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 大逃杀综艺的病弱狩猎者(微)(1 / 1)

醉生梦死 椰果奶茶 6693 字 1个月前

未来世界,科技发展到了巅峰。ai代劳一切工作,人类无所事事。在精神文明陷入停滞之后,一项特别的娱乐活动出现了。

类似古老的角斗场文化,人类乐于观看暴力又血腥的厮杀活动,只不过将其披上一层外衣,称作“大逃杀综艺”。

参与这种综艺的演员由怪物和人类两部分组成,但并未分成两个阵营。怪物彼此之间也会争斗,赢到最后的存在将获得无上荣耀和丰厚的奖金。

沉羽静静地擦拭自己的匕首,锐利骨翼微微拢在身后,作出一个随时能够撤离的自我防护型动作。他是以速度为优势的a级狩猎者,被某位贵族看好并资助的种子选手。此时那位名为海德·伯特拉姆的贵族就蹲在他身前不远处叮嘱,“……准备好了吗?现在取消参赛也来得及。这次有几个s级狩猎者,你要小心避开他们,别正面起冲突……”

“你不相信我吗?”有些不耐烦的沉羽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低声而温柔地开口,“想想看,上期也遇见过s级狩猎者,但是都被解决了。”

海德不由噤声,他听命回想起沉羽那时危险又美丽的捕猎姿态,心头一热,但神思转回当下,看到此时就在面前乖巧注视着自己的娇小狩猎者,虽然明白对方的实力却还是无法自控地感到恐惧与不忍。满心爱意让平日杀伐果断的贵族领袖变得犹豫不决,大手怜惜地抚上狩猎者那头耀眼的银发,温声道,“输了也没关系,尽量别受伤。虽然治愈手段非常发达,但也不能完全免除所受的痛苦。”

被他动手动脚的小狩猎者实在有些想要偏头躲避,但想想这人是如何把自己从奴隶场高价买回去、又是如何在之后精心培养自己,他还是定住了身形,绿眸里浮现几分不明显的克制。

“进场时间到了,欢迎各种选手入场!”主持人的声音从环绕场地的立体音响中传出,沉羽终于得以摆脱赞助者的纠缠。——天知道其他种子选手的支持者都只负责出钱和收钱,连自己下注的选手长什么样都不一定知晓,只有海德这么奇葩,整天围在选手身边。

银发绿眸的狩猎者从选手通道中走进去,大门自动在身后闭合,隔绝了后方人类依依不舍的目光。之后的半月内,除非主动按下弃权键,不然谁也无法从广阔的拟态丛林场地中离开,而沉羽自一开始就不打算弃权,把装置随手丢在了某个角落。

一个,两个,三个……银发的有翼族狩猎者抹消竞争对手的速度非常之快。虽然全景直播能拍摄到所有人的动态,但精选视角的漂浮摄像头则始终跟在沉羽身边。观众和赞助者们都非常偏爱这位仅仅参赛两次的新晋黑马,打赏和赞美在弹幕上不断闪过。

突然,美丽的银发狩猎者顿住了。从他的视角能看到不远处有一人和一位狩猎者在对峙。这种场景并不稀奇,哪怕那位红发人类似乎过于年轻且武力值不低、而对面正是s级的夺冠热门选手寒鸦,本也不该吸引沉羽的注意。但出乎所有观众预料的是,在那位戴着漆黑面具的狩猎者对人类下杀手之际,沉羽突然闪过,把人类带到了一边。

寒鸦非常意外,没想过表面温柔实则冷漠异常的银发狩猎者会管这种闲事,一时收手不及,罡风切割过狩猎者的骨翼。

时间仿佛凝固了。现场的选手、通过网络围观的看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只有银发的狩猎者不以为意,反手抽出枪械给了寒鸦一发子弹,当机立断转身拖着人类离开。

寒鸦没有抵挡,任由子弹穿过自己胸膛。s级狩猎者的自愈能力异常出色,这种伤势并不会阻碍行动,只是他仍然沉浸在刚刚误伤对方的一幕里,独自沉默地僵硬在了原地。

“啪——”愤怒的海德从屏幕前站起,把椅子踢到了一旁,“是谁把伊丹那小子放进去的?我支持的选手受伤了,需要立刻治疗!”

