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1 / 1)

唐俭最近可犯难了,《秋风记》的销量很好,书商都催他加紧写续书,可秋肃的原型每天就在自己面前晃悠,他总不能写轰轰烈烈的一代大侠金盆洗手,成日跑堂端茶送水,得空就盯着自家掌柜的吧。

“掌柜的,有你的信!”李卉儿蹦蹦跳跳,攥着一封信大呼小叫道。

这一叫,把唐俭的思绪又打乱了,“小卉,能不能别总一惊一乍的?”

“行了,你别说道她了!”杨六娘久未见家书,听到有信还挺喜出望外的,“拿过来我瞧瞧,准是家里阿爹阿娘想我了!”

李卉儿不识几个大字,唐俭却是个眼尖的,他远远瞥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就知不是六娘的家信,“大约不会家人在想你吧!”

信件虽然是很私人的东西,但要放客栈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听说不是家书,裴肃也围过来看六娘拆信,荀晋源走后,他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总担心这荀生还会折返回来。

“薏娘亲启?”杨六娘甫一拿到手,看个信封就觉得不对劲,“这,不会是……”

六娘的笑容逐渐消失,拆出来一看,落款果然写了“荀晋源”三个字,不仅如此,他还洋洋洒洒写满了好几页,内容除了描绘自己的在长安的经历,就是诉说对六娘的想念。

“哈哈哈,这个荀生,是不是怕咱掌柜的忘了他啊?才走不到十天就写信过来,照这架势,恐怕还有得写呢!”唐俭是在场唯一笑得出来的人。

裴肃是武人,不懂纸面上的风花雪月,略有鄙夷地评价道:“简直,不知所云!六娘,你可不能轻信这书生的花言巧语!”

“字太多了,我不想看了。”杨六娘随意瞥了几眼,就摊平搁在了柜台上。她知道荀晋源的字写得不错,可真要耐下心来看完全部,确实是难为她了,这文绉绉的笔调,就算告诉她是情话,她都看不懂。

“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心意,掌柜的,让在下读给你听吧!”念在荀生是自己读者的份上,唐俭决心帮他一把,再说看裴肃吃瘪也实在有趣。

店里还有客人在,杨六娘可不想被他们听到这些,遂摇头道:“不了不了,唐俭,你要喜欢读,拿去私下读吧,现在嘛,先帮我回个信。”

唐俭还正愁不知下笔呢,一听说写回信,立马把要写的话本放一放,嬉皮笑脸道:“掌柜的,您直说吧,要写什么样的回信?”

“你直接写四个字‘安好勿念’,然后落个款就行,对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何必要费那许多笔墨?”六娘又指着那信封道,“对了,拿那最次的信封纸就行,我可不像他似的,这么多讲究。”

唐俭一边“嗯嗯”敷衍,一边又腹诽起来,真不期待人家回来,还把玉佩别在腰带上做什么?他倒是真想看看,等荀生回来,掌柜的该如何自处了。

“这样他就不会再纠缠了吧,总有一天会忘了我们的,不是一路人啊,凑不到一桌吃饭。”杨六娘盘了盘腰间的玉佩,苦笑道:“散了吧,别叫客人看咱们的笑话!”

这一切,都被裴肃看在了眼里,见六娘去到后院,他就丢下客人,跑到唐俭那边打探消息,“唐俭,你有没有觉得六娘最近变了?”

“裴兄,客人都还没走,你怎么玩忽职守啊?”唐俭正在写最后一个“念”字,抬眼看了裴肃一眼。

“写那么好做什么?随意画两笔打发了就是!不对,六娘让你代写,是不是为了……”裴肃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临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唐俭“嘁”了一声,写下最后“杨六娘”几个字,“你是想说,为了表示她很重视这信?”

“对!”裴肃点点头,见有客要走,忙又回去送客收钱,“等我,马上回来。”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变了?这醋味大的,像是打破了醋缸子一样。”唐俭摇摇头,没想到他的秋肃大侠会因为儿nv情长变成这样,“裴兄啊裴兄,你是彻底栽了!”

裴肃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将钱收到账房这,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唐俭,你说六娘对这荀生到底有意还是无意?为什么连个回信,都要这般郑重地交与你来写?”

“裴兄,你且看看清楚,我用来装信的封纸是什么纸!是次等毛边竹纸,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掌柜的对那荀晋源上心了?她要真以心待他,该亲自写回信才是!”唐俭一脸恨铁不成钢,就差把那粗糙的竹纸甩到裴肃脸上了。

“是这样吗?”裴肃若有所思,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可我明明亲眼见她日日戴着那荀生给的玉佩,那玩意儿也不值几个钱,反倒给我一种荀生y魂不散的感觉。”

见了裴肃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唐俭实在于心不忍,一边用浆糊糊信封,一边开解他道:“不过一si物,你可是日日在她面前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诶?你什么意思?”被说中了心事,裴肃倒心虚了起来。

唐俭摆摆手,拍了拍裴肃的肩膀,语重心长起来:“裴老兄啊,只要不是个瞎子,谁都能看得出你对咱掌柜的有心!为什么不大方点,直接告诉她呢?”

“咳咳,不是不敢,只是我觉得自己不配……可是,可是看她对别人上心,我这心里又不舒服了,你说我这是怎么了?”裴肃泄气似的摇头,满脸的不自信。

“你要是个nv子,唐某可以说你是在嫉妒荀公子,可你不是,那在下只能说你是在羡慕荀公子了。”唐俭一语中的,又问他:“裴兄,你以为掌柜的还会再嫁吗?”

