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大少爷。
郁寻春看他一眼,转头又去取了个杯子。
桑朔站在林泽宇和郁寻春中间。
林泽宇嫌他碍事,伸手把他拨开:“你谁啊。”
他语气不善,桑朔一听就不爽了:“你谁啊?这是你家吗你就在这儿横!”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脆响,吓了两人一跳,转头一看,郁寻春手上菜刀尖扎进了案板里。
桑朔瞪着眼。
见郁寻春反手一抽,把菜刀抽出来,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桑朔非常有眼力见,退到了郁寻春身后。
“李泽宇,”郁寻春上前,刀尖对着他,寒光毕露,“我劝你最好闭嘴,不然我不介意再送你去缝几针。”
林泽宇下巴上的那道疤,即使做了祛疤手术,也依旧还有点痕迹。
他从小就没少在郁寻春手里吃亏,了解他真能做出那种事。
一张脸绿了又紫:“老子姓林!”
郁寻春管他姓什么,刀往门口一指。
“滚。”
林泽宇指着他半晌:“郁寻春,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他也不敢在宴青川家里放肆,滚了。
郁寻春把刀丢到岛台上,金属撞在台面上,叮铃哐啷响。
每回都是这些话,真没新意。
他把加了蜂蜜的水给桑朔:“拿去。”
桑朔沉默地用双手接过,沉默地喝着,沉默地跟郁寻春上了楼,沉默地开始写作业。
他这回没再敢开小差了。
桑朔怕郁寻春也送他去缝几针。
妈耶,原来郁寻春这么凶的吗?
-
宴青川把林家大姐送到门口,两人看起来谈得还不错。
林泽宇鹌鹑一样跟在大姐身后:“谈成了?”
大姐面色沉重:“没有。”
“但我看宴总挺客气的呀,还请我进去喝茶。”
“你懂什么。”
林泽宇这趟是过来给他姐当司机的,殷勤地替姐姐开门,又绕到驾驶座上。
系安全带时,他说:“姐,你知道我在宴总家里看到谁了吗?”
“我不管你看到谁,”大姐揉着太阳穴,“现在正是我们拿下这个合作的关键时期,林泽宇,你最好把皮给我绷紧一点。”
林泽宇最怕他姐,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一路恭恭敬敬伏低做小地把姐姐送到家,依旧很不爽他在郁寻春那里吃瘪的事。
每次遇到郁寻春,他都带着一肚子气,光是李泽宇牛泽宇马泽宇地喊他,就能把林泽宇气够呛。
林泽宇不爽,又没处撒气。
叫上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大家一看,纷纷问今天又是谁惹到林少不高兴了。
林泽宇又不能说他在宴家看到了郁寻春,只能点几个男模公主的来解闷。
中途听到有人提到了程晁,说自从上次吵架之后就断了联系,林泽宇双眼一亮。
对啊,他怎么把这人忘了。
他拿郁寻春没办法,他还不能拿程晁撒气了?他不是自诩是郁寻春最好的朋友吗?
上次搅黄他生日的事,还没找他算帐呢。
林泽宇让人打电话叫程晁过来。
没两分钟那人说:“他说他不来。”
林泽宇朝他勾勾手指:“手机给我。”
他亲自把电话打过去:“阿晁,你想不想知道郁寻春在哪里?”
林泽宇把手机丢还给同伴,那人接过:“他来吗?”
“你说呢?”
“你真知道郁寻春在哪儿?还是你骗他的?”
林泽宇笑笑,晃着酒杯:“你猜猜。”
-
程晁按照地点到了酒吧。
他推开包厢门,房间里立刻有人招呼他:“阿晁快来,你小子可真是,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程晁快速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无视友人的招呼,径直走向林泽宇。
林泽宇怀里还搂着个男孩,抬头看他时把酒杯递给对方,示意对方倒酒。
程晁来得急,胸腔微微起伏:“我来了,郁寻春在哪里?”
林泽宇示意同伴,后者马上把酒递给程晁。
“阿晁,”林泽宇起身揽住他肩膀,“上次生日的事,你怎么也得给我道个歉吧?”
程晁隻想知道郁寻春在哪里。
他知道郁寻春不喜欢林泽宇,所以他才有意断掉了和他们的联系。
他拿着酒杯,和林泽宇手上的杯子碰了下:“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程晁一饮而尽。
他把空杯子倒过来示意,问:“现在可以告诉我郁寻春在哪里了吗?”
“哈哈……”林泽宇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果然是郁寻春的好朋友,为了郁寻春你什么都会做,是吗阿晁?”
程晁:“你还要我做什么?”
林泽宇笑着,凑到他耳边:“就是不知道郁寻春还有没有拿你当朋友,我可看到郁寻春身边有其他朋友了?”
程晁攥紧酒杯,手背青筋暴起:“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我还能骗你吗?两人有说有笑的。而且……郁寻春还怕我伤害他,把人护在身后呢。”
咔嚓。
程晁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指缝里渗出血也浑然未觉。
林泽宇:“真是的,我又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