同样因完美的艺术品受到伤害而倍感心痛的主持人在好不容易回神后,却只能胆怯又为难道,“抱歉,伯特拉姆先生。选手没有选择弃权,按照规则我们无法将他带出来……”

“那就把我放进去!”海德急躁又不安,口气一时无比冰冷。他给这档节目花了那么多钱,这点特权总还是要有的。

主持人迟疑之间,看到了屏幕上的现状,想了想只能同意道,“看来乔纳斯少爷要弃权了,您就趁着这个机会跟随工作人员进去吧。但是一定要小心。”

沉羽一眼就认出了差点被狩猎者杀死的人类正是自己赞助者的表弟,伊丹·乔纳斯,一个叛逆的红发少年。

他把人扯到安全的地方,对方也顺着他的力道不给他增加负担。停下来后,银发狩猎者立刻退开一段距离,冷酷命令道,“弃权。”

伊丹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伤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哪敢稍加反驳。这个贵族少年进入这种节目,不是为了追求刺激或者钱,单纯只是想更加亲近自己的心上人。

“……我按了。”伊丹弱弱开口,总算看到心上人的神情稍有缓和。等待工作人员到来的间隙里,少年始终凝视着对方,想要靠近又怕惹他心烦,只能期期艾艾道,“你不跟我一起吗?”

正在处理伤势的沉羽烦躁地发现,寒鸦的风刃正好切到自己的翅根。这对骨翼暂时是不能使用了。没有翅膀增幅的有翼族战斗力将会大大下滑……越想越不快,但面对金主的亲戚,还是要做好表面上的工夫。

“不了。这种程度不会影响什么。”

伊丹明显不信,但被心上人翡翠似的绿眸平和地注视,便也不由沉浸于温柔乡难以自拔,质疑声消失在肚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工作人员带走了伊丹,却也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海德怕沉羽对自己也像对表弟那样摆冷脸,抢先解释道,“我只待一小会儿,给你上完药就走。”

“……这样违反规定。”对金主表弟都装装样子的沉羽自然不可能对低声下气的金主本人发火。

“没关系,这片区域的监控暂时关闭了,明早才会再次开放。”海德的口吻像是生怕沉羽感到不悦,十足小心谨慎。

既然没人看到,那就随他如何吧。银发的狩猎者懒洋洋地倚坐在石壁上,把被擦伤的手伸出去。来得匆忙的海德并不清楚沉羽骨翼伤势如何,见他收起翅膀不放,也只能简单地给其他地方抹药。抹着抹着,虔诚的轻吻就落在对方白皙柔软的手臂上。

没有监控,工作人员也早已知情识趣地留出空间,此时二人独处的氛围逐渐点燃了海德的心火。他怀着怜爱为心上人上药,疼惜的吻从手臂一路向上,最后艰难停在银发美人的唇角。

“……趁人之危。”沉羽偏开头,不轻不重地斥责道。“禽兽。”

闻言,海德嘴角上咧,有些黏糊糊地追过去舔对方樱花色的唇瓣,声音在越轨的举止中显得暧昧不清,“嗯,我就是禽兽。”

这么不要脸,沉羽也拿他没办法。

人类灼热的手掌抚上银发狩猎者小巧的下巴,在激情中用了些力道,强迫对方和自己接吻。沉羽柔软的小舌被海德贪婪地嘬吸,有些不适,想要后仰,身后却是坚硬的石壁。自掘坟墓的银发美人被完全困在对方宽阔的怀抱中挣扎不得,呼吸逐渐急促,口中哼出甜美而破碎的呻吟。不懂适可而止的人类却已将空余的手塞进美人的衣服里乱摸,在滑腻的皮肉上反复摩挲。

被堵住口腔的沉羽无法将抱怨出口,受伤状态又很难推开一向锻炼有加的金主,被粗糙手掌毫无节制地揉弄胸口和小腹,逐渐也升起一点绵软的情欲,纤细腰肢都有些失去力气。

海德含住对方的唇舌吮吻不停,手下动作也丝毫不慢,乱摸一通之后将手伸进对方的裤子,捏了捏臀肉便直接插进了紧致的后穴中。

被他揽在怀里的娇小狩猎者颤抖了一下。感受到回馈,粗壮手指愈发在美人青涩后穴内作乱不停。待搅弄出淫靡水声后,海德褪去两人的下衣,将肉棒插了进去。担心银发美人感到不适,他保持着拥抱对方的姿态,隔绝美人与地面和墙壁的接触。

这种时候尤其显得小小一只的沉羽被珍爱地抱着猛操,感受着唇齿间温情的对待和身下凶狠的力度,一向清醒的头脑都有些混乱。本来不该出口的甜腻哼声也被干得抑制不住,被迫沉溺于意外的情事里,后面不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仍旧被海德抱着,只是周身已被清理干净,还换了一身衣服。恢复理智的沉羽一想到海德是如何指使工作人员来回奔波收拾残局的,就忍不住头痛。幸好他没注意到移动摄像头转回了自己这边,不然一定更为烦恼。

本在担心银发狩猎者不见的观众们突然看到事后现场,顿时爆炸了。议论纷纷,谴责起这个莫名出现的男性人类。

[这货谁啊?怎么抱着小羽睡觉?]

