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重夜怔了一下。
这还真是普通交易关系。
他在交易之前就跟柯以涵说过这家伙有点问题,却没想到问题出在这儿。
乍一听起来,他还真挺可疑的,做佣兵或是赏金猎人的魂修,普遍会用交易的方式传递消息。
凤羽白瞪大眼睛,道:“他是逃犯啊?”
柏苍郁扫了他一眼,道:“不错。”
凤羽白感慨,说:“这年头,逃犯都这么有钱了啊,我可真羡慕。”
柏苍郁:“……”
凤源也开始表示羡慕,啧啧两声:“我师父一年也给不了我这么多钱呢,他还说我是败家子儿,每天只出不进,对了,你们那儿的逃犯,还能有钱领呢?住一年给多少魂石啊,这要是价格合理的话,我也愿意去住几天。”
凤重华狐疑地看着柏苍郁,道:“我觉得不对劲儿,恐怕在他们那边的监牢住着,得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受些见不得人的压迫,肯定没有白吃的饭。”
凤羽白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听说现在有很多黑市,都把人当畜生关着,虽然给钱,但总把他们扒光了放在某些场合,叫人亵玩,十有八九,他们就是做这个勾当的。”
凤羽白看着柏苍郁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浓浓的嫌弃,仿佛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不是个好人了。
柏苍郁显然没想到,自己只单单说了一句话,就被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给诋毁成了这副模样。
可偏偏,柏苍郁也不好解释那逃犯为什么身上有这么多钱,毕竟,这涉及启圣皇朝皇族的私密,柏苍郁当然不可能让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知晓。
“总之,你是最后与他接触的人。”柏苍郁赖上了凤重夜,很是确定地道:“以他的性子,不会轻易暴露行踪,定然是你与他有所勾结。”
凤重夜也是服了,道:“一来我并非他的直接对接人,二来我就是卖给他几瓶玉露膏,那客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强是弱,我都尚不知晓,又如何与他同流合污,暗地里帮他做事?”
柏苍郁冷冷看着凤重夜,道:“你们这一路,是要去哪里?”
凤重夜道:“沉风屿,拍卖会。”
柏苍郁微微蹙眉,不大信任地打量着凤重夜等人,道:“就你们几个?”
凤源被这眼神刺了一下,有点激动地说:“怎么,我们几个有通行证,难道就不配去参加拍卖会了?”
柏苍郁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你们当中,连一位拿得出手的强者都没有,去了沉风屿,便是被人打劫的料,那通行证,怕不是旁人给你们的吧?”
逆炼拦路
凤源老脸一红,这通行证还真是给凤四长老的,但凤四长老去不了,就给了他,他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不去白不去,索性也没多想,叫上凤重夜就过来了。
“原本没有,现在倒是有了。”凤重夜笑吟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柏苍郁,道:“道友看起来,修为颇为不俗,既然你怀疑我与那逃犯有所勾结,倒不如随着我们一同去沉风屿,想来以道友的身份,定然有沉风屿的邀请函吧?”
柏苍郁:“……”
他身为启圣皇朝皇族弟子,想要一张沉风屿的通行证,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就被这个一看就笑得很奸诈的家伙,当成了保镖侍卫呢?
柏苍郁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凤重夜一眼,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使唤我。”
凤重夜轻描淡写道:“阁下难道不想知道,那逃犯为何会重金买我的玉露膏吗?”
柏苍郁:“……”
“出门在外,多个朋友也是多条路啊。”凤重夜继续浅笑,循循善诱道:“我虽和你要寻的人,没什么太大交集,但我炼制的玉露膏,定是有哪里吸引了他,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甘冒风险,非要花大价钱,买这么多玉露膏呢?”
柏苍郁顿时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对啊,这玉露膏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是调查过的,但那家伙定制的,可是加强版的玉露膏,保不准就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管怎么说,凤重夜都是那逃犯最后交易的人,跟着凤重夜,总比像个无头苍蝇乱撞乱窜更好吧?
柏苍郁刚准备点头,忽然又晃过神来——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就一下子被凤重夜给绕进去,要给他当保镖了?
柏苍郁拉下脸来,觉得凤重夜这家伙着实有心机。
不是善类。
不像好人。
长了这么一张蛊惑众生的脸,说的话全都是坑蒙拐骗的话。
柏苍郁觉得自己被耍了,面色不善地看着凤重夜,道:“你敢耍我?”
凤重夜心中轻叹口气,眼前这位魂修,反应速度倒是挺快的,看样子没被说服。
“我是真心诚意,邀请你一起入岛。”凤重夜满满都是真诚,道:“他既买我玉露膏一次,保不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能追着我跑,想必是没什么其他消息了,咱们各取所需,岂不更好?”
柏苍郁盯着凤重夜片刻,留下一句“你最好没骗我”,便御杖而去,摆明了不愿意和凤重夜一行人为伍。
凤源也是纳了闷儿,说:“这人过来,是干什么的?”
凤重夜眼神冷了几分,望着柏苍郁离开的方向,道:“这位道友,想必是启圣皇朝的大家族弟子,他那根踩在脚下的藤杖,上面刻着一个启圣皇朝的火焰标志,这不是谁都能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