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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三一听眼珠子都直了,“做豆腐这么赚钱?”

“那可不,要不林大满宁愿当小的也要跟着他们。”

方老三咕咚咽下唾沫,一个点子在脑子里蹦出来——去赵家偷钱!不过转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不行,我可惹不起赵北川,他这人狠起来不要命。”

宋长顺眼神一暗,想起秋天被他打的那一次,两拳就把后槽牙打掉了两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他们见天的往镇上跑,家里就两个娃娃能拦得住你吗?”

“等把银子拿到手,他们报官也没证据是你偷的,那么多银子足够你还利子钱了,剩下的还能娶房婆娘呢。”

方老三越想越心动,端起碗一口把酒喝尽。

东屋是陆遥他们平日住的屋子,里面东西比较多,方老三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确定家里没人开始大张旗鼓的翻起来。

箱笼里的衣服扯了满炕,被褥也全扔到了地上,结果一文钱都没找到。

方老三不气馁,马上又跑到厨房翻了一通,见碗架柜里有个剩包子,拿出来叼在嘴里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骂,“这赵家是真他娘的富裕,肉包子居然都能剩下!”

厨房也没找到钱,他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过堂屋和西屋,兴许把钱藏在这边了。

他轻轻推开门,正打算翻一通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开口:“你干啥呢?”

“啊!”方老三魂都快吓出来了,他撒腿就要跑,赵北川一棒子砸在他头上,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

陆林赶着骡车送陆遥他们回来时,赵家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赵北川叫来的。

陆遥见状连忙跳下车跑了过去,“赵北川!”

“哎,你们回来了。”

陆遥拉着他上下打量,见没受伤这才放下心,“贼抓住了吗?”

赵北川指了指旁边五花大绑的男人,他被堵了嘴不能说话,这会儿正呜呜的叫唤。

“我就说方老三这些日子怎么天天来问豆腐,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田二嫂子开口道。

赵婆婆啐了一口,“幸好被大川抓住,不然还不知道钻几家屋子呢!”

很快里正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方老三的爹娘。

方老爷子一见面,拿起地上的棒槌就开始抽他,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不要脸的畜生!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是真气狠了,手腕粗的棒槌都打断了。老爷子勤勤恳恳的种了一辈子地,没借过别人一粒米,没想到生个儿子钻人家屋子偷东西!

方老三被打的嗷嗷直叫,奈何被绑住手脚躲不开,疼的他满地打滚。

方母拉着相公的胳膊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一了百了!就当没生过这个畜生!”

“你连我一起打死得了!哎呦~儿啊,是娘不好,娘陪你去了吧!”方母抱住方老三,母子俩抱头痛哭。

方老爷子指着两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遥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你们要教儿子回去教,在我家闹来闹去算哪门子事?”

方老爷子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扔掉棒子,扑通一下跪下来。

“我没教好儿子,我愧对大家,我给你们磕头赔不是了!”

陆遥吓了一跳,立马躲开。

旁边围观的邻居连忙上前拉人,“方老哥,你这又是何苦,你这不是为难小辈吗!”

赵北川上前一隻手把他拽了起来,“叔,我叫你来不是为难你,你儿子钻我家屋子企图偷盗,虽然没偷着东西,但也确实撬开了锁。我本应该把他送官,但我念着咱们一个村住着不想把事做的太绝。”

官府对盗窃惩治非常严重,如果交不上罚钱会直接发配到营州当战奴。

当了战奴一辈子都回不来了,除非能立战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想在战场上立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方老三吓得瞪大眼睛,不停地摇着头祈求他不要报官。

里正咳了一声说和道:“这件事是方家的过错,你儿子擅自进人家院子,企图偷东西就是不对,念在没得手方家赔赵家五百文钱,这件事就算了,大川你觉得如何?”

里正开口赵北川自然得给面子,“听叔的。”

方老爷子忍不住又踹了儿子一脚,“赶紧滚回家去!”然后从怀里摸了半天,颤颤巍巍掏出两吊钱。

“家里就剩这么些钱了,余下的钱容我几日,我把家里的几隻鸡卖了再给你们。”

陆遥不是为了要这点赔偿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着老人家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钱就不要了,你回去把儿子看好了,再有下次我们必定报官!”

方老三被带回去了,人们也各自回了家,陆遥捂着胸惊魂未定的问:“你怎么把他抓住的?”

“我藏在西屋,听见他进屋翻东西,一棒子把他砸晕了。”

陆遥:“幸好把这个贼抓住了,不然这个年都过不消停。”

进屋一看,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居然把炕席都掀开了,可惜也没能找到银子,因为前一天陆遥把装钱的瓦罐塞进鸡舍里了。

“咳咳咳……咳咳……”宋寡夫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这些日子他的咳症又加重了。之前在人前还能勉强忍着,现在根本控制不了,咳起来撕心裂肺半天才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