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柳眉搬入主屋后有了些许的不同,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是花无爻更忙了起来,常年蹲在g0ng里头,把自己的府邸当成了钟点房。
柳眉也并不在意自家神龙不见首尾的公公大人,只是经常托着严管家帮忙找人打造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b如用软金打薄加韧了做成54片雕花书签;又或如做了一个好些个正方的盒子,盖子是可以替换的,替换的盒面有棋格模样的,也有排列有序的孔洞等等;还订制一个大方箱子,要求底部挖了一个圆孔,里头塞满了清洗洁净的大大小小玉石银块,也不知道都是用来g什么的。
一日,柳眉正准备带小草去厨房烤玉米bang子当下午点心吃,却看到门口有一小厮鬼鬼祟祟的在她们院子门口探头张望,当他看到小草的时候眼睛一亮,脖子都拉长了一截,欢快的扬着手低声呼唤。“小草儿,小草儿,这边,这边!”
“小草,叫你呢?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呗。”
“好的,眉姐姐。”
闻言小草立即乖巧地跑过去询问:
“芋头哥哥,怎么了?”
“哎,小草儿,今天不是我守门嘛,本也不敢进来打扰到柳姑娘的。但是晌午那会儿门口来了个大嫂,非说自己是柳姑娘的亲娘,让我们给安排见一面,还塞了不少银子,”小厮摊开手,手上是一只黛绿se的荷包:“你也知道我们府上是不允许收钱两的,可是,那大嫂非往我怀里塞,我推挡狠了她就哭嚎起来,看着也怪可怜的,我看她哭着我也想我娘了,就、就腩着脸皮想过来问一句……”
要知道小草也是失去过亲人的人,而且关键是她x子单纯,一听到这情况就会感同身受,她立马眼眶通红,两只眼眶里凝起两泡泪珠子,“芋头哥哥,我帮你去传话,你等等我。”
柳眉抱着两扇玉米bang子,在小草嘤嘤嘤的细声ch0u泣下,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个大概。诚然,柳眉原身是个傻缺,有限的记忆也总是缺斤少两、断断续续的,可是仔细回忆下来,她那些记忆里近2/3却都是关于她的娘亲的,那种舐犊情深的记忆。
“是娘来了呀?那还等啥?我们走啊!”
既然她沿用了别人的身t,那也得兼顾上原身的感情,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柳眉放下玉米bang子让小草去跟严管家打个招呼报备一下,然后自己跟芋头去了边门。
边门阶梯上正坐着个大婶,虎背熊腰的模样跟柳眉的原身及其相似,正来焦急的拉长了脖子往里头瞅着,这正是柳眉的母亲王氏。
“大婶,你看谁来了?”芋头唤道。
那王氏猛然抬头,看着柳眉的方向却有些茫然,“眉娘……你是我的眉娘……?”
柳眉这才想到,自己这模样也算是鸟枪换pa0,今非昔b了,无怪乎原身的老娘愣神了。
她0着鼻头向着热泪盈眶的王氏走去,情绪酝酿了半晌,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顺利的开口喊出一声娘来。
此时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有一把生锈的枷锁,把她的感情锁进一方黑暗无光的牢狱之中。
她无娘无爹了那么多年,就算自她懂事开始就一直暗示自己无所谓,强迫自己不要在意,然而不知不觉中心头早已是千疮万孔,一不小心就会溢出名为怨恨的丑陋情绪来。
而今,她被抛入这么一个陌生迷惘的时空之中,却蓦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在她空旷的生命里最首要的那个位置坐下,在那处制高点看着她,让她按下心中的怨怼,唤本该最亲切,如今却是最为陌生的两个字。
在柳眉尚在做心里挣扎的时候,那王氏却已呜呜的哭搡开了,那是一种从x腔发出的压抑的哭泣,拉着柳眉的手也异常有力,似乎恨不能把柳眉团吧团吧捏一捏,再塞入自己的肚腩里,把她再度保护起来,不再远离自己;可即便如此,她却也不敢把那个身量缩小了不少的小nv娃儿再度拥入怀中,只能紧紧捏在手里,用哭泣来发泄自己的感情。
作为魂穿取代的灵魂,柳眉本以为自己能冷眼旁观的看着,不代入一丝一毫属于自己的感情,然而这一声声的哭喊像鼓点似的敲击着她的灵魂,让她脸颊落下了称之为亲情的眼泪,也不知是本身的下意识,还是自己的枷锁松动了,那一声融入血ye的“娘亲”脱口而出,顺畅到柳眉自己都有些愣神。
“眉娘,眉娘,娘好想你……好想你……”
那王氏粗糙肥厚的手紧紧捏着柳眉幼neng的手絮絮叨叨地将说起来;言语间不外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以及让她不要记恨父亲,为了整个家庭,大家都不容易……云云。
柳眉歪着头听着,异样的情绪在x腔盘旋、环绕,似秃鹰觅食,一下又一下上升,究竟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如此缺心眼?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愤然开口问道:“您,您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为何不痴呆了?”
“柳公公跟你爹说过了啊!”
“那,那您觉得我变化大吗?”
“大,很大,我的眉娘,变瘦了,也变好看了,跟你娘年轻的时候可像着呢!”
本带着怨怼情绪的柳眉听完这句话,突然很想拍着自己的额头,呵,认真我就输了!
“那您就不觉得现在的我有什么地方奇怪吗?”
“眉娘,你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nv儿,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血r0u啊!你变好了,我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这是傻话吗?”柳眉又是一滞,古代人的心可真大啊!
“当然是……你快跟为娘说说,你在花公公家,日子过的如何?有没有受苦?”
“没、没有啊,我家公公对我可好了,每天都吃的很好,还总送我东西!对了下次我问问公公,能不能给你们送一些去,如果公公同意,我就给你们送去哈。”柳眉心里想着,古往今来,但凡见着亲戚富裕了,总是逃不掉打秋风的特殊ai好,为了原身的骨r0u亲情,她还是主动提出的好。
“欸,眉娘说什么呢,公公待你好,那是你的福分,千万不可用家里事情烦着公公。”王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拒绝了?居然拒绝了?柳眉一脸懵b望着王氏,这位大妈能不能别总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她快要接不下去了。
“……您这是……”
“孩子,娘只求你安康幸福,其他的,你爹和你娘自己能解决,无需你c心。”
“可如果这样,当初爹为什么要把我当个货物一般送人,而且是用来侮辱花公公!”终于柳眉还是把关键的问题问出来了,这是她的心结,就如同她不理解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护犊的柳眉爹娘居然能狠心把自己的nv儿送给一个无根之人,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这般;她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母生下自己,却不愿尽抚养之责,而是将她扔在福利院的门口,让她成为一萍浮草随风飘摇。
“这事儿,爹有爹的考量……”
“那请您告诉眉娘,不然难解眉娘心头的怨怼。”
柳眉执着的问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执着,或许她在问王氏的时候,在心底想得到的却是自己亲生父母的答案——为什么会抛弃自己?!
“哎,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王氏擦擦眼睛,有些腼意:“眉娘,你是我跟你爹唯一的孩子,我们当年再苦再难,都从未考虑过要把你丢弃,又岂会现在享福了反而筹谋着要丢弃你啊……
只是,只是你爹有次喝醉晚归,!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咯!花、公、公~!”
彼时小丫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杏眼儿亮晶晶的闪着光芒,语调上翘的尾音,是她愉悦的心情。
柳眉记得上急救课时候听过一耳朵,失血过多的人,通常会在半夜觉得异常寒冷,于是她预先命人在屋子生了几盆银碳,把整个屋子烧得热腾腾的,由于银碳无烟,所以也不会呛到人。
而柳眉自己也躺在花无爻的身边合衣而眠,她知道,等到半夜的时候,肯定会有一场y仗要打。
果不其然,后半夜时花无爻因为供血不足而开始不停打颤,本浅薄的呼x1开始急促了起来,两道漂亮的长眉深深的交结在一起拱出一个川字,此刻的他卸去了满身的凌厉和棱角,像一个孩童一般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褥之中,轻声的sheny1n。
sheny1n声把浅眠的柳眉惊醒,她立马起身把预先准备好的参汤拿来喂给他喝,只是他尚在昏迷之中,而伤口在腹部也不便于把他扶起来灌汤药;柳眉忽的灵机一动,把参汤含入自己的嘴中,覆上花无爻的唇,唇舌微动顶开他的齿关一口一口慢慢的哺过去。
终于喂完了一整碗参汤,她把汤碗放到桌子上之后,又麻溜地钻进花无爻的被窝里避开他腹部的伤口贴住他,肌肤和肌肤之间相互依偎着,一个孜孜不倦的索取着热量,而另一个则源源不绝的热量传输给对方。
“公公,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啊。才不枉我牺牲那么大哦!”
