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 1)

最後的告别 章鱼囧囧 3445 字 1个月前

每个人的人生,多多少少会遇到亲人间的生离si别,你所重视的亲人即将离逝,这次,是最後一次跟她说话了,她也许不会有意识,但至少是活着的她,不会再有下次,就这麽一次了,时间在倒数,喔咿喔咿的救护车即将到家门口,最後一次了,你会对她说些什麽呢?

这是我2019年6月4号星期二到6月5号星期三的故事,那时候我大一,从未想过要将故事写出来,然而2021年4月12号星期一我的二叔公因为食道癌走了,这中间有因为r癌走的四姑婆、突然脑中风走的三叔公,认真要从我有印象算的话,妈妈那边的因为肺腺癌走的外婆,爸爸那边也要再加胃癌走的ㄗㄚㄅㄛ奏、肺癌走的婶婶和被酒驾撞走的二婶婆,nn那边也有另外一位自然走的阿奏和被酒驾撞走的大gu公。

也许上述还蛮流水帐的,但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话题拉回来,然後4月12号十一点多我很难过的滑ig时,碰巧看到了元智ilife分享的第21届元智文学奖的活动,忽然一个念头,他们的故事只能由我来说,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我要留下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这里是一个我能发表故事的平台,也包括後来活动延到19号中午截止,让我有更多时间撰写详细内容,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致我最ai的阿奏,余林崩,以及其他同样ai着阿奏的亲人们,这是我的故事。

「匡隆匡隆匡隆」,我刚下车的那班区间车,启程了,我就这麽默默地望着它启程。站在中坜火车站3号月台的凝视前方的我,犹豫着下一步该怎麽做,究竟要不要出站再进站呢?抑或是直接上车呢?毕竟等等搭的自强号就快到了。从卡其k口袋左侧掏出了我的oppor11s瞧一瞧,熟悉的剑兔玩偶桌布亮起,7点27分,tuesday,june4,接着利索地再把它放回左侧口袋里,心里暗自想着:「嗯…,距离7点44分还有点时间,齁,随便啦,时间有限,就这麽决定了,出去买票再进来好了。」

2019年6月4号星期二早上7点32分,买完票後,刚从前站进站的我,正在爬楼梯,要前往3号月台,右手提着黑se行李箱,左手拿着刚刚在火车站全家买的满福堡及瑞穗鲜n这个组合餐。

一gu情绪涌上来,口中不断哽咽及喃喃自语着:「马的余晓恩你这个垃圾,还需要室友提醒你才知道怎麽做人,你回去吧,你回去吧,如果你觉得她是你重视的人的话,那你就回去吧,你taade还需要室友提醒你?晓恩阿晓恩,你回去吧,你回去吧…」

这个时候的中坜火车站,人cha0相对地来的少,走到了3号月台一下楼梯前方的木长椅立马坐下,蓝se背包及黑se肩包直接放下,摊放在了长椅上,黑se行李箱则停在了右脚旁,放下鲜n及汉堡於左大腿旁。

抬头望了一下时刻表,7点44分,105号车次自强号会准时抵达,接着从牛仔k右侧口袋拿出了那张人生中第一次买的自强号座票,仔细与时刻表b较与端倪了一番,20190604,全票,105次自强,tcltdexp,中坜至彰化,07:44开,10车16号,09:32到,nt326。

稍微往右侧身,掏出了左侧口袋里的oppor11s,按了下电源键,锁定萤幕的那只剑兔玩偶亮起,眼睛定格在了时间上:「嗯,现在时间7点37分,还有点时间。」

手机放回了左侧口袋,拿起了汉堡拆开来吃,身t前倾,两只手臂各自放在了两腿的膝盖上,眼睛定格在对面月台的人cha0,咬了两口後,继续喃喃自语了起来:「欸余晓恩,我真的ga0不懂你为什麽可以这麽垃圾,这到底有什麽好犹豫的?」,眼眶渐渐地泛着泪光:「你回去吧,你回去吧,如果你觉得她是你重视的人的话,那你就回去吧…」,接着便继续吃着汉堡。

我是余晓恩,彰化福兴人,目前大一即将升大二,在桃园中坜元智大学念书,回彰化通常搭自强号,但我都从来不买火车票的,都是用悠游卡哔进去後,坐在亲子车厢的地板上坐回去,因为,哔卡只要用区间车的价格194元而已,而买自强号车票却要326元,一来一往差了一百多元,能省则省。

然而,这次我买了坐票了,我心里暗自揣测着,没有什麽理由,就是一种直觉,因为也许,这张火车票上的日期,会是我永生难忘的一天,但却又强烈希望着,拜托不要让我的直觉成真…。