[就是啊,选手里好像没他,怎么进来的?]

[听说是赞助者,就那个占有欲很强,不许别人为小羽花钱的那个]

[哦,就是那个叫海德的大少爷吧!一个种子选手可以拥有很多赞助人,就他拦着挡着,把自己当爹了!]

网上的热烈讨论把主办方搞得焦头烂额,一面去质问审核人员怎么连摄像头都管不好,一面派人去把难搞的伯特拉姆大少请出来。

没人敢泄露口风,所以沉羽也不知道和海德的事已经暴露,无所谓地看着对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猜不到接下来这人要为网上的事费力公关、无暇他顾了。

准备收拾收拾起身的沉羽迎来又一位意外的来客。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伤了他的寒鸦。两人虽未曾动过手,但连任过三期冠军的寒鸦与在寒鸦未曾出场的上期拿下桂冠的沉羽被观众们戏称为“王不见王”的一对劲敌。

本来自信不会落于下风的沉羽现在处于虚弱状态,虽然对方也被他开了一枪,但s级的自愈能力不是以速度为优势的a级有翼族可以比的。认为没有胜算,也就不加反抗,沉羽注视着寒鸦逐渐靠近,静静等着自己败北的结局到来。

寒鸦看过上期节目的视频。银发绿眸的冠军狩猎者强大而美丽,轻易越级击败残暴的对手,锐利的骨翼展开时,仿佛堕落的天使,也是神话中审判一切裁决生死的地狱之主。

没人舍得伤害的美人、亦是本想在今次比赛中结识的对象,此时一副病弱姿态,在他面前的地上曲膝静坐着,绿眸里浮动着残留的睡意,让注视着对方的寒鸦无法不心软。

“抱歉,之前是个意外。”寒鸦说,不出所料地看到对方根本不予理会。

索性他也不再解释,直接上前帮助治疗。有翼族的骨翼折断不是普通的药物可以快速修复的,至少也要进入治疗仓疗养一个月。但并非没有捷径,比如一位s级狩猎者的精血就会很有用处。

急于为对方修复伤口,寒鸦动作难免有些直接,不容抗拒地把银发美人拎进怀中,手指从衣领进去,摸上对方的肩胛骨。

“把翅膀放出来。”s级狩猎者因手中玉石般滑腻的触感短暂怔忡一下,但是没有表现在语气里,而只沉稳出声。

没有抬头也就看不到寒鸦神情变化的沉羽毫无危机感,带点挑衅意味地懒散道,“不需要你假好心。”

寒鸦不回答,手无意识地在柔嫩肌肤上摩挲着,抱着美人腰肢的手也更加用力。半晌,他晦涩道,“……事急从权,只能冒犯了。”

然后他将美人转过了身,扯开上衣,舌头直接舔上对方的后背。

感到惊讶的沉羽也没多想,只以为这位狩猎者真那么光明正大、以至要把被误伤的头号劲敌治好了再行争斗。

“……不必,就算你这样做,我也不会放出翅膀。”想了想,银发狩猎者难得耐下性子规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次算你赢了。”

少见的耐心反而使气氛更紧张了。不识趣的寒鸦绷着一张脸,见舔舐果然无效,手往更敏感的地方伸去。

被拨弄胸口乳粒的沉羽猝不及防颤动了一下,语气顿时冷酷下来,“……你做什么?”

寒鸦不搭话,手继续在美人胸口揉捏。

“唔……你知不知道还有监控?”不由自主呻吟出声的银发美人咬住唇瓣克制自己,然后尽量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命令道,“现在放开……就不和你计较……”

提到监控,寒鸦确实有所反应。他张开自己的巨大羽翼把两人都围在里面,这样无论什么监控都拍不到翅膀下面的情景。

没有了后顾之忧,s级的狩猎者更为放肆,一手在美人敏感的腹部轻揉,一手往对方的臀部滑动。

其实这会儿放出骨翼可能还有回旋余地,但那就相当于示人以弱,沉羽觉得有些丢脸,不想那么做。

几个小时前才被金主进入过的后穴又被高级狩猎者的手指闯入。银发美人咬牙忍耐着,不情愿地倾听耳边对方低沉的骚话。

“很湿,也很热。你有感觉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s级狩猎者喃喃自语,似乎是在阐述自己此时难以抒发的种种复杂心绪。“之前在屏幕里见到时,就觉得你很美。没人舍得对你动手,我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对我放水了吗?”忍不下去的沉羽眉头一蹙,开口抱怨,带有认为自己实力被低估的怒意。