柳眉把依然r0u嘟嘟有些婴儿肥的脸贴在花无爻的x膛之上,叹息般的呢喃道。
次日,因着柳眉的救治得当,再加之太医开的古法药方也有一定的功效,花无爻的伤口并未感染,因此他也没有发烧之类的并发症,只是失血过多,人还是有些虚弱。
小安子和小顺子大早上就颤颤巍巍的退开了房门,却眼见着公公的被窝诡异的鼓起大大的一坨,他们两忍不住r0ur0u眼睛,定睛望去。
被窝里柳眉怕自己睡姿不好压到伤口,所以撅着pgu蛋儿睡觉,一晚上下来,整个人都团成了一个球儿。
“柳……柳姑娘……”小顺子的尖嗓子眼看都要像打鸣的公j发展了。
“嘘——!”柳眉探出头来,把手指树在唇前,轻声发出嘘的声音。
两只小太监立马齐齐捂住对方的嘴巴,乖若鹌鹑狂点自己的脑袋瓜子。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就出来。”
两只小太监鹌鹑也似麻溜地滚了出去。
柳眉轻笑了下,从绫罗丝被里伸出藕节似的baeng臂膀,打了一个懒腰。
花无爻醒过来的时候,并未看到柳眉。
就见着小顺子和小安子两人呆呆的盯着自己看,眼神一错都不错开。
“怎的全都一脸晦气样。”花无爻被盯得难受,冷声嘲讽道。
“公公,公公你醒啦?!”小安子喜极而泣,兴奋的往前走了两步,遂又窜到门口:“公公醒啦,公公醒啦。”
“吵,”花无爻头痛yu裂,实在懒得多语:“水。”
小顺子立马倒了盏温在暖壶中的参茶,轻轻抬高花无爻的头伺候他喝水。
花无爻僵y地转动脖颈就着小安子的动作艰难的喝着水,房间里安安静静,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暖炉里间或一下发出噼啪的烧炭声响。
心情不自觉的下沉,他这是病梦魇了吧,居然梦见自己伤重之时,柳眉用嘴哺着药水给他喝,还……还不知廉耻地对他说,盖个章!你就是我的人咯!
呵,这怎么可能?
他都伤成这样了,柳眉还不是在那儿吃好喝好睡着懒觉过她的舒坦日子嘛。
“眉娘……和慧娘来过吗?”踌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后面多加了一个人名。
“回公公,素姑娘大早上就来问候过的,只是当时你还没醒来,小的就自作主张让她先回去了,公公不会责罚小安子多事儿吧?”小安子不愧是只缺心眼,楞是没看出来他家公公的眼神,先把素慧娘放前头汇报了,还事无巨细的满满汇报,
听得花无爻脑仁痛。
“柳姑娘的话,是方才才走的,昨儿个柳姑娘在您这儿睡了一宿呢。”小顺子和小安子不约而同想到早上从公公床榻上冒出来的小脑袋,脸上均是一片cha0红。
“昨、昨儿个是柳姑娘和太医一起救治您的呢!”还别说,昨日一役,小安子成功晋级为柳眉的头号脑残粉,现在在他脑海中柳眉跟观世音菩萨一样自带佛光,啊对了,除了她从公公床榻里冒出头的那刹那,那简直b菩萨还厉害的存在了。
“听丙丁说,当时李太医看到您身上的伤口都摇头叹息,眼瞅着那么大条口子就放在那里,血都要流g了。柳姑娘突然站了出来,那可真是一个叫力挽狂澜呐!她居然就拿着针线把您身上裂开的伤口用给缝合起来,然后她还说您这失血过多晚上会觉得冷,所以昨儿个晚上……她是陪着您……睡了一晚上。也就方才咱们兄弟俩来了,她才刚起身说是先回去洗漱一下,才刚走开没到一炷香的时间。”
小安子依然八婆的扯着板鸭嗓子事无巨细的叙述着,可他每当他说上一句,花无爻的心就像有把锯子来回拉扯,一句话锯子高高扬起,一句话锯子低低落下,
猛的一下,拉出一道道血丝,血花绽开,却是片片桃红。
那锯子,正是那名唤柳眉的丫头。
他急促地呼x1着,牙齿咬得si劲,从缝隙中吐出一句问话:“是谁帮我更衣的?是谁帮我擦洗的?”
“柳姑娘鸭!”小安子几乎毫无迟疑的回答。
“柳……眉……”不出意外,心中呼之yu出的名字从小安子的答案里跳了出来,明明早已猜到,却仍然x口阵阵发凉,眸子凝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所有情感的流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从烈日炎炎拖进冰冷的深渊;是她换的衣裳,是她处理的伤口,也是她擦洗的身子,那她已然瞧见……这残缺的身t,丑恶的伤疤,清清楚楚把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ch11u00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个在他的心头破开了一道口子,生了根发了芽,却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却断送在一道伤疤上,那一道刻在他心头的伤疤,亦是刻在他r0ut上的,无法磨灭的伤疤。
心被一双巨掌拿捏在手中,双手一错,拧动心脏,疼痛到无法呼x1,让人窒息。
小安子一边讲述八卦一边手脚不停的忙活着把温热的药水倒入烫完之中等待哺喂受伤的公公,待他回头时却看到自家公公的脸se青一道白一道的,吓得他搁下汤碗就要去叫太医。
“给我回来!”花无爻一声呵斥,带着羞恼:“今后别让眉……柳眉进来,我……不、不想看到她。”
一句话说的疙疙绊绊的,明明想见,却已不敢再见。
“诶?”小安子一脸懵b蠢成呆j,怎么故事的发展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呀?
“出去!”
他还想辩说些什么,好让花无爻回心转意,然而见到他家公公神思倦怠,恹恹地别过头去闭目休憩,也就只好安静的退到门口去传达公公的旨意。
哎,他家公公怎么那么善变的鸭?明明人家柳姑娘辛辛苦苦救治了他,还不惜名誉陪他睡了一晚上,结果他居然隔日就不准人家上门了!
怪不得外头人常言道:自古太监皆寡情。说的就是公公这样的人吧?
小安子抖了抖身子,在心底暗暗下决心,自己si都不能成为这样的太监。
等柳眉在自己房间里洗漱完毕,吃完早膳兴冲冲的冲过来探望花无爻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个名为“柳眉与狗不得入内”的指令!
“诶,我说小安子,你是不是太久没掏耳屎听岔了呀?”柳眉不可置信的拉着小安子的耳朵问道。
结果得到的是小安子嗷嗷的叫唤声和确定的答复。
这算不算拔d无情?啊不对,抱歉,失言,他们太监无d可拔!
“你过来……”柳眉瞥了一眼花公公那紧闭的卧室大门,顺手拉着小安子的耳朵往花无爻卧室的反方向拖走,走到离得相对较远的走廊一角后,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问:“你说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嫌弃我了啊?”
“小安子也不知道啊,公公醒来那会儿问起柳姑娘,我就可劲儿的夸您呢,恨不得给您高歌一曲……”
“说重点!”柳眉感觉自己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重点就是我拼了老命的把您一顿夸,结果公公反而说不准你去见他了。”
“什么要命的神仙逻辑哦,你给我好好回忆,把当时跟他说的一字不差的说给我听听!”
于是小安子一边把自己当时所说的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一遍学着花无爻当时傲娇的模样给自己配对白。
“你是说他问谁给他换的衣服,然后你说是我,他问谁给他包扎的伤口,你说是我,他问谁清洁的身t,你说是我,于是我就被列进拒绝往来的黑名单里了?”
“对啊,可柳姑娘都是公公屋里的人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单纯的小安子,一说到屋里人,又一个没忍住,脸颊红了一大片。
没辙,今天早晨的画面可以说是他短暂的太监生涯里最为激情四s的一幕了。
“正常你妹啊?!”柳眉对小安子的智商感到堪忧啊,他是用哪只瞎眼看出来人家公公跟她是亲密无间到能坦诚相待关系的啊?
啊不,今天早上,她错误的从花公公的被窝里挪出了自己的脑袋,至此一举,让大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就是胆敢爬进花公公床榻而不si的勇士,势必能一举降服巨龙——花无爻。
拜托,按花无爻的尿x,没立马命人杀她都是已经老娘祖上冒青烟的了好嘛!
毕竟对于这些宦官阉人而言,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痛,也是他们一辈子无法痊愈,只能自己t1an舐,却万万不愿与旁人分享的伤口。
毕竟对于这些宦官阉人而言,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痛,也是他们一辈子无法痊愈,只能自己t1an舐,却万万不愿与旁人分享的伤口。
而她却大刺刺的揭开了这伤口,淡定的瞅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背身离去。
这感觉就如同一个露y癖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位置,对着一个恰好路过的纯真nv子露出了那个惨不忍睹的部位,而那个nv子淡然斜眸瞅了一眼,伸出小拇指,掐了一小截,无不遗憾的评论一句,太小!那般——让人惊慌失措!
其实她也真没装,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组装品而言,这种伤疤只代表了一个伤口,也仅仅只是伤口!她虽不能抚平他的伤口,却决计不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可他不会明白,因为在这个时代,世人对待宦官就是如此鄙视,这一个碗口大的伤口足以让人畸形,仿佛就因着这么一个伤口,就把人给排去了非人的那一列,再也无法将其称之为人类。
压抑着想立马冲进去与之理论的心情,柳眉把小安子的耳朵捏手里来回摩擦:“你个倒霉孩子,你给我听好了,好好照顾公公,万一再有个发烧头疼伤口裂了什么的,小心我把你的耳朵拉成两只兔子耳朵!”
然后在小安子嘤嘤嘤的哭泣声恭送中回了自己屋里。没办法,谁让花无爻现在是病患呢,现在跑去理论万一气急败坏了,伤口崩开来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柳眉在心里暗暗嘀咕:怎么那么傲娇,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哼唧。
彼时,花无爻躺在床榻上,头向里侧着,闭着眸子,明明想睡觉,脑子却是无b清晰,内息驱动,含糊地听着外头柳眉来了又走,可他们具t说了些什么,又或者议论了些什么,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楚了。
他吃力的抬起手抚0着自己的唇瓣,隐约间似乎有一gu淡淡的n香蕴绕其上,那时候的吻,是梦幻,是真实……?
