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1)

拍摄的时候看着干巴巴的很尴尬,后期p一串省略号,再配两个字,一些节目效果就出来了。

所以导演也没有干预什么,主要拍摄主角的也不是宁江泽。

摄像机对着门口,不多时,郑放安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哈喽。”都看过脚本,郑放安自然知道曲扬是谁。两人打了个招呼,他朝外看了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一个人吗?”

“没有,我和江泽一起来的……诶人呢?”

宁江泽脸色差,看着像是在给人脸色看。化妆师紧急给他补了个裸色的口红,至少看上去没那么冲。

补好妆,他从门后出来,右手随意地在曲扬的肩膀上搭了下。

“!吓我一跳。”曲扬笑道,“整蛊游戏么?我俩还在找你呢。”

“嗯。”宁江泽冷淡地扫了眼郑放安,对方看向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江泽哥,”郑放安侧身让他进去,眼睛微微弯着,“好久不见。”

视线在郑放安身上落了一秒,很快便转开了。碍于在录制中,宁江泽克制住皱眉,淡淡道:“好久不见。”

家里就郑放安一个人,和他搭档的医生在上期拍摄结束,便和导演组协调后退出了节目,替补人选还没来。

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三组嘉宾抵达言淮汇合之前,让宁江泽他们到家里来补录素材。

同在屋檐下,宁江泽想躲清净都躲不着。别人可不能不清楚郑放安是不是故意的,他反正是知道对方是故意坐在他身边,和他搭话,故意和他同框。

宁江泽家庭优渥,长这么大没受过什么窝囊气,所以自然也藏不住什么事,有几次都冷了脸。

晚饭吃得早,五点就在准备了。曲扬厨艺一绝,自荐下厨,郑放安自是跟着去打下手。

宁江泽在客厅慢吞吞地收拾他们刚摆弄的乐园模型,意思很明显。

“江泽哥——”

郑放安在厨房喊道:“可以来帮我系一下围裙吗?曲哥腾不出手。”

郑放安在洗马蹄,一手泥。宁江泽默不作声地拿围裙给他系上,刚要走,手心突然感受到浸人的凉意。

“!不好意思。”郑放安收回手,有些无措,“刚有点着急,把你手打脏了。”

一道似耐心殆尽的叹息从鼻腔呼出,宁江泽调了温水将手冲干净,直接问:“什么事儿?”

郑放安说:“马蹄好像卡住了出水口,卡得很紧,我拿不出来。”

话音未落,宁江泽伸手探进看不清底的泥水里,似是没有多少耐心听他说话。

马蹄椭圆一个卡在那儿,不好用劲儿。凉水没过宁江泽的小臂的一半,郑放安见他一时没拿上来,怕宁江泽冻久了感冒,没多想便伸手下去摸,“拿不出来就算了哥哥,等……”

在泥水中,他碰到了宁江泽的手背。

那是冰凉刺骨里唯一的暖,郑放安微怔,率先抽出手。

“安安,”一旁炒菜的曲扬见谁逮谁,“来帮我把菜端出去一下吧,”

“啊,好。”郑放安回神,忙洗了手过去。

曲扬转头看了看宁江泽这边的情况,道:“小泽,等会儿我来看看,你别再水里泡太久了,别感冒了。”

“嗯。”宁江泽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紧接着“咚”的一声,马蹄松动,他拾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好好的怎么扔了?”

温景宴刚在病房撞见老一辈的心疼孙子,耐不住小孩磨,买了海鲜转盘吃。术后他才嘱咐饮食清淡,转头就安排上清蒸龙虾、蒜香螃蟹、香煎银鳕鱼这些发物。

也亏得温景宴及时制止。

小孩不能吃,老人吃不来海鲜,就托他帮忙扔掉。

温景宴转头看向来人,一笔带过:“13床的。”

“哦。”章桥了然颔首,说,“你忙完了吧?柳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柳主任回来了?”

“啊,才从院长那儿出来,然后就要见你。”章桥和他并肩往前,说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打趣道,“你犯什么错了?我看他脸色差着呢。”

柳主任一向不苟言笑,他正常说话,给人的感觉都十分严肃。要是着重强调点什么而加重了语气,心理承受力稍微差点的实习生都会被他说哭。

错没犯,事儿倒是有一件,温景宴大概知道对方找他是因为什么。

果不其然,温景宴到主任办公室,对方直接开门见山,拿了不月山区公益项目的文件给他。

“看看。”柳主任说。

温景宴知道这个项目,他拿起翻着看了看。

“这次去山区,医院领导层开会决定让你同行。”柳主任道,“前两年你都参与了医院组织的公益活动,你有经验,都放心。而且这个项目是温副市……”

