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云梦大泽(1 / 1)

夜尽天明 Boss 14532 字 1个月前

转眼已到了盛夏,燕然廷养好伤之後就在附近游历。

从山头往下看,湖泊星罗棋布,十分壮观,问了一位渔人後才知道,此地便是云梦泽。

他和渔人借了一叶轻舟,便在湖中随波漂流。

躺在小舟内,晒着温暖的yan光,看着白云飘过,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在小舟轻柔的摇摆下,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忽然,「碰」的一声,燕然廷惊醒过来。

原来是小舟被浪花推到了一个小岛上,还撞到了一块礁石,破了一个大洞。

燕然廷急忙下船,查看了一下,发现小舟破损得极为严重,便开始在附近探索。

这个小岛极小,可以说,只是一个沙洲而已。

只有一大块嶙峋怪石,矗立在小岛正中央,於是燕然廷就绕着它好几圈,细细打量着。

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跳了上去,躺在上面,悠闲的晒着太yan。

忽然,巨石开始颤抖,往前移动。

燕然廷吓了一跳,起身向下一看,发现这巨岩竟是一头玄gui,正抬起头来,缓慢的向前走去。

「哈哈,原来是玄gui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请兄台见谅。」

那玄gui听见这话,鼻子喷出一口气,似乎在回应燕然廷。

一人一gui,在这岛上,也是挺悠游自在的。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渔歌。在云烟氤氲的湖面上,出现了一道身影。

「渊鱼肥兮,林鸟乐兮。

浊酒一壶,喜相逢兮。

人生如梦,转瞬成空。

往事依旧,都付笑谈中。」

一位渔人戴着斗笠,摇橹而来。他一身粗麻布衣,带着些许沧桑之感。

玄gui看见他,也缓缓向他爬去。

那渔人把船停下,看着玄gui,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灵均,都过了几千年,你也该放下了!」渔父伸出满是厚茧的手,轻轻的抚0着玄gui。

玄gui没有回应。但它的目光深处,似乎存在着一丝波动,带着无尽的悲伤。

渔父转头望向燕然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大串的粽子,拿给了他。

「喏!这些粽子就送你吧!记得分一半给灵均。」

「前辈,这!」

「今日为五月初五,当然要吃粽子了!」渔父微笑,但笑容中竟有几丝怅然。

他看了玄gui一眼,转身离去。

「得也罢,失也罢。

看日出日落,人生几度新凉,

却不过一场悲哀!」

渔父一边摇头一边y着诗词,向远方划去,渐渐消失在云雾中。

渔父走了之後,玄gui依旧静默不语。

夕yan西下,余晖映照着它落寞的神情,显得有些哀伤。

燕然廷提着粽子,坐在它身旁,也沉默的望向远方。

不久,天se暗了下来。然廷想起手上还拿着粽子,便剥开几颗。

「灵均前辈?」然廷喊了一声,把粽子放在玄gui面前。

玄gui张开嘴,一口就吃掉一颗。一下子,就把粽子都吃完了。

燕然廷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可他感觉到玄gui内心有着极为深沉的悲痛,像cha0水一b0b0的向他袭来。使喉咙被悲伤哽塞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他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只觉心里有许多困惑。

「人生,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渔父前辈说不论得失,最後依旧只是一场悲哀。那我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何在?」

「灵均前辈究竟又有何心事,竟然被心魔困了几千年都无法解脱?」

「而且灵均这名字好耳熟,似乎曾在哪听过?」

心中疑惑愈来愈多,但却想不出任何答案,於是他逃入了梦乡。

鸟鸣啁啾,彷佛又回到了温暖的春天。

深山密林中,他独自一人走着,但似乎听到远方传来熟悉的笑声。

他加快脚步奔去,冲出重重茂密森林,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原上。

一瞬间,从幽暗到明亮,双目也是感到极不适应。他用手掌挡住yan光,眯起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个耀眼的身影。

「绮落!」燕然廷的声音颤抖着,他的心里十分激动。

「我我好想你,这里好漂亮啊!」燕然廷感觉心中思念原本即将溃堤,但在四周优美景se的环绕下,心情舒畅了许多。

「这个地方叫忘忧谷,很bang吧!」那nv孩转过头来,温暖而灿烂地笑着。

燕然廷觉得,她的回眸一笑,b忘忧谷的景se还美。

她一站上山岗,山上的风就会轻柔很多,她一坐在老柳树下,老柳就会年轻十岁,叶子发出绿绿的光来。

她是如此的美,如此的令人惊yan。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燕然廷温柔的凝视着她,口中y道。

浪花一b0b0的拍打着沙滩,燕然廷从梦中醒来,发现他已经不在小岛上了。

躺在沙滩上,竟是回到了岸边,彷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摇了摇头,便拿起木剑,向远方走去,继续未完的旅程!

燕然廷沿着江水逆流而上,到了一处村落。

河川蜿蜒,流过村庄及一大片的稻田,四周群山环绕,山岚氤氲,宛如人间仙境。

到了村中,一群嬉戏的孩童跑过他的身边。燕然廷看见一位佝偻老者,拄着拐杖,就站在路中央。

「年轻人啊!你是外地来的冒险者吗?」老者拄着拐杖,慢吞吞的朝燕然廷走来。

「是的。请问您是这里的村长吗?」燕然廷抱拳回礼。

「没错,冒险者啊!我要拜托你一件事。」那村长抬起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山。

「唔,那是?」燕然廷瞳孔微缩,远方的山大部分都围绕着阵阵仙气,却有一座山环绕着森森血气,显得有些恐怖。

「几个月前,那座山被一头恶蛟占去了,我们村中的猎人若到山上去,便会被恶蛟吃掉。」村长十分忿忿不平。

「恶蛟会跑下山到村子这边来吗?」

「怎麽可能没有?」村长苦笑。「但幸好有一位冒险者,将恶蛟打退了。离开时留下一柄剑,有那柄剑在,恶蛟不敢过来。」村长指了指村子中央的一个小祠堂,香火鼎盛,白烟袅袅。其中供奉着那柄剑,燕然廷感觉似乎曾在哪看过它。

燕然廷想了想,便向村长说道:「好,我现在就去探查看看。」施展出轻功,朝血山疾掠而去。

「喂!」村长举起手,向前踏出一步,想叫住燕然廷,但燕然廷早就奔出老远了。「这孩子的x子也太急了,愿他平安无事。」村长摇头,轻声说道。

血山看着不远,但与村庄也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直到深夜,燕然廷才到山脚下。

夜黑风高,月亮似乎躲起来了,四周一片si寂,彷佛这山上已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燕然廷在山脚下稍作歇息,待日出後再做打算。坐在碎石小径上,看着墨蓝se的天空渐渐转亮,燕然廷的心中却愈发惊惧。

举目四望,原以为地上那些只是碎石,没想到在晨光照s下,显现出来的竟是破碎的白骨。依稀辨认出一些兽骨,有些是小兔子、小鹿之类的,另一些则是虎豹熊豸,都已支离破碎。

他在心中叹息,一片本该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如今却生灵涂炭,成了杀戮之地。

紧紧握住手中木剑,深x1一口气,继续往山顶登去。

没过多久,便见到一头血se大蛟盘在山巅,俯视着他。

「喂!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是不是想当我的早餐?」那血蛟向燕然廷喊了一声,它的声音清亮中带着一丝稚neng,听起来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小蛟龙。

「你会说话!」燕然廷感到十分惊奇。

「哼!本少爷只花了一百年就从小蛇修炼成蛟龙了,我可是天才!」

蛟龙的寿命极为悠久,这百年光y也不过弹指一瞬间。若是以人类的观点来看,它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那血蛟看向燕然廷,又开口说道:「是村里的那些人叫你来的吧!我们来打一架吧,要是本少爷赢了,村里的人就会被我吃掉。」话音刚落,血蛟便朝燕然廷急速飞来。

「碰!」来不及反应,燕然廷就被那庞大的身躯撞飞,在满布碎裂白骨的地面磨出一条深深的g0u壑,木剑也从手中飞出,cha入远方的土里。

「你输了。」血蛟用脚爪将他抓起,朝山下飞去。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村庄上空。

血蛟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就将燕然廷掷下,也冲入村中,开始大肆破坏。

「哇啊!」说来正巧,燕然廷正好落在小祠堂的屋顶上,将屋顶砸出一个大洞,掉进祠堂里。看到血蛟在村中肆nve,急忙奋力爬起,想也不想就抓起祠堂中的那把剑,冲到血蛟面前。

血蛟停了下来,不耐烦的看着燕然廷。「你这人也太无赖了,输了就要遵守约定。」

「到底是谁无赖啊!」燕然廷哭笑不得,那时他都还没答应,血蛟就一头撞过来,它才是胜之不武吧!