映满星空的眼眸渐渐黯淡失神,渐渐跌入无尽的噩梦……
那一夜风雪可真大,才一日一夜就把整个大地都装裹成一片银装素裹,然而本该洁白无瑕的一切却在记忆里都映着红se,猩红的血汹涌而出湮满眼眶,从此……眼前的黑再不是黑,眼前的白亦不是白,全是一片张牙舞爪狰狞的红,扼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x1。
挣扎?不,他根本不想挣扎,任由猩红的爪牙牵扯着自己,吞噬着自己,从那一刻起,他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愿,又何必强作挣扎呢……
何必……
琴朝皇帝琴煜此刻坐在花无爻的床榻边,神情有些恍惚。
从那件事至今也快到20年了,他都快忘记当年的事情了。特别是登基执政以来,太多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戏码,忧国也好忧民也罢,前朝也好后g0ng也罢,他要c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每每回首花无爻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淡漠而悠远;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他却什么都懂,成为他的刀他的枪,为他平定朝堂出力,却也惹来一身骂名。只是曾几何时,他对这样默不作声的付出享受得理所应当起来,毕竟自己是皇帝啊,毕竟——当年他的命都是自己救下的,理应为自己付出。
然而现在,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中脸上全然只剩脆弱和苍白,身上的气息也一片si寂的人,让人看着总觉得呼出的气多于x1进的气,突然之间一朝帝王觉得茫然无措,x中空荡荡一片……
那个与他一同长大,从未分离的人,而今看来却是他从未用心了解的人,从来都只有对方在用心揣摩自己的心思,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把利器,却失去了自我。
皇帝凝视了床上的那个人许久,最后终于一闭双眼,缓慢而沉重地叹息一声,又悄然无声的离去了。
退出卧室后,皇帝亲手掩好房门,然后嘱咐小顺子等人照顾好花无爻,末了又加了一句:“今日朕来探望之事就无需与无爻说明了,让他安心养伤,待他身t康复之后,朕自会告诉他的。”
“遵旨。”小顺子和小安子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恭敬地恭送皇上回g0ng。
经由太医jg心照料,再加上皇恩浩大,赏赐的补品跟不要钱似的往嘴里送,花无爻的伤势恢复神速,虽说伤着腹部而无法起身,但是垫两个靠垫将将可以把身子折起来一些。
那李太医也是个话痨的人物,这两天没少跟花无爻闲扯一些有的没的闲话,诸如:
“花公公,老夫学医六十余载,从来只听闻前人用火炙烤伤口以防溃烂的,却从未想过把伤口缝合来以促进愈合的,您家这个柳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儿啊。”
“哎,瞧您这伤口缝合得多细腻整洁啊,老夫万万没想到当时柳姑娘拿针的时候其实手指都已经被烫伤了,后来老夫去给她敷药,两只neng白的小手都已经流脓溃烂了啊。”
“柳姑娘跟我总强调,这伤口换药啊,要先用烈酒蒸馏出来的水来清洁一下患处,这样才不容易因感染而发烧……这道理我居然也从未学过!怪不得通常这么大的伤口,si伤十有,就算有幸活下来了也起码得发烧个好几日的,然而花公公你才这么几日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又如……
“公公,这不是我多言,虽然老夫也不知您两位到底是有何矛盾,但是你总不让柳姑娘来探望也不是个事儿啊,这老夫每次出了这门就得被柳姑娘拉去说说你这儿的事儿,再这么下去,老夫怕不是得成个说书先生了!?”作者:我看你很适合改行去做说书先生!
可惜无论太医怎么说,花公公依然无动于衷,只是淡漠的将目光投向窗口那支开得烂漫的桂花,耳边呱噪的声音丝毫不能唤回他的目光。桂花香甜可ai的味道悄悄从窗外逃进屋内,轻笑俏皮的围绕着他,可细细回味,却又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腻人的香味,如此缥缈。
小顺子默默的拍了拍呱噪的老太医,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
老太医也叹了口气,跟着一起出了门,独留八月桂花馨香甜腻陪着静默凝思的花公公。
虽说这儿是古代,但是在中医药方面还是b较优秀的,本来柳眉以为伤筋动骨100天,这花无爻的肚腩起码得15天拆线,3个月才能将将康复,谁知道7天太医就来询问是不是能拆线了。
柳眉觉得,是时候去见一下花无爻了,他们两人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见面了,关键的因素是花无爻不肯见她,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也是有脾气的呀,她不想花无爻那个傲娇的臭脾气把她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可归根结底,她还是在怕,怕自己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如若不然,为什么对方能这么憋住气不理她那么久,哪怕看一眼都不肯,听一句辩解也不肯,这哪儿像是有情之人,完全就像是仇人了吧?
其实在穿越过后,柳眉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奇nv子,与异时空的某位男子共同谱写一段旷世恋情。然而惨烈的事实却是她作为一个傻丑胖的nv子重生在了一个大太监的家中,种种迹象皆在叫嚣着让她认清一个事实:她的重生与情ai无关,与历史使命息息相关,让她根本不敢相信那么一个盛世美颜的人儿会喜欢上自己,或许,她能带着上一世的容颜身穿而来的话,还有一线可能。
柳眉上一辈子就不是个ai赌博的人,她怕这辈子把赌注全然压在自己身上后却是满盘皆输。
不敢信,不敢ai,怕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她想:或许只能ch0u离自己的情感,做一个旁观者才最合适吧?可是事实是无论她如何抗拒如何抱元守一,最后发现自己还是ai上了那个人,陷入名为ai情的漩涡之中。
或许,她如今穿越而来,就是来还花无爻一场情的吧?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无论最终是否能在一起,享受过程足以。
她想开了,心情舒坦多了。于是开始认真的琢磨起追太监男票的100种方法,在线等,挺急的。
稍早之前,柳眉让丙丁找人按照她给的图纸打造了一把不及巴掌大的小巧银质剪刀,关键点在于薄和尖;又让小草去问素姑娘要了一把银镊子,照旧准备好沸水和蒸馏出来的酒jg,深深x1了一口气之后,举步缓缓走向花无爻的卧室。
小安子在前头细声跟她说了些什么话,她听见了,但又似乎没有听到,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苍白着脸靠坐在床榻上的人身上了。
只此一眼,她确信自己已是沦陷,那个哪怕此刻披着薄被坐在床榻上却依然如在凛冽的寒风中冰封的玉雕一般淡漠薄凉的人儿,已然在她的心头划下口子,埋下种子生根发芽,成长成一株名为ai情的花朵。
莫论末路迷惘,此心安处是吾乡。
眼眶渐渐染上了思愁的嫣红,她有些嗔怒的想,为什么这朵臭小花居然能忍着那么久不让自己见上一面,难道他就那么嫌弃自己吗?
“谁准你进来的?”花无爻嫌恶地瞪着来人,y霾的眼神里究竟有多少期许,或许连自己都不清楚吧。
柳眉气恼的瞪了回去:“g什么,人都是老子救回来的,还能不给看啊?看一眼少你一块r0u了啊?”
“放肆……甲乙,把她给我扔出去!”
“呸!老子现在是大夫,大夫!扔掉了谁给你拆线!”柳眉不依不饶的回嘴道。
她居然觉得火力全开的自己简直不能更bang!于是再接再厉一个马步上前,甩开绫罗丝被,拉开花无爻系得松垮的中衣,直接大马金刀地拍了拍花无爻白玉般的x脯,“躺好别动,不然等一下我手滑剪到你的小r0ur0u哦!”
随即内心忍不住暗叹,之前治疗时情势b人也没看个仔细,今天才发现花无爻应该是有锻炼过的,身上并不是白baengneng的小软r0u,而是有一层薄薄的肌r0u,浅浅的一层铺在柔顺的皮肤之下,看起来清爽又规整。
怪不得他能抗着刀伤那么久不昏倒,恢复力也那么快,应该是有一点功夫底子的吧,柳眉一边想一边公事公办的命令道:“李太医帮忙消毒一下器具,小安子过来帮把手吧。”
小安子见状赶忙过来把正面se不善的公公扶着躺平,见着自家公公的眼神已然是可以用凶狠来形容了,他颤颤巍巍的跟在太医后面忙前忙后的假装学消毒器具。
其实花无爻的眼中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是继续佯装凶恶的瞪视着柳眉,虽然他不懂为什么柳眉突然变成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泼妇,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他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到鄙夷看到懊恼甚至其他什么能让他si心的情绪,然而这些都没有。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抚0着他腹部的伤口,认真而仔细的寻找先前缝合的线口,圆滚滚的杏眼上满是凝重,眼角微红的泪痣仿佛刚哭过的泪痕,盈盈yu落,温软的指腹像是带着电流一般,抚过之处一阵麻痒。
“公公,等下会有一点点疼哦,你忍着点儿。”说完柳眉跪在地上好让自己更加靠近伤口,花无爻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呼x1,如蚊虫叮咬一般微弱但却麻痒难耐,那手按压在他的腹部,麻痒的感觉渐渐从腹部蔓延开来,直升至x口,画地为牢,将那丫头牢牢圈入其中。
柳眉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混合在伤口处细小的线,而后接过镊子一咬牙挑起一点快速用剪刀一剪,然而再快也会拉扯到伤口,花无爻面上无动于衷一声不吭,可肚子上的肌r0u还是快速的紧绷了起来。
见状她赶紧凑上去吹了两口气:“呼呼,不疼不疼,很快的啊!别紧张哦!”
花无爻只觉得此时所遭受的一切b挨刀子还要煎熬,那个没眼力见的小丫头一会儿这里呼气一会儿那里吹气,两只凝脂柔夷还在那么敏感的地方来回磨蹭,怕伤口未好,人已折磨疯了。
当柳眉第三次在他的腹部吹气的时候,花无爻的手鬼使神差的抓住了眼角的那处柔软。记忆中这片炙热的绵软贴合过他的x,也r0u蹭过他的腿,却是第一次用手去拿捏,即便他是第一次亲密接触此处柔neng,却依然有本能驱使似的,手指轻柔的戳r0u拿捏起来。
“嘤……”柳眉措不及防的发出sheny1n,而后整个脸都像被桃花染se了一般涨的嫣红!柳眉红着脸瞪了花公公一眼:“公公,轻一点!”
