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那边传来消息,最近有部分高层在大肆搜查联盟军。
我要尽快缩短部署时间,提前启动计划。
陈楚云情绪不太稳定,我得想点办法来安置他,这种事情还是不让他参与进来,我怕刺激到他,尽管我有把握同盟军会赢,但我会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万一失败了,牵连到陈楚云,我又该怎么办
当一个人有了软肋,有时候就变得优柔寡断。
下午的时候,我带陈楚云见了霜月。
我借口出去工作,让陈楚云和霜月谈。
觉得差不多,我才回去跟两人汇合,我还单独跟霜月聊了一阵。
霜月告诉我陈楚云并不配合,我早料到会这样。
我让霜月给他开了点药,这件事也被我瞒了下来。
我有太多东西都没告诉陈楚云,也不差这一件两件。
我将药放进热牛奶里。
陈楚云似乎很抗拒,他很饱,很不想喝。
他就吃了两口饭,怎么可能饱呢。
我态度坚决,刺激到他,泪水在他眼睛里滑落。
我想心软
我知道我不能再毫无底线的纵容他,饭要吃,病要治
不然娇滴滴的玫瑰就会随时枯萎。
当陈楚云将牛奶全部喝下,张开双手要拥抱时,我紧紧的回抱住他。
他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会害怕,我会觉得连你也想抛弃我。”
我说:“对不起,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的心是跟你一样难过的呀
因为吃了药的缘故,陈楚云最近情绪波动很大,需要多吃几次才能慢慢稳定下来。
陈楚云要去上课,我不忘像个老妈子一样多叮嘱几句,还塞了一把糖给他,我的心跟在他身上,总忍不住七上八下的。
送走陈楚云后,我跟军部请了假,赶往贫民区,做最后的部署。
明天,盟军起义正式启动。
在陈楚云回来前,我赶回家中。我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么像出轨的丈夫,生怕妻子捉奸。
关于陈楚云回到家,,不断撕扯开他平日里温和的伪装。
这日他不再爱玩弄他那黑色的鞭子,他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我惶恐的与他对视。
周围的灯光很暗,压抑到极点,我身体不自觉的发冷,喉咙滚动,怯弱的叫了一声:
“雄主?”
他眯了眯双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肚子,就像温和的抚摸心爱的珍宝。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慌,我才刚怀上虫崽三个月……
雄主的安抚,却过于反常,出于母性对幼崽的担忧,我试图去讨好雄主手下留情,我扬了扬嘴角。
很可惜,太久的面无表情,我都麻木了,没笑出来。
常年折磨让我早已经失去了微笑的能力,笑都笑不出来,反倒是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试图用祈求的声音和雄主商量,喉咙哽咽,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雄,雄主,虫崽才三个月。”
“没事宝贝,正好给虫崽补充营养。”
……
我在做梦?脸上有些凉凉的,我又流眼泪了,我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里面曾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我的肚子在疼,钻心的疼,疼得我直打滚,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安宁。
我冒着一身冷汗,在床上挣扎狰狞得吓人,那种痛比当初流掉虫崽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痛得我直打滚。
肚子还没疼完,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今晚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仿佛还没结束,我的脑袋传来阵阵疼痛……
我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试图来减轻自己的疼痛,软弱无助,眼泪不断的掉,打湿了白色的床单。
房间里没开灯,我只能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不断的压缩自我的体积,来博取安全感。
我深感无力,身体还在疼痛,巨大的压力和焦虑让我变得麻木,不知情的情绪由来,让我崩溃得想大哭。
房间的灯开了,黑暗里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减弱了几分,亮堂光明的地方,让人有些许安慰。
江岳来到床边坐下,他轻抚着我的脑袋,动作温和细腻,就如同雌父照顾孩子般安抚着我:
“乖,没事,没事,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我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得像夜空的星星,我有点傻了,江岳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楞楞的看着他,过了半响我才回过神来,估计是我刚刚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他休息。
江岳隔着被子抱起我,将我紧紧塞在怀里,一遍又一遍拍着我的背安抚:
“没事,别害怕,今晚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乖。”
在江岳的怀里,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下找到家,本来刚刚崩溃的情绪还想忍回去,但现在我压根就不想忍了。
哇的一声,我又哭了出来,我的眼泪他不要钱,所以他们都很浪费,像是没了开关似的直往下掉。
妈的,我乱吼的声音简直就像个猪叫,我猜我也就只有江在岳面前敢这般放肆无礼又粗鲁:
“哇,呜呜呜……江,岳,我是不是患,上绝症了,呵嗝,刚刚脑袋疼肚子也疼!!!”
