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计从他那下手不行,便找来简墨这里。女人总是比男人好说话,容易心软。然而,简墨一眼看透他心思,笑道,“楚总,您如果认为我们女人好拿捏,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您做的这些事呢,要是跟我无关,我或许能事不关己讲两句,但很可惜,这桩桩件件都跟我有关系。”简墨抬头,目光陡然锐利,盯着他,“楚泽,我最讨厌人活得不敞亮,背后搞小动作。”“信任只有一次,过时不候。”简墨往外挥一下手,“我还有事要忙,慢走不送。”然而,她高估了末路之人的底线,楚泽上前一步,攥住她的腕,男人力道终归还是大,简墨挣脱两下没成功,厉声诘问,“你想干什么!”楚泽没将她手放开,慌里慌张解释,“不干什么,我就是希望你看在我们至少相过亲的份上,让褚逸清再给我一次机会。”“他那么喜欢你,你说的话他肯定听。”雄性之间也存在直觉,楚泽自从那次跟褚逸清碰面起,便隐隐感觉到了简墨对他的不同。不过那时还只是猜测,如今他确信,不仅仅是不同,而是深爱。他当初将那份文件寄给褚逸清时,他自信他们两一定会分开。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这份屈辱,像他们这种出生就在高位的更加不可能。然而,他预估完全错误。两人是不对劲过一阵,但那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他竟然就这样接受了这件事。一个男人连别的男人的影子都愿意当,这得爱到何种程度。楚泽难以想象。简墨简直要被他撕下面具的无耻折服,“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抓着我不放,我就能让你得偿所愿。”简墨说出口的声音掺着丝丝冷意,她一字一顿,“楚泽,我劝你最好放开我。”楚泽笑得依旧温和,只是那始终温和的表情却仿佛碎裂的瓷器般,处处都是破绽,“不放能怎样?反正你们也不准备放过我,不如……”他指骨收拢,痛得简墨禁不住皱了下眉。“你想干嘛?”简墨决定先稳住他。然而楚泽此刻的精神却似乎格外亢奋,他用力一拉,简墨踉跄一下,被那力道拽得跌倒在沙发上,随后一道阴影逼近,楚泽身影笼罩下来。无论看起来多么有少年感,他始终是一位身高超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简墨挣扎未果,毫无反抗能力,眼见那指尖如湿冷的游蛇般覆上来,她瞄准时机,挺腰,翻身而起,眼疾手快张口咬在他手腕。十成十的力道,几乎顷刻便见血。那血腥味迅速在口腔内弥漫开来。有人令人作呕。
“你他妈!”剧烈疼痛来袭,楚泽口不择言,另只手扬起,那巴掌眼见就要落下——一道沉冽男声迫近,“你干什么!”话音落下之际,褚逸清钳制住楚泽手腕,略一用力,他绷紧下颌,将那手腕使劲向后掰折。简墨耳旁甚至听到一声清晰的骨头碎裂声以及楚泽的惨叫。生怕将事情闹大,她忙半跪在沙发上,两手握住褚逸清的手,劝道,“松手,你赶紧松手!”眼见这人不听,简墨放大招,喊道,“老公!松手!”听闻这声,褚逸清那沉冷面容才缓和几分,手上力道稍敛,他将人往地上一甩,抬手拨电话报警。警察过来前,简墨气不过,趁人不注意,又狠狠踹了楚泽好几脚。龟孙子!真恶心!等两人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褚逸清心有余悸,牵着简墨的手,不容置喙道,“你那工作室的门今晚就给我换了。”简墨替门觉得委屈,“关门什么事,安个锁不就好了吗?”她这边时常有散客过来,所以里面那扇门平常是不上锁的,按门铃只做通知,畅通无阻。褚逸清面色很不好,“现在就安。”简墨诧异道,“现在?”褚逸清“嗯”了声,向外拨个电话,随即带她开车去工作室。该说不说,钞能力的确厉害。简墨刚下车,便发现那门前已站着两位拎着工具包的男性。她将门打开,两人有条不紊开始工作。他们工作时,简墨便跟褚逸清站在一旁监工。正看着,手腕忽然被虚虚握了下,男人低沉嗓音响在耳畔,“抱歉,今天是我来晚了。”简墨歪头看他,小声回,“怎么好怪你,事出突然,你又不可能提前知道。”其实让她待在家里最安全,但褚逸清尊重她的理想,所以并不会这样提议。他只是看着她,低声问,“怕不怕?”他那口吻过分有安抚意味,简墨笑了笑,“其实不怎么怕,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的,坦白说,你要是再晚来一步,他可能已经废了。”褚逸清挑眉,“嗯?”简墨凑近,摸了摸鼻子,“你到的时候,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踢他下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