这个反应不对,很不对,这让花无爻的眼神凌了一瞬;明明应该怒声斥骂他的,明明应该立即打开他的手,明明她不该如此迁就他,好好一个小姑娘,却让一个无根的阉人轻薄去了,何其可悲何其可怖,这个认知让花无爻的心蓦然ch0u痛起来。
他恶狠狠地一把推开柳眉,y森可怖的神情蔓延上脸庞:“你给我出去,让李太医来处理。小顺子,把她关进屋子里,没我同意不得出门。”
柳眉被推得一pgu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的道:“ga0毛线啊,是你捏了我的x啊,不是我捏了你的x,你一副被强了的模样是闹哪样啊?”
“出去!”
“凭什么啊?你给我个理由先!”
“柳姑娘,你看这……”小顺子特无奈的搓搓手,眨巴着小眯眼可怜兮兮的。
小安子则担忧的上前,又不敢伸手扶她,神情惶惶不知所措。
李太医本来在一旁认真学习伤口拆线,突然这一打岔,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你……莫名其妙啊!”柳眉被推搡在地,火气也上来了,他就那么不待见自己的吗?本来以为他是觉得疼了所以想找个东西捏一下舒缓疼痛,所以自己也是忍了,谁知道他解压之后就又拔d无情啦?问题是大哥你还没这工具啊!
这居然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有那么y晴不定的吗?算了算了,伤病员最大,她忍!
她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拆线工具交给跃跃yu试的李太医后,快步离去。
离开的柳眉没有回头,她错过了那一幕;那个明明表情盛怒的男子在她离去后却是像要哭了似的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明明那张脸依然是那么的y鸷森冷,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都已经红了眼眶,仅仅一刹那淡漠疏离重新爬上了他的眼眸,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转头望向房梁。
对,就这样离开吧,我们两人之间本不该有任何交集,柳眉,我即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疼你惜你,却又希望,你这辈子都在我的手里,相伴左右,永远不放手!
柳眉走的时候气得就想把自己活活气si了,重新回到现代算了,
可不一会儿却又消气了,细细谋划了一场,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花无爻拖小黑屋里灌个半醉然后推心置腹的促膝长谈一次,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柳眉算万事失算啊。哎……
拆了线的花大忙人仅又休息了一天,就回去上朝堂当值了。而刺杀一事愈演愈烈,剥丝ch0u茧扯出来一串线索,矛头直指邻国。
邻邦乌图国新帝莫苟翰是一个野心蓬b0的人,他登基后先是在朝堂上铲除异己,后又同时派出几拨人马yu刺杀各国帝王,可惜全都失败了。谁知他非但不放弃,反而雷厉风行地决定攻打他国,于是地理位置极佳,且兵力较弱的琴国成了他虎口之食。
战!或者降!
只此一条选择。
琴帝琴煜或许于臣民而言是一个仁帝,或许于花公公而言是个纨绔的皇帝,然而他绝不是个懦弱之辈,于是此战必须应,而且必须胜。
不出10日,议定由大将军袁佟领命出征,彼时两国兵将士气高昂,各有胜负,战事胶着不下,朝堂上的争议从谁领军攻打又变成了谁来押送粮草增援前线。
按惯例必须有权有势能压得住各地官员且起码能自保的帝王亲信去,可此人选选来选去却一直定不下来。按理司礼监四大太监为最佳人选,可其中掌印大太监梅公公、提督杜公公皆为两代老臣,年岁已大不便远行,而随堂大太监柳公公则并不善武,唯有秉笔大太监花无爻最为适合。
可是皇帝却因花公公此前为救自己而y受了一刀,如今刀伤未愈不适远行而一力否决。
战时胶着,而朝堂亦是胶着。
这些,柳眉都是从顾剑锋那儿得知的,此次救治了花无爻,最大的成就反而是柳眉和顾剑锋越走越近,成为新一代酒r0u朋友。
所谓酒r0u朋友,就是两人能一起喝酒聊天侃大山,而且柳眉做为一个有现代灵魂的人,她经常能够脱口而出一些古人无法想到的歪点子,这让不拘小节惯了的顾剑锋大呼jg妙,因此经常过来跟柳眉两人相互套消息。
“眉娘,你说,花无爻都自己主动请命了,为什么皇上就是不肯让他押送粮草啊?”顾剑锋心烦地拍着柳眉的肩膀气恼道。
柳眉心想这花无爻简直是能折腾,刚挨了一刀又想去ga0事情了:“小锋子,我问你,这有伤在身的花无爻和活蹦乱跳的柳公公,哪家强?”
顾剑锋顿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过去:“那还用问,当然是你家花公公强啊,且不说他身手不差,关键在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用一种悲凉的语调继续道:“柳无言ai惹是生非,睚眦必报已经到了敌我不分的地步了。”
“虾米?”柳眉大吃一惊“这样的人,皇帝留在身边做随堂大太监,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做的这个决定?”
“虽说勿妄议朝堂,”顾剑锋谨慎的左右撇了撇眼神,而后压低声音道:“我觉得我们的皇帝陛下的确是有点恶嗜好。”
“我家花公公也怪可怜的,每日应付着皇帝陛下还要对付这猪队友。”柳眉夹起花生米吃吃的偷笑。
“切,每次都你家你家~”顾剑锋装作吃味的调侃道:“也不见他理睬理睬你,你也不臊得慌啊!”
“你懂啥。”柳眉拈起花生米扔向顾剑锋,被顾剑锋一扬脖子大嘴一张就吞吃下肚;柳眉玩得兴起,连仍好几颗花生,皆被顾剑锋左伸右展地张嘴吞下。
两人正不亦乐乎,刚巧顾剑锋的一个走位却撞到了背后的人,他脚下一个踉跄倾斜了身子,柳眉的花生好巧不巧扔到了那人的额头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近一个月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花无爻,此时他腹部的伤已经好了泰半,行动如常,明明面se也该恢复如常,可是此刻他的脸se却白得渗人。
“公公,你这是伤口又疼了嘛?需要帮你叫太医嘛?”柳眉见着他的脸se苍白,心疼不已,立马错身上前想搀扶他。
花无爻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搀扶,目光y暗晦涩,他仅深深的看了柳眉一眼便转身离去:“顾统领,烦请书房一议。”
“咦?找我有事?”顾剑锋正大力咀嚼着口里的花生米,突然听闻有事,立马囫囵吞下花生米,拎起桌上酒壶猛灌两口,朝柳眉做了个再见的动作,跟着花无爻去了书房。
“顾统领,明日我会再次跟皇帝请旨押送粮草,望统领支持一二。”花无爻边走边平复自己突然升起的怒火;一进书房就开门见山,然而当他见到手里还提着酒壶,fangdang不羁的顾剑锋时,心情还是无法自抑的y郁起来。
“当然双手双脚支持。”顾剑锋幽默的打趣道:“不过我说公公,你最近很忙啊,眉娘说你都好久没理她了!”
“眉娘……”花无爻冷声问:“你跟眉娘走的可是很近呢……”
“哈哈,花公公放心,我跟眉娘可有分寸了!她是你的人,我晓得!对我而言,眉娘是兄弟,是手足!绝对毫无男nv之情!放心放心!”
顾剑锋借着酒劲豪放的朗声大笑,期间还自信的拍拍x脯,拳头和健壮的x肌碰撞出砰然之声。
“放心……呵……”花无爻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猛的转身背对顾剑锋:“既然顾统领跟柳姑娘感情如此之好,我就ren之美,将柳姑娘赠予你吧!望顾统领能善待她……”
“什……什么?!”本在仰头开怀畅饮的顾剑锋一下惊呆了,全然不察酒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你在开玩笑吧?”
他看看酒壶又看看花无爻:“不对啊,喝酒的是我,怎么喝醉的人变成花公公你了?”
“我没醉。”花无爻语气平平。
“没醉你说啥胡话呢,当年你都舍不得把柳眉送我,这会儿想着出征了就想把她托付给我啦?”顾剑锋一脸爸爸看穿你的小心思的纵容表情,“不过不好意思,自己的nv人自己照顾!我才不做接盘侠呢!”
“接,盘侠?”花无爻有些莫名。
“哦,柳眉说的,就是一个东西,一个人不想要了,就传给下一个人,接收的那个人呢,就叫接盘侠!”顾剑锋积极分享新学到的知识:“还有啊,万一这个接盘侠接的是个nv人,那就是叫绿帽侠,万一这个nv人不幸还怀孕了,嘿,那就是喜当爹了!”
“够了!”花无爻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呵斥!“顾统领!”
顾剑锋这才发现,自己又闯祸了,这尼玛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个太监谈喜当爹,略刺激!
“矮麻,我头怎么那么晕,不行不行了,怕是要吐了,花公公,我就不打扰、唔……先行告退,呃唔……”
顾剑锋一路装醉滚出花无爻的书房,吓得真差点就吐了出来。麻蛋,他这嘴巴哦,迟早要坑si自己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谈完了?”柳眉才咪了两口酒,就看到桌子前又出现了顾剑锋的身影。
顾剑锋没好意思把自己说错话了给漏出来,只说了花公公打算继续请旨上前线,然后还打算把柳眉送给他的事情。
“我了个大槽槽,他当我是物品啊,有事拿出来玩玩,没事塞箱底看都不看一眼,遇到事儿了就送人!”柳眉气得把花生咬得咯吱作响,“然后呢,你收了?”
