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偷猎队中一人狠骂一声,“点真背。”另一人并未说话,耷拉地三角眼闪烁出凶光,毫无征兆地转头怒视到沈舟这头。沈舟神情冷静,立刻按下晏总高贵头颅,同时紧捂上对方嘴部,防止出声。二人大气不敢喘,潜藏身形在暗处。“阿大,看啥子咯,走着!”一人收拾东西喊道。被唤作阿大的男人,再次扫视一圈,这才放心离开。也许是多心了。等三人走远后,沈舟才堪堪放手,带歉意道:“事发突然,多有得罪。”“没事。”晏铭钊转过头,闷声道。长这么大,所有新奇经历,全在沈舟这来了个遍。“那个叫阿大的,估计已经察觉到咱们在跟踪他们。”沈舟一边冷静分析,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查看:还是没信号。“我的也没有。”晏铭钊无奈收好手机。但一种违和怪异,始终萦绕心头,特别是阿大,甚是眼熟。“对方已有疑心,我们现在一定要小心。”沈舟语重心长且郑重其事。这些人都是刀尖舔血亡命徒,真要惹急了,可不会手下留情。随后晏铭钊又向沈舟科普咻啼鸟。“天阳市一直有人在暗中兜售珍贵鸟禽。”晏铭钊说道。晏氏集团很多项目涉及到环保,所以晏铭钊暗中调查收集过信息。这一条利益链,涉及面太广,从平民百姓到达官贵人,都有人牵涉其中。而这并不是一个晏氏集团,在眼下就能轻易动得了的。“看来这蛋糕太过美味,是人都想分杯羹。”沈舟打趣音色中,尽是一片窒息冰冷,随即将眸光投落在晏铭钊身上,无声质问。“我还没到挣昧良心钱的份上。”晏铭钊出言反驳。想他晏铭钊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不屑于伤天害理之事。“行,那咱走吧。”沈舟神色平淡,不知在想什么。二人跟上偷猎小队后,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沈舟停下前进步伐,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三人少了一个人。晏铭钊一瞅,确实少了那个叫阿大的。若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可能是有其他事耽搁,所以阿大没在。但沈舟心底敞亮,思虑一番,立刻拉住晏铭钊的手,再度与偷猎队拉开距离不说,还隐藏在暗处。“阿大肯定是在找我们。”沈舟喘-息着说完,迅速检查手机,发现有信号后,立刻拨打通村主任电话。

“我们现在在拢山南边下山途中,发现有三个人组成的偷猎队,对方携带刀具,经验丰富……”晏铭钊看他动作行云流水,遇事处变不惊。再回观自己,从小到大在夸赞声中长大的晏总,头一遭质疑自身能力。沈舟说完后,从干粮袋里摸出两根火腿肠,递到晏铭钊这边。“多吃点,等村里带护林队来,又是一场硬战。”正所谓天高皇帝远,眼下只能寄托希望于护林队的各位大哥了。希望所有坏蛋可以被绳之以法。“那你呢?”晏铭钊皱眉回答。就乃弟这小干粮袋,晏铭钊估计这两根火腿肠已是最好的东西了。“我看看乃弟还带了啥。”沈舟将火腿肠一把塞进晏铭钊怀中。那动作极快又熟稔,晏总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怀中三无产品干瞪眼。“还有俩煮土豆,还有一张苦荞饼。”沈舟佯装不悦,继续道:“乃弟这孩子,不是让他吃点好的么!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他。”嘴上说着狠话,心底柔软成一片。或许是因快穿世界中,他也曾做过留守儿童,被抛弃在大山里,种地砍柴,养猪放牛。现在回想起来,最啼笑皆非的莫过于与“大恩人”相处日常。他们公司非要塑形象,对接希望工程后,把自己这个大山里的“孤家寡人”接到城市里生活。可怜好心恩公,好端端豪华大别墅,最后后院养鸡,前院种树,游戏池变鱼塘,高尔夫球场变菜地。要不说恩公是大老板,有大格局,自己这么作,还能面挂笑意:你开心就好。当然得把沈舟哄开心,谁让金-主胃只认这一人炒的菜。殊不知,这可是沈舟从上个世界带来的“金手指”。思绪回拢,沈舟也打心眼里心疼乃弟这孩子。弱小瘦瘦地一小只,却总能爆发出生命强韧宽度,敏感脆弱却强大。 遵纪守法“果然是有人搞鬼!”突然出现的一句男声,让沈舟立刻下意识将晏铭钊护在身后,做出防守动作。晏铭钊恍惚,在他认知中,沈舟才是最需要保护的“弱者”。一低头,沈舟脖颈后那颗小痣,明晃晃再度摇曳在眼中。“别怕,我在。”沈舟平淡音色中夹杂冷静。说话者身形从密林后显现出来,正是以阿大为首三人组。“晏铭钊?”阿大有些惊讶道,“没想到能在山沟沟里,遇到咱们晏总。”晏铭钊神色平静,显然也认出阿大。公司曾举报过一伙跨境偷猎队伍,但在追捕过程中,听闻有一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