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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庆幸自己运气好,这般千载难得一遇的人被自己碰上了。

不过楚召淮运势就没那么绝佳了,遇到自己这么个疯子,兜兜转转一年多还是没能逃掉。

姬恂给楚召淮系衣带的手一顿,一边笑一边将宽厚的手掌缓缓握住衣服中包裹的纤瘦腰身,他眯着眼睛微微一摩挲:“看来陛下还真是百无禁忌的昏君,连旁人的未亡人都觊觎。”

楚召淮:“……”

也不知道明明就是两个人,为何能有种四个人纠缠的氛围。

楚召淮浑身一哆嗦,一股酥麻顺着腰身泛上脑海,他赶紧将姬恂的爪子拎出来,沉声道:“望你自重嗷。”

姬恂又顺利切换了身份,握着楚召淮的爪子亲了亲指尖,笑眯眯地道:“朕都强占人妻了,为何还要自重?朕还就将昏君的名声坐实了,省得白挨一顿骂。”

楚召淮骚不过他,脸又要有红的趋势,五指一张按住姬恂的脸往外一推,闷闷道:“我要起了。”

姬恂见他清醒了,也没继续闹他,规规矩矩将他的衣服一层层穿好。

楚召淮起床后洗漱一番,又吃了点早膳,白鹤知便从太医院过来了。

明青宫偏殿清净,连榻、书桌应有尽有,一旁还放置两个书架,上方一堆搜罗来的孤本医书。

楚召淮正坐在连榻上看着书,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顿时高兴起来。

“舅舅!”

白鹤知脸上却没多少喜悦,反而带着满脸一言难尽。

内侍将白院使的药箱放在桌案上,躬身退下。

白鹤知看了看左右,坐在楚召淮身边,肃然道:“你知晓今日早朝发生的事儿吗?”

楚召淮给舅舅倒茶,迷茫极了:“啊?什么事呀?”

白鹤知恨铁不成钢道:“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陛下当朝发疯,要将整个京城大臣的公子全都纳入后宫!”

楚召淮:“……”

楚召淮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不可置信瞪圆眼睛。

众臣的公子纳入后宫?

姬恂昨日说能一劳永逸让那些大臣闭嘴……

楚召淮虽然知晓姬恂做事极端,却没想到这么极端。

楚召淮赶忙道:“那岂不是触犯了众怒?”

白鹤知脸都绿了:“那倒没有。”

楚召淮脑袋上冒出个疑惑的泡:“啊?”

姬恂的疯所有人都知晓,可能是因为当年璟王所做之事太过惊世骇俗,给满京城留下深刻印象,如今只是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几句,并未直接将公子抢入后宫生米做成熟饭,众人竟然接受良好。

只是腹诽几句,并没有骂得太过激烈。

不过议论更多的却是姬恂留下的最后那句话。

几乎所有百姓都认为璟王当上皇帝后便将先帝塞给他的男妻休弃,明里暗里骂了他忘恩负义不知多少回。

可现在又听到陛下说想立楚召淮为后,所有人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男子不能为后”,反而是“难道当年另有隐情?”

如果是陛下休妻,为何又反悔了想立后?

再说就陛下这个疯癫性子,若是能立后直接立便是,根本不可能还旁敲侧击让众位大臣递帖子?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说……

当年并非是休妻,而是王妃弃夫?

听说那王妃美若天仙,谪仙似的人物,想必十有八九是弃夫了。

如此一想,煞神似乎也没怎么凶残骇人,甚至还有点可怜。

外面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白鹤知不知道怎么说,隻好拿着药枕放在桌案上,没好气道:“没什么——昨晚睡得好吗?”

楚召淮这兔子似的性子,靠他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一隻恶狼的觊觎。

随遇而安吧。

楚召淮还在想姬恂,随意道:“挺好,今早险些没起来。”

“那药的确会有这样的效用。”白鹤知说,“宫里应该不热吧,你脸色好看了不少。”

楚召淮点点脑袋:“几乎感觉不到暑气。”

“但也不能贪凉。”白鹤知探了探脉,发现并没有其他问题,药方准确,便收了东西,叮嘱道,“冰要少吃,最好每日出去见见太阳,别闷在屋里。”

楚召淮点头如捣蒜:“好的嗷。”

白鹤知瞥他,看他这副样子也知晓说了等于白说。

白院使还要回太医院,并没有多待。

楚召淮送舅舅离开后,又继续坐在连榻上看医书。

尚膳监的人昨日送来冰荔枝做成的糖水,加上冰点缀,吃起来凉爽极了,楚召淮还想吃,看一会书就探着脑袋往外看。

只是糖水还未送来,忙完政事的陛下倒是先到了。

姬恂将厚重外袍脱下,隻着身黑色玄衣姿态懒散地溜达过来,手中还端着个承盘,荔枝的香味幽幽飘来。

楚召淮赶忙将视线收回来,装作专注地看着医书。

姬恂笑眯眯地走来:“王妃,看书看累了要吃些荔枝吗?”

楚召淮矜持地将医书放下,一副“你既然送来了我就勉为其难吃一口吧”的架势:“好吧。”

姬恂没忍住笑起来,将玉盘放下。

楚召淮高高兴兴看了一眼,脸顿时耷拉下来了。

怎么没有冰?

玉盘中全是未剥的荔枝,根本不是糖水。

姬恂挑眉:“怎么了,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