江岳又揉了揉我的脑袋,也揉了揉我的肚子,拍了拍我的背:
“你没生病,揉揉就不疼了,乖,小坏蛋,我给你拿纸巾,别再向上次那样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了。”
本来鼻涕有些止不住,我想故技重施,偷偷把它抹到江岳灰色的睡衣上,结果小动作还是被江岳抓包了。
原来江岳也是记仇的,还把我做过的坏事记得那么清楚,他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擦了擦鼻涕,顺便也帮我把眼泪也擦了。
我也哭够了,红着眼眶看他,在不断的抽泣,整个人都楚楚可怜,跟无害的小白兔似的,明明刚刚跟猪似的嘶哑乱吼,真是没对比没伤害。
他抱着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拍着我的背,像是对我有极大的耐心:
“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明天早上天一亮,很多事情都重新开始了。”
我不知道被江岳抱了多久,我只记得最后我迷迷糊糊的在江岳怀里睡着了……
好像,江岳在我准备睡着的情况下,大脑还太清醒的情况下问了我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是跟如莫一样是个坏人?”
我似乎还记得那时候的回答:
“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就醒了,大概八点多就走出房间来到楼下。
我睡的得不多,也就四五个小时,昨晚上又哭了很久,眼眶还很红,眼皮有些浮肿。
我来到一楼的客厅,就看到两个雄保局的雄虫在和江岳交涉。
我的到来,让本来就十分沉重的气氛,又添加了几分凝重,迫于身份的差异。
我不得不对这两位身着华丽,满脸高傲的雄虫鞠躬:
“各位雄虫阁下,早上好。”
这两位阁下在意的显然不是我,他们很大方的给了我一个眼神算是打招呼,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岳也转头看着我,神情没有了刚刚注视着两位雄虫阁下那般严肃,过于冷硬的磁场也轻柔了几分:
“怎么不多睡一会,饿了吗?管家已经做好早餐了,你去吃吧,我已经吃过了,不用等我。”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算现在我有千言万语想帮江岳解释。
可这种情况看来他们并不需要我这个电灯泡,甚至都没打算追究我昨晚的责任。
我带着忐忑不安心情的进入饭厅,关门的时候我特意的留了一个缝,雌虫的听力发达,客厅里的谈话声能很清晰的进入我的耳朵。
管家给我端了一碗粥,几盘小菜,还有一杯牛奶。
我吃了几口粥,就有些吃不下,肚子似乎很撑,我的关注也不在早餐上,也不在乎肚子真正饱没饱。
那两只雄虫不知道是哪一只开口说话:
“江岳阁下,我们已经将消息全面封锁了,绝对不会损害陈楚云雌子的一点声誉和清白。
但这个赔偿款实在有点多了,毕竟如莫雄子也被您打伤,现在还住在医院。”
江岳的声音比以往冷硬了很多,听起来没有什么人情味,更没有对我说话时温声细语:
“好了阁下,这点伤在治疗舱里躺一躺就屁事都没有,现在还住在医院,实在小题大作。
一个月玩死两个亚雌和一个雌虫的s级雄虫,我看他也不像有什么大事。反倒是我的家人,别看他是雌虫我就不在意。”
那两个雄虫似乎还想辩解什么
“阁下……没有雌虫会比雄虫珍贵,希望您还是以大局为重。”
“说三倍赔偿金,就三倍,一分都不能少……我不见得谁比谁高贵。谁不是雌虫生的,没雌虫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好了阁下别开玩笑了,三倍赔偿三天内没到账,我将会直接起诉他,我想如莫雄子不想成为第一个坐牢的s级雄虫。”
……
买下房子后,我并没有即刻拎包入住,而是请了几个家政机器人来重新再打扫一次卫生。
我打算在酒店再将就一晚,等家政机器人弄好一切候再入住,回酒店的时候我路过一个酒吧。
酒吧门口装修得很豪横,无一再告诉别人我很有钱……门口巨大的招牌,散发着淡蓝的光茫——星际酒吧。
这个酒吧名字有点眼熟,我呆呆的站在那,想了好一会,才从上辈子的零星记忆里,找出了关于这家酒吧的信息。
这里如莫最爱到的地方,传说他就是在这间酒吧对江岳一见钟情的,而江岳那时候在这里当酒保,他只是缺钱的小雄虫。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像个傻子一样进入了酒吧,酒吧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光,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
来往都是一些穿着时尚的虫族,他们欢声笑语和这个酒吧格外相称。
我紧张的捏了捏手,酒吧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去过,现在第一次,不自觉的窘迫,让我有些无法适应。
进入内部,我才彻底愣住,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里边很多漂亮的雌虫亚雌,在扭着他们纤细迷人的腰肢在跳舞。
