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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元宵,正好上元节吃,寓意团团圆圆。”

曹夫人拆开一卷,发现里面都是牛眼大小的麵团子,好奇的的询问:“这东西怎么吃?”

“跟煮扁食差不多,把水烧滚了放进去煮两刻钟就能吃了。”

“哦,待会儿五爷回来,我让下人煮一碗尝尝。”旁边丫鬟把东西端下去。

曹夫人是个随和的妇人,拉着陆遥聊了一会儿家常,“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夫人这么说实在客气了,过去一年托五爷的福,我们生意才能这么红火,上次找小年和小豆五爷也费了不少心,送这点东西还怕寒酸。”

“哪里的话,我顶顶爱吃你做的东西。”

陆遥忍不住笑起来,“夫人喜欢,下次我再给您送。”

曹夫人摆摆手,“听你说回了老家,家里人身体可还好?”

“都挺好的,我还把我娘和兄弟接来了。”

“真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见时辰不早了陆遥起身告退,他还得去州牧府上。

出了门赵北川在车上等着他,自打发生那件事后,就再也没让陆遥单独出去过。

两人来到州府后门,陆遥拎着食盒敲了敲门,有小厮引着他去了偏室等候,这会儿姜夫人正在接待别的客人。

陆遥坐在椅子上,有小厮送来茶水,等了约么半刻钟,姜夫人身边的丫鬟便叫他过去。

“见过姜夫人,今年过年回了老家,未曾来拜访,还望夫人海涵。”

姜夫人朝他挥了挥手,“坐吧。”

陆遥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桌子上还摆着半碗茶,应当是前头客人用的。

姜夫人既没有让下人端下去,也没有让人重新上茶,陆遥便假装没看见,一直温和有礼的跟她说着话。

“去年的酒在上京凡响不错,今年要多酿些。”

“是,不过眼下天气寒冷,还不是酿酒的时候,只能让奴隶们先把原料准备出来。”

姜夫人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今年准备酿多少斤?”

“这……还得看能做城多少酒曲,若是酒曲做的多就多酿些,酒曲少可能酿的就少一些。”陆遥不敢作保证,毕竟在古代没有标准把控,一切皆事有可能发生。

“八千斤,今年给我做出八千斤酒,余下的酒归你。”

这姜夫人口气可真不小,八千酒就算放在州府也能卖上一万六千贯了,若是拿到上京或者其他地方,价格至少翻一倍!

“小的确实不敢给您作保证,万一酒曲做不好,怕是一斤酒的出不来……”

姜夫人懒得装了,颇为强势道:“你若不行就把方子拿出来,我找别人做。”

陆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作揖道:“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从州牧府上出来,陆遥衣服都湿了,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种受製于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赵北川连忙把人扶上马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姜夫人为难你了?”

陆遥回头看了眼角门,性子愈发谨慎,“先回去再说。”这后门口万一有人,被听去肯定又少不了事端。

快到家的时候陆遥才把姜夫人的话说出来。

“这么多酒?咱们能做出来吗?”

“做倒是能做出来,无非就是费点劲。”陆遥捏着眉心,“就是她那种强迫的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她说如果我们做不出来,就把酒方子给她,她找其他人去做。”

赵北川拉住缰绳,“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也许我当初选择跟她合作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更改了。先干着吧,明天过完节就开始买原料。”

赵北川道:“实在不行,这酒方子咱们不要了,安安生生经营咱们的小食肆。”

陆遥苦笑了一声,“你想安生,别人会让你安生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家都知道他们会酿陆酒,没有了姜莹的庇佑,利益驱使下其他人肯定会对他们下手。

而且一旦把酒方交出去,陆遥怕姜莹是最先动手的那个……

第二天是上元节,城里热闹极了。

陆遥带着娘亲和几个孩子上了街,有过上次丢孩子的先例,这次一刻也不敢让他们离开视线。

街上人流攒动,街边是各种小食摊子,大家边走边吃,就连陆母也尝了尝过去没吃过的东西。

“听说晚上还有烟花,到时候咱们再出来看。”

陆苗激动的脸通红跑过来,手里拎着两串糖葫芦递给他,“三哥,这府城实在太好玩了!”

陆母捶了他一下,“过了年都十七岁,谁家这么大的哥儿天天总想着玩。”

陆苗撇撇嘴,跑到前头跟几个孩子继续逛。

路过平州桥时有搭台子唱戏的,大伙都停下脚步听起来。

台子上的人唱的是秦腔老调,跟后世的戏曲都不同,带着特有的粗狂和悠扬。

陆遥听了一会儿,没听懂唱的什么,倒是陆老太听得津津有味,“许多年没听过这样好听的戏了,我记得我还没成亲的时候,咱们镇上来了一伙戏班子,搭台唱了七天的戏,全镇百姓差不多都去看了,一晃都快过去四十年了。”

孩子们都不爱听这样冗长的古调,跑到旁边看戏耍。

戏耍跟杂技差不多,但没后世那么花哨,武棍武枪,原地倒立,胸口碎石,还有一个就是走独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