裴肃答曰:“我不知道…她若再嫁,那咱们这店说不定要换掌柜的了,那样…不不不,不能那样。”

唐俭没想到裴肃竟如此不了解六娘,大约当局者迷,在与她有关的事情上,他总是不确定。

“想什么呢?咱掌柜的不会再嫁的!所以裴兄你得抓紧了,趁她还没改主意,以退为进!”唐俭早0透了六娘的心思,她若想再嫁,何必如此辛苦出来自谋营生?

“你如何这样肯定?‘以退为进’又是什么意思?”裴肃没觉得恍然大悟,反而更加迷茫了。

“罢了罢了,唐某好人做到底吧,与你细细说说。”唐俭挑明六娘ai财的本x,又与裴肃分析了她不会再嫁的原因,最后才说起这“以退为进”,“这名分的事呢,你是不用想了,寻个办法与她搭伙过日子吧。具t来说,就是要让她觉得,身边少了你就不自在,身边不能没有你,这样就成了!”

“可是,我到现在都拿不准,她心里有没有我?说不定我像荀生一样走了,六娘一点感觉都没有……”裴肃不想算计六娘,他只希望她心里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六娘心里绝对是有裴肃的,唐俭知道却不点明,还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这好办,你佯装出去几日,在暗处观察着,待唐某假意提起你,看六娘如何表现就知道了!”

“这能成吗?店里不会有事吧?”裴肃不愿离开六娘太久,提出了异议。

“裴大哥,没事的,店里有我们呢!”一直没出声的李卉儿听了这许多,终于表态支持裴肃,“裴大哥,其实我觉得啊,掌柜的挺喜欢你的,哈哈哈!”

“都是伙计,六娘也喜欢你们。”裴肃还是将这“喜欢”归于浅层一面。

杨六娘从内室出来,恰好听到了裴肃这句话,“都聊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了,说我喜欢谁啊?”

“哦,没什么…对了,掌柜的,裴兄有一事要说!”唐俭拼命和裴肃使眼se,赶鸭子上架般把话语权让给他。

“什么事啊?阿肃,你直说吧。”六娘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望向裴肃道。

裴肃正了正神se,见小卉也向他点头,终于把试探的话说出了口:“咳咳,那个六娘,我想回城几日,去,去探亲!”

“你来店里这么多时日,确实该回去瞧瞧了,行的,我准了!”六娘轻易地应下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哦,对了,你走的时候,顺道帮我把这信捎去给信使!”

“好。”裴肃心有忐忑,却还是故作镇定,毕竟他是真想知道,六娘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身骑高头骏马,手执杨柳长鞭,一路冲撞而来的,正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卢三郎。至于此人为何会出现在京郊的清平乡,那就要问他自己了,没点眼力儿见却还se胆包天,故意调戏丽妃娘娘的妹妹,引来陛下龙颜震怒,只好出城暂避风头。

卢三郎一到清平乡,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骑着骏马横行于市,惹得街上人仰马翻,j飞狗跳,不得安宁。

街上动静不小,万春客栈里倒还安然无恙,杨六娘与唐俭大眼瞪小眼,g等着客人发呆。

“掌柜的,你从早上送走裴兄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了,不说话还老盯着在下看,是唐某犯了什么错事吗?”唐俭被六娘盯得心里发毛,不得已挑破了难得的平静。

杨六娘长舒一口气,瞥了一眼平常裴肃待的位置,又转头对唐俭道:“你没错,是我已经开始想阿肃了。”

“诶?掌柜的,裴兄才走了半个时辰,你怎么就开始想他了?”唐俭的话里有些许揶揄的意思,接着又扯大了嗓门对着空气喊道:“都听听,掌柜的想裴兄呢!”

“听见了,听见了,你吼那么大声,街对面的都听见了!”李卉儿将擦过桌子的抹布丢过来,直砸到唐俭的额角。

六娘也非常无语地朝唐俭翻了个白眼,将那抹布又丢回给李卉儿,“我为什么会想阿肃,你们就没点自知之明吗?当然是因为他太能g了啊!一人身兼咱们店的跑堂与护卫,实在不可或缺,而且最重要一点,他从来不跟我抱怨迟发工钱的事。”

提到工钱,唐俭就有话说了,若非在这赚得不多,他又何必费心思去写话本子,“那是裴兄不和您计较!若他也跟我一样要贴补家里,月钱发迟了,估计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好你个唐俭!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咱们店里最近困难……对,说到这个就来气!前头上门的书生还是个碰不得的,白白费了我许多心思,哼!”杨六娘又0了0腰间的玉佩,琢磨着寻个时机把这玩意儿当了,省得自己看着总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了好了,今个还没开张呢!我看外头热闹得很,怕不是来了个厉害的角se?”李卉儿坐在门槛边揽客,却见前头有个骑马飞奔而来的,闹出的动静还不小。

这边杨六娘与唐俭之间气氛还没缓和,那边卢三郎已经勒马停下,瞧着“万春客栈”的名字讨喜,顺势翻身下马,就要登门。

这公子虽然长得壮实了些,衣着头冠却都是上等货,李卉儿才扫了一眼,就知道是贵客,笑脸相迎道:“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这就要看你们店里有什么了,万春客栈,何谓‘万春’啊?”卢三郎见迎客小妹还挺水灵,se心不改道:“小妹儿,给哥哥说说呗!”

听到“小妹儿”的称呼,李卉儿差点就要忍不住打人了,哪里来的登徒子,流里流气,一点没个正形。

“客官先请坐,马上给您上茶!”李卉儿微笑着没有发作,又g起了跑堂的活,拿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烫嘴的茶水。

这万春客栈的装潢确实不b京城那些大酒楼,卢三郎对此不屑一顾,反而见了老板娘两眼放光起来。此nv约莫二十出头,虽非含春少nv,身段与气质却是,“先说好,你要是动了,我就停下来,不许你s!”