“不是,”终于听到美人夹杂着喘息的声音,寒鸦笑了笑,宠溺道,“你很厉害,只是我不想伤害你。”语毕,寒鸦的下体也插入了沉羽的后穴中,惹得美人闷哼一声。

“等你把翅膀放出来,我就停下。”低声地说着,也不知这位高级狩猎者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直到最后沉羽也不愿意按照寒鸦说的做,被做到高潮数次后不甘心地在高级狩猎者的怀里睡了过去。

寒鸦抱着美人,给两人都稍事清理过后,便转头看向山洞外部。那位陌生的狩猎者已经窥伺有段时间了,见对方没有恶意,寒鸦之前也就没有立刻理会。

被发现的钟凯没有进入,只是站在洞口。s级狩猎者的领地意识很强,他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战斗。

“你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钟凯开门见山道,“很多狩猎者联合起来打算袭击你,这样会给他带来危险。”

“所以?”看出来者也在觊觎自己怀中安然沉眠着的美人,寒鸦神色未变,周身却泄露出一丝杀意。

“已经伤害过他一次的家伙,应当学会吸取教训。”钟凯对空气中的硝烟味恍若不觉,言语间有些轻蔑。显然他对这位已经得手的情敌很看不起,如果不是害怕影响到沉羽的安危,他也不会尝试与对方合作。

无形的交锋过后,寒鸦让步。他们达成了无声的协议。

于是又一次苏醒后,沉羽看到的就是钟凯了。说实话,银发狩猎者已经厌烦每次醒来都会有新生物出现在面前。

“又见面了。”钟凯主动问好,手臂稳稳地将沉羽抱在膝盖上。“你不说点什么吗?”

懒得管寒鸦去哪里了,无非就是跟处理敌人有关,所以沉羽一点也没提到那位狩猎者,“说什么,‘手下败将’吗?”

银发美人神色懒洋洋,语气也温柔含笑,虽说话语内容很不客气,但仍旧令人心醉神迷。

于是钟凯也就昏了头地追捧道,“说得对,我的确是你的手下败将。”

两人在上次节目中相遇时,双方都是新手。钟凯本来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奈何见到天使一样美丽的存在后怔了怔,就被后者一击放倒。

“现在你报仇的机会来了。”沉羽沉思道。也怪他自己托大,把弃权装置乱放,现在想退场还要靠被敌人击败。

闻言,钟凯却只是痴迷地凑过来吻他,“你受伤了,这段时间由我来保护你。”

……又是一个听不懂话的。银发美人算是看明白了。

靠着钟凯和寒鸦轮流守卫才“活”到最后的沉羽实在高兴不起来,出来之后发现网上在热议自己和海德他们的暧昧关系后,就更生气。只是其他人包括伊丹都不懂什么叫挫败,被摆脸色也还会锲而不舍地贴上来。

伤病养好之后的银发狩猎者仍然时常参与节目,而且再也没有受过伤,因为实力与美貌兼具,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对象。那四个家伙经常明里暗里地跟着他,数年之后所有人都默认他有四个交往对象。本觉得有口难辩,不过想了想,反正自己不会负责,沉羽也就随便绯闻怎么流传。

只是绯闻或许也不见得总是谣言。没有名分但享有一切丈夫权利的家伙们,的确是银发美人一生也无法摆脱的、实质上的伴侣。

澄澈的夜空宛如半透明的黑纱,明亮的星星是点缀其间的珠宝,站在落地窗前注视这番美景的人却无法产生欣赏之意,只因为正常世界的夜色并非如此通透、过分璀璨的星光也不包含在他所熟知的现代昏暗的夜景里。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似乎有人从外部接近。沉羽仿若未闻,因为他知道来人绝非自己所认识的人,而是专属于这个时空的存在。——那么,便没有必要在不该产生交集的同类身上浪费时间。身为特殊事件调查部的执行者,接收到的命令只是探索这栋突然出现的怪楼,除此以外的事皆为多余,他的脑海中不存在杂念。

冷酷,无情,效率优先,这些或许都是对他准确的形容。若非如此,进入一栋建筑后便突然陷入另一个世界,常人必定会心生混乱。不过,唯有一点,唯有对失败的厌恶还顽固地残留在他的神经里,使这位名为沉羽的年轻人,得以摆脱“机械”的印象,而仍然作为人类存在。

——从门外走入的数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背对着他们的年轻男性,有着月光一样皎洁的银发,裹着黑色大衣的身躯稍显有些娇小,明明只能看到背影,却让人觉出几分游离于众生之外的寂寥。

“妈妈我好像看到了天使……”有人小声嘀咕道。

“什么天使,会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厉鬼吧!”另一人低声地斥责,“不过确实挺好看的,呃,我们天师联盟里好像缺只吉祥物,你们觉得这只鬼怎么样?”