「总、总之,是你输了!」某只厚脸皮的蛟龙说道。

燕然廷把剑从剑鞘中ch0u出,寒光迸发,剑y声极为高亢。

血蛟脸se大变。「这、这位仁兄,那个,有事好商量啊!」

那柄剑就像有着灵魂一般,剑鸣声中带着高昂的战意,直直迎上血蛟,燕然廷急忙抓紧,也随着剑向前踏出一步。

一道极为锋锐的剑气从剑身迸s而出,斩破虚空,深深嵌入血蛟的腹部。

血蛟只觉那剑气在五脏中翻搅,十分难受。

这时,燕然廷感觉自身内力急泻而出,如泥牛入海般涌入剑中。

「嗡!」一声剑鸣,只见一道冲天光柱从剑锋迸放,直s天际。

待那光柱消失,眼前出现一道白se虚影,微笑着看着他。

「凌欢!」燕然廷十分惊讶。

「徒??啊!然廷兄弟,好久不见了!」凌欢打了声招呼,继续说道:「当初铸剑之时,我将一缕魂魄融入剑中,所以才能和你相见。」

那柄剑与主人重逢,显得十分高兴,剑身强烈颤抖着,一闪便飞入凌欢手中。

村长看到没有危险了,就从躲藏之处走出,佝偻着腰,一拐一拐的朝两人走来。

「恩公,您回来啦!这恶蛟实在可恶,恳请您杀了它,为民除害!」那村长看到救星,十分激动,脸上涕泪纵横。

蛟龙听了这话,吓得身上的血红se都褪了几分,鳞片上泛出一丝苍白。

凌欢无奈的摇头。「什麽恶蛟?敢情是我当初走得太急,才造成误会。这蛟只是好高骛远又急於求成,才吃了许多生灵,它充其量只是条饿蛟而已。」

他走到血蛟面前,用拳头大力的敲了它的头好几下,发出了咚咚咚沉闷的声响。「才刚化蛟就又想化龙,你这家伙也太心急了,就罚你待在这个村子,把你自己造成的这些烂摊子收拾乾净,我再想办法助你化龙。」

血蛟急忙点头,感激的看着凌欢。它吃了一整山的生灵,却连化龙的门槛都没0到,作为族中最顶尖的天才,一路上自然都是一帆风顺,头一次遭遇瓶颈使它感到非常焦虑。但它却忘了它的年纪极轻,缺乏的只是时间的沈淀而已,时候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

凌欢微笑,转头看向燕然廷。「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身前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待完成後再找你叙旧。」

「师父。」燕然廷看着他,口中不自觉的说出两字。

「啊!你总算发现了。」凌欢笑道。「也是,若是看到我的面容和这柄剑之後,还认不出来,那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凌欢的身影慢慢地变淡,他想了一下,做了一个决定。

「此剑名为夜锋,持剑之人心x也须锋利无匹,一往直前,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凌欢抚着剑,向燕然廷缓声说道。

「夜锋就先交给你了,待你我重逢之时,再还我就行了。」将剑递给燕然廷後,凌欢的身影变得透明,消失在天地之中。

接下来几日,血蛟真的乖乖帮村民修缮房屋,看着它笨拙的推着原木的姿态,燕然廷不禁笑了出来。

血蛟也载着燕然廷飞到血山,找回了他的木剑。

而燕然廷也向血蛟告辞,继续踏上了旅程。

远离尘嚣太久,如今到了一座热闹的山城,竟有些不习惯。

看着人群嘈杂,熙来攘往,他竟有一种想返回山林之中,不再出来的念头。

「很不习惯吧!这小山城也不是一年到头都这样的。」一位武林人士走了过来,拿出一张请帖,上面印着烫金se的庄严大字:

「天剑山庄,重yan论剑,八方英豪,齐来相会。」

「每隔三年,天剑山庄便会聚集各路英雄豪杰,相互切磋,而这座小山城是到天剑山庄前的最後一个补给地点,再来就要开始翻山越岭了。」

那人打量了燕然廷一下,继续说道:「阁下是一位剑客吧!在下单名跖,正要去城主府办点事,你也一起来吧!」

两人到了城主府,拿出了天剑山庄的英雄帖,一位外门长老便核发通行证给两人,并安排住宿,待明日再由外门弟子指引上山。

走进安排好的客栈,除了几位站在门口的外门弟子,大堂中已有十几人围在一桌喝酒吃r0u,高谈阔论着。

看见跖与燕然廷走入,便招呼两人一起过来喝酒。

其中大部分的人背着大刀阔剑,一看就是草莽豪杰,只有一人一副书生打扮,手上还拿着一卷经书,朗声诵读着。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伯儒,有幸遇见两位朋友,甚是欢喜!」那书生站了起来,向两人行了一揖。

「我叫跖,这位是然廷。」跖朝着伯儒走了一步。

伯儒听见这话,皱起眉头。「孟子曰:j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阁下之名似乎有些不恰当。」

跖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从怀中取出一枝毛笔,抛给伯儒。

伯儒定睛一看,这不是他的笔吗?怎麽跑到对方那边了?

「虽汲汲营营、孳孳为利,但江湖道义,跖也谨记於心。」跖微笑着说道。

「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兄弟我认了,敬你一杯!」伯儒举起酒杯,一口喝乾。

「大哥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那十几人也一齐举杯,豪迈饮下。

「哈哈哈!好!咱们今日不醉不归!」伯儒豪爽的说道,又猛地灌了好几杯。但那几杯h汤下肚,他立即醉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那群小弟吓坏了,第一次看到大哥倒下,以为是酒里有毒,但发现大哥只是醉倒之後,就将他丢在一边,大夥一起开心的继续喝酒了。

一刻钟後,伯儒才悠悠醒转,此时小弟们已醉倒一大片,鼾声如雷。还有一个喝醉後,一边摇摇晃晃的跳着十分辣眼睛的舞蹈,一边用破锣般的嗓子高声唱着歌,站在门口的外门弟子都摀着耳朵,祈祷哪个勇士赶快上去一拳把他砸晕。

大堂中还没醉的就只剩三人,酒量最好的一个小弟还在和跖b赛,几十坛的空酒坛东倒西歪,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两人一边划酒拳,一边继续喝着。而燕然廷则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吃着饭菜,顺便帮两人跑腿,又拿了几坛酒过来。

伯儒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那个小弟的肩膀说道:「仲武,别再喝了。」

「啊,大哥,你醒了。」仲武急忙放下酒杯,从座位上站起来,让伯儒坐下休息。

直到这时,仲武才发现有一个喝醉的兄弟在门口胡闹。

「哎,你这家伙别再丢人现眼了。」仲武一记手刀,就将那喝醉的小弟敲晕。

那些外门弟子跪在地上,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仲武。

「啊,帮我大哥沏一杯茶吧!」仲武见伯儒一脸痛苦的r0u着太yanx,就向那些外门弟子说道。

外门弟子们立刻站起来,争先恐後的到後方的厨房,不久就端出一壶热茶,帮伯儒解酒。

伯儒喝完茶水之後,吐出一口浊气,脸se也好了许多。

「仲武,看来以後有酒还是交给你消灭就好。」伯儒看着四周堆积如山的空酒坛,无奈的叹道。

「多谢大哥!」仲武显得很是欣喜,以後又有更多酒可以喝了!

伯儒喝了几杯茶,转头看向燕然廷,开口说道:「阁下是夜皇高徒吧!」

「伯儒兄,你怎麽知道的?」燕然廷惊讶的望向他。

「你身上这柄剑不就是夜皇的佩剑吗?」伯儒伸出手,指向夜锋。

他又叹道:「我曾参加过六年前那次重yan论剑,当时的场面危机四伏,幸亏夜皇相救,我才得以安然无恙。」

「当时,夜皇还只是个少年,尚未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他说他叫凌欢,在附近的山上修炼得很无聊,於是就偷跑出来玩了。我们一见如故,便放弃论剑的挑战,一路下山,到这间客栈彻夜长谈。」伯儒环视客栈一圈,眼神充满了怀念。

「後来,他便回到山上继续修炼,直到一两年前,我才在江湖上听见他的消息。他被武林中人封为夜皇,黑夜中的皇者,光是听闻此称号便足以令人悠然神往,愿此次旧地重游,也能再与故人相见。」

「嗯,一定可以的。我也很期待呢!」燕然廷颔首,微笑着说道。

抬头仰望夜空,星河璀璨。未来的冒险,实在是越来越令人期待了!

旭日东昇,原本寂寥沉静的清晨,被一声声嘹亮的j鸣给唤醒。

众人早已准备就绪,拿起刀剑,便走出客栈,跟随那几个外门弟子的脚步,朝着远处的高山,大步走去。

伯儒和仲武谨慎的走在後头,跖倒是挺热情的,在队伍前面和那几名外门弟子g肩搭背,不知道又在打着什麽主意。

过了几个时辰,日正当空,众人也到了山中。

「午时已到。」带头的一名外门弟子说道。

「可以吃午餐了吗?」燕然廷兴奋的问道。

「不,你们,自求多福吧!」那外门弟子笑了一声,便和其他人朝山下迅速掠去,转眼就不见踪影。

「喂!」燕然廷愕然。「怎麽这些人带路带到一半就跑了?」

「挑战,从此刻就开始了!」伯儒说道,声音中有着几丝兴奋和期待。

六年前他第一次参加重yan论剑的时候,也是被那些外门弟子丢下,一个人在山林中迷路了好久,最後好不容易才走到天剑山庄。

有了经验,这次闯关应该会b较容易吧?

