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宴站在离竺萱不远的地方,看着刚入关的她摁亮手机,对着屏幕好一会儿,果断摁灭屏幕,把他气的不行。
明知道他在满世界找她,竺萱却这么轻飘飘、若无其事,周重宴就气得牙痒痒。
竺萱没见过这样的,刚忽略他的未接来电,这人就出现在眼前了,“诶,你……”
周重宴兴师问罪,“你至于躲我躲成这样吗?”
你就没老实过
“我躲你干嘛?”竺萱老调重弹,“要写欠条没有,直接报警或是告我。”
“你去哪了?去香港干嘛?”周重宴后面那句话没说出来——我多怕找不到你。
“和你有关系吗?”
周重宴的耐性算是被竺萱练出来了,“你补习社的工作不做了吗?现在在哪上班?”
怕竺萱又一句‘和你有关系吗’给堵回来,周重宴伸手捏住竺萱的脸,让她嘟成小猪嘴,“不要再说跟我没关系。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别惹我。”
竺萱撇开眼睛,不理他。
周重宴眼尖看见竺萱手上提着的硬纸袋,里面装着几本展册,“裕丰?你去姓林那个老色狼那里工作?”
谁是色狼还不一定呢!竺萱无奈,“他的分公司缺个翻译,我去了,半个月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你别胡说。”
周重宴很怀疑,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竺萱,“现在你住哪?”
竺萱怕他又生事,“你别问。”
某人被堵得心口疼一下。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
……
这边因为刚入职的关系,竺萱工作日加班加点是常事,原本和束南定下的补习课程只能推到周末。
林总分公司租下的公司宿舍在附近的小区,栋数偏里,最近小区修路,掘开的路面坑坑洼洼,回家的路实在难走。
竺萱下班得晚,穿着高跟鞋,一手抱着文件,一手伸着保持平衡,在路上费力地走着,还没走一会儿,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一个没留神,细细的鞋跟磕上石头,她的身子一偏,整个人突然一歪,右臀跌坐在泥路,撑地的手肘被石角重重撞了一下。
看清来人后,跌坐在地的竺萱没好气,“重宴,你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吓我!”
“你们小区修路,我的车开不进来。”周重宴半蹲在地,连抱带扶地把她弄起来,察看她的手心,“你疼不疼?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竺萱拍了拍擦伤的手掌,她现在能勉强站着,只是脚踝火辣辣地疼,对上周重宴骤然幽深的眼神,连忙去看他看着的地方……她的半身裙侧边居然裂开了,只剩下腰间一点地方的几条线牢牢地‘坚守阵地’,大半的腿和内裤都露出来。
原先补习社有请煮饭阿姨,工作餐也算荤素搭配干净,加之工作久站。现在翻译的工作久坐不说,在写字楼点的外卖来来去去就那几家,赤油浓酱。
竺萱疑心自己胖了,现在不用怀疑,是真的胖了。
“啊啊。”竺萱护住裙子,懊恼地对周重宴嚷,“你别看!”
“又不是没看过。”周重宴倒是沉着,长指搭在衬衫纽扣上,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你要干嘛?”
竺萱有时真摸不透周重宴,上学时候他背单词的水平忽上忽下时她就看不懂了,现在怕他又发疯对自己做点什么。
他的外套放车上了,只剩下一件背心的周重宴脱了衬衫丢在竺萱的怀里,“遮上。”他蹲下来,“我背你回家。”
竺萱老老实实展开他的衬衫系在自己腰上,调整着遮住自己的侧边,“我自己走。”
周重宴不给她机会,“快上来。”
竺萱动了动脚,一阵剧痛袭来,幸好周重宴蹲着没发现她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形势比人强,她乖乖趴在他的背上。
小区的路灯亮着,矮矮的灌木被光照得油绿,周重宴不和竺萱靠近还好,她软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背上,两团柔嫩的丰盈正磨蹭着他,他咬了咬牙,真是圣人才能忍受了。
竺萱没注意到身前男人的异状,看他轻车熟路地拐弯,看来他知道她住哪了,不过没他也出不了这事,“你来做什么?”其实更重要的她没问,他怎么知道她住这的。
“问你们林总的。”周重宴知道她要问什么,挺背把竺萱往上抬了抬,不让她往下溜,他声音低低,“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
周重宴没听见竺萱说话,问她,“你还疼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
月亮明亮的夜晚,小区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竺萱趴在他背上。周重宴直视前方,不知道为什么,这四年里,他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内心平静。
竺萱两手抚着他的肩膀,“重宴,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竺萱盯着他肩膀的一点看,搬出另一个挡箭牌,“束南也不想。”
“可是我想见你,想知道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你知道的,我还爱着你。”
竺萱只有不断忽略自己内心的声音。
到了楼道门,竺萱在提包里找出门卡递过去,周重宴刷卡进门进门。
竺萱还是住七楼,周重宴打了三年篮球,这几年看来没少锻炼,身体素质更好了,爬起来大气都没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