“都听你的。”裴肃见六娘如此来劲,笑着许了她,但在开始前又ga0了个突然袭击,起身啄了下她的下巴。

“喂!你!都说不许动了!”六娘一把将裴肃推到床上,抬起t0ngbu看了看jiaohe的x器,然后伸手捏了捏裴肃的卵蛋,威胁他道:“我可不是说说的!”

“嗯嗯嗯,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六娘发起气来,说不定真能把他的卵蛋捏碎了,裴肃表示乖顺,不再去刺激六娘。

nvt在上,若要完全掌握主动权,自然得在那x器的连接处做文章,杨六娘咬了下唇,手掌撑在裴肃身上动了起来,每一下都让roubang捣进花x深处,溅出更多汁ye。

如此ch0uchaa的速度,对六娘来说是正好,对裴肃来说可就太磨蹭了,尽管能欣赏她xr翻起的波浪,可终归熄灭不了yu火,回报不了热情。这感觉,就宛如一个沙漠行路g渴旅人,恍然间看到了绿洲的海市蜃楼,却终究无法饱饮甘甜的泉水。

见身下人并无太大的反应,杨六娘也慢了下来,捧起他的脸端详起来。裴肃的面目是很可观的,五官周正不邪气,线条不及荀生流畅,却有棱有角,平添了几分坚毅与勇敢。他是好看的,不过平日一袭武人气质,总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大概只有像六娘这样触动他的内心,才能欣赏到英雄折腰的风光了。

“阿肃,我才发现,你也挺好看的,若平日多笑笑,该是有不少nv子投怀送抱了。”六娘想,自己真是有点醉了,忆起白日阿肃护她的样子,竟还对他有些动心。大概nv子多有些慕强情结,渴望被英雄俊杰保护,真遇上了主动投怀送抱也是有的。

裴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怕六娘误会了自己之前有什么,忙扶住她的手解释道:“没有的,六娘,我从未与旁的nv子有什么,以后,以后也不会有!”

“说旁的那些做什么,阿肃,你现在只需要看着我……”六娘又摆动起了腰,嘴上不说心里却对裴肃满意极了,“可,舒服吗?”

吻遍六娘掌心的裴肃,很难说舒服还是不舒服,一边是jg神上的极度满足,一边是身t的yu求不满,他真想翻身自己上,但说好了不动就是不动。

“好吧,我再快些,你瞧好!”六娘收回手掌,以pgu为支点往后仰去,调整了jiaohe的姿势,大腿发力摩擦起了x器。

在裴肃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自己的roubang穿过花丛,一遍遍侵入那红yan的花x,每次都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不过,泡在汁水丰沛的x里久了,他也也有了s意,或许再快些就会释放在她的花壶里了,那是他不敢想的事。

“哈啊,在上面还真是挺累的,唉呀,我这t力,真是想折腾也折腾不了。”摆弄腰压住裴肃许久,杨六娘也快缴械投降了,在上面真是遭不住,躺下来享受才是人生幸事。

“六娘,要我帮你吗?”裴肃看出了六娘的t力不支,两手从大腿滑到她的腰上。

真要把主动权让出去吗?六娘有些不清醒,她小腹胀得厉害,下面大概也磨肿了,确实不是裴肃的对手。

“哼,我允许你稍微动动,但是不能……”杨六娘话都没说完,身子差点给裴肃顶得飞起来,“啊,啊啊啊,慢,慢点啊!”

裴肃紧箍住六娘的腰身,以腰力带动yan物向甬道内挺进,次次都破开媚r0u,撞上那深处的胞g0ng。

没能耐的六娘又泄了身,叫嚷着让裴肃快停下来,再往深处就该疼了。

“就好了,六娘,再忍忍,再忍一下……”裴肃自然是没可能停下来的,这种时候停下来,他会再也泄不出来的。

六娘感觉自己就快失去平衡了,匆忙中抓住了裴肃的手臂,“嗯,嗯嗯,不要拔出来了,阿肃,s…s在我里面,嗯…啊啊!”

想要拔出来也来不及了,裴肃闷哼一声,将jg水全shej1n了六娘的花壶。

这次释放b之前两次来得还要畅快,ga0cha0的余韵久久未散去,裴肃搂住了倒在他身上的六娘,缓缓将软了的分身ch0u出来。

“真的很舒服。”裴肃复述了六娘之前的话,也道明了她此刻的心声。

“真是败给你了……”倦意袭来,六娘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两手搭在裴肃的脖子上,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算是回了他的啄吻。

裴肃也吻了吻六娘的额头,心里默念道:“在你面前,我才永远是输家。”

二人相拥沉沉睡去,不论天明之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

荒唐的一夜过去,裴肃醒来想到的了吧?”眼睛盯着六娘,观复打算再探索一番。

不过,此次误打误撞突破了无相经最后一层,不知是偶然还是侥幸,观复不想贸然再去同六娘合练,遂打起了寻找炼气大家的主意,反正此次奔赴长安的奇人异士众多,去打擂台总能被他找到一二的。

抱了这样的想法,观复一夜未眠,盯着六娘的睡颜,就差把她有几根睫毛都数清了。

醒来就看到一张俊脸,这是多少nv子的梦想?然而,睁开眼就见到观复的大脸,六娘没有惊喜全是惊吓,“啊!观大侠,你怎么,吓我一大跳……”