“怎么可能?此前不知也就算了,如今你我兄弟一场,我肯定先要征求你的意见的呀!”顾剑锋侠胆义肠,是个值得深交的挚友。
“这还差不多,怎么人跟人差那么多,看你,多么气度万千,为毛我家公公就那么小j肚肠,还y晴不定的!”柳眉喝了点酒有些醉意,口无遮拦了起来。
刚巧花无爻折返过来,本想请旨前看她一眼的顺便说几句话,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醉酒编排b较的胡话,气得一甩袖子就走了。
所谓完美错过,讲的就是此情此景。
一无所知的柳眉还傻乎乎的晃悠着脑袋瓜问:“也可能是我长得太丑了,所以公公怕w了眼,根本不想看见我吧?”
顾剑锋并未见过肥胖时候的柳眉,见到之时柳眉已然是如此光景了,十五、六岁的模样,豆腐脑一般洁白细腻的皮肤,圆溜溜的大眼睛下面有一颗微微泛着红光的泪痣,微翘的鼻梁下面是一只嘟嘟翘着的樱桃小嘴,看起来离‘太丑’两个字总归是距离很大的吧。
“哪里丑了,不是挺好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哪里丑了,不是挺好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也怪顾剑锋这个二愣子,对nv孩子实在不太了解,夸赞的词语也贫瘠得可歌可泣,可以说是直男本直无疑了。
其实柳眉自己一直没发现的是,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胖柳眉留下的这个脸蛋就逐渐往她的上一辈子靠拢了;其他不说,最明显的就是眼角那颗微微泛红的泪痣,这是上辈子的柳眉——柳妍的最大特se,那时候柳妍已经二十五六光景了,成熟妩媚的脸庞配上这么一个会发光似的泪珠,x1引了不少网络宅男。而今,这颗泪痣却被柳眉一起带着穿越了过来,可惜柳眉房里的铜镜是个低廉的产品,看啥都糊里糊涂的,导致第一次被自己丑哭的柳眉再也没心思去复查自己的容颜,以至于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存在严重的认知误解。
“谢谢哦!”柳眉对于顾剑锋认真的答案大雾敷衍地感谢了一下。
“说起来,我得赶快开溜了,刚刚我是装醉逃跑的,可别被花公公抓到了!”于是某只一不小心火力全开,连续让两人都丧失信心的直男,一夹尾巴风也似的逃了。
次日朝堂之上暗cha0汹涌,各方势力踊跃发言,无疑均在为能把支援前线这个深黑大锅给甩掉而努力。
花无爻淡漠的站在皇帝的身边,以上帝看蝼蚁一般的第三视觉放眼望去,朝堂熙熙攘攘吵杂不堪,这就是一朝之臣,国之栋梁,朝之脊柱,食人俸禄,却无一人敢担其职责,真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面露嘲讽讥笑,往前走出一步,身后响起皇帝紧张的暗声呵斥。
他又走出一步,眼梢上挑、高抬下巴讥笑的扫视了一圈群臣;这便是花无爻,明明只是一个太监,但是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高位者气势,森冷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蔑视众生的笑容。
台阶之下,朝堂之上的争吵声静了下去,而皇帝的声音更急迫了。
“无爻,你g什么,快回来。”
花无爻没有回头,而是一步步昂首阔步的走下阶梯,站入朝堂,一拂跪下。
“臣,花无爻,愿领命押送粮草支援前线。”花无爻一字一顿,毫无犹豫,他的嗓音本就磁x,沙哑中带着一丝柔声,坐在前方的皇帝听完只觉得耳边只剩下他的声音了。
群臣皆是怔了半晌,复又反应过来,此刻大家都异口同声起来,统一支持花无爻押送粮草。
殿前那个皇帝,掌权之后时刻都威严果决的皇帝,第一次感到无力,这种无力感,在20年前,也有过一次,那一次,让他背上了无法磨灭的罪。
“让朕再考虑一下,今天就散了吧!”他的语调平平,却压抑着一种暴nve:“花无爻,你跟我来。”
“是!”花无爻低着头,刚想起身。
“皇上,臣愿随花公公一同前往。”一道粗犷高昂的声音从大后方响起。
众人伸长脖子找了半晌才看到是排在后方的大内侍卫统领顾剑锋。
“臣不才,空有一身武艺,一心想为国争光。也希望皇上和花公公能给臣一个机会啊。”顾剑锋朝着花无爻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表情。
“你们两,一起来,退朝!”
三人对影,一路无言。
在御书房候着等待伺候的柳公公,见皇帝背后带着两个人回了书房,气氛有些凝重。
“花公公,怎么?又惹皇上不开心啦?”柳无言内心简直乐开了花,看到花无爻被责罚是他这辈子的最ai。
花无爻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去,漠然路过。
“小柳子别闹,快回去搭积木吧。”顾剑锋作为大内侍卫统领,跟g0ng里的几个太监公公关系都不错,因此说话也特别随意逗趣。
皇帝坐回御书房的龙椅上,沉默良久之后单刀直入的直接说道。
“无爻,朕不希望你去前线。”
“皇上,我非去不可,也只有我能胜任。”花无爻目光灼灼,直视皇帝。
“唉,你明知……”皇帝咽下了心中藏着的话语。
“吾知。”他把手搁在x口,缓缓答。
两人之间,横着的是一场蹉跎一场罪孽,却维系着更深的感情,只要一个眼神交流,双方既能悉知对方的心意。
“无爻,朕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活着回来,继续陪朕。”其实皇帝也心知肚明,目前的局势,拖延已是大忌了,更何况,任谁都知道,此事只有花无爻最为合适,只是面对生si,突然胆怯的自己忍不住想再一次护住花无爻,护住那个当年自己并未妥善保护的孩子。
“皇上,你放心,臣就是看出皇上的担忧所以主动请命,只要有我一条命,绝对不让花公公少半条命的!”顾剑锋哪怕在皇帝跟前也依然潇洒肆意,他摩挲着下巴自信地毛遂自荐。
“你也是,朕在此也等你凯旋归来!”皇帝看着顾剑锋爽然灿烂的笑颜,终于也展颜一笑。
“小柳子,把朕的珍藏美酒拿出来,朕要跟两位ai卿促膝对饮。”
“好嘞,”柳无言听令一面往外走一面尖声细语的说着:“皇上,花公公有得喝酒,我不管,等下我也要讨您一杯酒喝。”
“行行,就你这皮猴最多事儿!”
次日,圣旨到:花无爻封随行监军一职,负责押送粮草支援前线,顾剑锋封粮草大将军,负责领兵支援前线。
接下来几日,花无爻就更忙了,连甲乙丙丁和安顺两位公公都忙得恨不得变成陀螺,原地转起来。
柳眉还是老样子,每日每日蹲到自己的那片小天地里,仿佛过路人一般看着众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终于小安子来找她了:“柳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唉,害的我好找。”
“嗯?咋啦?”彼时柳眉嘴巴里啃着新鲜的果子,刮啦一声咬下一大块,动作豪爽粗糙到小安子深刻觉得自己做为一个男人过去式都没法做出这样率x的举措。
“公公明天就要奔赴前线了,让我知会你一声,如果你想回去了,就跟严管家说一声,严管家会安排好一切的。”
“回去?回哪儿去?”柳眉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安子,花无爻以为自己是神吗?能把她送回现代去?
“柳府啊,还有哪儿?!”小安子则更以看白痴的眼神回望。
“柳府?”柳眉猛然坐直身子,我去!这花无爻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节奏啊,这会儿是要把她赶回老家去咯!
“我不回去,我都已经是花公公的人了,他凭什么赶我走?”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想唱一首ai情买卖来鄙视花无爻了。
“柳姑娘,你明知道公公……”小安子嗫嚅的反驳。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公要始乱终弃了!”柳眉又恶狠狠的啃了口果子,咯嘣一声吓得小安子浑身一激灵。
她探头看了看外头,然后把小安子拉近小花园深处,窃声问:“小安子,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花公公嫌弃我太丑了啊?他最终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素姑娘那种高冷的?要不然为什么素姑娘能继续呆着,我就得被送来送去的?”
“柳姑娘说什么胡话呢?你又不丑。”小安子无奈的擦擦脑袋上的汗水,这柳姑娘简直是不自知。
“不丑?这不科学啊,小安子,你跟了公公那么久,天天美se熏陶,眼光反而变差了?”柳眉恨不得拿个探测仪器检查一下小安子的眼睛。
小安子仔细审视了柳眉的脸突然醒悟:“说起来,柳姑娘你刚来的时候又胖又憨的是有些无盐,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了,但是后来减肥成功了之后就越发漂亮了,你现在虽然不b公公那般貌美,但是起码跟素姑娘也算平分秋se吧!”
“啊?真的假的?”柳眉吓尿。
“真的真的,对了,公公那儿有一面银镜,看得清晰,我帮你拿来!”说完小安子立马冲出去拿镜子了,留下一脸懵的柳眉。
“来了来了,你看看呗。”
小安子为了献宝可真的是铆足了劲的跑,不一会儿就拿来了银镜,这面镜子工艺jg湛,b先前柳眉房里那面除了轮廓其他都看不清楚的铜镜可好多了。
这一照,可把柳眉惊呆了。
镜中那个雪肤花容,杏眼明仁,软萌可人的nv娃儿是谁?巴掌大的小脸满满都是胶原蛋白,嘴角两个圆溜溜的小酒窝,显得小嘴巴更加软糯诱人,再仔细照照,突然她惊讶了,把镜子紧紧的贴近自己的眼睛,是的,她没看错,这个脸蛋上,有一个微红的痣,这颗痣,正是柳眉上辈子最得意的一部分。记得她的粉丝曾经这样描述:这颗痣仿佛有灵x一般,每当她笑,痣就熠熠生辉;每当她难受,这颗痣就像泪水一般摇摇yu坠。
所以说,她这穿越也是可谓奇葩,人家带各种金手指,她是带一颗泪痣过来了。不过也好,自少有了泪痣之后,人也美了不少,可喜可贺。
“原来我不丑啊?那你家公公还看不上?他不会是喜欢男的吧?”柳眉抱着镜子赫然询问。
“不会啊,小安子觉得公公是喜欢柳姑娘的,公公关心柳姑娘,也在乎柳姑娘!”小安子仔细考虑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
“不会吧,你说的那人不是花无爻吧?”柳眉杏眼圆瞪,说书呢你?