7点43分,105班自强号来了,火车刷刷地滑过眼前,我便将行李背起,将汉堡的塑胶袋随手塞进右侧口袋,左手拿起鲜n,右手脱着行李箱,走过楼梯,往10号车厢走去。

刹那火车要出发的叮铃铃响起,我赶紧在9号车厢的入口跳了上去,稍微喘口气後,火车发动了,摇摇晃晃中,前往了我的10车16号座位。

10车16号的座位靠着走道,将行李箱、背包及肩包三样东西放在置物台後,便坐在了位置上,用脚把放脚的台子往上托高,放上去,似乎感觉不是那麽地舒服,於是再调低,反反覆覆中,始终不习惯脚下踩着那麽一个东西,索x不踩了,右脚直接翘在左脚上,椅背稍微调後一点点,我接着便瘫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我的右侧肩膀,这是我现在感觉最舒服的姿势了。

左手伸进口袋按下电源键,再度掏出手机,斜斜的平视眼前,同样那只剑兔玩偶桌布,7点50分,tuesday,june4,再按一次电源键便直接将手机放置於椅子左侧。

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滑手机,不想开漫画人看漫画,不想打传说,不想滑youtube,也不知为何,行为上的种种细节,此刻我才详细的去意识到,彷佛之前那些自然而然、自动设定好的行为,今天才意识到有他们的存在,并尝试去控制,去在乎,去消磨掉现在整个混乱的脑袋。

起身去把肩包拿下来,拿出前几天在全家买的酸梅吃,心里有一个纳闷,酸梅的味道好熟悉,但过去的自己究竟在哪里吃的?不知道。

回忆起了不久前的事。

前几天家人就有打电话来告知,阿奏住加护病房,但状况稳定,我本来打算学校社团活动後,下礼拜端午连假再回去的。

然而今天星期二凌晨一点多,爸爸打电话来告知:「你阿奏现在状况急转直下,昏迷指数3。」

收到这个消息的我很错愕,心想应该要回去,但星期二晚上同样有社团活动的任务要出,活动当天才突然说不行,怎麽样也说不过去,顿时说不出话来:「我…」

「身为父亲,我不希望你回来,我不希望你看到阿奏现在这样在加护病房全身cha满东西的画面,她现在昏迷指数3,你讲话她也听不见,可以不用回来,有活动就先去忙吧,至少你可以把阿奏健朗的那面永远记在脑海里。」老爸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我支吾地说。

电话完毕,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方面是我自己的生活,期望了很久的活动,一方面却又是亲人的生离si别。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但既然老爸都这麽说了,那我还是留在元智吧,他的决定总是正确的。」

但对於下这个决定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於是我打开了手机,开始打起了传说对决,边哭边打,唯一的目标是在这个新增星曜这个段位的s11赛季,尽快打回s牌。

我的其中一位室友ricky听到我的哭声後,下床关切地问:「余晓恩,你怎麽了?」

於是我便把刚刚的电话内容,以及我的决定告诉了他。

「我是觉得,你回去吧,你回去吧,如果你觉得她是你重视的人的话,那你就回去吧。」

这句话彷佛晴天霹雳般,打进了我的心坎里,我说不出话,眼泪慢慢过脸庞,这次的眼泪是自责,这种明明显而易见不用b较的决定,我竟然会在这边犹豫不决…,尤其还要别人来跟你一语道破。

「而且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没有什麽可以阻挡你的。」ricky接着说。

「谢谢…谢谢…」我也不知道该回什麽给他,哽咽地重覆着说着谢谢。

也下定决心,等等一早就搭火车回去,无论她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现在长怎样,她都是我的阿奏,是我所重视的人,我都要回去见她最後一面。

「彰化站到了,彰化站到了」火车发出了多种语言的到站通知,惊醒了在睡梦中的我,我迅速地拿一拿行李赶紧下车,还差一点漏了放在椅子上的手机。

出站後,按下手机电源键,剑兔玩偶亮起,9点34分,tuesday,june4,我目前知道的资讯只有,阿奏在彰基(彰化基督教医院)的加护病房里,

10点01分,我抵达彰基,我的大姑姑艾芬姑姑在le说她们在九楼,要我搭电梯上去找她们,於是我便在一楼寻找电梯。

到了九楼後,我看到了我爸爸那边的亲戚大夥们,有些人在哭,有些人在小睡中,唯一的共通点是,每个人的脸都很沉重,都在等待。

艾芳姑姑朝我走过来说:「等等十一点加护病房的探房时间一到,才能进去,记的要有礼貌,看到亲戚要打招呼。」

「嗯嗯好。」我说。

「你有口罩吗?」她问。

「呃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来这个给你先戴好。」她边从包包拿出口罩边说:「那边有多的座位,你能先去那边坐着休息。」