“杨薏,可以这样叫你吧。”倾身的观复退了退,一本正经地与她说话,仿佛昨日的仇怨都已消弭。

“可以…不过观大侠,你到底要做什么?”虽见观复眼神清明,六娘还是抓着被子不松手,这人的想法异于常人,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不容六娘拒绝,观复直接给她安排了工作,“快起来吧,我要你当我的剑侍,随我去打擂台。”

“剑侍?可是我不会武啊?这刀剑无眼的,伤了我……哦不,损了观大侠的宝剑可就不好了。”杨六娘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江湖人打打杀杀的,她的小命ga0不好就没了。

观复自然不会听六娘的辩解,直接用一句话堵了她的嘴,“杨薏,你自己说过的,为我做什么都可以。”

六娘果然没了声音,情急之下许的承诺,怎么就成了她的把柄了。

“用了早饭就出发,我去通知闻郁,你也准备一下。”看出六娘不会再有异议,观复推门去通知闻郁。

“等一下,观大侠,可不可以给我一顶帷帽,或者幕离?nv儿家在外行走,实在不方便。”六娘从小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和离之后就是为了避风头才出城的,如今跟着观复在外行走,大摇大摆总归是不好的,她讨厌那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感觉。

出入坊市,入乡随俗倒也合宜,观复不疑有他,点头应下,“知道了。”

如此,闻郁被观复打发了去打擂台,他的身边只留了抱着长剑的六娘一人。

杨六娘头戴一顶长及膝盖的帷帽,婀娜的身姿隐于纱后,很难不引人侧目。

观复也注意到了这些目光,忙不迭护崽似的回瞪过去,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打败我才能看她”一样。

此次武林大会的初试,并没有设在京兆治所,考虑到江湖人士不好管理,秦王特地上奏建议陛下在长安县与万年县两个附郭开设擂台。陛下欣然应允,同意以一月为期,静待两方擂台决出胜负,只有功夫到家的头八名,才有资格入榜昭告天下,入g0ng挑战禁军李统领。

所以,观复和闻郁分别去了两县的擂台,若有本事突出重围,才将会在g0ng内再决一胜负。

闻郁到的是万年县,甫一报上大名,他就受到了不少轻视,众人皆笑无相门无人,竟派一二八小儿上来充场面。

当然,闻郁并没有生气,他们既然轻敌,也无怪他下手没个轻重了。

只一个上午,闻郁就以出se的剑法撂倒了一群自视不凡的所谓大侠。要知道他还只是练到无相经第五层,凭他师叔的功夫,恐怕整个长安都再难有敌手了。

不下山还不知道,原来他们无相门的剑法如此jg妙,轻易化零为整,又足以克敌制胜,闻郁愈发坚定了自己当初拜倒在观澜生门下的选择。

“少侠好功夫!”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奇装异服的少nv,三两下飞到了擂台之上,“苗人乌湄,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乌湄看着年纪b闻郁还小,容se出众,身材娇小,一身藏青se的苗服,袖口与领口绣了几何形状的图纹,下穿一条长至及踝的紫se百褶裙,手腕颈项上皆佩戴造型夸张的银饰品。不过,她全身最x1睛的,还要数头上戴的那顶苗银冠子,银花银铃清脆作响,衬得人也贵气起来。

“苗疆人?”围观百姓有认出乌湄装扮的道。

“请赐教!”闻郁并不觉得这少nv有何特别,打量着她也没带随身武器,说不定只是来走个过场。

“请!”乌湄也不谦让,摆出旁人眼里“跳大神”的阵仗,迷惑起了闻郁。

奇怪的声音?不,有节律的响声,是这少nv摆动身上银饰发出的声响。闻郁不通音律,却还是听出这响声的不凡,她要做什么?

乌湄歪头对闻郁哂笑,掏出腰间笛子继续g扰他的心神,凡是轻敌之人,必中她的幻术。

笛声响起之后,闻郁明显不能集中注意力了,手腕一松长剑垂下,他不断去拍打自己的额头来保持清醒,但一切都徒劳无功,因为眼睛一睁就看到了数不清的毒虫向他聚拢。

“走开,走开!”闻郁不断挥剑去砍靠近自己的毒虫。

台下局外之人却觉得奇怪,闻少侠脚下分明啥都没有,怎么竟像是得了癔症,发癫起来乱砍乱劈呢?

乌湄知道闻郁已被自己迷惑,不过她还得加一把火,而取胜的秘诀,全在衣兜的蛊虫身上。

“闻少侠,接招吧!”

闻郁还是无法凝神聚气,拖着长剑左闪右躲起来,场面上完全落了下风。

万年县的擂台上激战正酣,长安县那边也没闲着,观复拔出六娘捧着的长剑,试图对面前这道士打扮的老头,使出无相经第九层的功力。

长安县这边擂台下的观众,原以为观复使的是赤手空拳的功夫,毕竟在前半程他只用一只手就撂倒了一众前来挑战的江湖人,如今见他拔出长剑,方才知道他一直未出全力。

“好!”在一众百姓的喝彩下,声称自己长年闭关修炼的洞玄子上了擂台。

拂尘一甩,洞玄子摆出应战的架势,“贫道请战,还望施主不吝赐教。”

“请赐教。”观复阖下眼,并无一点轻视。

一声鼓响,二人开始b武。

起初,他们的动作很慢,都抱了试探的心态在过招。观复挽了几个剑花,几个动作都像是套路,而非主动求变的招式。洞玄子就更不用说了,半垂着眼帘,一味执剑防守,没有任何攻击x。

台下的观众还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打斗,没想到b打太极还墨迹,有没耐心的,甚至直接喝起倒彩来。

