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确定。儿子也寻了太医查看过,确定了是南海进贡的贡香不错。而这贡香大多都送到了太后的宫中。儿子察觉香有问题后,便让人盯着红箩,前日红箩与人私下相见,那人给了红箩一样东西。儿子派人跟踪那人,发现那人进了裕王府。”

永宁侯沉吟片刻,问“那你想如何处理?”

沈寒霁思索了一晌,随即朝着永宁侯拱手作揖:“儿子恳求父亲让祖母拿着这香,带着儿子进宫觐见太后。”

侯府老太太与太后年轻时交好,如今关系也是极好的,太后时不时还会派人来接老太太进宫唠嗑。

沈寒霁查过,南海今年进贡的贡香,皇帝几乎都送到了太后的宫中。

清宁郡主无疑是从太后那处拿的香。

至于为什么不用寻常的香,沈寒霁也猜测得出来原因。

一则是那香宁神静心的效果奇佳,能让人信服效用,出了些问题也不会怀疑到香上。

二则约莫知晓他也会用,所以才寻来了如此珍贵的香。

沈寒霁以前从裕小王爷那处收到过价值千金的歙砚,他拒了之后才知晓是清宁郡主寻来了。

诸如此事多不胜举。

永宁侯沉思片刻,看向主母:“你觉得如何?”

相较于把人送到大理寺来说,这私下解决确实是恰当一些。

“正如三郎所言,若是闷声吃了这个亏,那么往后三娘子也会继续遭受迫害。”

永宁侯点了点头。与沈寒霁道:“温氏既是你发妻,你护她也理所应当,我自然没有阻挡你的理由。我晚上再去与你祖母说明此意,”

话到这,继而道:“今日是你高中之日,且去前院热闹热闹,莫让旁人看出了端倪。”

沈寒霁颔首退出了前厅。

从厅中出来,回想了父亲刚刚那句“温氏既是你发妻,你护她也理所应当”的话,心中生出了几分愧意。

朝前院而出,入了前院。

满院灯火明灿,觥筹交错,行来之人纷纷朝沈寒霁祝贺他高中。

沈寒霁温润有礼的谢过,从人群中走出,继而在院中寻找温盈的身影。

不一会,便在屋檐之下寻到了她的身影,只见她在与两人在说话,一人是温燕,而另一人被柱子遮掩,只知道是个男子,但并不是是谁。

沈寒霁走过去,走了几步,也就看清了柱子所遮掩的人。

是靳琛。

讨要夸讚

远远望去,发现与温盈说话的那人是靳琛的时候,沈寒霁温润的眸色微微一沉,便是上扬的嘴角也有一瞬间的拉平。

在梦中,温盈逝去后,靳琛却是为了她与他站在对立面之上,是否表示靳琛依旧对温盈还念念不忘?

若非侯府先一步,靳琛与温盈也就定下了亲事,那么如今他的妻子也未必是温盈。

沈寒霁目光落在温盈那柔和清丽的脸上。想到妻子差些换了人,沈寒霁的眉头便紧蹙了起来。

这时有人走来向沈寒霁祝贺。面上微僵的嘴角隻一瞬就恢復了正常。

他向来极为擅长隐藏情绪,无论是面上的神色还是眼神很快便恢復了如常。

与人寒暄完,目光再看向温盈。

灯火之下的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好似没有被方才在福临苑时听到的那些话影响到。

但沈寒霁看得出,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思索了几息,沈寒霁再度挂上温润的笑意朝他们走了过去。

靳琛最先看到向他们走来的沈寒霁,抬起双臂略一拱手。

温盈也循着靳琛的目光转头看去。才望过去,沈寒霁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从容的伸出手臂从她的腰侧揽了过去。

温盈的身子微微一僵,沈寒霁侧目看了她一眼,随即才看向靳琛。

面带笑意:“原来是靳表兄来了,怎不见堂兄?”

靳琛收回手臂,与他相视,解释:“有人托阿霆办事,要晚一些才到。”

说到这,便恭贺道:“祝贺沈公子高中状元。”

沈寒霁从温盈的腰间抽出手,略一拱手:“多谢。”

随后眸子含笑的看向温盈,似乎很是感兴趣的问道:“方才我来时见你们相谈甚欢,也不知都聊了些什么?”

这时温燕笑道:“表兄与我们说他和堂兄两门考试都已经过了。”

沈寒霁笑意更浓:“那还真得恭喜靳表兄了。”

温盈看了眼身侧的人,心中腹诽他早已经知晓了,却能装得似刚刚知道的一样,竟连一丝破绽都没有。

靳琛看着是个沉默话少的人,但还是如实道:“比起沈公子高中状元,只是考过了两门大理寺招募捕快的科目,不足挂齿。”

温盈却不是很认同这话,反而夸讚道:“表兄谦虚了,我听过旁人说过这大理寺招收捕快极为苛刻。能考过的都是些心思缜密,身手了得的人。”

温燕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那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考进去的。”

靳琛看向沈寒霁,如实道:“比不上沈公子。”

沈寒霁笑道:“只是比旁人记性好些罢了。”

二人相互谦虚,看着融洽,但即便是脑子简单了些的温燕,看着二人也不免露出了纳闷之色。

——怎觉得二人都有些假?

两人互相谦虚了片刻,沈寒霁忽然道:“我有几句话要与阿盈说,靳表兄便随意些,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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