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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染上风寒了!我叫郎中过去帮忙看看。”

“那快去吧,叫周霖带上一些伤寒用的草药,这几日天寒,想来府试不少人染上寒症,药铺子怕是买不到药。”

“哎。”林子健急匆匆的去叫郎中。

周霖就是之前在秋水镇给林老爷子调养身体的郎中,这次来平州也一并带来了。

两人坐上马车再次朝赵家驶去。

周霖来的时候刚巧小豆子又烧起来了,陆遥正在用温水擦着额头和四肢降温。

周霖还认得陆遥,打了声招呼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分别扎在豆子的大椎穴、身柱穴和肺俞穴上。手上也扎了几个穴位,不出片刻小豆子身上就出汗了!

周霖赶紧把针取下来,拿被子盖好道:“出了汗就捂一捂,身上的汗发透了就能好些,这阵子多喝温水,每日喝足两壶,顺便把这几包固本清热的药煎服,应当就没什么事了。”

小豆子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精神看着比刚才好了不少。

林子健站在门口朝他挥手,“北斗,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不用谢,你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咱们再一起学习。”

“好。”

送走林子健和周郎中也快到午时了,陆遥把两个锅都点着,一个锅熬药另一个锅煮饭。饭菜熟了,小年端着一盘子韭菜炒鸡蛋送回来。

“你怎么回来?你大兄自己在铺子里能忙过来吗?”

“今天客人不多,前几日没有预定,今天隻来了四五桌客人,菜都准备齐了大兄让我先回来给你们送菜。”

陆遥接过菜道:“你吃了吗?一起吃完再回去。”

“我吃过了,大兄给我煮得面条,豆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上午子健带着郎中过来给他扎了针。”

“那就好。”小年突然想起怀里的信,连忙拿出来道:“今日我跟大兄去铺子开门,旁边李婶子拿来一封信,说是昨日信差送过来的,咱们没在家就放她那去了。”

陆遥连忙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家里送来的!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仔细信上的内容。

因为是请人代笔,陆林和胡春容也不好意思麻烦许秀才写太多话,寥寥几句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安好,让他不要担心,期盼他们早日回去。

唯有最后面的话,看得出应当的娘亲口述的,让陆遥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待不下去就早点回来,看的他眼眶发热,心里一阵酸涩。

出来这么久,他也有些想家了。

小年不识字,陆遥把信给她读了一遍,小丫头眼眶也有些发红,小脑袋靠在陆遥的肩膀上,“嫂子,我也想伯母,还有陆苗哥他们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等明年春天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嗯!”

小年还要回铺子里帮忙没留太久。

陆遥和豆子吃完饭又喂他喝了一碗苦兮兮的药汤子,下午彻底不烧了,就是有点咳嗽,许是肺里积了寒气,还得多喝几日药才能好利落。

申时赵北川和小年一起回来了,手里拎着筐里面装着一隻没卖完的卤鸡。

一进屋便问陆遥,“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事了。”

赵北川给他脱了鞋袜仔细看了一圈,确定没伤到筋骨才放心。

“我听小年说子健带着郎中来了?”

“给豆子扎了针还拿了药,下午也没再发热。”

“那就好。”

陆遥又问了问铺子里的生意。

“今天客人不算多,大伙都不知道咱们开门了,统共接了五桌客人。”赵北川从筐里拿出一贯多钱。

“明天预定了九桌,太多我没敢接怕忙不过来。”

“看豆子明天情况怎么样,要是不烧了就让小年陪他在家玩,我跟你去食肆忙。”

赵北川点点头,起身开始生火做晚饭,因为拿回来一隻鸡菜就不用做了,隻煮了点菜粥,一家人围着吃下去。

吃完饭小豆精神好多了,有心情讲述这几日考试发生事。

“府试跟县试真不同,里面都是一小间的号房,我分到那间碎了几片瓦,第一日还好,从第二天开始就往下滴答雨水。”

赵北川道:“不能换一间吗?”

小豆摆手,“每一号房上都有编号对应着考试的人名,两者对不上成绩就不作数了。”

“那漏雨官爷也不管吗?”

小豆摇头,“不管,我这号房还算好的呢,隻漏一角没沾湿考卷,其他号房听说有人第二日就把考卷污了,成绩作废了。”

小年忍不住感叹,“你们考试可真不容易。”

“是呢,还有几间号房离着茅厕比较近,我听人说那叫臭号,上千人在旁边排泄味道简直了……”小豆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拿小手捏着鼻子道:“每年排到臭号的人都倒霉透顶,熏的题都看不下去,怎么能考好。”

陆遥忍不住笑道:“这么看来,咱们豆子的运气还不错。”

“确实不错的,今年的考题有好几道都是我之前不太懂后来问过林爷爷的,可巧都押中了!”

陆遥连忙道:“这种话在家里说一说就算了,出去可千万别说,林老爷子马上主持会试,身份比较敏感,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恐怕会影响他的声誉。”

小豆郑重的点头,“知道了。”林家人对他们恩情不小,他们虽无以为报但也不能恩将仇报,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