杨六娘不懂什么武学套路,透过帷帽看观复的神情,只觉他并没有多轻松,也许此二人明为b武,实为神交,要分高下并不在一招半式之间。

“道长…”观复突然退至一边,停下手中动作。

“施主,请!”刚刚的试探只是武学交流,洞玄子已弄清了观复的流派,接下来可以使全力了。

稍有停顿后,二人立马起势缠斗在一起,动作甚至快到看不清。

“好快的剑!”荀晋源也在现场观战,对于观复jg妙的剑法,他当即赞叹不已。

正当台下众人屏息凝神,不知台上要打多久时,台上二人却在片刻之间决出了胜负。

洞玄子的拂尘断了尾,而观复的剑尖已经指向了对方的要害处。

“是我输了。”洞玄子轻易接受了败局,垂下长剑与拂尘,“施主当得此次武林大会魁首。”

“承让。”观复收回长剑,姿态还是放得很低。

见观复胜了没有半分欣喜,洞玄子猜出他心有迷惑,遂又多言问道:“施主,贫道观你剑法已臻化境,何故胜而不喜?”

观复确实有一瞬的失神,他的剑法虽然突破了无相经第九层,可刚刚实际上手却并不能发挥出十成功力,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是不对的。

“以武会友,权当如此。”未免自己失态,观复负剑而立,说了一些场面话。

洞玄子颔首,不再追问,眯眼笑了笑,转身下了擂台。

“此轮,无相门观复胜!”鼓声又响了一声,“可还有不服应战的?”

敲鼓人等了有整整一刻钟,迟迟不见有新的挑战者,于是也省得麻烦,敲鼓宣布道:“今日胜负已定,我宣布,擂主是无相门,观复!”

“好哦,好好好!”围观的百姓齐声为观复喝彩,心下觉得长安县这回准能胜万年县一头了。

待人群散去之后,观复收剑归鞘,准备带着六娘去和闻郁汇合。

“等一等!”一书生打扮的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看着并不像身怀武艺之人。

六娘还当是又有人前来挑战,却不想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荀晋源。

观复看到六娘身子一僵,连忙站她前面挡住人道:“公子何事?”

“薏娘,是你,对不对?”荀晋源刚看到微风吹起帷帽,白纱下的,分明就是杨六娘的脸。

一改往日语调,六娘在帷帽下摇头道:“公子,你认错人。”

无谓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杨六娘不想再有他人卷进这些事端。

观复不想对个手无寸铁的人动武,将六娘整个人护在身后道:“公子,请回吧,她是我的剑侍。”

“薏娘,你再好好看看!是我啊,荀生晋源!”荀晋源不si心,企图绕过去和六娘说话,然而连帷帽的一片纱都没0到,就被观复的剑鞘制住了。

“这位公子,不要得寸进尺,在下并不想伤你。”观复把剑鞘架在荀晋源的肩膀上,作势就要拔剑。

“走吧,不要伤人。”六娘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观复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这书生不再纠缠,他就不会对他刀剑相向。

荀晋源肩上的剑鞘很快落下,但他还是被推得差点跌倒,踉跄两步后,又对观复说道:“观大侠,还没恭喜你守擂成功……”

“嗯?”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观复难以理解荀晋源的心思,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望着六娘离去的背影,荀晋源再无可奈何也没法追上去,只好从怀里掏出他摘的杏花,双手奉上,“荀某是本届探花使,这一支是长安最美的花,还望观大侠不要嫌弃。”

观复也是有眼力见的,他虽然不知何为探花使,但这花究竟是送给谁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知道了。”

于是,观复追上杨六娘的脚步,将那支花递到了她手里。

荀晋源一人在擂台下站了很久,久到观复与六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他也没有离开,到底薏娘为何不认他?这真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事。

话分两头,万年县那边的闻郁,就没观复这么轻松了。

在与乌湄的对决中,若非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主动闭眼不被迷惑,只怕早就中了她后面的蛊术。

任凭乌湄使出浑身解数,闻郁也闭眼不观,靠着铃声的指引,默念无相诀的心法,挥剑制住了这苗疆nv子。

这乌湄还不肯服输,气急败坏地说要给闻郁下蛊,“少侠,你已中了我的蛊,这局分明是我赢了!”

“姑娘,分明是你输了,可别怪我手下无情!”闻郁才不信自己会中蛊,剑尖就差划破乌湄颈上的肌肤了。

最后,还是有名望的江湖人士为闻郁主持了公道,尽管自己才输给了这少年,但他以德报怨站在了闻郁这边,到底维护了中原武林的颜面。

被赶下台的乌湄还在骂骂咧咧,其余观战的百姓都像躲瘟神似的避着她,生怕一不留心就中了苗疆的蛊毒。

这时,又有一黑衣男子上台挑战闻郁,报上大名道:“在下裴肃,前来迎战!”

“裴肃?你使的是刀,可有门派?”闻郁见又有人上台挑战他,不由兴奋了起来。

“无门无派。”裴肃师从何派,是不能说的秘密。

“好一个无门无派,请赐教!”闻郁拱手行礼,既而拔剑迎战。

裴肃的招式狠厉,上来就直攻闻郁的要害,讲究一个速战速决。

才第一招就想破局吗?闻郁才不与裴肃y碰y,慢下来以守为攻,耐心化解他的攻势。

唐俭等人都在台下看着,他们知道这人是观复的师侄,若想寻得杨六娘的踪迹,恐怕还得由裴肃去打赢他,才能撬开他的嘴。

“裴大哥能不能赢啊?”李卉儿见裴肃与闻郁陷入了僵持,很担心b试的结果。

唐俭也为他捏一把汗,话本里的“秋肃大侠”是无往不胜的,但要放这现实就不好说了,闻郁已然摆出了擂主的架势,正面突破的可能x不大。

“别说这丧气话,老裴能赢的!”李平努力往前挤了挤,为裴肃鼓劲道:“老裴,攻他上三路!”

