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面色不变,与屋主说道:“你且去把这事情先行解决,解决之后,再谈买铺子的事情。”

屋主拱了拱手,满是忐忑的道:“爷先稍等,我去去便来。”

沈寒霁略一颔首。

屋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随即走出了屋外。

温盈朝着屋主出去时撩开的帘子略微探头往外望去。

隐约像是看到了沈五郎。

收回目光,她轻声道:“好像真的是五弟。”

沈寒霁浅啜一口香茗,低声道:“那便等着看戏,看看他是如何耍仗势欺人的戏。”

沈寒霁的话音刚落,便从外边传来了沈五郎那高高在上的说话声。

“你是这间铺子的掌柜?”沈五郎抬着下巴,询问屋主。

屋主看到这来人一副尊贵的模样,又看他身后跟着四五个高大的小厮,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他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虚汗直流,战战兢兢的应:“是,在下正是这铺子的屋主。”

沈五郎轻嗤了一声,随即道:“我朋友先前看上了这家铺子,因迟了两日,也客客气气地给你多加十两银子的租金,也应帮你付了毁约的银钱,你答应了,你如今反悔了,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沈五郎手拿着一柄扇子,合起来敲了敲屋主的肩膀。

力道不轻,但也不至于让人痛喊出声。

屋主几乎欲哭,为难的道:“可、可我对前一个付了定金,签了契约的房客也有些不厚道……”

沈五郎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与那人如何说的,你若是敢把这铺子租给旁人,我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的小厮立即帮腔道:“你可知我们爷是谁?”

屋主忐忑不安的摇了摇头。

小厮高抬着下巴道:“我们爷可是永宁侯府家的公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永宁侯府这几个字”屋主立即倒抽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些没立即瘫坐在了地上。

沈五郎笑了笑,与他道:“识趣些,赶紧把另外一方给拒了,否则我也不是那等好说话的人。”

屋主忍不住望向招待着另外客人的屋子,颤颤抖抖的指去:“那房客便在屋中,爷你还是自、自己去谈吧……”

爱怎地怎地,他们谈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他现在隻想赶紧的把这铺子给脱手了!

他只是贪心了些,怎就惹上了永宁侯府的人呢?!

沈五郎往那垂着帘子的屋子看去,冷嗤一声,边走过去边不可一世的道:“我倒要看看谁敢与小爷我抢铺子,谁敢抢,小爷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不出来了。”

“我。”

帘子后边忽然传出一个音,熟悉得让沈五郎的脚步顿了下来。

沈五郎不知为何有些熟悉,正在思索着那人的音色为什么这么熟悉的时候,在一旁的小厮却先是趾高气扬的道:“你不出来,谁知你是人还是鬼?!还我我我,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都知道你一样似的。”

小厮说着话的时候,帘子后边再度传来了沉沉的“放肆”二字。

沈五郎似乎已经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了,瞳孔一缩,想要逃跑,可脚却像是扎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你才放肆,你可知我家爷是……”

话还未说完,忽然就被自己的主子狠踹了一脚,吃痛的叫了一声。

沈五郎瞪向他,骂道:“你什么身份,竟敢与我三哥这么说话!”

小厮本还有些不明所以,在听到了主子的话后,立即瞪大了双眼,脸色也霎时间一白。

这是帘子被撩开,温盈走了出来,随后沈寒霁放下了帘子,也走了出来。

淡淡的扫了一眼沈五郎。

沈五郎被扫了一眼,背脊一直,胆颤心惊的朝着夫妇二人喊:“三、三哥,三嫂。”

沈寒霁对着他温和一笑,温声的问:“方才,我听你说,谁敢与你抢铺子,便把他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了?”

话到这里,沈寒霁又轻飘飘的道:“怎么,我不让这铺子,五弟真要要打我不成?”

沈五郎看到自己三哥对着自己露出的温柔笑意,头皮一阵发麻,肠子也已然悔青了。

脸顿时垮了下来,一脸的哭相:“三、三哥,我不知道是你……”

随行三月

“三、三哥,我不知道是你……”沈五郎欲哭无泪的道。

沈五郎在侯府怕他娘,怕他爹,怕主母,怕祖母,更怕他的二哥三哥。

十五岁之前,父亲让二哥三哥好好教他。二哥和三哥还真的“好好”教他 。

二哥每天逼着他练刀枪棍棒,三哥教他四书五经。

他学武若是不认真,便会被刚正不阿的二哥拿着板子打手心,打小腿。他学文若不努力,三哥虽不会罚他,但会与二哥说,而他第二天挨的板子就更重了。

比起二哥,沈五郎更怕这个看着脾气极好的三哥。

站在一旁的屋主,听到那永宁侯府的公子把方才来的买主喊作三哥后,嘴巴微张,脸上满是错惊愕之色。

这二人是兄弟,那、那这白衣公子也是永宁侯府的公子?!

屋主再而思索了一番,永宁侯府就三位公子。二公子远在北境,那么就只有两位公子了。

白衣,气度卓然,这不是那才华横溢,风华绝代的永宁侯府三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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