然而校尉官并没有同情,这次不杀鸡儆猴下次逃的人肯定更多,要是延误了粮草,他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将砍的!
“快带下去!”
后面的士兵衝过来,将七个人押到旁边的空地,绑住了手脚开始行刑。
军棍是手腕粗八尺长的木棍,沉甸甸的足有二十斤重,打在人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才打了几下就有人扛不住昏了过去。
旁边围观的人有的吓得不敢再看,有的捂着脸呜呜的哭,还有人跪在地上求情。
一百军杖打完,七个人早没了呼吸,尸体都打变了形。
这招杀鸡儆猴把这些小老百姓们都吓傻了,再不敢升起逃跑的心思,认命的爬起来拉着木车继续上路。
这一路赵北川都死盯着张茂,差一点……自己差一点就被他连累了!这个老头如果再敢生出逃跑的心思,自己必不会留情!
灯烛摇曳,一双细白的胳膊搂着健硕的臂膀,陆遥仰着头,脸上露出痛苦又愉悦的表情,汗水随着身体的摆动向下滴落。
“轻点,慢点……啊,北川啊……”
陆遥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半天才清醒过来,原来是做了个春梦……
满身热汗黏腻,亵裤里一滩湿滑,窘得他赶紧爬起来衝了个澡,一边锤洗裤子一边叹息,也不知道赵北川现在走到哪了。
距离他离家已经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接受到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他不在家的日子。
但思念不会说谎,即便是梦中身体也在思念他。
洗完衣裳时辰也差不多了,陆遥把泡好的豆子搓洗一遍,拎到外面准备开始磨豆浆。
天气冷的时候可以提前磨出浆,眼下进了伏天,豆浆提前磨好一宿就能馊了,只能早上起来磨。
陆遥拍了拍大花,“起来干活了。”
大花趴在牲口棚里不动。
陆遥又推了它一下,“快起来,别偷懒。”
“吁律律……”大花难受的打了一串响鼻。
“怎么了这是?”
摸着黑陆遥也没办法检查,隻得进屋把陆广生叫醒。“爹,你快看看大花怎么了?”
陆广生赶紧爬起来,“怎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我看大花今天不愿意动,是不是闹毛病了?”
两人端着油灯来到牲口棚,借着微弱的火光查看了一番,大花确实不太对劲,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陆广生抓了把豆子放在它嘴边都不吃。
“昨日我就瞧着有点不对劲,白天放的草料都没怎么吃。”
“这可怎么办好。”陆遥有些着急。
“你先别急,等会天亮了要是还是不行,就去趟柳树村找一下亲家公,他养了这么多年牲口应当有办法。”
“哎,那今日铺子上就不开门了。”
陆遥搬了个木墩坐在大花身边,摸着它的脑袋道:“你爹也不在家,你还趁着这个时候闹毛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办呐?”
大花有气无力的抬头顶了顶它的手心,似乎在安慰他别担心。
一直等到天亮,大花的状态也没有好转,陆遥赶紧收拾东西决定去柳树村一趟。
柳树村离着镇上不远,步行半个时辰就到了,陆遥来过两次记得王家怎么走,径直朝他家走去。
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吵嚷声。
“谁家怀孩子也没见过这般矫情的,地里的活不去就罢了,怎得家里的活也干不了?”
“白日晾晒了些衣裳都不知道收起来,一筐豆子能有多沉?下雨了也不知拿一下,真没见过这般懒的!没有那贵人的命,一身贵人病。”
陆遥沉下脸,之前不是说王家家风不错吗?怎么话里话外都在挤兑陆云!
“陆云,在家没?”
屋里吵嚷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不多时陆遥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三哥,你怎么来了?”
陆遥道:“旁边屋子谁在放屁啊?豆子饭吃多了,嘴里往外喷粪呢?”
陆云噗嗤一笑,他哥嘴还是这么毒,“谁知道呢,许是黑心黑肠吧。”
陆遥依旧不解气,扯着脖子道:“家里没爹没娘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欺负一个孕夫?莫不是看我这弟夫不在就觉得陆云好欺负吧?他还有娘家人呢!”
“行了哥……不跟她们一般见识。”陆云眼眶闪着泪花,心里别提多感动了。
“你别害怕,今个王家要不给个说法你便与我回家,哥还养得起两个人的!”
不多时,王家的两个嫂子脸色不太好的从屋里走出来,大嫂子赔笑道:“哎呦,陆云的三哥来了,快进屋坐。”
陆遥冷笑一声,“我可不敢进去,怕闻到什么脏的臭的。”
二嫂子眉毛一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家怀孕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陆云还说不得了?”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你算哪根葱?陆云吃你的还是喝你的?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相!”
“你!”那妇人气的脸涨红。
陆遥没搭理她转头问陆云,“你公婆没在家里吗?”
“没有,村里今天有办丧事的,去帮忙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呵,怪不得。”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各自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