“不过喜欢是一码事,小安子觉得公公是不会接受柳姑娘的。”小安子挠挠脑袋瓜,有些难以开口解释。
“不过喜欢是一码事,小安子觉得公公是不会接受柳姑娘的。”小安子挠挠脑袋瓜,有些难以开口解释。
“为什么?”
“额,你知道的,我们做公公的,那……那……那什么,没法结婚娶妻的啊。你让公公怎么接受你嘛……”
“这有什么关系,不娶不就得了嘛?我又不那么讲究的。”
“不是这个啦……”小安子暴躁的在原地蹬脚,就是说不清楚。
“诺,别急别急,喝口酒,慢慢捋一捋再说。”
于是,在酒壮人胆或者是酒乱心智之后,小安子一口气把作为太监的那些自卑、胆怯甚至y暗的情绪都吐露了出来:世人都鄙视太监,可谁又知道太监自己也鄙视自己,强烈的自卑y暗让人畸形甚至jg神变态。
当然花无爻并没有jg神变态,只是他对于人x,对于r0ut的接触存有强烈的抗拒,导致他发现自己喜欢柳眉采取的举措不是接近,而是抗拒逃避,更是害怕面对柳眉看到丑陋残缺的身t之后会鄙视嫌恶自己,所以才会有如今这般不断疏远的局面。
知道这个情况,柳眉是高兴的,高兴自己还能有机会;也是哀伤的,如果她没有穿越而来,一直处在自我嫌弃强压下的花无爻会不会就此走上变态这条道路了呢?也未可知。
可是既然她来到了这里,那就让她把花公公那残缺自卑的心补全吧,让他别在抱着这些微的事情自我折磨和嫌恶了。
“小安子,像公公这样押粮草的监军,一般要多久才能回来呀?”重新又了信心的柳眉捏着自己的小辫子盘算起来。
“嗯,这不好说呢,咱们大琴因为是贸易往来国都,所以很少有人会来攻打我们,所以我也没法给个参考。但是我之前听公公盘算的时候,听过一耳朵,说我们此去边境,少则10天,多则半月,所以初步估算,就算无事耽搁也得两三月有余的吧!”
“我去,两三个月,不愧是古代战事啊,我居然还以为来回一个月绰绰有余了!”
柳眉拍拍自己的脑门,她刚才居然在想高铁来回,两方要员坐个大圆桌上谈个一两个星期就差不多能解决问题了,这完全是后现代主义的军事做派吧。
“哎?”
“哦,没什么,对了,”柳眉拿肩膀顶了顶小安子,囧得他飞快的站到了对米稍远的地方,“咱们这关系,也算是铁哥们了吧?”
“铁?那铁啥?”小安子一脸懵的歪着脸纠结:“柳姑娘是公公的人,那就是小安子的半个主子,绝无那铁什么的可能!”
“嚯,坚贞不渝啊!”柳眉一合掌,为小安子的jg彩言论喝彩。“小安子,你帮我一个忙!”
“您吩咐就是了,谈何帮忙!”
“我要随公公一起出行。”
“啊?这万万不可能的,公公不肯能同意的,柳姑娘,您怎么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
“想法危险?我还有更危险的想法呢,只是还没实施。”柳眉摩挲着下巴,跟个地痞似的t1an了t1an唇角,y森森的笑道。
“我是一定要跟着公公去的。”柳眉又强调了一次,“我需要你帮我。你不帮我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可能自己瞎琢磨瞎倒腾,到时候,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也给倒腾掉了,到哪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呀?”
“我……我……我……”小安子本就不是个很有心计的小孩子,被柳眉这么来回一套话,立马就呆成木j,连思考都转不利索了。
“你考虑一下吧,我也做一下准备,如果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说吧,时间也不多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哦。”
“柳姑娘,小安子不明白!”小安子并不想妥协,“您在家里静候公公归来不行吗?为什么还要跟去前线啊?前线战事吃紧,您跟过去了恐有生命危险啊!想必公公也不愿您去冒这个险的!”
“嗯,人活一生,哪儿有完全不危险的事情啊?不过在我看来,目前最首要的问题是解决公公的心结,你看,这一来一回都得三个月了,万一期间发生什么,这不是终生后悔的事情了嘛,而且,就算一切顺利,可是三个月呢,也足够让一个人的感情变淡,所谓打铁要趁热,咱们谈感情也得趁热不是嘛?”
“嗯,好像很有道理诶……”小安子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容我回去再想想清楚吧。”
“好的呗。”柳眉笑眯眯的伸手0了0小安子的脑袋,而后看着羞红脸飞也似的逃离的小太监,默默的啧了一声;啧,现在这身高,居然需要垫着脚才能0到对面小p孩的脑袋。
还有没几天的时间了,柳眉和小草两人日夜赶工,各缝了一条棉布绷带,到时候可以把x口绑起来冒充小男生,反正按她现在这寒碜的身高,就算说自己才12、13岁都有人能信,而12、13岁的小孩,x别难定,只要她自己一口咬定自己男身nv相就行了。
而后一口答应会帮忙的小安子则贡献出2套自己的随侍太监服,柳眉在身上b了一b,稍微大了些,不过也并不影响,于是试穿都没试穿就塞进了包裹里打包带上。
“嗯,三个月,内衣多带几身,外套省着点穿,毕竟是借来的。还需要带什么吗小草?”柳眉一边盘点一边嘀咕着。
“带,带些g粮,万一饿了没东西吃!”小草早先被饥荒给闹腾得,没一点吃食就会没安全感,所以在她脑海里,排第一位的永远是食物。
“哈?跟着公公外出,应该不会挨饿吧?嗯,听你的,那就带一些吧!”
“嗯,小草帮小姐去准备g粮!”
“不急,晚点去准备,你先帮我理东西吧。”
“好。”小草乖巧的点点头,脸上两坨nengr0u跟着点头的浮动上下抖动,看得柳眉心里一阵痒痒,她的毛爪子也心随意动的在小草软neng的脸颊上捏出来两颗圆滚滚的r0u丸子。“吐>﹏<……痛”
“想到过几天就见不到你了,我还真舍不得你呢!”捏了几下之后,柳眉放开小草已经红扑扑的脸颊,0了0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就不去?”小草捧住自己的脸颊眼泪汪汪的看着柳眉。
“那不行,b起你来,我更喜欢公公!”
“嗯……”
“不过呢,小草是我第二喜欢的,你别担心,到时候我回来给你带当地特产哦!”
“好的!那小姐你要早点回来啊!”
“会的,会的!”柳眉又0了0小草的脑袋以示安抚。
准备妥帖之后,就等出发了,原本柳眉以为这行军出发也肯定得定个良辰吉日,掐着秒表出发的,随知道这花无爻居然不按理出牌,居然y生生提前了一天,等到小安子急得狂敲她卧房大门的时候才发现差点耽误了偷渡。
“柳姑娘,赶紧,赶紧跟我走,公公要提前出发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安子急得额角渗汗。
“欸,欸!我马上走,等我套个外套!”柳眉也顾不住收拾自己,拿起常穿的那件粉红se外套穿着好,就急着往外冲。
“小姐,包裹,包裹!”小草怀里捧着一个包裹追了出来。
“谢谢小草,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哈,我很快会回来的。”
柳眉嘱托完就跟着小安子消失近夜幕里,他们两个之前商量了半天,行军前肯定会点兵,贸然多一个,而且还是身量如此娇小的士兵肯定会引起关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躲进公公的马车里去,公公的马车是豪华配置,里头有一个储物的空间,一应事务都是小安子和小顺子在打理,也就非常有机会把人给藏进去,但是把握时间就成了很关键的一个学问。
太早去,柳眉得呆在里面憋很久,太晚去,碰到公公刚好出发,就得被发现。小安子为了这事儿,可谓卯足了劲去盘算,首先先跟小顺子两个把分工给分了,争取到这天让小顺子去负责公公的晨起洗漱,而自己来负责整理随x行李,而后他整晚就基本没睡,瞪着两只熊猫眼望着天空,就担心错过了时辰,真可谓劳苦功高一片孝心啊。
柳眉在小安子的帮助下爬上马车,马车里熏染的馨香是花无爻一贯的茉莉香味,只是多了一味莲花基调,略微苦涩的香味配上茉莉的清香,像极了花无爻本人。
她一头钻进存放被褥的格子里,小心翼翼的挪开被褥,探出头来:“谢谢小安子,你去忙吧,我躲这里就行了对吧?!”
“嗯嗯,柳姑娘你可躲好了,别太早给公公发现啊!”小安子一边口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佛主保佑一边叮嘱着柳眉;虽说他们这些做了太监的人,通常都不信佛祖,因为在他们心中都是存有怨怼和自卑的:如果佛祖有灵,为什么不能保佑他们身t完整,可既然他们已残缺如此,又有什么颜面继续祈求佛祖佑护?
“好的,我先躲里头睡一觉,等跑远了再想办法出来吧。”
“你怎么在这?!”
在马车里行了一日的花无爻万万没想到,在他褪了外衣,准备拿出被褥的那一刹那,从里面爬出来一个小丫头,扶着腰t龇牙咧嘴的嗷嗷直叫疼!
