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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寻春看过他在花园里开心大笑,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也看过他生病时缩在床上,通红着眼睛却强忍难受宽抚别人的样子。

别说,此时回忆起来,郁寻春倒是有点理解了所谓“万人迷”这个词的含义。

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燕妒莺惭。

郁池夏被他盯得坐如针毡,紧张地解释:“我、我没喝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去给你——”

“李叔,”简司州突然出声,“麻烦您让阿姨再泡一杯咖啡过来。”

“诶。”管家应了。

席余馥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简大少爷才是郁家的主人呢。”

她斥责的目光落在郁寻春身上,郁寻春的火立刻就上来了,但他忍住了。

没错,换在平时他该生气了。

因为席余馥这看似挤兑简司州和管家的话里,全是对他的呵斥。

呵斥他这个在自己家里说话都还没外人好使的废物点心。

“行了!”郁沛啪的一下合上文件,“一回来就吵吵闹闹,哪有一点让人省心的样子!”

又该我生气了。

郁寻春心想,他甚至都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跃而起,愤愤不平道:“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

但他没有。

所以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郁寻春看着郁池夏推到他面前来的咖啡。

他想起一段剧情——

[郁池夏闪躲不急,被迎面而来的咖啡泼了满脸。

他双眼微微发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大哥那么恨他那么讨厌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当私生子,他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简司州如何见得郁寻春这般羞辱他,厉声道:“给小夏道歉!”

“不用了,我没关系。”郁池夏胡乱抹着脸,转身跑出咖啡厅,简司州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对郁寻春泼咖啡的举动,他留下一句“郁寻春你简直不可理喻”,拔腿追了出去。

郁池夏怕被别人拍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低着头快步往外,却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小夏,是小夏吗?”粉丝围上来,郁池夏张了张嘴,一句否认尚未出口,从天而降的西服将他罩了满头。

他闻到了简司州身上独有的沙龙香,听到他沉着又温柔的声音强势拒绝着别人:“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

郁池夏抓着尚且带着简司州体温的外套,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郁池夏你也太坏了,你怎么能喜欢哥哥的男朋友呢。

他瞬间就想哭了。]

郁寻春:“……”

原来自己是他们paly的一环。

他端起咖啡,手刚碰到杯把,简司州立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护在郁池夏身前。

郁寻春原本没想将郁池夏怎么样的,见此到底还是没忍住脾气,手一扬,尚且温热的咖啡尽数泼到了简司州脸上。

“郁寻春!”简司州猛地一下站起来,“亏得小夏一番好意,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看,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简哥!”郁池夏连忙帮简司州擦拭,他非常内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和你没关系。”简司州安抚了了他一句,原本想骂一句郁寻春疯子,但抬头接触到他平静的目光一滞,指责的话再嘴边绕了一圈,变成一句语重心长的,“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伯父,我先去处理一下。”说完又害怕留郁池夏一个人在这里会被郁寻春欺负,补充道,“小夏帮忙让李叔找套衣服给我吧。”

郁池夏有些犹豫,看看简司州又看看郁沛。

郁沛摆摆手,郁池夏被简司州握着手腕从书房牵出去,出门前他欲言又止半天:“爸爸,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哥哥,片场的火也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简司州强行拽走,随着房门的关合,还能隐约听见简司州气结的声音:“小夏,你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多想想?你看他刚才泼你咖啡时,哪有一点悔过的样子,你还想着帮他说话。”

郁寻春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郁沛抓起手边的东西砸过来,郁寻春偏头躲开,那东西掉到地上一声闷响,郁寻春认得,是郁池夏上高中的时候送给郁沛的一个桌宠。

一隻非常幼稚的小兔子,却格格不入的在郁沛书桌上摆了好些年。

后来郁寻春想要效仿,他看不上郁池夏的兔子,废了很大的劲找来一块天然花纹特殊的石头,花了他好几个月的时间,雕了一隻个头不大,但是威风凛凛的豹子。

然后他这隻他费尽心思,熬了无数个夜雕出来小豹子,郁沛看都没看一眼。

他还记得郁沛对他说了四个字:“不务正业。”

席余馥在郁沛离开后不仅没有任何安慰,反而评论他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是郁寻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企图模仿郁池夏来讨取家人的欢心。

那隻石豹,当晚就被郁寻春沉了塘。

他清楚郁沛刚才一直没发脾气,是因为还有简司州这个外人在,他隔空点着郁寻春:“你平时在外胡作非为也就算了,但这次你烧剧组,烧酒店,还把司州砸成脑震荡,要不是司州不追究,你以为简家能放过你吗!你又以为他们真要追究,我能护得住你吗?”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郁池夏,你还会说这种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