「嗯嗯好。」我说,戴上口罩後,随後跟亲戚们大致打了招呼,便去一旁的座位坐着,等待十一点的到来。

从火车站到彰基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见到阿奏後我该对她说些什麽,祝她平安健康、快点好起来之类的:「阿奏哩计拜嘛ㄟ平安健康,挺过难关的。」「阿奏一切龙欸好起来的啦,哩免烦恼。」

11点整,加护病房开了,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b较年长的亲戚优先进去「等等他们出来,就换你和我进去看阿奏。」艾芬姑姑说道。

我身t前倾的低着头,盯着手机萤幕上的时间发呆,11点07分,换我进去了,我看到出来的二姑婆,哭,一直哭,内心有点害怕。

艾芬姑姑递给我加护病房的衣服让我套上去:「等等进去的时候,握着阿奏的手,说你是晓恩,然後叫阿奏。」我明了的点了点头。

走了几步路,帘子掀开,我看到阿奏,看到她cha满了许多的管子,全身浮肿,不是我原本熟悉的阿奏的面貌。

艾芬姑姑蹲下来握着阿奏的左手:「阿嬷,哩最疼欸大曾孙晓恩回来看你罗,阿嬷。」随後便将我的手握住阿奏的手。

本来想说祝她平安健康、快点好起来之类的话,我讲不出口,只是哽咽地握着她的手:「阿奏,哇晓恩啦,哇晓恩啦…」甚至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乾脆阿奏这样直接走了好了,还不用再受到折磨,很矛盾的想法,我很讶异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我哭了,放开阿奏的手走向走道擦擦眼泪。

站在走道默默地看着阿奏啜泣,有一台机器一直发出一个呼气的声音,我只知道那台机器一发出声音,阿奏的x部那儿同步地一起起伏,大概是某种帮助呼x1的机器,那个规律的声音令我感到烦躁:「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医生随後走了过来,跟艾芬姑姑讲话,内容大概是讲讲病情吧,随後把阿奏下半身的棉被掀开,我看到了,整只右脚是黑的,整只右脚是黑的阿!我受不了了:「艾芬姑姑,抱歉我要先出去了,先换别人进来。」

我快步出去,将衣服交给另一位要进来的亲戚,立马去洗手间的无障碍厕所,锁门,瘫坐在了地上,扶着旁边的架子开始爆哭:「整只脚是黑的阿,她整只脚是黑的阿…」因为我心里有数,血ye循环不通,坏si了才会变成那样,非得要截肢才行,但阿奏身t大概撑不住,阿奏十之是挺不过这次了。

「阿奏!阿奏阿…」我在厕所哽咽地用力喊着阿奏,我内心里有无限的自责:「为什麽不早点回来?为什麽不早点回来?为什麽还要室友跟你说了你才懂,taade余晓恩你到底在g麻?你这个…」

一小段时间平静下来後,拿出口袋里的酸梅吃,吃着吃着,我刚刚在火车上的纳闷有了解答,再度哭喊了起来「是阿奏的味道,是阿奏的味道阿阿阿阿…」後面几个阿已经喊到没有声音了。

「阿奏…,阿奏…」我低头啜泣念着,身t不小心压到了一旁的紧急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我吓到了,很紧张,马上收起情绪,擦一擦眼泪推开门到外头,所有人都看着我,护士急忙地正要进来。

「抱…抱歉,那是我不小心按到的,没事…」我紧张地说,护士知道状况後示意的点了点头,便去柜台把警铃给关掉。

我坐回我一旁的位置,亲戚的大家有人小声地在啜泣,有人眼眶泛泪,也许,我们大家此刻的想法是一样的。

刚刚听艾芬姑姑说晚上还有一次探房时间,我当下决定不回学校了,晚上一定要再来看一次阿奏,管她有意识还没意识,把我想讲的讲出来,虽说我不知道我究竟该说什麽才好,但我一定得说些什麽,这是最後一次了…。

11点37分,艾芬姑姑带我到一楼大厅的便利商店前方座位坐着,「等等让华华叔叔载你回去休息,你有想要喝什麽吗?姑姑买给你。」她关心的说。

「不用喝什麽,我长大了,身上有钱,我需要自己会去买,不用了不用了。」我说。

「晓恩,我希望晚点阿奏要坐救护车回来时,你可以在救护车上牵着阿奏的手。」她语气稍微哽咽地说。

我思考了一会时间问道:「为什麽是我呀?爸爸他是长孙不行吗?」

「因为你是阿嬷她最疼的长曾孙,救护车上只能有一个家属,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她说。

刚刚加护病房阿奏的画面跳进了我的脑袋,我犹豫了很久,我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没有常常回来陪阿奏,甚至回来的时候也不会去看看人家等等,更何况她就只住在对面的巷子里而已,相距不到两百公尺。

