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一分欲i念,帮她穿上了小衣。长指翻转在颈间和腰间,系上了细细的绳索。

随即拿起里衣,让她继续抬手,把长袖套入手臂之中。

待一身里衣都穿好了,他把她那乱糟糟的发髻弄散,湿了一整夜的长发松散下来,还淌着水。

沈寒霁拿来了帕子,裹在长发上,把水给吸收了。

半晌后,把长发擦得半干后才起身去换衣服。

即便是狼狈了一整晚,但沈寒霁依旧淡雅从容。

等换好衣物转身的时候,温盈就着湿发躺在床上的竹席上睡着了。

沈寒霁上前,把她的长发拨到床外侧,让其垂落在地,随而给她盖上了薄衾之后才转身出了舱室。

动作轻微的阖上房门,让未受伤的侯府随从和教头守在门外。

沈寒霁从舱室出来,船上的人依旧忙碌地收拾着昨晚的残局。船尾还有被绑在一块的水寇,有受伤的和没受伤的,约莫三十几个人。

其中还包括方才出现在河滩上被擒住的那二人。

见到方才在河滩上把他们压製住的书生,那两人使劲撇开脸,希望他看不到他们。

沈寒霁冷冷的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到了巴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青竹。

沈寒霁从他身旁经过,隻漠声说了一句话:“去把推娘子落水的人抓回来。”

主子终于肯理自己了,青竹连忙点头,“小的现在就去!”

也不管身上的狼狈,拿了把水寇的马刀便从船上跳下了小舟,自己一个人划舟而去。

沈寒霁正欲去寻掌使,却遇上向他走来的靳琛和温霆。

温霆脸色紧张的问他,温盈现下如何了。

沈寒霁:“方才才睡下,除却受到惊吓,并未受伤。”

温霆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沈寒霁转身看了眼后边那些水寇,意味深长的道:“我还有一事,二位可有空与一同我去见掌使?”

温霆与靳琛相视一眼,温霆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沈寒霁黑眸深似海:“见过掌使之后,才能确定。”

掌使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知晓货物没有受到波及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暗暗道自己头上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杜掌使。”

听闻有人喊自己,转过身前,见是沈寒霁,杜掌使忙拱手:“沈状元。”

沈寒霁问:“昨夜送走的人,可有消息了?”

想起昨晚状元娘子落了水的事情,杜掌使额头上刚刚擦去的冷汗又再度的沁了出来,咽了咽口水,答道:“已经吩咐人去寻了,夜晚无灯行船,且还是逆流而上,小舟行得慢,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

沈寒霁看了眼船板上疗伤的人,询问:“昨夜伤亡如何”

说到这,杜掌使的脸色不大好看,叹了一口气,道:“官兵这边亡四人,重伤七人,受了伤的十人。”

不过就是五十人,却损伤近半了。

靳琛接话道:“侯府侍卫重伤一人,轻伤两人,教头两人也隻受了轻伤。”

杜掌使闻言,万分感激的朝着他们拱手一鞠躬:“若非诸位倾力相帮,只怕昨夜真的凶多吉少了。”

沈寒霁却是悠悠的道:“杜掌使先莫要感谢得太快。”

杜掌使闻言,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忐忑的问:“沈状元何处此言?”

沈寒霁道:“杜掌使且把水路图借我一阅。”

掌使思索了一下,做出请的手势:“沈状元请和两位请到舱室去。”

入了掌使办公的舱室,他拿出了水路图递给了沈寒霁。

此水路图,是淮州到金都,金淮运河的水路图。

水路与陆路结合,到金都只需花费三日。而运船货物多,反倒是隻走水路方便。

原本今早天亮之时会到码头停小半个时辰,让走陆路的人下船,但因昨夜的事情耽搁了。

沈寒霁看了眼水路图,细究半晌。

杜掌使心有忐忑的看向沈寒霁认真的神色,压低声音的问:“沈状元看出了些什么。”

沈寒霁自水路图上抬起视线,看向他,问:“船舱里边的货物根本不是什么茶叶和铁矿,而是官银是不是?而水寇便是为此而来的?”

官银一事,是沈寒霁今早在河滩上听到的话。

他的话出来,温霆靳琛二人都有些意外。

杜掌使为难看了眼他们几人,犹豫半晌后才道:“此番确实是运了百万两官银与一批兵器到金都。”

闻言,温霆惊道:“如此重要之物,押送官银和兵器就隻用五十人?!”

杜掌使叹了一口气,解释:“上边决定的,我也没法子置喙,好似说的是按照往常押送货物一样押送官银和兵器,便不会引起注意,更是能畅通无阻的运到金都。”

越说到后边,底气便越不足。

沈寒霁面无表情的开口置评:“自作聪明,愚不可及。”

杜掌使不敢反驳,毕竟昨夜遇上的水寇,便已经非常说明了是不是自作聪明了。

“可那些水寇又是怎么知道船上有官银的?”杜掌使不安不解道。

一旁内敛的靳琛开了口:“内贼。”

杜掌使瞪大了眼眸:“意思是官兵中出了内贼?!可这些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官兵,昨日近乎两百人的水寇,我们都能以少击多的险胜,也是因为那些官兵都是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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