没错,对于这数人来讲,他们所处的时空是一个存在鬼怪的时空,而这几人正是前来捉鬼的天师。对于他们来说,从这里走出去,就能自然而然地回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乡,不像迷失在这里的执行者只能在怪楼里独自徘徊。

来人行动力还挺强,说着说着就从背包里取出一副眼镜,佩戴期间能窥破真相,防止被鬼怪的幻觉迷惑,还能看透敌人的弱点,是天师联盟研发的最新产品。

“哎?这鬼身上怎么没伤口啊?难不成是溺死的?”左看右看找不到突破口的天师干脆大着胆子想上前拍对方一把,以便看看正脸是不是水鬼那样的青白之色。

“无礼之徒。”柔软的声线,却用轻而冷的口气说出。一如对方分明有着娇小的身躯,却也反差地具备常人所没有的残酷。——不知何时,被道具窥视的年轻人转过身来,冷淡地发出上述简短谴责的同时,也以谁都没能看清的速度拔出枪来,子弹伴随着火花从枪口喷出。

“哇哇哇——”道具持有者反应过来时,火苗早已挟着子弹从他伸出的手边擦过,一路掠过面颊。微弱的灼意过后,倒是没有受伤,只是眼镜左侧的柄断了。

说不上是被气势还是被美色震撼,这帮子新人天师全部愣住。隔着一段距离,两方视线交汇。对于天师来说身份不明疑似厉鬼的年轻男子用翡翠似的绿眸细细打量他们,片刻,又是柔软而冰冷的声音,像蛊惑人心的美人蛇,“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想死的话,就滚。”

其实也不是没法反击,但莫名就是想听从对方的话。天师们红着脸一哄而散。

这副滑稽场景并没有触动沉羽,他作出警告后就已转回视线继续监视窗外。刚刚的言论并不是危言耸听,在此之前早有其他天师来过,被破窗而入的怪物几息间吞噬殆尽的惨象饶是资历已深的沉羽也很少见过。只是他的提醒也并非出于好心,冷酷的执行者单纯不想这些人的加入带来什么额外的麻烦。

怪楼原本似乎是华美的酒店,冰冷的玻璃映射出吊灯破碎的灯光。此处是13层的餐饮大厅,空旷的场地和铺满灰尘的长桌却没能示人以一丝烟火味。

“叮——叮——叮——”鬼气森森的大楼中突然响起通知顾客开饭的悦耳铃声。沉羽神情微凝,自语道,“来了。”

这是他见过两次的景象。漆黑的利翅扎破窗户,不明生物——宛如鸟,又如蝙蝠——大片大片地裹着风声涌进来。迎接它们的是清脆的枪鸣,扣下扳机的执行者在空中腾跃着,依靠灵敏的反应躲过黑鸟的袭击。

这个阶段的怪物尚且容易应对,但沉羽知道,一旦对方吞食到新鲜的血肉,体型就会极速膨胀,身形也会化为残影,让身经百战的特殊事件调查员也不得不先行撤离。

“砰——砰——”一边击杀怪鸟,一边换弹,随着黑鸟的尸体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沉羽也清空了两个弹匣。正当他打算为了节省子弹转用匕首时,不远处又传来人类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不知危险的呼喊。

“前辈,就是这里,您过来看看……”

是今天上午出现的那几位天师。记忆力优越的执行者迅速反应过来,不由露出厌烦的表情。他实在不喜欢计划外的事。

刚刚推开没有关牢的松木厅门,新人天师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听不懂人话吗?不是让你们不要过来?”在战斗中被迫分心的沉羽烦躁感拉满,惯来冰凉轻柔的声音里都渗出几分锐利的火气。

好凶。这是被后辈叫来撑场面的天师钟凯脑海中的的肯定,没想到银发美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

“?”钟凯十分不解。

但沉羽知道这些人还不清楚自己的来历。灵异世界的人类猜不到另一时空的生物进入了他们的地盘,而保密一直是特殊部门最为优先的遵守事项。

回忆起幼时自己的家人是如何因某位调查员的失误付出生命的代价,沉羽坚定了独自完美解决问题的信条。他径自往外面走,没想到钟凯领着那几个天师也跟了上来。

绿眸里透出几分质疑,回身的沉羽试图用冷漠态度逼退这个自来熟的高等天师。

没想到看着沉稳成熟的钟凯本质颇有几分无赖,“你身手好,跟着你走比较安全。”