温景宴的父亲掌管言淮医疗卫生方面,母亲是三院院长,柳主任顿了下,改了口:“是你父亲发起的。”

这话是在压温景宴,赶鸭子上架,不去也得去地意思。温景宴没表态,只很淡地笑了下。

柳主任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份合同,是医院之前与投资方签的,留有一份复印件在他这里。

“不过这次与以往不一样,赞助商是也是与上面谈过,他们是想以纪录片的形式拍一档综艺。立意还是不错,你这今明两天把工作交接一下,之后节目组那边会联系你。”

从柳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温景宴手中多了两份文件。

天空好似在湖蓝色中泼了一道黑,浮云攒动,将两抹颜色揉成了沉沉的暗蓝。

周一好像比哪一天都忙,他今天连吃饭都没时间,更别说问一问宁江泽的情况。

下班还算早,六点脱下白大褂到医院停车场。温景宴按了下车钥匙,奥迪a7的车灯在一众汽车中亮起。

手刚摸到门边,兜里的手机响得很不是时候。

温景宴下了班听到电话铃就忍不住想叹气。做好了回去加班的准备,边往回走边接听,看见来电显示的备注,他诧异了一秒。

“怎么了?”

温景宴放松地笑了笑,而后才喊了声:“江泽。”

作者有话说:

胡编乱造胡编乱造,看个乐呵就行(心虚点烟)

是挺招人喜欢的

拍摄到晚餐结束,各回各家。宁江泽在录制中没怎么吃,没胃口,到家才觉得饿,这会儿正要开车去找点东西吃。

他开了免提,驾驶着车出了车库,问温景宴:“你下班了没?”

“刚下,语气怎么这么严肃?”

宁江泽欠了吧唧地说:“没怎么,问问不行?”

温景宴坐进车里,无奈笑道:“行,有什么不行的。”

“那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宁江泽铺垫半天,就等他引话呢。他自然而然道:“你昨天不是想吃葱油面吗,我现在正好开车路过,顺便给你带一份过来?”

说着,他顿住,确认道:“你在医院吧?”

温景宴只思考了两秒,便拔下车钥匙,应了声“在”。

“你带过来就该像昨天那份一样了,”他说,“要不然麻烦你过来接我一下,我们去店里吃?”

也不是不行。

身体实诚地掌控着方向盘变道,宁江泽嘴却比谁都硬:“闲的,接上你还得再跑一趟。你车呢?”

温景宴安稳坐在车上,说得跟真的似的:“借给朋友了。”

宁江泽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在辨别他话地真实性还是在想推脱的借口。

仿佛人就在跟前,对方的表情温景宴都能想象到。他抿了抿唇,明白了:“没事,我刚想了下是挺麻烦你的。”

“知道就好。”宁江泽正要说老子到半路了,让他戴个礼仪带站医院大门口恭候。

随后便听见温景宴继续道——

“没关系,你不用来接我,我等会儿坐地铁过去也行。”

“是在你家那边吗?”温景宴查了下路线,嗓音如常,“我看了下,也就换乘两次,站十四个站就到了。虽然今天忙到现在还没吃饭,但是还好,不是很累。”

宁江泽:“………”

左一句没事,右一句没关系,听到还没吃饭几个字眼,宁江泽眉心中间多了一道痕。

“又没说不来接你。”车速提快了些,他语气不善,“等着,我还有六分钟到,识相的话就买个礼花侯着。”

“好。”温景宴笑笑。

中午抓紧吃了两口饭,真就和没吃差不多。早上和制片人谈话耽误了时间,出门走得急,早餐吃得也赶。

一日三餐,两顿都是随便应付的。温景宴坐上车,想着等会儿吃点葱油面,回去起码要吃三天的清水菜压压。

太油,单是那味儿他就闻不惯。

临到医院大门处,宁江泽老远看见抱着束红玫瑰站在路边的人,差点调头就走。

想摸口罩出来戴上没摸着,他硬着头皮停下,降下半扇车窗:“快上车。”

人群中的焦点抱着高调的玫瑰坐进他的副驾,宁江泽脚踩油门,飞速离开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缺心眼吧你。”宁江泽耳根通红,“买花干什么?”

“医院附近没有卖礼花的,”温景宴将花放在大腿上,拉过安全带,道,“这是最近的那家花店里最后一束玫瑰。”

宁江泽差点气急攻心,觉得温景宴像个愣头青:“我那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温景宴说,“是我想买来送给你。”

玫瑰花香四处弥漫,占据同化大部分的氧气。心头不寻常地跳动,宁江泽转头看向温景宴,表情空白,耳根红得彻底。

“压线了。”温景宴泰然自若,及时握住方向盘将方向调正。

宁江泽猛然转头,没吭声,背脊不自觉挺直。

花香四溢,过了会儿,驾驶座的车窗降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