非得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很没那个资格,更没法认同这样的我,是握着她的手到她最後一刻的:「艾芬姑姑,我觉得我承受不了那个情绪,可以换别人吗?」我换了一个理由跟她拒绝,不想把我的自责给暴露出来。

「好没关系,你再想想看,要的话再跟我说,那现在应该会是让旭钧叔叔牵着。」她彷佛懂了些什麽的说。

随後便搭着华华叔叔的车子回家,我一直在想该跟阿奏讲什麽b较好,祝她在那边过得好、替自己的未来许下一些承诺让她放心之类的,我开始拟稿。

12点21分回到了家,回新家放下行李,手机拿去充电,在饭厅吃妈妈买回来的九汤屋拉面,有一通家里的电话打来,电话那头是nn的声音:「阿哩系想?」

「哇晓恩啦。」我说。

「晓恩喔,哩伍瞪来?好,等等来家里这边帮忙搬东西齁。」她说。

「搬东西?搬什麽东西呀?」我问。

「阿丢黑阿」她语气接着转小声地从台语改说国语:「晚上阿奏要回来,家里要清一个空间让她回来。」

「喔喔,好,我等等吃完午餐就过去帮忙。」我说。

手机放在家里充电,我不知道现在几点几分了,只知道是下午。

回到就在隔一条马路、斜对面的旧家帮忙,花了一小段时间,把客厅的东西都搬到饭厅净空後,坐在沙发上跟爷爷聊天。

讲到了很久之前我在阿奏家讲的好笑的话,我是阿奏算下来曾孙辈最大的,旭钧叔叔则是我爸爸那一辈其中一位还没结婚的,那时候过年在阿奏的房间拜年,阿奏在问旭钧叔叔要结婚了没怎样怎样的,我听到了,就直接嬉皮的回应:「阿奏,免等旭钧叔叔了啦,哇啦,哇欸b他早结婚,b他早抱哇欸因仔来让你看啦~」

那个场面,阿奏笑得很开心,很开心,非常地开心,很久没看到她这麽开心了,那是今年2019年过年的事…。

帮忙完旧家搬东西後,我回到新家盥洗後去床上小躺一下,看到了艾芬姑姑在le群组传的讯息,阿奏今天晚上就会回去。

我很难过,我一直,一直在想我到底要不要现在骑车去彰基,我想把一些话说完,我想跟阿奏说安心的走吧、我会带领曾孙辈怎样怎样、自己要如何变得更好怎样怎样之类的,但是艾芬姑姑跟我说不用,要我在家里等着阿奏最後一口气回去。

躺在床上的我闭上眼,回忆起过往的种种。

我小时候,非常地喜欢阿奏,她总会拿好吃的食物给我们吃,尤其是酸酸甜甜的酸梅,酸梅是我和阿奏最直接连结的记忆中的味道。

开始对阿奏有印象,大概是小一那时候ㄗㄚㄅㄛ奏过世,家里在办丧事时,阿奏每天都会双手扶着四脚拐杖缓缓地走过来旧家,那时候我在练习骑脚踏车,每天都很期待她过来带食物给我们吃,那时候常常下雨,路上也会有野狗,都还要去给阿奏护驾地走过来旧家。

每天都在那边期待:「今天阿奏什麽时候要过来呀?」就这麽痴痴地望着路口的等待,或者直接骑去找阿奏讨食物吃,阿奏总会坐着轮椅坐她家门口,等带着我们的到来。

逐渐长大後,会找的对象不再是阿奏了,而是身旁的同侪,变得每年只有过年才会去找阿奏,每年也就那麽一次,尽管相距不到两百公尺…。也在有了些健康饮食的概念後,便不再吃阿奏给的那些食物,每次她用力从床上起身,从床头的ch0u屉拿出饼乾、酸梅、牛n时,我们总是:「阿奏免啦免啦,已经吃饱了。」等等的理由婉拒。

「话说,我小时候印象中阿奏的年纪貌似是81岁,不知道她现在几岁了?」想到这里我再度哭了,我竟然连最基本的年纪这件事都不知道,从81岁到现在还真不知道没有好好相处过多久了。

回忆到这边,更加强了我的决心,最後的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把想跟阿奏讲的讲完。

吃完晚餐後,下雨了,我也只能默默祈祷这雨不会影响阿奏回来的路况。

7点17分,洗完澡後躺在床上的我翻来翻去,设法让自己入眠,为了等等回来的阿奏,要用最好的jg神去见她最後的ㄧ面,但我始终是睡不着,也许再怎麽多的祝福与使之安心的承诺,终究大於不了心中的自责与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