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主子明日不过去呢?”
“那就喝粟粥呗,又不会饿死。”
陆十六气的够呛,转身准备往回走,突然听见一声叫喊,他停下脚布竖起耳朵,“你听像不像主子的声音?”
陆乙摇头,“没听清,别管那么些了赶紧走吧。”
陆十六觉得不对劲,朝着声音方向走了几步再次听见呼救声,这回他听清楚了正是自家主子!撒腿便朝那边跑了过去。
此时,赵北川和最后一个人僵持住,两人握着刀谁都不敢先出手。
赵北川后背挨了一刀,血把衣服都湿透了,脑袋一阵阵发晕,陆遥不停的呼救希望能找到人帮忙。
最后这人狗急跳墙,打算先解决陆遥再杀赵北川。
却不想身后突然跑来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块砖头,照着他脑袋就砸了上去。
那人捂着额头转过头,却不想赵北川一刀劈了过来,直接将他脖子砍了大豁口,鲜血喷了陆十六一脸一身!
“啊,啊啊啊……”陆十六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三个凶手一死两重伤,赵北川见没了危险,身上突然卸了力朝旁边摔去。
陆遥赶紧伸手接住他,结果力气太小被赵北川压在地上。
“快过来帮忙!”
“哎,哎哎哎!”陆十六爬起来,连忙把赵北川扶起来。
“只有你自己来的吗?”
“陆乙也在,陆乙快过来!”
蹲在食肆门口的陆乙听见呼声,犹豫了半晌才走过去,见地上躺着死人吓得哎呦一声坐了个屁墩。
陆遥急的够呛,怒斥道:“别他娘磨磨唧唧的,赶紧起来把我夫君送去医馆!”
陆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背起赵北川朝附近的医馆跑去。
陆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在地上,“陆十六,把活着的这俩人给绑了弄到铺子去!”
“是!”他壮着胆捡起一把刀,从死人身上割下布条,把那两个晕死过去的人绑住了手脚,慢慢拖到食肆后院。
死了的人也没落下,怕给主子找麻烦,一并带回了食肆后院藏起来,然后便坐在铺子里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边陆遥和背着赵北川的陆乙来到附近的医馆,此时医馆早已打烊,陆遥顾不得太多砰砰砰砸门,“郎中,开门快开门!”
敲了一盏茶的时间里面才传出脚步声,“这么晚了,明天再来吧。”
“给你银子,快帮我救人!”
打开大门从里面打开,睡眼惺忪的郎中问:“谁病了?”
“我相公被歹人砍了一刀,流了好多血!”
“啊,快进来吧!”
郎中让三人进屋,自己去点着烛台。
陆乙把赵北川放在竹榻上,累的蹲坐在墙角喘着粗气。
陆遥擦了把脸上泪水和汗水,伸手握着赵北川的手,安慰着他也像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
因为受伤的位置在后背,正好砍在肩胛骨上,足足有半尺长。
郎中拿剪子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皮肉恐怖的翻着,最深的地方可见骨头。
“嘶,怎么伤的这样重!先等一下,我去取针线过来帮他把皮肉缝上。”
在没有麻药和消炎针的古代,这种伤几乎是致命的,一旦感染发炎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陆遥突然想起自家铺子里有酒,酒可以消毒虽不及酒精但也能用上!
“陆乙你在这看着,我回铺子一趟!”
“啊,哎……”陆乙蹲在赵北川身边,腿都快蹲麻了也不敢站起身。
陆遥飞奔回铺子,猛地推开门吓了陆十六一跳,“主,主子您回来了!”
“那俩人呢?”
“都在绑在后院了。”
“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是!”
陆遥抱起一坛酒,又匆匆跑回了医馆,把酒拿来时郎中正在给赵北川缝合伤口,没有麻药和镇痛药,直接把赵北川疼醒过来。
他双唇发白,额头渗出冷汗,两隻手握着拳头疼得微微颤抖,陆遥看了一眼泪水便决堤而出。
恨意在心底不断滋生,同烈火一般煎熬着他的心。
究竟是谁这么恨他,要对他下此毒手?
几个名字在脑海里闪过,首先排除掉姜莹,两人现在是共赢关系,她不可能派人来杀自己。
况且就算她想要酒方子也不会用这种法子,直接让州牧大人下一道命令,找个由头把他关进去方子自然会乖乖交给她。
那么就剩雅斋居和全福酒楼了。
自己把酒卖给金玉楼肯定会挤兑全福酒楼的生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全福酒楼的老板肯定恨死他了。
还有雅斋居,上次他找黄牙子闹过,难保这次不会动了杀心。
陆遥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主动招惹那些人,他们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却不想你退一步对方进一尺,你退三步他们蹬鼻子上脸拿你当软柿子捏!
这一刻他的思维彻底转变,与其不断退让,不如主动出击,对付这种又蠢又坏的人,就该一棒子打死让他永远没办法翻身才对!
郎中缝好伤口,血渐渐止住。
陆遥管他要了一块干净的布,沾上酒擦拭伤口,疼得赵北川一个劲倒吸冷气。
“忍着点……马上就好了。”陆遥抖着手帮他擦了两遍,直到上头的血痂都清理干净后,郎中撒上伤药用麻布一圈圈缠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