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道:“也都怪我,没事听那红箩说什么寺庙的香极其宁神,我便让人去寻了香回来。若是我没听她那些话,也不会给她钻了缝子害你。”

温盈淡淡道:“她想害我,便是没有这事,她也会用其他法子来害我,这事与二娘无关。”

可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她院子中的,所以徐氏心里极其愧疚。若是没有发现那红箩的诡计,后果着实让她不敢深入想下去。

看了眼温盈手上的匣子,徐氏又道:“如今霁儿已经考上了状元,往后需要打点的地方有很多,我会让人每月送些银子过去,若还不够,便来我这取。那铺子也是个赚钱的铺子,往后挣了多少也不必与我说,你自己看着来,那银子你想如何使便如何使。”

温盈点头:“儿媳明白了。”

徐氏看向她,半晌后,才道:“过去的那两年,委屈你了。但阿盈你要知道霁儿看着是个热的,可他很难亲近,便是我这个生他的亲娘,也难以与他亲近。你若有什么心事莫要再像以往那般憋在心里了,定要说出来,他便是再难以亲近,也会帮你的。”

徐氏说得没错,沈寒霁确实是个面热心冷的,但求到他,就算再烦,也不会袖手旁观。

与其自己过得不顺心,还不如让他烦些。旁人如何,且先不管,先顾好自己才是重要的,温盈也是最近才看明白的。

徐氏犯困了,便没有多留温盈。

温盈回到院子,婢女说热水和衣服都已经准备好在浴间了,温盈便把盒子给蓉儿拿回房中,随即转身去了浴间。

沐浴回来,没什么精神的推门而入,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

喝了水后,走向里间。脱了身上的外衣挂上了架子,也没注意到那架子上边还有白袍,等撩开帐幔准备上床的时候,才发现大床外边的位置已经被人占据了。

温盈:“……”

不是让人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屋子吗?怎在这躺着了?

沈寒霁似乎没有熟睡,感觉到了床侧有人,便睁开了双眸。

许是酒喝多了,一双眼眸没有了平日是清明,有两分朦胧。

“你回来了?”

便是声音也有些让人耳廓一酥的沙哑。

扶着床榻坐起,身上的薄衾也跟着滑落,衣襟松散,露出了紧实的胸膛,口水轻咽,喉结滚动。

又一瞬间,欲i色浓浓。

温盈愣了一下,可随即回过神,微微皱眉:“人已然逮到了,夫君不该回对门那屋睡吗?”

沈寒霁带着几分醉意道:“你身上还有余毒,毒i瘾随时会犯,我留在这也好照看。”

“夫君放心,我屋中已无熏香,便是毒i瘾再犯,也……”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忽然被他往床上一扯,吓得温盈倒抽了一口气,等缓过神来,自己已经趴在了他那半敞开的胸膛上了。

今晚听到自己被人迫害中了麻黄草的毒,温盈压根没心思做那些事,所以也没有脸红心跳,冷着脸推着他:“我今晚不想,往后还是按照夫君初一十五的规矩来吧。”

上方的沈寒霁闻言,有片刻的呆滞。似乎没想到她会把这规矩用在了他的身上。

因饮了酒,情绪外泄,没有了平日的那般清润自製,脸上的表情沉沉的看向低下推开自己的温盈。

“阿盈。”

温盈推着他,听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便抬眸望向他。

只见他的黑眸深深沉沉的,一片幽暗,她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因她的拒绝而生气。

说像生气了,却又不怎么像,但相视了一会,又觉得他的眼里还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气的。

眼神几息僵持之下,沈寒霁开了口。

“今日你堂兄表兄不过考过了大理寺两门科目,你便诸多夸讚,我高中状元,你却是一句夸讚的话都没有。”

原本温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她是妻子,什么要履行妻子之责的话,也想好了措辞,说身子不舒服来回绝了的。

可听到他的话后,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隻微微张了张嘴巴“啊?”了一声。

沈寒霁眼眸更加的深沉,幽幽的道:“难道,我高中状元,也不值得阿盈你夸讚几句?”

温盈觉得,他是真的醉了。

若没醉,怎可能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

进宫觐见

温盈还是第一回 见到这样的沈寒霁,要她夸讚的沈寒霁。

估摸他是真的醉得不清了。

温盈深知不能与醉鬼较真,思索了一下,面色淡淡的开口夸讚:“夫君自然也是才智过人,不然又怎会三元及第?历朝历代能三元及第的人少之又少,便是说夫君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

这些夸讚沈寒霁的话,温盈没听旁人少说。

可温盈夸讚完之后,沈寒霁的脸色依旧沉沉的,微微眯着黑眸紧盯着温盈,似乎还是略有不满。

大概,即便是醉了,也能分辨得出她的敷衍?

温盈眉头轻蹙,耐着性子思索了一下,随即试探性的开口:“夫君比起堂兄表兄可厉害多了……”见他脸色好转,她也就继续道:“堂兄表兄不过只是考捕快而已,便是进去了,那也就是与几百来个人比,而夫君是与天下千千万万的考生来比,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沈寒霁面色好了,嘴角微勾:“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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