「小心!」伯儒刚踏出一步,直接被仲武大力拉了回来,跌在地上。

伯儒还没反应过来,破空之声响起,远处飞来好几枝羽箭,cha在他面前不到一尺距离的土地上。

树林中冲出一个奇特之物,不过半个人高,挥舞着短剑,身前还发s着连珠羽箭。

「太酷了!是机关士兵耶!」燕然廷看着眼前这木制的机关士兵,惊叹了一声。

仲武身形一闪,躲过连珠羽箭,到了机关士兵身後,一脚踢下。

「碰!」凌厉的一脚,使得机关严重损毁,那机关士兵的眼中闪烁了几下光芒,便永远熄灭了。

伯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忍不住叹道:「古语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话倒是不假。」

燕然廷颇有兴趣的研究那机关士兵,虽是木制的,但也不算太粗糙,b起金属而言,木头轻了许多。虽然防御较弱,但机动x较高,速度也较快,在山里有着极大的优势,若不是仲武反应快,大概也不会这麽容易就击败它。

「哐啷!」燕然廷好不容易才将外部的木头装甲拆了下来,因为太大力了,里头的齿轮洒了出来,散落在地上。机关士兵的身t内有一大半的空间都空了出来,在它的心脏位置可看见一物,x1引了大家的目光。

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晶石,散发着翠绿的光彩,其中蕴含着浓浓的生命之力,看来那机关士兵就是凭藉此物,才能自由的行动。

燕然廷取出那翠绿晶石,递给了仲武。

仲武摇了摇头,没有接受。「此物在五行中属木,与我不合。你的佩剑是木剑,若x1收了此晶石中蕴含的灵力,实力定可提升。」

燕然廷点了点头,将晶石收下。

「好了,走吧!」仲武转身踏步,向远方走去。他也很期待之後会不会找到什麽适合他的宝物呢!

「喂!仲武,你走那麽快,是不是想私吞啊?」伯儒急忙追上他。

「有宝藏当然是先抢先赢罗!」仲武笑道。「大哥,我可不会输给你的!」

「哈,这可说不定!我们读书人积的y德肯定b你们这种整天在打打杀杀的武夫多,机缘一定会是我的!」

「不可能,所有的宝物都会是我的!不准跟我抢!」

两人就这麽一路走一路斗嘴,身後的小弟们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哇啊!」只顾着吵架,没在看路的下场自然是会摔倒,但要是摔了一跤後连人都消失,倒也算得上是奇蹟了。

发生在众人眼前的正是如此奇闻,伯儒和仲武原本还在争着宝藏该给谁,却双双跌了一跤,然後就在众人眼底下消失无踪了。

众人愣了一下,急忙跑上前去,到了两人消失之处。

眼中所见只有一汪古潭,潭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是??幻阵?」跖挑起眉毛,惊讶的说道。

跖似乎想到了什麽,刚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他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才说道:「走吧!若要找到他们,定得进去了。」话音刚落,便跃入潭中。

众人急忙跟上。说也奇怪,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也没有任何外力阻拦,十分轻松的就穿过了幻阵。

一出幻阵,便看见伯儒和仲武还在斗嘴,根本没发现到了一片新天地。

「你已经有小师妹了,就不要再和我抢宝物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师妹最後还是变成师娘了!」

「都怪你没看好师妹!」

「怪你没看好师父!」

「怪你!就是你的错!」

「明明是你的错!」

「这两人误打误撞的发现这里,还能继续吵,真是??唉!」跖看着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放眼望去,四周围绕着一座巨大的石阵,矗立着八道石门。薄雾环绕,其中散发着幽紫光华,显得有些诡秘。

小弟们跑去劝架,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拉开。

仲武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他一脸茫然,刚刚不是还在山中吗,怎麽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了?

伯儒也朝石阵看去。「这、这难道是八阵图?」那位创出八阵图的前辈是他十分崇敬的人,如今竟能亲眼目睹此杰作,心中感到一阵激动。

「我们还是想想该怎麽出去吧!」跖苦笑一声,看了看四周,那白雾中的幽暗紫光看着就有些瘮人。

心情平静下来後,伯儒沉声说道:「八阵图有八门,休、生、伤、杜、景、si、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si门而入则亡。」

「伤门属木,si门属土。」跖在一旁补充说道。

「那其他的门呢?」伯儒问道。

「我忘了。」跖看着伯儒笑道。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开口说道:「啊!好像木属x的门都是凶门。」

「然廷兄弟,你能看出哪些是木属x的门吗?」伯儒转头向燕然廷问道。

「唔,可以,就是左前方和左方这两道门。」燕然廷指出了众人身前的两道门,跖便在两门前都放了石头作为标记。

「还剩六道,我们有一半的机率能顺利通过!」

仲武拿起一根树枝,立在地面,再放开了手,任树枝自然倒下。

「这是在做什麽?」燕然廷好奇的问道。

「选路。」仲武认真的说道。看了看树枝倒下来的方向,正好是右前方,抬头望去,那门依旧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闪耀着紫se光华。

「走吧!尽人事听天命,剩下来的就交给老天爷了!」伯儒说了一句,便昂首跨步,踏入了那道石门中。

一入石门,彷佛到了另一个空间。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广阔荒凉的大地,没有任何生机。

天地间突然传出一道雄浑苍老的声音,缓缓吐出四字,却使得众人内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你,怕si吗?」

「不怕!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哪怕是粉身碎骨、神魂殒灭,也绝不皱一下眉头!」伯儒立刻往前站了一步,朗声说道。

「那就等着考验到来吧!」那声音说完,便不再有任何声息。

众人一路往前奔行,没多久,便遭遇了危机。

一声惨叫突兀地划破了长空。「哇!有陷阱!」最後方的那个小弟竟陷入了泥沼,缓缓的朝下沉去。

「喂!你别动,我马上就来救你!」仲武喊了一声,便要朝那小弟走去,他的脚却突然顿在了半空中,迟迟无法踏下那一步。

不知不觉间,四周的土地都已陷落成了沼泽,只剩脚下还有一小块立足之地,但它也在缓缓的下沉。

「我们的运气还真不好,此门属土,大概就是si门了吧!」跖绝望的叹道。

「大哥,你後悔吗?」仲武看了看脚下,不知道si在沼泽中是什麽感觉?

「我只遗憾没办法为天下百姓做点事。」伯儒苦笑,金榜题名了又有何用?若是能看到天下太平,百姓和乐,那该有多好?

慢慢的,膝盖以下的部分都没入了泥沼之中。

「啊!这也太折磨人了吧!」陷入泥沼并不会有任何痛楚,但在这漫长的下沉当中,除了等si之外,别无其他事可做,积累在心中的压力已足以使人崩溃。

对於这些江湖侠士来说,被砍个一刀两刀的,哼也不会哼一声,但身处於此绝境,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令他们心神紊乱。

仲武看着伯儒,鼓起勇气说道:「大哥,其实我很後悔,小时候把你的j腿吃掉,把你的书丢进墨池里,还拿你种的花来练剑。原本只是想说帮你修剪一下,没想到就整个砍断了,还有上次我不该??」

仲武每说一句,伯儒的脸se就y沉一分,那些十几年前的往事,早已成了悬案,如今临si之时才知道原来只是仲武在捣蛋,转念一想,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甘心!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啊!我还没打上天剑山庄、还没参加重yan论剑、还没夺下魁首之位,而且我还没找到宝藏啊!」

「宝藏!」众人突然灵光一闪,燕然廷也急忙找出了身上那块翠绿晶石。

「然廷兄弟,靠你了!此地属土,化为沼泽後也含有一些水,水生木,木克土,若是能发挥出那晶石中的力量,我们定能脱困!」

燕然廷ch0u出木剑,那晶石迸发出更强烈的光芒,木属x的灵力化为翠绿光华涌入剑中。

看那柄剑流转着璀璨光华,燕然廷笑了一声,猛然劈出一剑,斩向大地。

轰!

剑芒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前进,y生生的撕裂了原本平整的沼泽,所经之处皆被消融成一片虚空。

剑芒深深的斩入了地底下,不过俄顷,地面便开始震动,钻出了许多藤蔓,将众人卷起,迅速的送出这片泥沼。

「哇!我在飞耶!」被藤蔓卷在半空中,燕然廷高兴的挥舞着双手。

「此次冒险还真是险si还生啊!」伯儒也感到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笑容。

到了地面,众人皆和那些藤蔓道谢,藤蔓们也很开心的摆了几下枝条,就又缩回地底下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开口欢呼。「哈哈哈!我们连si门都闯过了!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可以拦住我!」仲武开怀大笑,笑声回荡在空间中,彷佛万物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眨眼之间,一道石门在虚空中突然显现。

「这是出口吗?」「这道门会通往何方?」小弟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走吧,进去就知道了!」众人踏着坚定的步伐,进入了那道门。

凛冽寒风呼啸袭来,放眼望去,满天苍茫,尽是飞雪与寒冰。

「嘶!好冷啊!」说也奇怪,只是一介书生的伯儒尚能承受此处的寒气,反而是跖冷到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

「坎g0ng属水,此为休门。」那道雄浑苍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晚辈无意间闯入此阵,恳请前辈指点迷津。」伯儒抬头望向天空,高声说道。