裴肃是要b还在长身t的闻郁高的,他确实该利用起这身高的优势,改变场上的主动权。

不过,闻郁不高,占着灵活的优势,挑剑去打裴肃的转身,b得他退至擂台一角。

“好,好好好!”台上着实jg彩,台下百姓也直呼过瘾。

留给裴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选择孤注一掷,可能还有两成胜算,不管闻郁的剑法有多jg妙,他应当只以“击杀”为目的,那样才能发挥出一个刺客所有的潜力。

电光火花之间,二人的武器皆被打落,刀剑落地之时,胜负已出。闻郁以半招的优势赢了裴肃,成为了当日的擂主。

“承让。”闻郁松了一口气,面前这人与他旗鼓相当,若再打一回,他也不能保证再胜。

不管胜负,裴肃总算和闻郁说上话了,遂追问观复及六娘的下落,“闻少侠且慢,请问,观大侠可在城中?”

“师叔在长安县打擂。”闻郁脱口而出,以为此人还想与观复一决高下,“不过恕我直言,阁下恐怕不是师叔的对手。”

“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观大侠掳走的nv子,是我的意中人,故而有此一问。”裴肃面上还算和气,其实心里早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了。

闻郁总算觉察出裴肃的敌意,此人原是客栈那些人的帮手,“于此事上,师叔与我,是问心无愧的,阁下若再做纠缠,恕闻某无可奉告!”

见闻郁拂袖而去,乌湄立马跟过去,想对他下蛊,“少侠,等等我!”

“台上已决出胜负,姑娘何故纠缠?”闻郁并不想和乌湄走太近,此nv的功法邪气得很,还会苗疆特有的蛊术。

“我实话说了吧,你已经被我下了蛊了。”乌湄的蛊虫还未得见天日,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跟着闻郁。

“无稽之谈!”闻郁从未让乌湄近过身,自然不信蛊虫会上他的身。

乌湄冷冷一笑,“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到时候找不到我,看你怎么办!”

“……”闻郁觉得这苗疆nv子当他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让她跟着才是更危险的事。

“说实话吧,为何要缠上我?”闻郁一语中的。

乌湄皱了皱眼睛,身上的银饰“卟哒”作响,“看上你了呀,闻少侠好颜se,nv儿家生出了思慕之情……”

“说人话!”闻郁作势就要拔剑。

一边做出自保动作,乌湄说出了实话:“好好好,我说!我们苗人从南方过来不容易,想去皇g0ng看看长长眼!我看少侠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去g0ng里挑战!”

“呵,那你把后边跟着的那帮人解决了,我就考虑一下!”闻郁知道裴肃一行人在暗中跟踪他,遂想靠乌湄去甩开他们。

乌湄也是习武之人,怎会不知后面有人,于是伸手取出腰间笛子,与闻郁约定道:“好,一言为定,少侠到时可不能反悔!”

“自然。”闻郁轻笑一声,对乌湄并不抱多大希望,光一个裴肃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到时候不知是谁甩开谁呢。

观复与六娘这边也有际遇,回到官驿竟与洞玄子又打了个照面。

“道长且慢,刚在擂台上,您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观复先叫住了洞玄子。

洞玄子挥了挥自己断尾的拂尘,扫了观复与六娘一眼,“原是观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

“道长有话不妨直说。”观复料想此人说不定能为他解惑,遂大方给了一锭银子,权当是向道的香火钱了。

洞玄子没带一点犹豫就把钱收到袖子里,“哎呀,观施主这般心诚,贫道怎会不为你指点迷津呢?”

“施主的外功确实登峰造极,只不过内功还差那么一点,两相不匹配,自然便使不出心法所载的最大威力。”洞玄子信口开河,说了又好像没说一样。

观复倒还真信了,又问:“可有破解之法?”

洞玄子点点头,故弄玄虚道:“施主可听闻道家有炼气一说?”

“哦?”观复不甚了解。

“炼气便是修内功,贫道见施主随身跟着…剑侍,不妨一起研习一下此经。”说着,洞玄子掏出一本《洞玄经》,光看名字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观复收下经书,当即就要翻开,却不想洞玄子制止了他,“施主,修炼此经,切忌c之过急,急功近利。”

“道长所言甚是。”观复点头,将这本《洞玄经》交给了六娘保管。

“机缘已尽,贫道也是时候告辞了,望施主可以内外兼修,一举拿下此番盛会的首魁了。”洞玄子掐指一算,当下就要离去。

“道长慢走。”观复拱手相送。

一边围观了这番际遇的六娘却不以为然,这洞玄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江湖骗子,拿一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经书,就骗了观复这么多钱。

“这经书能信吗?”杨六娘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虽然观复武功极高,但考虑到他是出世之人,想来确实很难分辨这些市井的把戏。

“闻郁估计也快到了,我们先回房吧,看了便知。”观复面上没有那种豁然开朗的喜悦,大约心里对此经也是半信半疑。

“好吧。”将经书与杏花枝一起收好,六娘回望了门外一眼,不知是在思念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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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历史上真有《洞玄子》一书,唐代人写的,简介如下:《洞玄子》是一本十分强调房中气功导引,认为房室之事要循天地之法,遵yyan之理,方可养x延龄的房事论的书籍。有介绍很多技巧t位,着名的“九浅一深”也是这本书提出的

甩掉乌湄和裴肃之后,闻郁从东市走小路回了驿馆。在与师叔交流了今日打擂的结果后,闻郁又狠狠瞪了杨六娘一眼,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妖nv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事这样多,师叔还随身带着她?