那是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的一块心头大石。
“你给我滚回去!”他按了按眉心,按下眸中的颤动。
可是柳眉并不想给他赶走自己的机会:
“唔,每次都赶我走,你也太没意思了吧,公公,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花无爻面se森然,阖眸不看她,他怕看着那双装可怜的眸子就再也狠不下心赶她回去了。“我让甲乙送你回去!”
“呵……”柳眉无所谓的哼了一声。双手一使劲,直接把花无爻推倒到车厢壁上,发出响亮的咚声。
闭着眼的花无爻一时不查被推倒后,睫羽颤动着睁开眼睛,一双荧惑的眼此时充满了不可思议,这胆大的小丫头,居然敢上手推他了。
柳眉看着心里也是一阵躁动,就是这睫毛跟两把刷子一样总刷得她心里痒痒,恨不得抬手薅上一把。
当然,事实上她也的确抬手0了上去。自从减肥成功后,她的手指已然不再是肥嘟嘟的蚕宝宝模样,而是纤长润白的葱白指,只是指节依然绵软细腻;这手指轻轻柔柔的抚过蝴蝶翅膀般的睫毛,两人皆是微微一怔。
柳眉未待花无爻有所反应,立马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免得他看见自己就没好话说。
“今天,无论你扔我也好、赶我也好、送我走也好,哪怕杀了我,也得让我把话说完!”柳眉si猪不怕开水烫的梗着嗓子说。
花无爻嘴角掀动了几下,但是没有说话。
“公公,有什么事吗?”小安子在外头似乎听到车厢里有动静,跑过来问侯道。
“没事,走开走开。”柳眉赶鸭子似的赶他离开。
“哦!”小安子听到是柳眉的声音,知道事情暴露,立马没气节地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远了,坚定信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靠上去送人头。
空气静谧了许久,柳眉细细看着花无爻没被遮住的绝美脸庞,高挺的鼻子,以及总显得苍白薄凉的唇,她t1an了t1an自己嘴唇单刀直入的发表宣言:
“公公,我喜欢你!”
说完,空闲的手也出掌抵住了花无爻的唇,“你听我说,别cha嘴。”
她深深的x1了一口气,鼻腔中充盈着混合着莲花和茉莉花香的香味,全都是眼前这人的气息。
“我吧,一开始觉得,像你那么盛世美颜的一个人,和我这么一个又矮又胖丑,还跟你们不是一类的人肯定不合适的!颜值不符啊!可是又没办法,我就是个颜狗,忍不住就看着看着就喜欢上你了!有时候我看你的眼神,也觉得你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
说完她紧张地看见花无爻,怕他突然开口说出让她si心的字眼来,幸好,花无爻只是怔怔的听着,并没有说话,而眼睛和嘴巴都被自己的爪子给遮住了,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花无爻只是静静的听着,他长长的睫毛总在手心里忽扇忽扇,像一双yu突破牢笼的蝴蝶一般,扫得她心里痒痒难耐。
“后来你受伤被扛回来那会儿,就那一刻,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样无助。”当她说到受伤那段时,花无爻明显一颤,身t挣扎起来,柳眉见状立即趴了下来,把自己的身t覆在他身上擒压住他;“我一边心疼你啊就一边想:人生在世,能在万千人海里看上一个人不容易,何不轰轰烈烈ai一场,就算最终归处还是各奔东西也不负相恋,何必畏畏缩缩止步不前呢。所以我就想努力了,可是我越靠近,你却越退缩,让我也没辙啊,只好来奇袭了!”
“好了,我的演讲完了开始实c咯!”言毕,她嘴角上扬,狡猾的狐狸一样乘其不备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花无爻本想反驳柳眉可笑的言论——笑话,他这样的一个位高权重的宦臣,从来只有看着别人无助的求自己,哪可能有流露出无助模样的时候?笑话!
可紧接着,x口感觉到两团柔软带着yan光般温暖贴了上来,那个恼人的nv人还在滔滔不绝的发布言论,说了什么,似乎很重要,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该si的nv人居然吻了他……
眼睛被遮住,身t的感官更加敏锐,身上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服渗透入皮肤里,顺着血ye循环到心脏位置;唇瓣上仿佛有一只柔软的小n猫轻一脚重一脚的爬动着,花无爻屏住呼x1,深怕小n猫失足跌倒。不过,显然屏住呼x1并没有用,小n猫还是跌倒了,掉进缝隙里,挣扎,继而又破开了唇瓣的缝隙,长驱直入,在他的口腔里翻云覆雨。
抑制住的呼x1开始缠绵,开始急促,那只扰人的n猫g着他的舌头不放,辗转、厮磨、挑逗……在他以为自己快被化成一滩春水时,n猫又依依不舍的离开,拉扯出一条长长的银se丝线。
柳眉放开捂住眼睛的手,se气的舌尖带着晶莹的露珠刮过嘴角。
长时间被遮掩的眼迷离着无法对焦,被q1ngyu熏陶而起的水汽弥漫在眼眸之上,把星空般的眸子洇染得雾气蒙蒙,眼眶sh红的花无爻此刻哪儿还那个高傲寡情的大太监模样,反而像一个刚被蹂躏完的小媳妇,楚楚可怜,诱人犯罪!
柳眉内心叫嚣着: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是他先动的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她看着花无爻逐渐清醒的眼神,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怎么都要把案底做实了,把牢底坐穿了!
不给花无爻反抗的机会,她果断出手,一把扯开花无爻的中衫,把手伸进底k里,抵住他的腹部,那里有些凹凸不平,是伤口的痕迹。
“柳眉,你……”被柳眉一连串举措怔得不知如何反抗的花无爻本想恶狠狠的开口斥骂,谁知开口之后,声音居然带着粘稠的呢喃,这可耻的粘稠感让他先是一愣。
被柳眉单刀直入的0上腹部之后又是一怔,姣好的丹凤眼募然圆瞪,声音也尖锐起来:“你g什么!”
花无爻此人,纸老虎一只!柳眉撇嘴评论。
别看平时哦凶得二五八万似的,总像是全世界的人欠了他的钱一样,且对所有事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却又特别脆弱,总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茕茕孑立的气息来。
“没g什么,公公,你看,这个伤口,是我治的……”
“那又怎样?”花无爻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再发出可耻的音调,却更显得se厉内荏的模样。
“不怎样,你身上有我的痕迹!”柳眉又趴回花无爻的x口,两人的x抵着x随着各自的呼x1此起彼伏。
“那又怎样?”花无爻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问。就希望腹部那只磨人的小手能赶紧拿开。
“不怎样,公公……”柳眉呢喃着把头慢慢移近,两人的鼻尖已经顶在一起,彼此的呼x1皆打在了对方的脸颊上。“我又想吻你了怎么办……”
“放、肆……”未等花无爻出言制止,嘴唇又被人咬住了。
这次柳眉的举动犹如长龙破空,带着肆nve的凌厉,迫得花无爻左支右拙,旗靡辙乱,全然忽略了下路奇袭已经突破重围直捣h龙……
那里本该是有一座山丘,而今已被夷为平地,徒留一处丘壑,而由于缺乏荷尔蒙的滋润,三角地带全然无植被覆盖,和腹部的手感一样光洁细腻!
花无爻那块最隐蔽最不容忍窥探的地方就此被人攻克占领!
他震怒、他挣扎、他反抗,他此刻只想把身上这个不知所谓的丫头片子扔出去,杀了灭口!
然而他的唇在对方的嘴里,sisi的咬住,他的禁地在对方的手里,擒拿掌控。
顷刻间,腥甜的血水混着唾ye纠缠在两人的口中,柳眉更用力的抵住他的唇,抵住他阻挡的手,那只攻城略地的手0索着禁地的每一片肌肤,宣告着自己的占领,而后她发现了那处丘壑,手指用力,抠了进去。
太监的刑罚是很恶毒的,把原本应该凸起的地方y生生夷为平地不说,还为了适应生存又人工造了一处洼地,这处洼地本身就该是隐蔽的,脆弱的,禁不起折腾的,而此刻却被柳眉毫无保留的用力一抠,花无爻立即疼得颤抖了一下,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置信和绝望,仿佛遇到了最歹毒的极刑、最y险的巫婆。
柳眉并没有停下手指,而是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着花无爻,再次加重了力度用手指抠掐着那处软r0u。
那肯定很疼,连腹部的刀伤都能强忍下来的花无爻此刻居然在颤抖,她心疼,可是不这么做,他们之间的隔阂永远不能抹除……
“我要你的身t永远记住,这个疼痛是我柳眉给你的,也只能是我柳眉给你留下的!”她眼眶通红,每说一句话,泪珠就滴下一颗,把眼角的红痣冲洗得熠熠发光,也把他的眼角烧成一片烈火。
“我根本就没在意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太监也好,nv人也好,男人也好,不是人也罢我都无所谓!我根本就没在意过!”
“我ai的本就只是你。”她ch0u出那只穷凶极恶的手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随即放入口中辗转吮x1,仿佛刚才那只手经历的不是一片狼籍的战场,而是一朵鲜花,蜜汁四溢,芬芳香甜。
花无爻挣扎着抬手打开她作乱的手:“作什么?脏!”
柳眉借势又俯倒在他x口,诱人的唇瓣在他唇上点了点“哪里脏?我觉得很香,茉莉和莲花清香呢。”
柳眉叹息,果然他的心结在此,跨不过去,他们两人之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公公,你现在身上该0的不该0的都给我0过了!我也尝过了你的味道,那么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对我负责,或者杀了我!”