之后的夜晚没再遇到什么危险,有家可归的天师们总得打道回府。钟凯挥挥手把小辈们解散,自己却留在沉羽身边,像要看看他打算去哪儿。

这么下去对方迟早得发现真相。沉羽想。他可不希望这边有人出于好奇主动侵入平均武力值比较低下的正常世界。

“还不回家吗?”于是,银发的执行者主动开口,准备赶人。

“留你一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想了想,钟凯认真回复道。随即又补充,“这么晚了,你父母也不担心吗?”

后面这句话就有点逗着沉羽玩儿的意思了。闷骚的天师当然能看出长得娇小可爱的银发美人已经是独立自主的成年男子,偏偏想开个玩笑看他变脸。

“……他们死了。”沉羽对这种玩笑无动于衷,冷淡地说出反而让钟凯面色变化的回话。

“……”高等天师见惯生死,这时听着却不由自主地心疼他。动了动嘴唇,奈何男人实在不会安慰人。所幸沉羽也不需要他安慰,看见他那副怪异的脸色反而笑了笑,“你们天师不也经常遇见这种事吗?为了保护请求协助的主人,把鬼怪赶出房子,结果不小心危及路过的看客……诸如此类的失误。”

其实那时沉羽太小,不太记得家人的样貌,甚至在被负责善后的调查员带回去培养长大之后,他对生命的消逝不再有任何执着的想法。现今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是,为了救一个人而违反规定,导致害死了一车同行的三个人,不太合适;以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自己,似乎有点孤单,仅此而已。

沉默片刻的钟凯,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再开口时声音温柔得多,“天师都是从小被收到山上的,也没有家人。不如你跟我回去,我们搭个伙吧。”

虽然气氛疑似有点诡异的温情,但银发美人还是冷酷地拒绝了,“不要,你自己走。我还有事。”

费尽力气把高等天师赶走之后,沉羽继续在怪楼里乱转。这种比较安全的时间点,就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但入睡后却做起怪梦,梦里似乎是另一个人的生平。惨遭背叛的将军被乱箭射死,尸骨埋在荒郊野岭,后面无碑的坟又被压平,在土地上盖起建筑来。人来人往,岁月变迁,不散的怨气使地上也变得荒凉。形制不同的华美楼阁建起又被推翻,最后在画面中定格的是一栋荒废的酒店。

醒来时头有些痛,想要揉揉太阳穴的沉羽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他的动作顿时僵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伸到腰间去拔漆黑的枪。

那只手把他按住了。反应过来现状的执行者抬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虚影。刚刚才经历过一遍清晰又漫长的梦境,他当然立刻分辨出了这是谁。

“……寒鸦。”从梦中初醒的银发美人嗓音还有点沙哑。

“嗯。”这位厉鬼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平静地应了一声。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时空的?”敏锐猜出真相的执行者有些困惑,“为什么?”

“抱歉,只是无意识的行为。”寒鸦说。他没有撒谎。漫长岁月里一直在地下沉睡的他对地上行走的人类未曾过多关注,只是突然有天感应到了莫名的心绪,仿佛有人孤独的心境与他产生重合。还未苏醒的厉鬼下意识把那人拉进了自己的领域,对方正是被上司派来执行任务的沉羽。

比起正常世界,厉鬼的领域和灵异世界更为接近。于是再打算出去时,沉羽就会发现自己身处的时空变了。

怪楼的真相已调查清楚了,除了这位名叫寒鸦的厉鬼,其他都是一些被强大怨念吸引聚集的低等鬼怪。低等鬼怪没有灵智,只残留着生前最后也是最强烈的欲望,比如吃,所以它们见人就会攻击,无法沟通也无法约束。

任务完成,可以想办法回去了。沉羽想。他对这个擅自产生共鸣、似乎仍有人性的灵魂没有特殊的想法,硬要说的话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只是对方看来很好说话,或许不必花费工夫就能轻易让对方把他送回原世界。

——当然,他想多了。

终于对世间生出一丝渴望的厉鬼不会放过自己想要拥抱的存在。同意把人送回原处的条件是,沉羽愿意把他一道带走。

要在家里养只鬼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没有多加犹豫,银发的执行者就为了达到回归的目的而同意了。

