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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知晓他不对劲,走上前将滚热的药放在小案上等凉,视线在姬恂盯着的东西一扫,微微愣了愣。

六出的止咬笼,怎么在这儿?

楚召淮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王爷,我先给你探脉。”

姬恂还在笑,极其温顺地将手伸过去。

——受伤的那隻。

楚召淮垂眼一瞧掌心那狰狞的伤口,吓了一跳:“怎么伤到了?”

姬恂摇头:“不知。”

楚召淮忙回暖阁将药膏拿过来,蹙着眉为他掌心上药,下意识道:“疼不疼?”

姬恂铜筋铁骨,哪怕被伤得血肉模糊眉头也没皱一下,如今却蹙着眉:“疼。”

楚召淮一愣。

看来意识真迷糊了,否则清醒状态下打死姬恂也不可能叫出这声“疼”。

有点好笑。

楚召淮强行忍住,抿着唇将药上好。

这次姬恂发病并未像上次那样让众人如临大敌,相反竟然安分得很,安静盘膝坐在那,就是视线一直落在楚召淮身上。

楚召淮端着半凉的药坐在床沿:“来,喝药。”

姬恂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瞳仁涣散失神,好似酝酿着阴鸷的戾气,面上却是温驯的,他喝了一口药,突如其来地问:“你还在生气?”

楚召淮气性并不大,好像能原谅一切待他不好之人。

更何况姬恂已依着他的意愿将暗卫撤去,更不会无理取闹。

“没有。”楚召淮吹了吹药,喂了他一口,“为何这么说?”

姬恂道:“药是苦的。”

楚召淮:“……”

楚召淮这下真的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一生气就给他熬苦药,如今尝到苦药竟然反过来推断他还生气?

这是清醒时的姬恂根本不会说的话。

楚召淮莫名觉得可爱。

他笑够了,脾气也好,像是哄孩子般轻声道:“没生气,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等会给你吃蜜饯?”

姬恂笑了,接过药碗一边直勾勾像是注视猎物似的看着他一边一饮而尽,随手将碗往床底一扔。

那是玉碗,贵得很。

楚召淮心疼死了,赶紧就要去看看坏没坏,腰间一紧倏地被一双手抱住。

姬恂从背后搂住他将人抱着坐在腿上。

锁链叮当作响,明明是困住姬恂之物,却如一隻精通布网的蜘蛛捉住一隻漂亮柔弱的蝴蝶。

楚召淮扑腾了下,不自然地道:“先放开,我我拿针去。”

姬恂不愿放开,将下巴贴在楚召淮颈窝,嗅着那股带着药味的清香缓缓吸了口气,懒洋洋道:“今日并未出现幻觉,不会伤到你。”

“那也不行。”楚召淮后背传来一阵阵酥麻,歪着脖子想躲开姬恂灼热的呼吸,无措道,“先放开好吧……”

见楚召淮一直闹着要走,姬恂似乎心软了,手腕一松。

楚召淮微不可查松了口气,正要起身远离这人,就听得一声“咔哒”。

手腕一凉,锁链严丝合缝卡在手上。

楚召淮:“?”

姬恂也不知哪来的神通,根本没瞧见他何时开锁的,等反应过来时已将楚召淮困住。

楚召淮人都傻了:“你哪来的钥匙?”

姬恂不答,又将人拥在怀里,这次意识不清得过分,竟然开始贴着楚召淮雪白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啃咬。

楚召淮:“……”

楚召淮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拚命想要挣扎往前爬。

姬恂力道极大,轻飘飘一隻手就将他拽回来。

楚召淮吓住了:“放开放开!”

姬恂充耳不闻,一隻手箍住纤瘦的腰,让人只能扑腾着点不到地的双腿乱蹬;

另一隻手扶着楚召淮的下颌,让他被迫扬起头露出脖颈,尖利的牙刚好能准确咬上去。

楚召淮仰着头,墨发凌乱披散着,呼吸都乱了,边喘边欲哭无泪道:“王爷清醒些,我是楚召淮,不是……”

不是什么来着?

姬恂的动作极不端庄,都上嘴了,明显将他当成了可以发泄欲望的人,可璟王一没王妃二没姬妾……

不对,自己好像就是璟王妃。

和姬恂朝夕相处太久,楚召淮差点忘了“王妃”就是妻子。

楚召淮呼吸急促,被两隻手轻松製住,像是被蛛丝黏住翅膀的蝴蝶,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脖子上已有些微微刺痛,滚热的唇和雪白皮肤相贴,一阵阵酥麻波涛汹涌似的袭上脑海。

只是一会,楚召淮浑身都软了。

“王爷……王爷!”楚召淮努力蹬着床沿,奋力地胡乱一抓,手不小心按到姬恂受伤的手。

姬恂浑身一抖,眼眸清明些许,手无意识地松开。

楚召淮趁机从他膝盖上狼狈地滚下去,满脸通红地看他。

脖子那块几乎被啃红了,刺痛得要命,楚召淮捂着脖子忍着疼,轻斥道:“你属狗吗?”

怎么还咬人?

姬恂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看着他。

反正锁链已扣上,楚召淮插翅难逃。

楚召淮也懒得和神志不清的人争吵,没好气地伸手从衣襟探进去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拿出来。

姬恂:“……”

楚召淮难得看到姬恂呆愣的样子,掀唇一笑,得意地衝他晃了晃钥匙:“毒把王爷脑子都吞没了,没想过有钥匙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