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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菜园里的碍事的杂草清理干净,这些杂草有一人多高,长的粗粗壮壮,把阳光都挡住,小菜根本没办法生长。

陆遥让小年找来把镰,割掉的草也不用扔,原地晒干留着引火用。

几亩菜园子看着不大,清理起来着实有些费劲,原身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活的人,割了一会草双手就磨的通红发痛。

不过也不算白费力气,陆遥欣喜的发现杂草下有一堆长相不错的韭菜。晚上可以炒点韭菜改善一下伙食,不然光喝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清理到傍晚,天边突然飘来几朵雨云,立马就阴沉下来。

陆遥不敢耽搁,院子里还晒着席子,要是被雨淋湿了晚上可就没地方睡了。

赶紧把炕席拎回去,两个小的把晾晒好的被褥搬进屋重新铺上。

“嫂子,被子好香啊,有股太阳的味道。”赵小年领着弟弟躺在炕上滚来滚去。

“噗。”陆遥忍不住笑了一声,想起前世好像听人说过,所谓太阳的味道是螨虫被晒死发出的气味,算了还是别告诉他们了。

外面天色越来越黑,不一会就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赵小豆有些害怕,抱着姐姐的胳膊瑟瑟发抖。

赵小年唱起童谣安抚弟弟,“刮大风,下大雨,南边来个小孩偷粟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爹爹的大耳瓜。”

陆遥听着有趣,依稀记得小的时候,妈妈也跟自己唱过类似的童谣。大概从古至今,哄孩子的歌都大同小异。

渐渐的雷声小了,雨点劈里啪啦的往下掉,木头窗根本挡不住雨水,水气透过窗缝往屋里渗。茅草做的屋顶也在漏水,滴答滴答的把被褥都打湿了,可谓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1

陆遥赶紧拿来木盆瓦罐来接雨水,两小隻围着瓦罐看雨水往下滴,隻觉得好玩,丝毫不觉得日子艰苦。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刻钟就停了,夕阳又从天边露出来,照着云彩火红火红的,明天肯定又是个大热天。

晚上陆遥割了把韭菜,挖了一杓荤油在锅里焖熟,陶锅实在没办法炒菜。三人就着粟米饭吃了个半饱,两个孩子倒是十分喜爱吃韭菜,大概久不吃油水将碗里的猪油舔的干干净净。

陆遥扶额自己真得想办法赚钱了,最起码先养几隻鸡,用韭菜炒鸡蛋才好吃。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透,陆遥翻出油灯点燃,借着豆大的烛光整理箱笼里的旧衣服。

中午洗衣服的时候他翻了一遍箱笼,里面有三件旧衣服,两件男人穿的一件女人穿的,陆遥询问小年这些衣服的来历,她说应该是爹娘留下的。

衣服虽然旧了但洗的很干净,陆遥打算给两个孩子改一下,好歹有身换洗的衣裳。

“嫂子,你要给我们做新衣服吗?!”赵小年目光熠熠的看着陆遥。

“嗯,我针线活不好,可能做的不太好看。”

上辈子陆遥绣过一段时间十字绣,别问一个男生为啥会绣那种东西,提起来就是时代的眼泪。

当时十字绣风靡校园,不光女孩喜欢男生也一样喜欢,什么如果爱,请深爱,一箭穿心,丘比特之类,巴掌大的图案,放进塑料包装壳里当成书包挂坠,可谓是件非常时髦的事。

陆遥那会暗恋过体育班的一个男生,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绣了灌篮高手里的樱木花道。当然最后没送出去,甚至连那个体育生长什么模样他都忘记了。

“没关系,只要是嫂子做的,我们都喜欢!”

这孩子嘴真甜,听得陆遥心里暖暖的。

“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是谁做的?”

提起这个,赵小年神色暗了暗,“这衣服是隔壁田二嫂子做的,说起这身衣服都快气死我了。”

“怎么了?”

小姑娘气愤的说:“大兄买了八尺布,求田二嫂子给我和弟弟做身新衣服,剩下的布料送给她做报酬。”

“田二嫂子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做衣服的时候给我和弟弟做的又短又小,剩下一大块布给田大壮做了身新衣服,那衣服比我和弟弟的好看多了!”田大壮是田二嫂的儿子,今年八岁了。

陆遥失笑道:“没想到田二嫂子竟是这种人。”

赵小年红着脸摆手,“哎……也不能这么说,她虽然爱占小便宜,但平日也帮了我们家很多忙,大兄说邻里间住着她能帮我们做衣服已经很不容易,不要计较这些。”

陆遥点点头,这条大河还挺明事理的。

“所以,我那会就特别希望,将来有亲嫂子给我们做衣服!”

做衣服这件事看着容易,真正下手做的时候反而有点困难。好在原身也做过一些针线活,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陆遥把两人脱下来的旧衣拿过来比对,照葫芦画瓢将裤子先裁剪好了。

古代的裤子跟现代的大同小异,分为前后两片,正面稍窄一些,背面有裆部稍宽一些,用针线把这两片布缝到一起,就算完成了。

两个孩子长的都比较瘦小,他隻用了一条大人的裤子,就改出两条小裤子。

因为没有松紧带,陆遥干脆给两人做了类似运动裤上的抽绳,这样既美观又不容易掉,穿起来非常方便。

做衣服的活有些枯燥,两个孩子看一会就困了,钻进被窝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