“闻郁,从明日起我就不去打擂了,你怎么看?”观复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既然都没有对手,又何必日日辛劳跑去守擂呢?等最后一日再当回擂主便好。

“师叔,我功力不够,今日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只胜了他半招……所以我想,也许多打打擂台,并不是坏事。”闻郁是真想再和裴肃打一回。

观复点点头,他不是个强y的长辈,小辈有自己的主意,他都b较支持,“如此也好,师兄让你下山历练,别失了本心就好。”

“是,师叔。”闻郁知道师叔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凭他一人,也可以清理掉客栈那帮y魂不散的家伙吧。

是以,到了长安还没两天,观复和闻郁就各行其事去了。观复成日窝在驿站闭门不出,一心研修《洞玄经》。闻郁则在长安万年两县横行,长期霸占着擂主的位置。

这可苦了杨六娘,被观复圈禁在驿馆,既盼不来客栈的伙计们,又找不到人说话解闷,天天无所事事,都快把她憋疯了。

观复是个武痴,不是白痴,他能一天到晚打坐入定,自然也不会察觉不到六娘想要逃跑。

“杨薏,门没锁,不用跳窗户。”抬起眼皮就能看到六娘半条腿跨出了窗户,观复好意提醒她道。

“呃…那个我想坐窗户上看看风景,没,没想跑。”杨六娘尴尬一笑,这是第多少回被观复发现逃跑了?这人分明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结果张嘴说话就戳破她的小心思,实在太可恶了。

杨六娘实在闷得慌,本想找本话本打发时间,屋里却只有一本书,还是那老道送的《洞玄经》。

“观大侠,我能看看你的书吗?”六娘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移到书脊上。

“不会弄坏的,反正我也看不懂……”还没征得观复的同意,杨六娘已经翻开了书的扉页。

“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yu。”书里的第一句话,就把六娘给整懵了,这“房yu”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观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六娘一翻又翻到了“鱼b目”这个篇目,上面甚至还配了cha画,只见图上那两个小人纠缠在一起,x器也被清晰地描画出来。

羞得不敢再看下去,六娘惊呼这不就是春g0ng图册吗?讲什么内功练气,其实不过是采y补yan吧。

“你也想练功吗?”观复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差不多快把这本《洞玄经》背下来了,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同六娘开口。

想起上回糟糕的经历,六娘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观大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有意翻你的书的…”

不愿意吗?还是说还没到时候?

观复的唇角又垂了下来,只好继续耗着,他不愿再去勉强六娘,她虽然曾起过害人之心,但却并未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所以他不能用“以牙还牙”那一套去对付她,那不符合侠义jg神。

“可是,你夺了我的元yan。”这是不争的事实,观复一脸认真地向六娘宣告。

“……”六娘想,那日的事,还不知是谁占了便宜呢!明明是她被他采y补yan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胡搅蛮缠?

观复还在等她的回答,六娘切身实地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她好像确实没有和他谈条件的立场。人家动动手指就能碾si自己,为了小命她也该答应他,若再讨到一些别的好处,那就算是赚到了。

“观大侠,那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杨六娘心虚地说道,毫无能让观复答应的自信。

“可以。”观复没有犹豫。

要不要答应得那么g脆,杨六娘真是为观复纯良的心x发愁,“你就不担心,我会提让你自残的要求吗?”

“你不会。”观复还是那个表情,一眼不眨地等着六娘提要求。

杨六娘被他盯得快不好意思了,咳了两声道:“咳咳,那我说了…第一,你不可以在行那事时再弄疼我;第二,事了你要放我走;第三,第三…我没想到,先欠着!”

“好,我答应你。”观复点点头,又补充一句道:“但是,要我练成了,才能放你走。”

“行。”六娘咬牙答应了,那《洞玄经》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姿势,现在只能期望观复别一一实践了。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观复根本不看时机,两手搭到六娘的肩膀上,作势就要开始。

春日的暖yan从窗口撒了进来,照得观复与六娘都暖暖的。

“这…不太好吧?”观复一正派人士,怎么可以白日宣y呢?再说,再说那窗户也没关,这人来人往的驿馆,要闹出点什么动静,怕不是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观复根本没听六娘的推托之词,一把将她抱住,践行书中所述的“勒纤腰,抚yut1”之举,这是交会之初的必要步骤。

“抱…抱太紧了,要不能喘气了!”六娘被他这突然之举吓到了,身t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反而被勒得更紧了。

“呃…”观复人生得高大,抱她跟抱一只小猫一样,又因为书中用了“勒”这个字,所以不免使了点手劲。

六娘相当失望,他到底跟书里学了点什么?懂不懂怜香惜玉?

“先关窗吧…”窗户开得那样大,又是青天白日的,杨六娘心里实在迈不过这道坎。

趁着观复去关窗,杨六娘抚着x口缓了缓劲,不对他有更大指望,看来若想不受罪,还得自己主动些了。

“坐床上来吧,你先别动了。”杨六娘松了松腰带,指挥观复做到床沿,然后自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四目相对,六娘依然觉得尴尬,没有那个氛围还要强行做,实在难为她了,“你…你抱着我。”

观复闻言抱住六娘的腰,任由她按住自己的x膛,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唔…唔唔,慢点……”杨六娘话还没说完,嘴一整个都被观复堵住了。

《洞玄经》所载:“两口相嘕,男含nv下唇,nv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ye”。观复亲身做起来,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嘴唇的上下位置并非一直固定,口舌交缠起来不分彼此,哪有什么你我?哪分什么男nv?