「向前走吧!别停下来!」自始至终,那道声音都没有显露出真面目,十分神秘。

在冰原上走了许久,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飞扬,在众人眼里却不是那麽的美好。

「这到底是什麽鬼天气?我都要冻成冰bang了!」跖在仲武为他输入内力,感觉身t温暖起来之後,忍不住就开始咒骂起这寒冷的天气来了。

但,骂归骂,路还是得继续走下去的。

几十里的路程,无尽霜雪飘荡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巍峨雪峰矗立在远方。

「你们快看!这是什麽?」燕然廷指向雪地上一连串巨大的脚印,发现它竟一路通往那巍然雪峰。

「以这脚印长度推测,此人至少也有我三倍高。」仲武走了过来,将自己的脚和那脚印并列,量了一下後,发现这个惊人的事实。

「这脚印也太大了!」跖看了看那串脚印,感到十分惊讶。

「是啊!如此巨大的脚印,绝不会是普通人所能留下的。」伯儒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吧!我们去那雪峰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雪,愈下愈大了。

飞雪与寒霜如锐利刀锋,狠狠的刮在脸庞,划过身躯。

半山腰上,积雪盈尺,每踩出一步,小腿便会完全没入积雪当中,要使出极大的劲才能将双腿从雪地中拔出。

「哇啊!」虽然成功把脚从雪地中拔出,但力道太大,一个重心不稳,燕然廷向後一摔,就朝山脚下滚去。

须臾之间,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燕然廷变成一颗雪球滚下去了。

「呜啊!」白茫茫的大地,只见一颗雪球迅速滚下,大力的撞上了一块似乎是积雪覆盖的石头後,雪块四处飞散,燕然廷也飞了出去。

「哈!我又飞了!」虽然有点晕,但燕然廷看起来还是很开心。

众人沿着雪坡滑下,但他们却注意到,雪球所撞上的那块石头竟动了起来,在众人眼前慢慢地增高。

定睛一看,那哪是什麽石头,竟是一个全身长满白se长毛的巨人,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雪怪,正弯着腰仔细的打量众人。

看到那雪怪,众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半晌,那雪怪才开口说道:「好慢啊!」

听见那道熟悉的苍老声音,众人不禁愕然。

「前辈??您怎麽???」伯儒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本就是这古阵中的阵灵,尔等悟x太差,老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雪怪摇头叹息。

「走吧。」那阵灵轻吐两字,虚空中便出现一只雪白大手,将众人都抓在手中。

阵灵向前走了一步,在一瞬间,空间竟产生了波动。彷佛一步千里一般,须臾之间,就带着众人到了那雪峰之巅。

「唉!」看了看众人,那阵灵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尔等对阵道的理解太粗浅,连这简单的困阵都破不了。」

它又在心中暗道:「何时,我才能得到自由啊?」表面上它虽然守护着这古阵,但事实上,只要八阵图一日不破,它便被困在其中,永远不得离开。

「前辈,这休门该如何破解?」伯儒环顾四周,这雪峰上除了皑皑白雪,什麽也没有,要怎麽破阵?

「唉!朽木不可雕也!」看着众人,阵灵只觉十分的无奈。它都领着众人到了这大阵的阵眼,只要找到阵眼,就算他们用暴力大概都能把这阵给拆了。没想到他们却根本看不出来,真是??唉??无话可说了。

幸好,还有另一个家伙看起来b较聪明,应该不会让它失望。

「伯儒兄,你没听过一力降十会吗?管它怎麽破才是对的,让仲武把这山给砸了,我就不信那长毛怪只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把它的家拆掉。」跖一本正经的发表了一串惊人的言论。

「跖,这山这麽大,我怎麽砸得完?」仲武瞪大眼睛看着跖,感到十分无语。

「喂!你们这些人类会不会太过分了!」阵灵气的全身的白se长毛都在颤抖,它也曾被说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虽然好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但现在被人称作长毛怪,实在有损它一世英名。

「真正过分的是你吧!」跖瞪着阵灵,继续说道:「在si门时,你就想置我们於si地,到这里还弄出一整座的冰山,我都快被冻si了!」

看着怨念极深的跖,阵灵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罢了!阵眼就在你脚下,虽说一力降十会,但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将此阵破除的。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那阵灵就消失了。

一见阵灵离去,仲武和那群小弟就迫不及待的抡着武器,朝阵眼砍去,差点打中还站在原地的跖,吓得他急忙退了好几步。

「轰!」在众人的强烈的攻势下,积雪消融,露出了底下的一块石板。那巨大的石板上刻着古老的纹路,当众人攻击石板时,那纹路就开始发出金se的光芒,彷佛是将所受到的打击化为能量,透过纹路导引至地面。

所以不论众人如何攻击,那石板依旧是纹丝未动。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仲武也累的倒了下来。

「啊!累si了!」仲武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还能打到大汗淋漓,可见他刚刚的攻击强度有多高了,但那石板却还是没有丝毫损伤。

「唉!果然是没这麽容易啊!」虽然很不甘心,但跖也还是得承认那阵灵说的是实话,要破此阵绝不可能这麽简单。

伯儒蹲了下来,将一些残留在石板上的积雪扫开,发现在石板的正中央有着一个小洞,那轮廓似乎可以刚好镶入某种东西。

燕然廷就站在他身旁,自然也看见了。他拿出那木属x的晶石,经过上次在si门的消耗,已经没有当初那麽翠绿了,但此刻管不了那麽多,燕然廷直接将晶石放入了那石板上的小洞。

晶石完美的嵌入其中,石板上的纹路也流转出翠绿光华,产生了强烈的震荡。

「这样还不够。」伯儒紧锁眉头,喃喃说了一句。他深x1一口气,便将手贴在晶石上,就要学着之前所看过的动作,将内力输入其中。

「喂!大哥你??」仲武吓了一大跳,别人不知道就算了,可他又岂会不知,只是一介书生的伯儒,根本就不会武功,又哪来的内力?

「没事的。」伯儒笑了一声,他的身t表面,突然涌现出金se的气焰。

「这!」仲武目瞪口呆。

「浩然之气!是浩然之气啊!」阵灵也顾不得太多,从隐去之处又显现出来,它的心情十分激动,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这只记载於古籍中的绝学。

伯儒的全身都被那金se气劲所包裹,他导引着那浩然之气,使它缓缓融入石板之中。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石板上已满布复杂的古纹及金se的浩然之气。

只听到「轰」的一声,石板炸裂,浩然之气如暴风般袭卷四周,地上的白雪纷纷飞起,只见地面有着更多古朴的阵纹,金se的光华流转,一路延伸至极远之处。

顷刻之间,天上的乌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湛蓝的天空和灿烂的太yan。浩然之气所经之处,飞雪寒冰皆在刹那间消融,高山及平原上,花草树木皆在飞快的生长,一片欣欣向荣。

阵灵身上的白毛也纷纷脱落,它急忙躲到一块大石头後面,用灵力变出一件衣服才出来。

众人看着阵灵,它已化为人形,白发长须,穿着一件长袍,身上还散发着柔和白光,b刚刚那雪怪的模样好看多了。

「前辈??」伯儒将浩然之气收入丹田,便要朝阵灵跪下叩拜。

休门居北方坎g0ng,五行属水,为万物休养生息之地。一入此门,伯儒只觉与这片天地产生了共鸣。在心境上有了突破,便成功凝聚出了浩然之气,这b一般武者的内力更加jg纯深厚,於是他也成了武林高手。

「别!你已算得上是准圣,就别再叫我前辈了!」阵灵急忙将伯儒扶起。「休门已破。但以你们如今的实力,尚不足以过下一关,愿你们这次出去,能多jg进对阵法的造诣,待之後有缘再相见。」

众人只觉眼前景se开始变幻,眨眼间,便又回到了八阵图中。

看着八道熟悉的石门依旧环绕在四周,跖不禁叹了一口气。「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来,下次要叫那长毛怪把这诡异的紫光和白雾都除掉。啊!它好像不再是长毛怪了。」

「跖,你和阵灵前辈有仇吧!」燕然廷笑道。破阵之後,那木属x的晶石也耗尽能量,消失在天地中了。但燕然廷的心情很好,当看见一整片的坚冰白雪皆消失殆尽,化成了温暖的春日之景,那感觉实在是说不出的畅快!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出去?」仲武向四周扫了一眼,似乎和之前一样,没什麽不同。

「往上吗?」燕然廷抬头看了看,当初他们是跳入古潭的幻阵中才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的,如今若要离开,应该是循着原路吧?

