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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下才四月末,温度达不到发酵的要求,陆遥又在屋里升了个火盆,保证其温度在三十六七度左右。

上霉大概需要三天时间,上好霉后把曲块拿出来晾干,顺便观察上面霉曲涨势如何,这个步骤为晾霉。

接下来就是五日的起潮火,温度如果低了霉曲就不长了,上一世陆遥是拿小太阳烤着,升出的曲霉非常好。

养上一个星期,最后几日屋里添到两个火盆,温度升高到四十度,大火期结束慢慢降低温度,让曲块适应室内的温度。

最后就是养曲,养三四日曲块成熟就可以贮存了。

养好的酒曲还需存放三个月才能拿出来用,刚好那会差不多也到了秋天,正是酿酒的好时节。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份,林老爷子和林子健要回上京了。

临行前陆遥准备一大盒子自己製作的吃食给他们拿过去,还给林夫人买了些平州的土特产。

虽然上京什么都不缺,但这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分别总是让人难过,临行那天小豆和子健都哭的像原本该有的年纪,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林老爷子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行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过几年你下场参加县试府试的时候,还得来呢。”

林子健擦着眼泪问:“那要等多久?”

“什么时候你有把握考中举人什么时候下场。”

他一听又哇的大哭起来,那可多难啊……

陆遥摸摸豆子的头髮,“你们也可以写信联系啊,互相督促对方好好学习,争取一起考中举人。”

豆子抽噎的点点头,“子健,你回去记得给我写信,咱们别断了联络。”

“好,一言为定。”

两个孩子拉了勾,林子健爬上马车,打开车窗跟他们挥手,小豆子站在原地哭的一个劲打嗝。

陆遥哭笑不得,这俩孩子倒是投缘,人生能得一知己挚友,实乃幸事!

直到马车看不见了,小豆才转身跟着陆遥回到铺子里。

赵北川看他哭的核桃样的眼,忍不住笑话道:“瞧你那点出息,值当哭成这个样子?”

“你又没有朋友,怎么会理解跟挚友分别的痛苦!”

赵北川,“你大兄我才不需要朋友呢,我有你嫂子一人足矣。”

小豆子急的脸涨红,“那怎么能一样呢,说了你也不懂!”他难得耍小性子,拎着自己的书包跑回家。

陆遥拍了赵北川一下,“他心情不好,你别逗他了。”

赵北川拉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小豆说我没挚友,你不是我挚友是什么?”

“哦?我是只是挚友啊?”

“那倒不是,你还是我的亲人,爱人,知己,世间再多的人又如何,我只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赵北川难得说出这样的话,比所有的情话都让陆遥动容,直击中他的内心深处。

回想这些年,赵北川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没有朋友,没有长辈,确实只有自己陪在他身边。陆遥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一瞬间爱意溢满胸口。

“哎哎哎,二位掌柜的,这是做什么呢?”门口曹五爷探着头敲了敲们。

陆遥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尴尬的起身招待客人:“五爷来了,快进来坐。”

曹五爷笑呵呵的打趣两人,“还是刚成亲的小两口感情好,想我跟我夫人成亲十七八载,如今握着手仿佛左手握右手。”

赵北川耳根通红的打了声招呼,跑去后厨切配菜。

陆遥笑道:“谁家夫妻都这这般,日子过久了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哪能天天情情爱爱的。”

“没错,对了今日我来订两桌菜,不过不在你们这吃,明日午时给我送到家里行吗?”

“当然可以,五爷这是要宴请客人?”

“不是,明日是我夫人三十五岁生辰,她不喜欢出来吃饭,我便想着拿回去让她尝尝你家的菜。”

陆遥笑着打趣,“五爷刚还说左手握右手,这不是也恩爱着嘛。”

“嗨。”曹五爷也没忍住笑出来。

点了十道菜,每道菜都是双份的,一共花了一贯四百文,他直接结了现钱。

“明日晌午给我送来就行,若是忙起来没空提前一个时辰也可以。”

“放心,肯定给您送到。”

点完菜曹五爷也没什么事,干脆坐在旁边闲聊起来。

“你说你们家这生意这么红火,怎么不多招几个人来帮忙?”

陆遥实话实说,“这不是怕人偷师嘛。”炒菜不难学,就算招来个打杂的,十天半月差不多也能偷学到几分手艺。

俗话说教出徒弟饿死师傅,在他们还没能站稳脚跟前,这种事能避免就避免吧,等以后实在忙不过来再想别的办法。

“话说你家这菜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味道这么好!”

“五爷想学啊?”

“我哪学的会,倒是雅斋居最近到处招厨子呢,前段时间也推出一道红烧鱼,不过做的味道跟你家的差远了,我去吃了一次就再没去。”

这段时间陆家食肆把雅斋居生意顶的半死不活,当初雅斋居能火起来全托了曹五爷,如今生意惨淡跟曹五爷也分不开关系。

因为不少食客都跟曹五爷相熟,他们都是老饕,舌头刁的很隻认菜不认人,觉得你家味道不行就一次都不来了。旁的客人虽然也去,但少了这些熟客就少赚了一半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