震耳欲聋的音乐,极致热闹的气氛,让我有些无法适从,我天生怯弱也爱安静。
这样热闹的场面,我完全嗨不起来,还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忽热有个人十分热情的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受到了惊吓,身体有些僵硬的扭头一看。
一个长发,画着浓妆,皮肤细腻,精致美艳的亚雌,穿着一身红色裙子,用他迷人的胸脯紧挨在我的肩上:
“江岳家的雌虫弟弟?你哥身为一个尊贵的雄性,怎么要出来工作,不怕你哥被那个小妖精勾走。”
“不是,我……”
我第一次被这样美腻的亚雌搭讪,一时间有些羞怯,说话都带着慌乱,无法很好应对,话没说完就被亚雌给打断了。
“唉唉唉,别僵着一张脸,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像个冰块似的。
你也别生气了,我不调侃你哥了,我带你去找他。”
我也不清楚我平时是怎样的神情,更别说样貌,我那么爱哭,又怎么可能看起来冷冰冰的,反而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吧。
就在愣神之际,亚雌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把我往里边带。
喧杂的音乐,在我耳边疯狂的躁动,行走在热舞的人群中,我下意识的想离开这里。
不少虫族看到亚雌都热情的打招呼,一声声:艾微,艾微……的叫。
艾微娴熟的冲着他们打招呼,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仿佛他就是酒吧里最耀眼的太阳。
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担心待会见到江岳该怎么解释艾微把我认成他的兄弟,尽管我们很相似,但真的不是什么亲兄弟。
艾微把我带到了吧台,这会正直人员高峰期,吧台里的工作人员都很忙。
我在这些工作人员中,并没有看到江岳的身影,而艾微自然也没看到。
艾微放开了我,他对这里熟悉得很,很自然的拉到一个酒保小哥进行询问。
两人进行一番攀谈后,艾微拉着我在吧台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自己点了一杯深水炸弹,而对我,他自作主张的点了一杯果汁,点完后还一脸笑嘻嘻:
“小朋友还在上学,别喝酒。”
我平时也不爱喝酒,上辈子除了结婚那次,几乎是滴酒不沾,艾微点的果汁倒是符合我的心意,也就没怪他擅自主张: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学和不能喝酒?”
艾微冲我眨了眨眼,一脸俏皮,有些故作神秘的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说出真相:
“我作为优秀学生回艺术学院探访的时候,可是遇到过你,你不知道,你在你学校有多出名。
很多雄虫都打探你的消息,你的喜好很多时候都不是秘密,你平时的其他隐私的事情一条能卖到一万块钱的高价。”
我没想到自己遇到了校友,尽管艾微热情过了头。
从艾微的口中得知我的信息,我是惊恐的,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受欢迎。
明明上辈子我的人生中,也就只有如莫这个雄虫疯狂追求过我,其他的雄虫身影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他们出高价买我信息的事情。
我觉得是艾微诓骗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我低着头不说话,我不相信……
如果一切成如同艾微所说的,那将会变成很可怕的现实,我可能在那些虫族眼里,一点隐私都没有,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的捆绑着我,让我成为任人观摩的玩偶。
我手脚有些冰凉,刚刚酒保递上来的果汁,我捏在手里,一口都没喝,只是看得有些出神。
艾微见我一直不说话,大概也猜到我想些什么,他拍拍我的手背,笑得一脸神秘:
“别担心,你可以告诉你哥,你哥会帮你解决的。”
我回了回神,双眼有些空洞的与艾微对视,不想再听艾微讨论这个,上辈子已经够苦了,我只想让自己这辈子过得甜一点。
艾微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拿着手里的酒杯,优雅的喝着酒。
烈酒下肚,他赞叹一声,还想再来一口,手里的动作却停顿了几分,他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往左看。
我顺从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本来就被艾微弄得心情复杂,结果这一瞅,直接让情绪跌入谷底。
我转过身,不再看那人,心底有逃离的冲动,我都做好和他这辈子不再相见的想法,而如今频频遇到让我有些无法忍受。
“这不是你的小情人么,听说你们两个快订婚了?