进入怪楼后就一连断联七天的沉羽令上司和同事都担忧不已。但沉羽本人却很平静,随口把前来探视的同僚海德给打发走了。

“他很关心你。”寒鸦说,稳重的神态让人看不出来是不是在乱吃飞醋。

沉羽的回答十分随意,“同事之间,有所关心是正常的事。”

厉鬼于是不作声地上前抱住心爱的美人,冰冷的手掌在光洁如缎的银发上轻轻抚摸。

沉羽也不阻拦他,被抱在怀里就调整一个舒适的位置,仍旧自顾自地用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处理着工作。

“那个天师也在不停寻找过来的办法。”安分了一会儿,厉鬼又开始幽幽提起老一套话题。

有点像宠物,在主人做事时老是要过来吸引关注。沉羽漫不经心地想着。只是这只宠物体型过大,也没有毛茸茸的外皮和活物温暖的热度,远不如小猫小狗可爱就是了。“你很在意?”

“嗯。”厉鬼老实地回答,“他们都喜欢你,但你是我的。”

这种话,倒像是情侣之间不讲道理的甜言蜜语。可惜银发执行者天生没有恋爱那根弦,虽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也只会在需要时随手利用一把,而不会回馈相同的感情。

所以厉鬼只是被不上心地摸了摸头,真像一只被随便敷衍的家养大型动物了。

那么家养大型动物不甘寂寞,把主人手里的电脑挪开,以下犯上地将人按到身下亲吻,——这种场景的发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伊丹站在阳台,惯例地想看看能否见到自己暗恋的邻居的身影时,就发现了这一幕。银发的美人,也是伊丹魂牵梦萦的心上人,此时被一个黑衣男子按在身下。

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细节,处男伊丹第一时间怀疑的是,邻居家里进贼了。他完全是出于帮助心上人的善意心理,才拿出家里用来观星的望远镜,向对面窥视过去。

这一看,非同小可。沉羽被压在身下亲吻,看起来不像抗拒,羽睫轻颤,美丽的脸上泛着红霞。

那位黑衣男子贪婪地吮吻美人的唇,又顺着修长白皙的颈子向下吻,一边吻一边褪去美人身上的衣物。

被这位不知名的男人将肉棒插入后穴时,满身爱痕的美人张嘴呻吟,纤细腰肢忍不住瑟瑟颤抖,面上分明是沉溺于情欲的艳色。

伊丹感到无比的嫉妒。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不敢有丝毫无礼对待的心上人,被一个从未见过的家伙按在床上进入了。这个陌生男人何德何能?和沉羽为邻十年的伊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若这个人是沉羽的旧相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做不得数的童年时期的事了;若对方真只是这几天才遇到沉羽,那更为低俗,与见面没多久的人滚到床上?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下流生物。

恨不得立刻把心上人从渣男手中救出,伊丹拟订了一系列计划。他知道沉羽刚刚出差回来,虽然不清楚具体工作是什么,但按照惯例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出远门。那么这就是他伊丹英雄救美的机会。

没有感情经验的年轻男人疑似有点自信过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定自己必然比心上人身边的家伙强的。但总而言之,他怀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魄力,气势汹汹地展开了行动。

出门采购的沉羽被人堵在小巷子里时,困惑地抬头,发现对方是自己那个很少往来的红毛邻居。每次见面这个邻居都支支吾吾的,疑似有点社恐,为了对方着想,沉羽也就尽量避开他。

这人好像是叫……伊丹来着?沉羽想着,礼貌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平时与怪异事项打交道惯了,导致面对人类时也有点冷冰冰的,显然这种态度让他的“社恐”邻居很不自在,沉羽看到对方紧张得甚至有点发抖。

“我,我是想告诉你,”红发男人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有些人只想跟你上床,他们不是真心的!”

说着说着伊丹腰杆也挺直了,也不支吾了。为了让心爱的人逃离困境,他第一次放下了羞涩,向对方侃侃而谈他从网上现学的感情经,“真正爱你的男人,会很珍惜你,凡事都照你的意思做。像购物这种小事,也会主动代劳,就算让你去做,至少也要在旁边帮忙提提袋子。但你看你的男朋友,真不会来事,看起来只是垂涎你的美色……”

沉羽越听越疑惑,忍不住打断,“什么男朋友?什么垂涎美色?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被银发美人用冷淡的绿眸注视、说着“认错人了”这种生疏的话,伊丹实在很受打击。

“没有,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的!”忍不住小声抗议,红发男人红着脸道,“你是沉羽,我们做了十年邻居,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意外的事态让沉羽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抱歉。”他直接拒绝道,“我想我并不喜欢你。”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对方,但没想到红毛邻居突然急了,“那你喜欢那个黑衣男人吗?可他刚认识你就和你上床……”