于是,观复终于闭上了眼睛,靠身t的接触去t会此间妙处,不再一板一眼按着经书说的做。

观复贪婪地攫取着六娘口中的津ye,舌尖扫过六娘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撞到牙齿也没有一点退缩。

“唔嗯,唔……”杨六娘不仅有种窒息感,还有种被观复x1g的感觉,加之抱住她的手还在收紧,她只好拍打着他的x膛让他住嘴。

鼻尖狠狠撞到一起,观复总算按耐住了激动的心,稍有退却,松开六娘的嘴。他刚刚是怎么了?为何难以自持,竟想把杨薏的嘴唇都咬烂了吃下去?

“轻轻的,会吗?”杨六娘知道他们练功的人都喜欢走极端,于是喘了口气,又贴上他的嘴唇,用舌尖一点点描摹他的唇形。

观复的嘴唇是上薄下厚的,六娘t1an过不太明显的唇珠,又沿着微微上扬的弧度t1an到唇角,心想他该多笑笑的,这张嘴生得好,笑起来必定是好看的。

观复呼x1一顿,却还是由着六娘t1an舐,只慢慢张开嘴,放她进去搅弄。

“就是这样…嗯,这样……”说话间带着亲吮的声音,六娘g着观复伸出舌头,然后t1an他的舌面,再纠缠在一起。

然而,平稳的过渡之后,观复深入六娘的口腔,扫过她的牙龈,直接把她的舌根都亲麻了。

真是不能指望男人温柔啊,六娘靠在观复怀里大口喘息,感叹这开胃小菜总算结束了。

观复却还觉得不够,原来nv子嘴里竟甜丝丝的,就像尝到那甘美的泉水一样,可惜却不能完全解渴。

“接下来……”两手抚0着六娘的背脊,观复难以想象这衣衫下的风光,毕竟书上只是略微g画了两笔nv子身t的轮廓,而若要论及上回的jia0g0u,她是连上衣都没脱的。

剥去碍事的衣袍,六娘与观复双双倒在床榻间,一时四目相对,没有动作。

“再缓一缓…”六娘的x口起起伏伏,透过白se的亵衣能看到里面桃红se的肚兜。

观复也只披了一件单衣,紧致的x肌藏在交领下面,将轻薄的衣料都撑得有了轮廓。

杨六娘咽了一口唾沫,不禁想起上回抚0他x口的画面,她是不是还嘬了两口?

“可以了吗?”见六娘在发呆,观复解开单衣的衣带,使得整个上半身都0露出来。

面上现出红晕,六娘使劲摇了摇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都这种时候了,她应该更专心一点。

松开系带,杨六娘一手将肚兜扯落,yufeng高耸,山尖巍峨,一派旖旎风光落于观复眼前。

“嗯,要像这样让对方放松下来。”说罢,六娘再次按上了观复0露的x膛,并拢的五指突然像花一样展开,然后r0un1e起了他坚实的肌r0u。

面对面侧躺,两人之间就像有一面镜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观复有样学样,大手攀上了六娘的yufeng,缓缓屈指陷进那柔软的rr0u里,“好软…”

六娘被0得来了感觉,只觉他手心粗糙的茧不断擦过自己的rujiang,令那两颗茱萸敏感地立了起来。

手下的肌肤细滑如凝脂,观复也觉得热了起来,定力稍有动摇,ai不释手地0了一遍又一遍。

“呵啊…t1an一t1an它,t1an一t1an……”六娘将xr送了过去,动情地掐着rujiang道。

心中燥热的观复张了张口,到底还是低下头颅hanzhu了一颗茱萸,接着连她的r晕都“吃”了下去,像是在试验自己到底能吃下多少似的。

利齿几yu划开皮肤现出血r0u,观复在六娘xr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他还记得那句“要轻一点不能弄疼她”。

饶是如此,六娘还是吃痛退了退,清醒过来道:“嘶,你…你刚刚是真想咬下去吧?”

心虚的观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摇了摇头,心想他是一个人,r0uyu不可变作兽yu,要的是水r交融而非饮血啖r0u。

再来一次,他用舌头裹住了挺立的rujiang,用亲吻的方式对待六娘的r儿,留下一串的水渍。

“嗯哼,这边…这边也要……”六娘的另一个只r也不甘寂寞,rujiangy得高高立起。

观复又垂下头去,却突然想起上回六娘对他做的事,于是捉住那r儿,狠狠嘬了一口。

“会疼吗?”观复0了0六娘xr上的小红点,没有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六娘只当被蚊虫咬了一口,笑着按住他的嘴,“观大侠,也这么记仇啊?”

“那我也要给你来一下!”说着,六娘将观复推倒,咬了一口他的rt0u。

观复自觉羞辱,赶忙将六娘压在身下,严肃地警告她:“不可!”

察觉自己触及了观复的逆鳞,杨六娘咧嘴笑了起来,两手靠在他大块的x肌上,用力r0un1e了几把。

有些失态的观复想找回面子,遂依照《洞玄经》的记述,伸手“抚nv玉门”,探到那桃源蜜洞,用手去描摹那里的形状。

“观大侠,且看仔细些呀。”杨六娘亲了亲观复的下巴,又大方将腿分开,翻开花唇方便他探入。

nv子的花x是y气交汇之所,观复见涓涓细流正从洞口流出,伸手去感知这yye的妙处,只觉自己的yan物也蠢蠢yu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