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避开姜离的伤处,有意给他教训,把人按在沙发上欺负了个彻彻底底,连老婆哭着求饶都没半分留情。

事后,陆琮把仍在哼哼唧唧的人抱进浴室清理。

“禽兽。”姜离小声控诉,“我是让你做,没让你一直做。”

陆琮淡淡横他一眼,“你如果把你脸上满足的表情收一收,这话还比较有可信度。”

姜离,“……”

陆琮把他抱回房,替他盖好被子后抱着他躺下。

久违的怀抱叫姜离眷恋不已,他在陆琮胸口蹭了蹭,闷声问他,“小路子还好吗?”

陆琮一把将他从怀里捞出来,不满地捏他脸,“这么久没见,你第一个问的居然是小路子?”

“我下午不是问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吗。”

“你只有这个要问我吗?”

姜离凝视着他,嘴角忽地扬起笑容,指节覆住陆琮的脸,“我是不是说过,如果你瘦了我就削你?这一个月都没好好休息吧。”

“我有好好吃饭。”

姜离了然地扬起下巴,“没有好好睡觉。”

陆琮轻叹着拥他入怀,“你不在,孤枕难眠。”

姜离哼了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少拿我当借口。”

“就当是借口吧。”陆琮低笑着,透着明显的落寞,“让自己忙一点,才能忘记你不在身边这件事。也能早点来探班。”

姜离问:“你这次要待多久?”

“至少等你脚伤好一点。”

“只是扭了下,也没伤到骨头,不严重。”

“这次是你运气好,我都不敢想万一你摔得更严重点……”陆琮深吸口气止住话。他讨厌这样的假设,偏又不得不提醒他,索性隻把话说一半,让他自个体会。

“我知道你担心我。”姜离在他后背摩挲,“我会小心的。”

爱人在怀,两人都睡得很好。

经过剧组调查,钢丝确实结实,但绑在姜离身上的皮製系扣出现非人为的断裂。

没等陆琮问责,调查结果刚一出来,陈导立即把负责安全检查的工作人员开除。第二天一大早,特意带着水果上门致歉,再三保证以后一定多方把控,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陆琮沉着脸,“安全问题一直是我最关心的,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知道你也不希望你的剧组出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安全二字的重要性。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陈导连连称是。

等陆琮处理完这件事回房,姜离仍在睡梦中。看他眼底乌青之色,陆琮猜测这段时间他都忙着拍摄没能好好休息。

陆琮没打扰他,靠在床头处理公务,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身旁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声。

姜离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叨叨着什么。

“醒了?”陆琮凑过去听,隐隐能听见小笼包、虾饺之类的嘟囔。

姜离艰难地睁开眼,用手揉了几下,屋内仍在黑暗之中,隻陆琮床头开了盏昏黄的灯。

“几点了?”姜离翻身枕在陆琮腿上,懒懒地仰头看他。

“十一点了。我让酒店送了早餐过来,在保温柜里温着,快起来吃饭。”

已经临近中午,趁姜离刷牙洗脸的功夫,陆琮又让餐厅准备了几道更精致的午餐送来。

吃饭的时候,姜离跟他闲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厉家。他们工程项目的调查已经有初步结果,招标和安全验收都有问题,行贿受贿数额巨大,厉家掌权的人,也就是厉秀媛的爸爸和大哥都已经被刑拘,厉家现在乱作一团,具体的监察机关还在调查。”

“那你大哥呢?”

“做这行的哪有干净的?他多少也被卷在其中。”陆琮冷笑,“我爸这些日子正忙着给他善后。”

姜离沉思。

也是,毕竟是自己儿子,总不能真看他锒铛入狱。

“老爷子没找你帮忙?”

“找了,我说我实在无能为力,事又不是我让他干的。”

“你拒绝了他,老爷子没生气?”

陆琮沉默了会,“挺失望。”

意料之中。姜离默默不语。他可以想象现在陆笙一家一定乱成一锅粥。

“这时候你不应该留在帝都坐镇,安抚股东们脆弱的心臟吗?”

“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隻关心你的脚,今天有好一点吗?”

姜离拧了下眉,“比昨天更疼了。”

“可能给你喷的消炎镇痛药失效了,等等,我再给你喷一点。”

“嗯。”

陆琮起身从客厅拿回药瓶,拉过椅子坐在姜离身旁,把他右脚架在自己腿上打量。

姜离脚踝仍是又红又肿,看得陆琮刺目。

刚对准患处按了下喷雾,姜离忽然缩了缩脚。

陆琮抬头,眉间紧蹙,“很疼?”

姜离盯着他的眼睛摇头,“不是。”

冰冰凉凉挺舒服的。只是陆琮太过温柔,令他无法克制地心悸。

陆琮放下心,低头仔细给他喷好药,收拾的时候却见姜离盯着他发呆,好笑地“嗯?”了声。

姜离盈满笑意的眼睛里藏着万千星辰,“你怎么这么温柔?”

陆琮不自觉地陷进他的眼眸,愣了几秒,牵起嘴角,“你没发现吗,你对我也越来越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