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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了郁寻春的后退,他不想让对方因此和自己拉开距离。

宋杭清很喜欢sprg。

八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网上那个郁寻春他不熟,但身边这个sprg却是他实打实的朋友,他所认识的sprg和网络上众人口中的那个疯狗差得太远,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虽然不知道郁寻春都经历过什么,但无意间挖了朋友伤疤,宋杭清晚上睡到半夜都要坐起来说一句我真该死!

“我不管你是谁,”宋杭清急忙表明心意,“sprg就是sprg,我等了你那么久死缠烂打才拿到你的歌,我怎么可能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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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青川回来时,郁寻春在收拾行李。

他很喜欢坐在地上,在客厅喜欢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夹角里,在房间喜欢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他喜欢将身体蜷起来,这样似乎会更有几分安全感。

床上放着几件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郁寻春一件一件折好,放进腿边的行李箱。

“要出差吗?”宴青川曲腿坐在床上。

郁寻春点了点头,他要去宋杭清的录音棚,在b市。

“去几天?”宴青川顺手将手边的衣服迭好,递给他。

“两三天吧,歌录好就回来。”

他一直低着头,宴青川突然蹲下去,歪着脑袋看他。

郁寻春掀起眼皮,和他四目相对:“干嘛?”

宴青川抄着手:“感觉你今天,话有点少。”

“只有你话多。”郁寻春盯着他看了两眼,无语起身,他的电脑放在沙发上。

宴青川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没变,帮他将所有衣服都放进箱子里。

“宴青川。”

宴青川听到声音回头,郁寻春垂眸看他:“我要去修琴了。”

“是吗?”宴青川双眼含笑地伸手接电脑,“那恭喜你找到了能修琴的人。”

郁寻春将笔记本递给他,过了几秒才说:“谢谢。”

也不知道是在谢宴青川帮他收拾行李,还是在谢宴青川的恭喜。

今晚的郁寻春像一汪池水,如果不仔细,就会忽略掉平静水面下那一点小小的涟漪。

这不是可以发脾气的事,他却说不清那份郁闷从何而来。

“不客气,”宴青川怀抱电脑,双眼笑盈盈地轻轻勾住他指尖,“所以真的不能叫声阿宴吗?”

郁寻春被烫到似的飞快缩手:“东西收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宴青川环视一圈:“那不还有——”

“没有!”郁寻春扯着他胳膊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三两步扔了出去。

“不是,”宴青川实在好笑,“只是让你叫我声阿宴而已,是要你命吗寻寻?”

房门打开,宴青川咧开的唇角还没来得及收。

两人对视一眼,郁寻春手一伸,径直抽走了他怀里的电脑,宴青川上前一步,脚刚迈出去,房门再次在他眼前合上。

额头和门也就只有一指宽的距离。

宴青川清了清嗓子,压住笑意:“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你个鬼!

屋内,郁寻春狠狠翻了个白眼。

被他这么一闹,郁寻春那点难以捕捉的不安全然消失不见,满肚子都是对宴青川这个人的吐槽。

隔着房门,宴青川的声音便显得有些模糊:“天气预报说明后天有雨,要降温了,记得带件长袖外套。”

郁寻春没应声,但还是转头从衣柜里翻了件外套出来。

是上次宴青川给他买的,他一直放在沙发上没要,宴青川擅自嘱咐阿姨送洗拿回来后,阿姨便给他挂在了衣柜里。

前些天早出晚归忙着写歌,郁寻春没顾得上,这会儿想起来,将宴青川买的衣服全都挑出来,一件一件在网上查了价格,把钱都转了过去。

九点的飞机,郁寻春起得很早,他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推着行李箱走过客厅。

坐在玄关换鞋时,听到一声咔哒,宴青川端着咖啡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随时站在哪里都好像没骨头似的,总要找个东西靠着,宴青川半倚着玄关台:“要出门了?”

郁寻春:“你这么早?”

今天周末也不是上班的点。

“有个跨国会议,”宴青川打着哈欠,眼眶沾上一些生理泪水,湿漉漉地望着郁寻春。

郁寻春系好鞋带起身,拉着行李箱出门时,宴青川“诶”了一声:“这就走啦?”

郁寻春莫名其妙,眼里就写着三个字——不然呢?

宴青川:“就没话对我说吗?”

郁寻春一脸茫然。

两人对视半晌,郁寻春在对方控诉的目光中后知后觉想起来,每次宴青川出门时都会对他说的那句话。

喉头髮紧,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也出了汗。

好半晌,郁寻春才红着耳朵小声说了一句:“我出门了。”

宴青川笑笑,柔声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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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前,宋杭清和郁寻春确认了抵达时间,即使郁寻春反覆推辞,下机时,前者已经在出口外等着了。

透过廊桥玻璃,能看到b市云层压得很低,没有太阳,云也灰扑扑的,是暴雨的前奏。

郁寻春一边回宋杭清消息,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