「走吧!我们两个先去探路。」跖向燕然廷说道。两人准备好了之後,便同时向上跃去。

虽然他们两人同是轻功最好,但仍然有着些微不同。

跖为水属x,身法灵活,相对而言,在狭小或是障碍极多的空间中有较大的优势。

而燕然廷由於木剑的影响,带有一些木属x的能量,讲究的是温和柔韧,生生不息。

两人跳的极高,却没发现什麽幻阵。

接近地面时,燕然廷发现石门顶端似乎有什麽东西,就扭转身躯,y是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落到石门之上。

「八卦锁?」拿起那熟悉之物,燕然廷笑了一声,小时候他就对这些十分感兴趣,自然是一下子就拆解开了。

他又跳到其他七道门上,却发现只有其中一道门上的八卦锁能拿得下来。这两道门正好是si门与休门,看来是破阵之後,才能将八卦锁取下。

将两个八卦锁拆开後,再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

燕然廷从石门上跳了下来,刚要拿给众人看,那八卦锁就发出亮光,浮在半空中,上下飘动着。

跖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就将自身的水属x能量打入其中。「金生水,这样就完成了。」

那八卦锁开始快速转动,竟变成一团湛蓝光晕。

那团光晕不大,仅有盘子大小,却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这莫非是古籍中记载的神仙手段?以神通创出传送门,可来回穿梭虚空。」伯儒仔细打量那湛蓝光晕,才开口说道。

「所以我们可以离开了!」仲武激动的说。

「不,这传送门这麽小,以你庞大的身形,怕是过不去。」伯儒轻笑一声。

「你!」仲武正要反讥一句,却见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大堆的令牌。

「这是什麽?」仲武拿起一块令牌,仔细端详。

那令牌正面写了一个黑se的「令」字,背面则刻了代表天剑山庄的雕纹。

「别看了,之前和那些外门弟子借的而已。」跖轻描淡写的说道。但众人皆知这令牌怎麽可能借得来,以跖的个x,定是用了另一种方法。

跖走到传送门前,轻轻一抛,便将那几十块令牌全丢入传送门中。

那传送门开始剧烈震荡,甚至是扭曲变形,其中的光晕也开始急速旋转,似乎在x1收令牌中的能量。

一瞬间,湛蓝光华迸放,耀眼夺目,传送门也在刹那间变大,将众人都吞入其中。

只见眼前强光一闪,众人就又被抛出了传送门。

眼前已是另一片空间,山明水秀,鸟语花香,b起刚刚那诡秘的阵中可说是好了太多太多。

「耶!终於出来啦!」燕然廷喜形於se,若不是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他大概会施展出轻功,绕着这座山跑个几百圈。

远方依稀可听见些许人声,众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拨开树丛後,看见了大排长龙的一群人。

伯儒向前方望去,似乎看到熟人,便向前走到排首之处。

「两位姑娘,好久不见了。」伯儒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他倒是没想到,这次还能见到她们,六年前重yan论剑之时,这两位姑娘就是这关的守门人了。

「啊!伯儒!你怎麽又来了!」「伯儒,我还记得上次你差点掉下去呢!」两个nv子看到伯儒,也显得很开心。

跖走了过来,望向前方。

「这是?」举目所见是一片幽深的峡谷,在两个nv子前方有着一座铁索桥,看起来就是一条悬挂着的锁链而已。

「这铁索桥长达百尺,要考验的就是各位的轻功了。」其中一位nv子说道。

另一位nv子守着入口,一次只让一位武者通过。

看着那武者一脸轻松的向前迈进,看起来似乎不是太难。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峡谷中倏然刮起一阵金se风暴,在那武者惊恐的脸中将他整个包覆住,然後就将他卷入深谷之中了。

除了伯儒,众人皆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唉,好吧!被你们看到了。反正我不说,伯儒也会告诉你们的。实际上,这关考验的是运气。虽然那铁链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通过的,但最可怕的是那随机出现的金风。」

「随机?」跖皱起眉头,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运气好,可能几天都不会碰到一次;运气不好,可能一整天下来都不会有人通过。」那个nv子认真的解释。

又有几个人走上铁索桥,这次他们顺利的通过了。

「几个人一起过也行吗?」

「可以,但除非是极为信任的夥伴,不然一般是不会这麽做的。走在铁索桥上,铁链会晃动,数人一起走的话,不排除失足滑落的可能。」

很快,前面的人就都过去了。

「看来今天运气挺好的,只有一人b较不幸。好了,你们也快点过去吧!」那nv子松了一口气,每次重yan论剑都会看到有人来送si,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伯儒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除了跖、然廷和我,其他人留下。」

「什麽?不行,大哥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仲武立刻抗议。

「你的轻功??」伯儒思考良久,但还是不想带仲武去。他曾经到过後方的关卡,就算这群小弟这关真的过了,接下来的关卡也会过的很艰难。

「伯儒兄,仲武就交给我吧!我有自信带好他的。」跖傲然说道,在轻功这方面,他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好吧!」伯儒点了点头,总算是答应了。但那群小弟是一定得回去的,他看向两位nv子。「姑娘。」

「知道了,等一下就带他们回山下的客栈,一路顺利啊!」两位nv子颔首,便带着那群小弟们离开了。若要通过这铁索桥,轻功至少要中上水准,这群小弟还真没办法通过。

剩下的四人站在铁索桥前,目送nv子及小弟们离开。

「大哥,这怪风真的没有规律吗?」仲武往山崖下看去,忍不住问道。

「不,其实是有的。我曾听凌欢说过,只是有点复杂,想不太起来。」伯儒仔细观察铁链,毕竟是六年前的事了,他的记忆有些模糊。

「是机关吧!只要踩到其中一块锁链,便会引发金se风暴。」跖从容说道。

「对,你怎麽知道的?」伯儒点了点头,疑惑的望向跖。

「刚才有一人要过去时,对着我们笑了笑,似乎是在和我们打招呼。他在过桥时,特意在其中一块锁链前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细微,足以瞒过别人了,但却瞒不过我!」跖看起来极为自豪。

伯儒急忙问了那人的长相,但跖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走吧!反正那人是在帮我们,说不定我们过去就能遇到他了!」燕然廷笑了一声。

四人皆踏上了铁索桥,知道机关所在後,以他们的轻功造诣,这锁链也只是小菜一碟。

跖带着仲武,十分轻松的走在前方。到了机关的前一步,便带着仲武跳了过去。

燕然廷走在中间,施展出轻功後,悠然向前飘移,每一步都是十分柔和飘逸。

伯儒选择殿後,虽不曾学过武功,但有了浩然之气後,反而可说是内力最深厚的了。他的速度也不慢,平稳的走在锁链之上。

这一关,十分轻松的就通过了。

通过铁索桥後,四人继续前行。

沿着山路小径向上攀登,不久便到了山路的尽头。

在那片较为平缓的山坡之上,一栋高大的石屋傲然耸立,屋顶及外墙都闪耀着银se光辉,可见此石材绝非凡品。

伯儒见此一幕,皱起了眉头。

「大哥,怎麽了?是因为前面的人都走光了吗?」仲武发现了伯儒的异样,心中疑惑。「反正我们只是来此游历,後方的关卡就留给那些人去过就好了。」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伯儒望着那高大石屋,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安。「六年前,重yan论剑中的关卡并无此处。」

众人心下了然。在江湖中,未知就代表着危险。这石屋外表看似华丽,其内又不知隐含何种杀机?

走到近处,众人才发现在石屋入口之处,有一人悠闲的坐着,一边喝着酒,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

「敢问阁下可是此关守门人?」

那人忽然停止哼唱,抬起头来,凝望着伯儒。

此时众人才看清他的面容,容貌平凡,身材普通,彷佛随时都会湮没在人群之中,可他举手投足都带着潇洒之意,使他注定会鹤立j群,而他的气息也让伯儒感到有些熟悉,彷佛眼前之人并非初识,而是相处多年的故友。

「师父!」正当伯儒苦思冥想之际,一旁的燕然廷欣喜的喊出声来。

那人轻笑一声,从酒壶中倒出一些酒水,在脸上抹了几把,便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凌欢!你这易容术愈来愈jg进了!」伯儒惊喜的叫道。

「是啊!可惜还是瞒不过我这好徒儿。」凌欢的语气有些失望,但脸上显露出的却是满满的自豪。

他接过燕然廷递给他的长剑,把它从剑鞘中ch0u出,轻挽几个剑花,看着剑身反s出锋锐剑光,他吐出一口浊气,才将长剑重新cha回剑鞘。

转身看了看那栋高大的石屋,凌欢开口说道:「重yan论剑三年一小b,六年一大b。小b主要是为了招收弟子,大b则是聚集各路豪杰,相互切磋,若武功超群,便有机会成为天剑山庄的客卿长老。若夺得魁首之位,便能向庄主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什麽要求都可以吗?」跖有些心动,若真是如此,那他可要加把劲了。

「是,不论什麽都行。」凌欢颔首,又继续说道:「而此关称为剑堂,用来测试弟子的剑道天赋,虽有些许难度,但并无任何危险。」

「既然是小b的关卡,又怎麽会出现在大b当中?」

「我不知道。」凌欢摇了摇头,便用力推开大门,大步踏入石屋,众人也跟着进入其中。

石屋没有窗户,但内部的石墙及屋顶上皆闪烁着点点银辉,在一片漆黑中显得尤为灿烂。

细细数了数,一共三百六十五颗星点,恰合大周天之数。有着完整的周天星斗,这剑堂几乎就是一方真正的天地。

凌欢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安全之後,便停下来说道:「整座剑堂皆由星罗石所建,x1收日月星辰的jg华,以此蕴养剑灵。」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石屋中回响。「汝持剑、练剑、修剑,目的为何?」

「这便是剑灵了,你们按照心中想法回答就行。」凌欢低声提醒众人,接着便高声答道:「持剑,是为了守护;练剑,是为了变强;修行剑道,是为了在获取力量的同时尚能不失本心。追求强大的实力是为了守护我深ai的人,而这就是我的剑道!」

凌欢说完之後,剑堂内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他焦急的转头望向身旁的同伴,却发现他们都陷入沉思之中。

伯儒、仲武与跖实在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介书生、一位盗贼,还有一个只会粗浅拳脚功夫的武夫,根本连剑都没接触过。

凌欢从一开始便不指望三人回答剑灵的提问,毕竟梧鼠五技而穷,只有用心专一,才可能在这江湖中立足。

但然廷呢?他最看好的徒儿,又为何答不出来?