我看在和你哥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被这个雄虫绅士的外表给骗了。
他在这可是出了名的玩得花,前一段时间可是玩死了两个亚雌,一个雌虫。
你可别不相信,你随便抓这里的一个人问问,就知道他做得有多离谱。
这几件事,要不是他是雄虫花点钱就过去了,如果他是普通雌虫免不了得进去。
对素不相识的雌虫都这样,足见他人品不怎么样,他对嫁过去的雌君雌侍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正在滔滔不绝讲着如莫八卦的艾微,他说这些事情我从来不知道。
我以为和如莫结婚所受到的暴力,只是七年之痒,他对我的不喜欢,而感到厌烦。
我从来没有往特别坏的方面想,哪怕是重生都留一份体面给自己,起码我相信,我眼光和运气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艾微的话,一次次的打破了我认知的底线,如同一把刀,划开了现实最后一层的遮羞布。
哪怕我不信任艾微,但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内心有轻微动摇了。
我不知道艾微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却让我如莫得的厌恶与怨恨翻了好几倍。
艾微见我神情过于严肃,以为我因为他说如莫的坏话跟他生气,他整个人表情都变得恹恹的,一副气急的模样,恨铁不成钢:
“我还以为你是江岳的兄弟,就和其他雌虫不一样,没想到还是这样。真的没怪我,没劝过你。
他真的不是良配,你哥是尊贵的雄虫都被他看上了,还扬言要只要江岳跟他睡一晚,不然江岳在雄虫圈子混不下去……”
艾微说着就怒火中烧,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如莫撕得稀巴烂。
“你喜欢江岳?”
我看着他如此激动的模样询问道,如莫……这两个字眼,就好像疯狂踩着我心里的底线。
很多的我原以为,只是我原以为,如莫对江岳还抱着如此龌鹾的心思……
还以为如莫对江岳的爱有多高尚,最后还不如低等不开化的蛆还要恶心百倍……
我起让江岳换份工作的心思,就算上辈子以江岳也会离开这样里,还会混得很好,但我更希望,他能离危险更远一些……
这也只是我个人想法,我要怎嘛么跟江岳提?江岳的意见也很重要。
艾微被我一语道破,脸上有些尴尬,有些打哈哈的想掩盖这个话题。
我也没打算为难他,随口一问,也彻底终止了让我难受的话题。
手中果汁到现在我都没动一口,它的杯身反而被我捂得有些热热的。
我打算把果汁的钱转给艾微就离开这里,现在看来,这种热闹的地方我实在不好待。
刚想起身,一只手就搭在我,还未等我看清是谁,我就被人连拖带拽的从位置上带起。
手中装着果汁的杯子一个没拿稳,整杯橙黄的果汁都倒下来,浸湿了我的裤子。
我一脸茫然,下意识的想规避伤害,想挣脱出那只手的控制范围。
“老板不是说我想上这里的任何一个雌虫都可以吗?那我想上这个。”
这是如莫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他的侧脸,他的手扯着我的肩膀,满脸笑意的往人群看去。
我本来错愕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如莫的话让我十分难堪。
我不蠢,就算我第一次来酒吧也能听出如莫的话中有话,他这是没把我当成正常的酒吧顾客来看待……
这是侮辱,我上辈子正儿八经的嫁给了他,也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这辈子我才刚重生,也从未想过这些事情……
我捏紧了拳头,屈辱的低着头,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对于如莫的恶劣产生了绝望。
在这个把雌虫的贞洁看得无比重要的时代,被如莫这般欺辱,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