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靳琛垂眸思索了一下,随而道:“我安排人且先混进聋哑巷子,同时再暗中找人扮成齐豫那边的接应人。”

沈寒霁“嗯”了一声,随而道:“一寻到聋哑婆子,抓拿到了李清宁后。而聋哑婆子一旦指出了裕王妃见过李清宁,便足以证明裕王夫妇是知道李清宁假死一事,且还私藏着她。如此,你便进宫把这一消息告知皇上。”

此事一出,皇上便不会再对裕王这个亲兄弟有半分的信任。

靳琛应:“行,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得了他的应承,沈寒霁叹了一息,道:“李清宁对阿盈恨之入骨,她必然会明着暗着给阿盈使绊子,我离开金都去往东疆的这段时日,有劳表兄了。”

话到最后,沈寒霁忽然对靳琛一拜,如今,靳琛便是他能托付之人。

靳琛冷了一下,随而扶住了他。他道:“我与表妹自幼一同长大,且我与阿霆情同手足,他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在缉拿李清宁这祸害一事上,我定当全力以赴。”

有了靳琛这话,沈寒霁浮躁的心思,平静了些许。

——

温盈有孕一事,除却身边亲近的蓉儿和柯月柯敏外,谁都没有告诉,便是时常过来串门唠嗑的季氏也不知晓。

温盈与沈寒霁有着一样的顾虑。李清宁本就是偏执至心狠手辣之人,若知道她怀有身孕,或许李清宁会因此不顾一切的陷害她和腹中的孩子。

因此,温盈打算深居简出,而到天气回暖的时候,再穿些宽松的衣物,且每隔一段时日便暗中去金大夫那处号脉。

出行前一宿,沈寒霁孜孜不倦的与温盈嘱咐了许多要注意的事情,好似要出远门的是温盈,而不是他一般。

温盈知晓如此才能让他心安一些,故而听得很是认真,他每嘱咐一点,她便应承的点头应“好”。

嘱咐了半宿,温盈受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他才惊觉夜已深了。

沈寒霁无奈的摇头一笑:“瞧我,倒是忘记了时辰,也忘记了你现在熬不得夜。”

温盈轻声道:“无事,我白日睡得也够多了,不是特别的困。”

沈寒霁还是把她从软塌抱了起来,抱到了床榻上。随而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把她搂到了怀里。

他道:“我四更天便要走,便不喊醒你了。”

温盈思索了一下,或许是怕自己醒不来,他便这么走了,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想了想后,便反搂住了他的腰身,轻声细语的道:“早些回来,我在家中等你平安归来。”

沈寒霁淡淡的笑了笑,低声的应了一声“好”。

再而重复了一遍温盈的话:“你在家中,等我回来。”

没有过多离别时的伤感,只有这悄无声息的一个拥抱。

四更天。

沈寒霁起来时,并未吵醒温盈,一切动作都俨然悄无声息一般。

等温盈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有人闹事

沈寒霁是在丑时末,寅时初走的,而温盈则是寅时正起来的。

如今他离开的时辰还未到他平时去早朝的时候。

看着床侧空荡荡的一大片地方,温盈发愣了许久好,伴随着发愣,心底生出了几分空落落的寂寥感。

习惯,当真是可怕。

沈寒霁走了,她也无了睡意,便起了身准备梳洗。

在梳妆台前,温盈看到了沈寒霁留下的信。

拿起了信,拆开,视线落在了信中的内容上。

目光所及,信上写了许多孕时该注意的事项。

温盈指尖落在信中的文字,温柔抚过一个个字,唇角微微勾了勾,眸色也随着信上的内容柔和了下来。

——

沈寒霁出行有三日了,知晓路途遥远,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入夜休整之时会勉强让自己睡上两个时辰。

几乎每宿都会从同一个噩梦中惊醒,醒来后便会强迫自己继续入睡。

他终究还是凡人,若是终日睡不到两个时辰,只怕还未等他回到金都,人便倒了下去。

已是黄昏,送亲行伍在一处驿站落了脚。

驿站地方小,有一部分将士在外边安营扎寨。而沈寒霁与温霆二人一间房。

晚间,沈寒霁正在破旧桌子的油灯之下端详着此去东疆的线路,这时温霆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封信,把信件放到桌面上,长指一推,推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桌面那封上并无落款的信,沈寒霁微一挑眉,抬头看向了温霆。

“何意?”

温霆却是噙着笑意道:“你拆开便知。”

沈寒霁看到他的笑意,继而思索了一息,便立即有了答案,眉梢倾泻出几许笑意,勾着嘴角问道:“可是阿盈托你给我的?”

温霆点头之际,沈寒霁便把信件拿了起来。

温霆:“离开金都前,阿盈来寻了我。她与我说你夜里难以入眠,她担心你,便早早写了信交给我,让我过几日再予你。”

沈寒霁拆信的手微微一顿,眸色流转的思索了一下,再而看向他。很是确定的道:“若我没猜错,信,不止这一封。”

闻言,温霆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这你都能猜得到?!”隻一息后,又很是无奈道:“你们夫妻二人,真是了解对方。阿盈确实给了我几封信,让我不同时间给你,但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可要我现在全部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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