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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他明明有话想说,却又什么都没说。

平时怕是没什么朋友吧?

桑朔也抽差不多了,大步一跨:“礼物不还没买,想好买什么了吗?”

“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巷。

寒风一吹,郁寻春还好,为了装逼只有t恤+皮夹克的桑朔狠狠一哆嗦,裹紧衣服缩在郁寻春身后拿他挡风,提议道:“冷死了,要不你买个领带?霸总虽然不缺领带,但应该也不会嫌多?”

郁寻春想想也行,被桑朔催促着进了商场。

他很无语:“穿这么两件你不冷谁冷,活该。”

“你不懂,”桑朔吸溜了一下,“哥的风度,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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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宴青川有应酬,郁寻春到家时他还没回来。

家里空空的,郁寻春走进客厅,随手把拎在手里的袋子放在柜子上。

他站在鱼缸边喂鱼,艳丽的小鱼一簇一簇地凑在一起,从左游到右,又从右游到左。

郁寻春很久没有一个人在家了。

突然感觉家里这么安静还有些不习惯,时不时地瞟向桌上的时钟,偶尔又抬眼望向黑漆漆的落地窗外。

突然他目光一顿,放下饲料拉开阳台的门,风蛮横地衝进来,一片凉凉的东西贴在他额头。

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是什么。

下雪了。

雪花很细很小,晃晃悠悠从万里高空落下。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宴青川回来了。

“寻寻?”他边脱外套边踩进客厅,看到郁寻春穿着单衣趴在阳台,便走过去。

“下雪了。”

听到这句话时,郁寻春背上一暖,还带着宴青川体温的大衣挂在他肩头,沉甸甸的。

他笑着说:“不冷吗?别感冒了。”

郁寻春回头看他,宴青川穿了套棕灰色的竖条纹西装,他刚解开外套,正单手解着马甲的扣子,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指尖打滑似的半天也没解开。

宴青川皱眉嘟囔:“怎么回事?”

话比平时听着软,梳到脑后的背头也散下来几缕,嘴角微微向下,有点委屈又好像撒娇。

他看向郁寻春:“帮我。”

话里带着酒气。

郁寻春伸手帮他解扣子,羊毛面料摸着细腻又有点轻微地扎手,宴青川非要跟他一起解,四隻手打架似的碰来碰去。

他的手很烫。

郁寻春拍开捣乱的手两三次,终于确定了。

他解开衣扣,抬头道:“宴青川,你是不是喝醉了?”

宴青川拇指在食指尖轻轻掐了一下,倒是诚实:“一点点。”

他伸手探出阳台,又重复了一遍:“寻寻,下雪了。”

他身上的马甲双襟六扣,郁寻春一一给他解开,把他伸出去的手往回一捞,推着人回了室内。

屋内暖气开得足,宴青川看着自己散开的马甲,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

他脱掉衣服,扯着领带往房间走。

郁寻春有点不放心,跟在后面,宴青川走到卧室门口时突然转身,一隻手把着门,一隻手按着门框:“寻寻,你跟着我是想看我换衣服吗?”

领带挂在脖子上,衬衫已经开到了胸前。

郁寻春下意识往他结实的胸上扫了一眼,又立刻别开眼睛,转身就走。

还能贫,问题不大。

宴青川笑着关上门。

郁寻春打开冰箱,看有没有什么能解酒的,最后看来看去拿出两个柠檬,去籽压汁加白糖。

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宴青川出来。

郁寻春过去敲了下门:“宴青川?”

没人应。

隔离会儿他又敲了两回:“宴青川?”

还是没人应。

他直接开门进去了。

宴青川摊着胳膊躺在床上睡觉,两隻脚还踩在地上。

“宴青川?”郁寻春走过去拍拍他,“你这样睡不行,你先起来。”

手被抓住,宴青川睁开眼,眼底很亮,眼神不算醉,但也不是完全清醒。

他说:“你擅自进我房间,你不礼貌。”

郁寻春:“我敲门了。”

宴青川:“我没说请进。”

这对话怎么有点耳熟?

郁寻春默了下。

算了,别跟醉鬼一般见识。

他企图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我给你弄了柠檬汁解酒,你先去喝掉。”

宴青川也没挣扎,但偏偏躺在那里像块死沉死沉的石头,郁寻春拽了半天没拽动,火都上来了:“你动一下啊,倒是!”

宴青川动了一下。

给郁寻春气乐了,丢开他的手:“爱起不起。”

郁寻春出去了。

宴青川探头往外望了眼,听到拖鞋啪嗒啪嗒由远及近的声音,又闭上眼。

郁寻春把柠檬汁往宴青川面前一递:“快喝,再不动我泼你脸上——”

宴青川本来想坐起来,听到这话又躺回去了:“你泼。”

“……”

泼当然是没泼的,郁寻春把柠檬汁一放,丢下一句爱喝不喝就走了。

走到一半听到宴青川喊了他一声,回头他拿着空杯子:“喝完了。”

“哦,你真棒。”

宴青川低头笑了下。

郁寻春把杯子拿出去,再回来浴室里传出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