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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下三里买卖东西的都是穷苦老百姓,大多自己带着水囊,哪舍得花几文钱喝茶,把茶馆开在这里能不黄吗?

老妇人把门打开,一股子霉味传出来。

屋子里空荡荡,东西都搬走了,看着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卖豆腐足够用了。

“这间铺面的租金是一年十八两银子,额外押二两银子做押金,退房时这二两银子才退给你们。”

这个价格跟徐掌柜的说的差不多,但陆遥觉得太贵了,一下子拿出一半身家租铺子还是有点舍不得。

“还能再便宜点吗?”

“便宜不了,这间铺子位置顶顶好,等到了大集的日子,人多的转不开脚,你若不租过几日就得被人租出去。”

赵北川见他犹豫不决,开口道:“我们先租一年的,这附近还有往外租房子的吗?我们想再租个小院子。”

老太太道:“正好,我家还有一个旧院子,如果一起租给你们算便宜些。”

陆遥眼睛一亮,“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老太太锁上铺子门,带着两人朝不远处的胡同里走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她说的旧房。

这房子可真是够旧的,房子门窗都坏了,屋顶也漏了一大块。

老太太咳了一声道:“这是我婆婆活着时候住的房子,许多年没住过人了,你们要租的话自己收拾收拾,一年给二两银子就行。”

房子虽然老旧但用的青砖搭建的十分牢固,院子里停放骡车很方便。

侧面还有一个小配房,修整一下正好用来存放粮食和工具,最主要的是这里离铺面非常近,以后运用豆腐很方便。

陆遥转了一圈,发现院子里居然还有一口水井,“这井还能用吗?”

“能用,就是得自己淘一淘,里面都是枯枝烂叶子。”

“你觉得怎么样?”陆遥拿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

赵北川点了点头,他也挺相中这间院子了,四周都是青砖砌的墙,关上门小院子十分安静,不怕有人进来。

陆遥拍板决定,“大娘,我们铺子和房子都租一年的。”

“行,那跟我立个契子去,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老太太领着两人朝另一条胡同走过去,陆遥觉得这条路有点眼熟,好像原身之前来过。

半刻钟后,老太太敲响一个破旧的木头门,“登科啊,在家吗?帮三姑写个契书。”

大门打开,许登科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走出来,看清门口的人瞬间瞪大眼睛,“三姑……你……你们?!”

陆遥差点喷出来,旁边的赵北川脸色也颇为怪异,没想到租房租到许登科姑姑家。

“这二位打算租俺家的铺子,你帮我写个契书,省的以后有事麻烦。”

许登科点点头,同手同脚的走进屋里,他还不知道赵北川已经知道他跟陆遥的事,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们。

“你们也进来吧。”老太太招呼一声,陆遥和赵北川走了进去。

许家也是三间屋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屋里生了火一进屋很浓的一股脚臭味,熏得陆遥差点干哕出来。

东边的屋子应当是他爹娘住的,西屋是许登科住的地方,屋里乱七八糟摆满了旧衣旧袜,那袜子上好像糊着一层油泥,已经看不出原色,陆遥稍作打量差点吐出来。

过去看他在外面穿着挺干净,没想到家里这么脏。

许登科红着脸把脏衣服收拾起来,“你,你们先坐,我去取笔墨。”

老太太坐下,陆遥和赵北川站在旁边。

不一会许登科拿来纸笔,“三姑,你要怎么写?”

老太太往外租了十多年铺子,对契书自然不陌生,询问了一下赵北川的名字道:“今有赵北川租许凤霞家铺面一间,旧房三间,一年租金共计二十两银子,另付押金二两银子,如有墙屋损坏,此钱拿做抵偿。”

契书一式两份,陆遥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无误后按下手印,给老太太交了银子。

老太太把钥匙交给陆遥,“有事就去找我,铺子仔细点用,莫要给我弄坏了。”

“好。”

许登科把人送到门口,连忙关上大门,从始至终都没敢跟陆遥说一句话,生怕被旁边的男人认出来揍一顿。

骡车上陆遥打量着赵北川,见他默不作声的赶着车,忍不住上前打趣:“吃味了?”

“没有。”

“那看你不高兴的模样。”

赵北川还真没吃味,就是心里不舒服,许秀才若是个有能耐的还好些,看他那窝窝囊囊的模样,一想到陆遥曾经为这样的人自尽赵北川就替他不值。

“咱们先去收拾屋子吧,收拾好把小年小豆接过来。”

“嗯!”

两人回了租的旧房子,小院子越看越觉得舒坦,虽然不及湾沟村的地方大,但整整齐齐的什么都不缺。

前头院子铺了石头,夏天下雨不会泥泞,后面还有一个菜园子和茅厕,等春天的时候可以撒上菜籽,种些蔬菜吃。

陆遥拿着钥匙打开房门,刚才来的时候没进屋看,推开门墙上的尘土簌簌的往下掉,看起来确实很久没住过人了。

房屋格局很简单,左右两边是卧房,中间是做饭用的厨房,有两个灶台,上面的陶釜已经没了,可能被许大娘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