此刻,燕然廷心中冒出了许多疑问,使他十分迷惘。「我练剑为的是什麽?是因为我喜欢吗?还是父母的期望?又为何只能是剑呢?不能是刀棍枪戟之类的吗?会不会我其实没那麽喜欢剑,也没那麽喜欢练武?武道,剑道,又究竟是什麽?」

「唉!」剑灵见没有人要接着回答,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升!」它再轻吐一字,地面顿时发出轰隆巨响,在剧烈的摇晃中,升起数道石墙,将众人隔开。

感受到四周的动静,燕然廷才总算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只剩下凌欢还站在他身边。「师父,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剑分成很多种,有追求速度的快剑,一力降十会的重剑,招式奇诡的软剑。如今我们所在之处便是要以快剑才能破开,至於伯儒等人大概是在其他区域了。」

凌欢ch0u出长剑,刺向周围的石墙。夜锋在一瞬间化为无数道残影,每一剑都jg准的刺中了石墙上闪耀的星点。

燕然廷也拿起木剑朝墙面刺去,但当两人同时出剑,光点便会迅速的恢复。就像漆黑的苍穹中,星星虽然明灭不定,有时甚至会消失不见,但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在夜空之中了。

凌欢发现了这点,便悄悄收起夜锋,静静的站在一旁。

燕然廷出剑愈来愈快,也愈来愈jg准,将所有心神都沈浸在其中,像是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选择练武、选择练剑,但此刻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既然已经选择踏上剑道之路,那就努力的向前迈进,不管未来会如何,至少此刻的他是快乐的,也是享受练剑过程的。

剑出,光灭。

彷佛把所有的迷惘全都粉碎。

他在十息之间,挥出了三百六十五剑,正好吻合大周天之数,也终於击灭所有的光点。

「唰!」漆黑夜空在一瞬间再度点亮,星罗石上闪动的银辉就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璀璨而又壮丽。

那些柔和的星点缓缓的从石墙中浮出,往燕然廷靠近,融入他的身t之中。星辰光华在身躯内游走,温养着他的经脉,就连四肢百骸都感到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而那由星罗石砌成的石墙也转为黯淡,失去了光彩後逐渐崩塌。

「嗡!」眼前突然s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眨眼间,两人便被传送到了石屋之外。

清风徐徐,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剑堂之中的时间过得飞快,大半天的时光便在眨眼间流逝了。

偌大的石屋之外,却只有他们两人,伯儒、仲武与跖都不见了。

此时,石屋後方的树林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一人从树林中走出,那人外表温雅,可眼中极深之处却藏着杀意与y鸷。

「师叔,好久不见了。您那三位朋友未能通过剑堂的考验,我已经遣人将他们送下山了。」那人说完,又望向燕然廷,微笑着说道:「这位是小师弟吧!我叫锺千德,你可以叫我千德师兄,明日让其他师兄们看看,他们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师父?」燕然廷疑惑的看着凌欢,突然多出了一个师兄,虽然有些不安,但至少对方看起来蛮和善的。至於这天剑山庄,应该就是师父的师门了吧!

「走!」凌欢二话不说,拉着燕然廷就往山下奔去。燕然廷看着他的背影,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哎,师叔,你不想成为魁首了吗?」锺千德话刚说完,凌欢立刻脚下一顿,y生生的止住下冲之势,又回到那人面前。

「你怎麽知道?」

「师叔??」锺千德话还没说完,便被凌欢打断。

「别再叫我师叔,我早已不是天剑人了。」

「这也没什麽难的,数年前叛出师门的人挑这个时间点回来,除了重yan论剑的魁首之位外,也没有其他理由了。不过你想,要是让庄主知道你回来了,他会怎麽处置你这个叛徒?」

燕然廷感到十分震惊,难怪师父一直没提过他的师门,但师父又为何叛出?夺得魁首之後又打算向庄主提出什麽要求?

「明天是擂台战,师叔你就先休息吧。」锺千德叹了一口气,他暗忖师叔这次回来应该是为了复仇,但就像蚍蜉撼树,只会是无谓的牺牲而已。

「我带小师弟去旁边玩,就不打扰您了。」锺千德说完,就带着燕然廷穿过树林。

树林的另一边是一片草地,微风拂过青草,使之弯下了腰,彷佛是在向到来的两人打招呼。

两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锺千德显得十分自在,而燕然廷则有些坐立不安。

锺千德转头向後瞥了一眼,突然笑道:「你师父b你还紧张,他就站在树林下盯着,怕我欺负你呢!」

见燕然廷也笑了,他便正se道:「好了,有些事也要让你知道。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b较合适?」

锺千德静静的思索片刻,才开口说道:「你刚刚在剑堂的表现,令剑灵十分满意。成功领悟快剑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你师父。我们在入门之时,便进入剑堂测试过了,你师父当时是天剑山庄有史以来第一个领悟快剑的,震惊了庄主和诸位长老,後来更是被早就闭关多年的老庄主收为关门弟子。」

「你一路走来看到的外门及内门弟子皆只是普通的弟子,只有在剑堂中领悟剑意後才能成为真传弟子,未来能接任成为庄主及长老。我便是其中一名真传,若是加上你,总共也才六人而已。」

「这麽少?」燕然廷有些惊讶,那他到底运气有多好,才能在剑堂中顿悟?

「可不是吗?这也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特别是快剑,古语曰:天下武功,惟快不破。你领悟快剑之意後,大概会被庄主重点栽培吧!待天明之後,我便带你去见庄主和师兄弟们,再举行一场正式的大典,你就是第六名真传了。」

「对了,天剑山庄有两座山峰,我们所在之地为天云峰,b武切磋就会在天云之巅举行,後山还有一处禁地称为云殿,据说有一位圣nv就住在那里。」

「咔!」远处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道声响,应该是凌欢不小心踩断了脚下的树枝。

「师叔,你也很好奇圣nv究竟长什麽样子吧?」锺千德笑道。「可惜从来没人见过。不过等我武功大成、立下大功之後,庄主说不定就会把圣nv许配给我了。」

「另一座山峰叫作什麽?」燕然廷突然问道,打断了锺千德的幻想。

「小师弟,你关注的地方能不能正常一点?我还在想着圣nv到底会有多漂亮呢!」锺千德无奈的说道。「另一座山叫剑主峰,是庄主和长老们的居所,天剑山庄之名便是由这两座山峰的首字组合而成的。」

「这名字究竟是谁取的?」燕然廷有些无语。

「据我所知,应该是老庄主。天剑山庄如今一共三代,由老庄主所建,再由现任庄主发扬光大,我们六名真传便是第三代。原本凌欢师叔应该会是和我们同一辈的,但他被老庄主收为弟子後,就算是庄主及长老们的同辈了。」

「如今天剑山庄可说是如日中天,不过几十年的时间,便成了正派之首,你肯定也会喜欢这里的。等大师兄和二师兄当上庄主及副庄主,我们就是辅佐他们的长老,到时候要什麽时候找圣nv都行。」

「圣nv真的那麽好啊!」看锺千德一直对圣nv念念不忘,燕然廷也感到有些好奇了。

「可不是?她肯定是全天下最美最美的nv人。」

凌欢站在远方树林下,原本快忍不住冲出来揍锺千德一顿了,听到他称赞圣nv的那句,心中的愤怒总算暂时平息。

「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暂时放你一马。」凌欢喃喃自语。「襄儿,等我,我马上就来带你走。」

「传闻益州曾有剑仙出没,且巫风极盛。」这是燕然廷对益州的第一印象。

在他还小的时候,燕父总是会讲一些年轻时闯荡江湖发生过的事,不过对於益州却只用一句话草草带过,使得燕然廷如今也只知此处武功十分驳杂,不但有中原剑术、南疆巫术,甚至还有西域的秘术。

燕然廷更是没想到,原本只是来参加论剑,却在无意之间加入了这武林第一大派,令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旭日东昇,一束束晨光穿透薄雾,洒落而下,使得山坡上的草木反s出翠绿的光芒。此时的天云峰是如此明亮又充满生机,令人难以想像昨夜的山是如此沉寂。

「徒儿,保重。」凌欢深深的看了燕然廷一眼,便转身朝着山顶上走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擂台大赛,他只感到战意高昂。

燕然廷目送着凌欢离去,也走下天云峰,和早已在山下等待的锺千德会合。

两人都不知道,走上这两条相反的路後,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也将会是截然不同的未来。

「走吧!先去真金楼拜见庄主,然後我再带你去我们平常住的地方,认识一下你的其他四位师兄。你放心,他们人都很好的。」锺千德嘴上说道,但心里却想:「他们再好也没有我好,大师兄和二师兄整天都在闭关,都快和社会脱节了,之後要怎麽接任庄主之位?四师弟长得又高又壮,但没有我聪明,至於五师弟,也没有我帅。」锺千德的自我感觉太良好,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

「真金楼?」燕然廷再度放错重点,成功将话题转移。

锺千德感到有些无奈,这个小师弟大概和四师弟一样,都不怎麽会聊天,但为了保持自我的高大形象,证明自己是最关心师弟的好师兄,他也只能继续说道:「庄主的目标就是要用真金建成一栋楼,以此作为天剑山庄的门面,所以每年外门弟子都会运回一车一车的h金,再由长老们jg炼成真金。真金楼从我们刚入门没多久时就开始盖了,算一算也盖了七、八年。再过一两年,大概就能完工了。」