终于明白这位邻居之前是在说寒鸦的事,沉羽不由失笑。这件事好像和伊丹没什么关系,但寒鸦一个厉鬼被看到了,防止伊丹猜到实情或泄露口风又似乎是自己作为特殊部门人员应尽的义务。

“不是男朋友。”想了想,沉羽简单胡诌道,“单纯是我想和人上床,找的一夜情对象。”

?没想到心目中高冷纯洁的男神居然有这种需求,伊丹整张脸都红透了。半晌,见沉羽打算离开,他慌忙拦住对方,嗫嚅道,“那我也可以。”

“什么?”沉羽没明白过来。

“做你的一夜情对象。”

事情莫名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人来到了酒店开房。沉羽觉得非常匪夷所思,奈何说想找人上床的是自己,一时也不好拒绝。

伊丹现场百度怎么和男人做爱,还暗搓搓地不敢让沉羽知道。他生怕暴露了自己技术不行,就被性欲旺盛的心上人抛弃了。

沉羽洗完澡就坐在床上沉默,心想着反正对方也不讨人厌,毕竟认识很久,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没准半道这位邻居也会发觉事情的荒缪,会后悔也说不定。

然而伊丹是肯定不会后悔的,他这会儿正是血液沸腾的状态。见心上人已经准备好了,大着胆子就去掀对方的浴衣。粗糙手掌摸上对方的腰身,还带着水汽的凉意,把美人惊得一颤。

敏锐地察觉了心上人的反应,伊丹慌忙把手搓热,然后再凑过去抱美人的腰,把对方按在怀里,就美滋滋地吻上那张樱花色的唇。

年轻人灼热的体温和厉鬼冰冷的温度是不一样的。沉羽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量,忍不住有点退缩,但被热情的男人强硬地揽住了。

宽厚手掌在白皙柔嫩的皮肉上爱抚,伊丹按照网上的攻略,先去舔沉羽的乳粒。玩弄了一会儿那淡粉色的两点之后,手伸到下面,帮美人的后穴扩张。

为了防止心上人感到不适,红发男子用了过多的润滑剂,导致尚且青涩的后穴很快被插得咕叽作响,手指也进入到了很深的地方。

“唔……”不得不说,沉羽有点后悔。但到了这种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

伊丹把坚硬的肉棒插进去时,一下子就蹭过了沉羽的敏感点。被手指玩弄了半天的后穴哆嗦了一下,软肉不由自主地裹上了肉棒,又被坚硬的巨物毫不留情地干开。

伊丹时深时浅的干了一会儿,没什么规律的操弄让美人的后穴来不及配合。这种全靠一腔激情的顶弄让沉羽难受得要命,忍不住去推身上的男人,“不舒服……别做了……出来……”

但是只有圣人才能在此时克制住自己。不,或许圣人也不能。总之伊丹听到心上人混杂着诱人喘息的声音,动作不由自主更加凶猛。

边操干边亲吻,没有经验的处男坚持的时间意外很长,把银发的美人干得战栗喷精了两次,才在湿软的后穴里射出来。

和邻居莫名其妙做了一晚的沉羽说不上什么心情,拒绝对方送他回家,自己向酒店外走去。

谁知他心思烦乱之际,不小心便撞上一个人。对方却是一早就看见他,不躲不闪像碰瓷一样。

“是你?”抬头看去,沉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人正是之前厉鬼提到的、试图打破世界壁的天师钟凯。

钟凯听到心上人的声音,终于找回一些真实感,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眶就抱了上来,声音哽咽,“我找了你好久,差点以为你死了。”

谈起这件事,没有告别就直接离开的沉羽难得有些心虚。但他想起更重要的事,问道,“还有其他人一起过来吗?”

明白心上人是在担心什么,钟凯闷声道,“没有。放心吧,我跟你的上司报备过了。你那个叫海德的同事还为难我,脸色那么难看,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你男朋友。但我看在你的面上,不会和他计较。”

听着这番槽点众多的絮语,沉羽也只能安抚地拍拍对方的背,然后把人先带回家去。

不久海德也找了过来,以要监视异界生物的合理借口,住进了沉羽家里。

两个灵异世界的来客,加上一个本土的同事,还有一个时不时过来串门的邻居。可以想象,接下来沉羽的生活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动。

三个男人加一个男鬼明争暗斗,试图在银发美人面前讨得欢心,但一旦发现美人对他们无意,便也会联合起来,至少不让下一个追求者趁虚而入、有机会来到美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