两人迅速登上剑主峰,不久便到了真金楼。

「待会进去见到庄主,跟着我做就行了。」锺千德有些不放心,又再叮嘱了一句,才踏步走进真金楼。

楼中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尽头是一张木榻,一名男子肃然端坐。

此时走在前方的锺千德面se肃然,大步向前走去。跟在後头的燕然廷好奇的左顾右盼,欣赏着四周墙上那些jg致繁复的雕纹。

「千德拜见庄主!」锺千德恭敬的跪下,燕然廷见状也跟着照做。

「不错,是个好苗子。」庄主似乎十分满意,向一旁的长老吩咐道:「三日後,举行真传大典。昭告全武林,天剑山庄收了一名真传弟子。」

「是。那重yan论剑魁首???」长老一口答应,却又迟疑了一下。

「顺延至下一个吉日。」

「那便是九日後了。我立刻就去准备。」

「千德师兄。」一走出真金楼,便看见一名魁梧男子在外等候。

「无锋?你怎麽来了!来,我和你介绍,这是小师弟燕然廷。然廷,这是四师兄无锋。」看到无锋,锺千德显得很开心,还热心的帮两人介绍。

「这就是新来的小师弟?他究竟会归在哪位长老门下?」无锋好奇的打量着燕然廷,就他所知,庄主和四位长老一人收一个徒弟,名额都满了,那这个小师弟该怎麽办?

锺千德沈默了一下,显然也想到了,但他立刻恢复笑容,说道:「待大典过後,答案自然揭晓。走,先回善始阁吧!」

到了山腰处,一栋木楼静静矗立,上头有一方牌匾写着「善始阁」三字。

「这是老庄主题的字,善始,善始,愿一切都能有好的开始,也有好的结束。」锺千德凝视着木楼,继续说道:「这里是我们师兄弟的住所,历代真传皆居住於此。」

无锋推开大门,燕然廷与锺千德跟着踏入其中。

一楼是宽敞的大堂,沿着楼梯爬上二楼,中间一条走道,两旁则是各三个房间。

燕然廷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在这善始阁中,每张墙上都挂着画,且画中之人皆是同一名nv子。

「这人是谁?」燕然廷看着那画中nv子,好奇的问道。

「哎,小师弟,你要是早几年来,你会看到老三对圣nv有多痴迷,每天都要画个两三幅他想像中的圣nv,自己房间放满之後又堆到我们这边来,最後连走道上也挂满了画。」一名瘦小男子从一间房间中走出,贼眉鼠脸的向燕然廷说道。

「侯五,你?」锺千德愤然指着他,深x1了一口气,怒极反笑,温和的说:「然廷,这是五师兄侯五。因为长得像猴子又排行第五,於是大家都这麽叫他了。」

「老三,别以为你排行b我高我就会怕你。来啊!来互相伤害啊!」侯五气得面红耳赤,反而显得更像猴子了。

侯五与锺千德开始互相对骂并爆对方的料,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燕然廷与无锋。

「走吧!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无锋叹了一口气,便走到第六间房间的门前,大力拉开那扇门。

「不要!」此时,锺千德与侯五竟同时停止对骂,异口同声的大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卷又一卷的画有如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将四人淹没,又继续沿着楼梯往楼下冲去。

「老三,你看,再乱塞啊!」

「哪有,我这是虔诚的收藏,装满一整个房间才能充分表达我对圣nv的倾慕!」

「你这就是在乱塞!」

「才不是!」

两人又再度吵了起来,无锋苦笑着蹲下,帮忙收拾散落在地面的画卷。

燕然廷走回楼梯旁,往楼下一看,画卷似乎都滚下去了,一楼是一片狼籍。他看了看三位师兄,发现没人注意,便偷偷地往楼上走去。

说也奇怪,这善始阁似乎只有两层,再往上就是无尽的阶梯,不知通往何方?

不知爬了多少阶楼梯,总算到了顶楼。

燕然廷深x1一口新鲜空气,走到栏杆旁,凭栏而望。天云峰就在正前方,只可惜被一旁山壁上长出的古松挡住了。

「不知道师父现在怎麽样了?」

「走,小师弟!我带你去!」锺千德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身後,一瞬间又到了栏杆上,足尖一点,便如同飞鸟一般,在空中滑翔,轻轻的落在那棵古松之上。

燕然廷学着他的动作,也跃上古松,而松枝竟然丝毫未动。

「不愧是师叔的徒弟!轻功练的真不错!」锺千德赞叹了一句,便攀上山壁,继续向峰顶前进。

没过多久,两人便登上剑主峰峰顶,坐在一棵古松上,四周景se一览无遗。

在剑主峰上,真金楼与善始阁静静矗立,一栋气息悠远,一栋气势不凡。再往山腰看去,是一片壮阔云海,汹涌翻腾,无际无涯。往天云峰看去,只看得见山巅有一处凸出的平台,正作为擂台让武林群雄切磋。四周也是云海环绕,若是不小心摔下去,想必会面临粉身碎骨的结局。

此刻擂台上站着一位白衣剑客,他的对手则是一名青衫剑客。另外还有众多挂彩的武林人士在一旁观战。

「我们运气真好!刚好赶上最後一场决战!」

「师父肯定会赢的!」燕然廷盯着眼前之战,认真的说道。

锺千德愣了一下,定睛一看,远方那白衣剑客可不就是凌欢?他手持夜锋,向前一指,神采飞扬。

另一位青衫剑客在江湖上亦是鼎鼎有名,人称「长青不败青松子」是也。

看到眼前这幕江湖两大最强剑客的决战,锺千德也不禁感到热血沸腾。

此时,凌欢动了,挟着一gu锋锐之气,一剑向前刺去。而青松子则依旧沉稳的站在原地,挺立如松,手中之剑一横,意yu格挡凌欢剑招。看来这两人十分有默契,打算以一招决胜负。

只可惜,金克木,再加上凌欢抢得先机,一剑制敌。众人只见剑光一闪,青松子的剑便被击飞,落地之时,还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

「好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见结果出炉,锺千德也不耽搁,立刻催燕然廷一起回去。

燕然廷依旧感到意犹未尽,看着远方那些人被师父的强大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心中就觉得好笑。他也在心中默默期许自己,未来一定要像师父一样厉害!

三日过後,便是真传大典的日子。燕然廷被师兄们b着斋戒沐浴了三天,总算盼到了解脱之日。

大典在真金楼举行,燕然廷提着一坛菊花酒,大步走入其中。

这一日的真金楼显得更加气派,在走道两旁排了几十把交椅,上头坐着的不是名动一方的豪杰就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後方更是人cha0涌动,看来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

庄主依旧坐在木榻上,一旁分别坐着四位长老,真传弟子们则侍立於後。

奇怪的是,今日这场典礼如此盛大,大师兄与二师兄却未出席,使得锺千德的左方留下了两个显眼的空位。

燕然廷先向庄主一拜,而後揭开酒坛上的封泥,顿时酒香四溢,群豪们不禁赞赏。

接着他拿出白玉酒盅,给庄主及长老们都敬了一杯。

庄主喝下一盅菊花酒,望向燕然廷,开口问道:「我且问你,练剑的目的为何?」

「然廷不知。」直到此刻,燕然廷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庄主。

庄主脸上线条y朗,如同刀削一般,予人一种威严之感,一双狭长的眼睛看起来则是神秘难测、深沉如海。

庄主笑了一声,再度问道:「那你可知真传之名意味谓着什麽?」

燕然廷摇了摇头。

「好,我现在告诉你。」庄主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傲然说道:「真传之名意谓着身分,意谓着荣耀,意谓着你将成为真正的天剑人。而练剑是为了变强,等你的实力够强大之後,不论你想要什麽,都能得到!」

他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光彩,看着这一整栋真金楼,看着底下敬畏的人群,他想,这就是他所缔造的丰功伟业,将天剑山庄发扬光大的他,定会让世人永远记得他的传奇功绩!

燕然廷心中一颤,他还记得凌欢的剑道是守护,如今听到庄主的话,发现对方的剑道是掠夺。「可这样,还算是剑道吗?」燕然廷感到十分迷惘,呆呆的出了神,在一瞬间彷佛和这个世界隔了好远好远。

他突然明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武林。

江湖能让人自在的闯荡,不受任何拘束,但剑客终归还是要踏入武林,而所谓的武林,实际上就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杀戮与掠夺,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美好。

燕然廷沉陷在思绪之中,对於大典之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浑浑噩噩的跟着师兄们离开真金楼。

大典结束後,人群也一哄而散,只剩下庄主、二长老和锺千德还留在真金楼中。

此刻,庄主看起来却是十分愤怒,沉声问道:「千德,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呢?」

「回禀庄主,师兄们还在闭关,不肯出来。」锺千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

「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待他二人出关,二长老,你看着办。」庄主面se铁青,对於自己的徒弟失望透顶,若不是他两人还有些许用处,恐怕都已动了杀机。

「是。」一旁的二长老叹了口气,躬身退下。那两位真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面临到这等局面,他的心中只感到一阵悲凉。

「也许,是时候该放弃了。千德,你可别让我失望。」庄主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走到锺千德身旁,饶有深意的看了锺千德一眼。

「把你小师弟叫来,这次,我打算带他去云殿。」抛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听见这句话,锺千德倏然瞪大眼睛,望着庄主的背影,他的脸庞上写着惊惶和不可置信,其下更隐藏着极深的失望。

乾裂的嘴唇一张一翕,却感觉喉咙在此刻如同被钝刀割过一样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点头,算是接受。

他当然知道庄主的打算,那是他最深最深的渴望,从好几年前开始,他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庄主能带他去云殿,就算只能看圣nv一眼,他也会感到知足了。

许多年前,他就已知道,圣nv将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一块,没有她,这人生就不可能完整。

可惜,他的所有希冀,都在庄主的一句话中崩解,消失殆尽。

庄主打算废掉两位师兄,让他接任庄主之位吗?其实,他根本不在意。

他真正在乎的,永远只会有一个人,就是圣nv。

也只能是圣nv。

他的气息突然紊乱了起来,似乎是入魔的前兆。

一片混乱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可以追求,不可强求。」

锺千德愣了一下,走入岔道的真气竟开始缓缓消散。

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也从癫狂转回清明。「差点走火入魔了呢!」他笑了起来,看似潇洒,实则深藏着无奈与无法释怀。

另一边,伯儒等人回到山脚下的客栈,一走入其中,便被那热闹的气氛所渲染,心情也不禁愉悦了起来。

侠客们热烈讨论着武林中的大事,自然不外乎会提到天剑山庄。

「你知道吗?这次重yan论剑可真jg彩,青松子对上一个年轻剑客,你猜谁赢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青松子啊!那家伙在江湖上称霸了几十年,还自称什麽长青不败,怎麽可能会输?」

「哎,这你可就错了,赢的人就是那年轻剑客,而且还是一剑秒杀!」

「什麽?这麽强!」

「可不是吗?他好像是叫凌欢还是什麽的?算了算了,不重要。乾杯!」

「好!乾杯!」

听见这段话,伯儒脸上不禁扬起微笑,好友不论在哪都还是一样闪耀,看来他也要加油了!

「大哥!快来!」仲武又搬了好几个酒坛,和跖开始喝了起来。

伯儒只喝了一口,脸又涨红了。

「大哥,你这酒量不行啊!我帮你喝吧!」仲武已喝完一整坛,见伯儒手上还有酒,眼睛一亮,直接把伯儒的酒接收了。

「几位接下来有何打算?」跖举起酒杯问道。

「我们要去西域,据说那里商贾云集,还有许多特别的宝物,你要不要也来。」

「不了。接下来,我要回中原,继续往成为天下第一大盗的路迈进!」跖摇了摇头。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

「伯儒兄,仲武兄,在下先告辞了。」跖喝了半坛酒,就站了起来。

「好,大丈夫也别婆婆妈妈的。跖,我先敬你一杯!」仲武也站起来,把跖剩下那半坛酒拿起来,一口喝光了。

「喂!你这根本是为了喝酒而找的藉口吧!」跖感到十分无奈。

突然间,伯儒脑海中灵光一闪,便开口向他说道:「跖,不如你就以盗为称号,改称盗跖如何?」

「好!这名字够响亮!」跖感到十分满意。「不出三年,我定会使盗跖之名传遍全天下!」

一句豪语,铿锵有力,燃起了众人心中的热血,暗自期许自己未来也能名动江湖,扬名天下!

「最後,让我们再乾一杯吧!」仲武又拿起一坛酒,一个人开心的灌下一整坛。

「你这家伙,都不留一点给我啊!」跖笑骂道,顺手又开了一坛酒,仰头喝下。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豪饮数坛烈酒後,三人醉醺醺的走出客栈,对视一眼,便分道扬镳,朝各自的理想迈进!

「今晚的月光真清亮啊!」

「可不是吗?再过一两天就是满月了。」

「不过三师兄到底去哪了?怎麽到现在还没回来?」

子夜时分,月光澄澈,燕然廷与两位师兄在庭中仰望明月,坐听松涛。三人看似平静,内心却着实不安,担心着未归的锺千德。

突然之间,燕然廷站了起来,开心的望向远方。「师兄回来了!」

无锋及侯五也抬头看向远处那道黑影,脸上露出笑容,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老三!你去哪了!」侯五从来没有因为看到锺千德而这麽开心过,虽然平时总在拌嘴,但对方若是不在,心中还是会有些失落。

此刻锺千德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他笑了一声,向燕然廷说道:「小师弟,庄主有事找你。」

「现在吗?」燕然廷有些讶异,他应该没有闯出什麽祸吧?

迟疑了一下,锺千德才点了点头,而燕然廷早已往真金楼奔去。

「应该是几个时辰前才对,都怪我这麽晚才回来,小师弟应该不会被骂吧!」看着燕然廷离去的背影,锺千德在心中想道。

到了真金楼,此时的夜se,却显得有些冰冷深沉。

大殿之中,只有在木榻旁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庄主不耐烦的脸。

一见到燕然廷,他立刻站了起来。

「然廷,你跟我来!」不等燕然廷回应,庄主直接抓住他,带着他飞出真金楼。

燕然廷只觉劲风扑面,眼前景se迅速变幻,一路飞掠之下,没多久就到了天云峰後山禁地。

「你也是,别让我失望。」庄主深深的看了燕然廷一眼,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燕然廷呆愣在原地。

後山禁地中,云雾缭绕,飘渺中却隐含着无尽杀机。如此凶险之地,燕然廷却在毫无准备之下被扔了进来。

苦笑一声,他便随意的向前走去,踱步而行。

他的走速不快,行走之间,仔细的打量四周。

白雾沉滞,恍若一滩si水,四周亦是一片si寂。

虽是如此,一路走来,却无遇到任何阻碍。

在朦胧之中,依稀可见一栋建筑的轮廓,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浓雾顿时消散一空,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座玉石砌成的g0ng殿,在月光照s下更显得洁白。四周围绕着若有若无的薄雾,彷佛置身云端。

燕然廷踏上玉阶,走入云殿之中。

殿中挂着许多兵器,而以剑为最多。墙上也刻着许多奇特的符号及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上古禁术的符文。

沿着回廊,走到一处偏殿,看到其中景象,燕然廷脚步不由得一顿。

那是一张雕花大床,纱帐轻舞之中,只见一名nv子独坐於内。

那nv子很美,却美得有些虚幻,好像只要手一挥,便会如轻烟般消散。

燕然廷愣愣的看着她,那nv子也朝他望了过来,眼神忧伤,静默不语。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燕然廷的心突然变得无b慌乱,脑中所想只有逃离。

「姑娘,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在下告辞!」说完後,他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他回到大殿,正打算将就一晚,稍作歇息,却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个山洞。

他往山洞中望去,里头是极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方?

大步走入山洞,漆黑的甬道中,没有一丝光线,只有细微的跫音在山洞中回响。

因为太黑了,他还一头撞到墙上。一边r0u着疼痛的额头,一边仔细0索,发现一道极为沉重的石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推开。

一瞬间,光彩耀目。眼前出现了几张石桌石椅,但真正让他眼睛一亮的是一整墙透明的水晶壁,可以看见另一边有许多鱼在水中悠游。

他把脸贴在水晶上,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神奇的景观。有一些鱼也朝他游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两方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忽然,身後响起一道声音。

「孩子,好久没有人到我这儿来了。你叫什麽名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在下燕然廷,见过前辈。」燕然廷恭敬的说道。眼前之人,大概就是这座洞府的主人了。

老者走到水晶壁前,手指轻抚过冰凉的水晶,缓声说道:「十年前,也有一个孩子闯了进来,我便收他为徒,两年前他便到江湖上闯荡,不知现在过的可好?」

老者转头看向燕然廷,认真的说:「你愿意拜我为师,成为我的关门弟子吗?」

燕然廷愣了一下,急忙推辞:「前辈,我已经有师父了。」

老者沉y片刻,才开口说道:「也罢,虽无缘成为师徒,但能相遇也是有缘。我便指点你几招吧!」

他抓起燕然廷的手,输入内力。燕然廷感觉有一道温暖的气流在经脉中穿行。

「咦?」老者突然惊噫一声。燕然廷吓了一跳,也抬头望向老者。

「哈哈,想不到啊!廷儿,原来你是欢儿的徒弟。我是你的太师父啊!」老者开心的手舞足蹈,脸上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

原来,这名慈祥老者就是天剑山庄的老庄主,也就是凌欢的师父。

老庄主兴奋的带着他把洞府绕了一圈,石室十分狭小,毕竟只是一个人住的地方。

不过洞府中还有许多隐藏的秘道,其中一条通向一个幽静的山谷,老庄主就在那指点燕然廷武功。

「不久之後,将会有一场大战,在此之前,得先教你一些保命的功夫。」

「什麽大战?」燕然廷心下疑惑,正要询问,老庄主已闭起双眼,认真感悟着。

他举起剑,施展出剑法,同时脚下踏着玄奥的步伐,似乎隐含着极为高深的剑意。燕然廷收敛心神,仔细观看着。

一套剑法使完,收剑入鞘。「此乃剑步,当剑意感悟愈深,人与剑之契合度愈高,剑步的施展也会愈发流畅。不但能在狭小的空间中闪转腾挪,躲避对手的攻击,若完全领悟,更是能在这天下间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