柳眉居高临下盯着花无爻的脸,每一寸表情都不放过,生怕错过了什么。
花无爻眼神跳动,此时此刻他的思绪跳跃,从儿时满目殷红,漫天苍寂的雪,一直跳跃到石榴树下那抹脆弱的身影、飘渺空灵的歌声,再到明明血红犹在却似乎带着腻人香味的刀伤,再到刚刚唇瓣上的那一触,那居然不是他以为的肮脏和腥臭,而是蜜汁般的甜腻。
“我数到三,公公你要是不选,我就自己选啦!”
“我数到三,公公你要是不选,我就自己选啦!”
花无爻的心脏跳到越来越急躁越来越迫切,也不知是在问对方还是问自己:“真的……可以吗?”
他真的能和正常人一样拥有ai么?
“当然啊。”柳眉明白他的未尽之语,也明白他的恐慌。“要害怕也应该是我害怕,公公那么好,那么美,是眉娘配不上公公。”
花无爻身躯一震,身上的肌r0u紧绷起来,复又慢慢的放松下来。仿佛身t内一直紧闭的牢笼被打破开一条缝隙,一只小手推搡了进来,屡屡yan光照耀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有一姑娘笑靥明媚的走了进来。
“眉娘很好,很好!”他屈服了,第一次伸手抱住柳眉,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x里,贪婪地x1取她的味道,yan光的味道。
明明那么好的小丫头,明明适合更好的男人,此刻却心甘情愿委身与他,与他纠缠,他还能有什么好纠结的?只此,唯有用尽全身力气去宠她ai他。
不忘初心,不负期许。
花无爻躺在柳眉怀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n香,渐渐稳定了情绪,只是现在的他一点儿都不想动弹,绵软的x口仿佛有x1力一样,把他牢牢x1住,柳眉还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像儿时妈妈哄睡觉一般轻缓。
“公公,刚刚我扣的那下,是不是很用力啊?现在还疼吗?”突然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花无爻先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她问的是什么,顿时整个脸都涨红了,红得让人担心下一刻血会直接从毛孔里溢出来。
“啊?”柳眉见他没回话,就把他的头挪开点,想看看睡着了没,结果就看到一张通红的脸蛋。
要知道,花无爻平日里恨不能在自己额头写上个‘凶’字立威;谁知道现在居然就这么软萌娇羞起来。
看来是突围成功,小狼狗调教成小n狗啦!柳眉内心高举革命胜利大旗,面上继续关切道:
“眉娘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弄疼公公呢。”声音软糯粘稠,脸蛋渐渐贴上花无爻。
“不,不疼!此事休要再提。”花无爻别过头去,星眸左右乱撞,就是不敢往她这里安放。
“那可惜了,本来眉娘想要不要亲亲公公,让公公消消气。”柳眉惋惜的凑上去,小嘴嘟嘟,眼神润润的看着他。
“那,还是有点疼的!”闻言花无爻顿了顿,目视前方岿然不动且一脸正直的吐出几个字来。
“噗。”柳眉被花无爻这口嫌t正直的表现萌化了,用软neng的小脸贴了帖他那依然红热的脸颊,送上了自己的唇。
只是她的唇落下的位置居然是眼睛,其实她早就想尝尝那双星眸的味道了,她用唇瓣扫过花无爻凤翎般漂亮的睫毛,舌尖轻轻划过凤翎,惹得睫毛蝴蝶般展翅yu飞。
花无爻再也按捺不住x口的sao动,直接拉下她的头贴上自己的唇瓣。这一次主动权在花无爻手里,他探出舌尖小蛇一般游进对方的唇,学着柳眉先前的吻g住她的舌头与之嬉戏、缠绕。
只是b之柳眉的轻柔挑逗,他的吻更具占有yu,也更有力;只此一会,柳眉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被玩坏了,花无爻的每一次缠绕,都感觉要把内心的感情发泄出来一般用力,吻得柳眉津ye四溢,唇角边不断溢出娇柔的sheny1n。
花无爻亲吻的同时用力把柳眉抱在怀里,双手游弋在她的后背,只恨自己不能把这磨人的小妖jg给嵌入t内,永不分离。
“哈……哈……哈……”片刻后,柳眉强行推开花无爻,两人舌尖拉出一根晶莹的丝线,而她的唇角已遍布两人混合在一起的津ye,凌乱而诱人。
她娇声喘息连连:“公公,不行了,求你放过眉娘,眉娘快要窒息了。”
花无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t1an舐她的唇角,将两人津ye悉数吞下:“这就不行了?”
言语间竟满是春风得意。
“是是,是公公太猛了,”柳眉窃笑着奉承道,忽又疑惑道:“公公吻技如此jg湛,怕不是之前跟素姑娘也如此这般欢好过吧?”
柳眉刚从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来,整个人就不好了……
“胡说什么呢!”花无爻看着脸se突然y郁下去的柳眉,只觉得好笑,他弯曲食指用骨节敲了敲柳眉的小脑袋瓜儿:“这只能说你这师傅教得好。”
“哈?”柳眉回味了一下,标准动作都差不多,只是花无爻的侵略x太强,把她给吻懵了。
“眉娘……”
“嗯?”
“我又想亲亲你了。”
o?Д?っ啥!又来?唔……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的柳眉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深坑,只是自己也挺乐意跌进坑里的就是了。
片刻后,柳眉趴在花无爻怀里si活不肯出来了,花无爻太变态了,她的舌头都快被拔掉了好不好!
终于知道黑白无常的舌头为什么那么长了!那是他们两天天拼命舌吻吻出来的吧!靠!
柳眉枕着花无爻的x口倾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x口画圈圈,花无爻的肌r0u不是那种y邦邦的肌r0u疙瘩,而是有韧度的流线,更偏向于nvx的肌r0u触感,这种漂亮的流线型肌r0u很适合花无爻的长相,柔中带刚。
柳眉居然觉得庆幸,如果此时花无爻是个带宝剑的正常男x,按他这个劲道,她得起码三天下不来床来,太生猛了好不好!她还是个未成年呢……
话说,她会的其他挑逗技能可千万要藏好,不能太早露底,不然给花无爻都学会了,她还能好好做人吗?迟早得被他ga0得yu求不满而si吧?
是夜,两人同被而眠,花无爻侧身抵着车厢,x口依偎着已经熟睡的柳眉,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0着柳眉的头发和后背,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
从六岁起,他的人生就已经没有了情感这个概念,他憎恨这个伪善的世界,厌恶别人的触碰,更厌恶以这个模样活下来的自己;行尸走r0u或许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他的吧。
可是今天,在这个磨人的小妖jg亲吻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活着的热情,心脏猛烈的跳动,甚至那些已经跟着那一部分一起割离的男nv之间的悸动也开始复苏了,他第一次有了yuwang,想活下去的yuwang,想陪着身边的这个小丫头一起活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手指刮过她的唇瓣,睡梦中的小丫头吧喳着小嘴,好像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嘴角上扬,g起一个诱人的酒窝来……
就是这张唇,亲吻了自己,品尝了肮脏的自己……却犹如品尝了人间美味一般欣喜。
他真希望能把这个小妖jg吞吃入腹,藏在自己的x口,再也不让别人窥探。
可惜,他舍不得呀……
一夜相拥好眠,醒时已是天明,柳眉从花无爻的身上起来的时候,正是低血糖状态,她一脸懵b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他姿态慵懒的支起身子,松散的绸缎中衣敞开着,露出光洁的颈项,圆润的肩头,他的肌肤姣白如玉,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妩媚,伴随着周身清雅的幽香,柳眉感觉自己有一刻窒息,直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眼睛发黑。
花无爻却好似眼前多一个人已是稀疏平常一般,撩开乌发,浅笑回眸,“醒了?”
这一眼把柳眉看得眼睛都直了,只差没留下哈喇子来:“公公?!”
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从花无爻的怀里醒过来,不对!昨天晚上!她!强!了!花!无!爻!
如幻灯片回放一般,把做完自己嚣张的举措回顾了一遍,她的脸一下涨得血红,她突然从被褥里一跃而起,飞快的爬出马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车里有人要杀了她呢。
当小安子看到从车子里出来的柳眉时,他的表情是欣喜的,那么久都没事情,看来是跟公公两个人开诚布公的谈好了,柳姑娘可真有本事鸭!
当然,纯洁如白纸的小安子这辈子都无法想象柳眉的开诚布公的谈法是多么的……额……激烈!
当小安子在柳眉之后看到自己的公公大人时,内心简直是草泥马横行万里策马奔腾啊。
才一晚上没见,他们家盛世美颜的公公更明yan动人了,以前常年泛白的唇se染上了殷红,眼角都带了春se,简直一个眨眼间能秒杀一大片好不好!
要瞎了!要瞎了!
“柳姑娘,你到底对公公做了什么?”小安子颤颤巍巍把柳眉拉到边上颤声问。
“柳姑娘,你到底对公公做了什么?”小安子颤颤巍巍把柳眉拉到边上颤声问。
“我能对他做啥?”柳眉心虚地别开脑袋,这不科学啊,这万年缺心眼的小安子居然一下就看出来花无爻被她强了?
“那为什么才一晚上没见,公公居然变得那么明yan动人了?这还是我们以前冷漠无情的公公吗?”小安子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噗!明yan动人你也说得出来,小安子,你快看那是什么?”柳眉指着自己后面的落日问道。
“太yan啊,旭日东升啊!”小安子蠢蠢的回答。
“好好再看一眼吧,因为你已经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yan了!”柳眉惋惜的拍拍小安子的肩膀,让他回头。
花无爻正站在小安子的背后,已然是听了全套。
“啊……吾命休矣……”
“哈哈哈哈,公公,瞧你把小安子吓得!”柳眉哈哈大笑,绚烂的笑容在夕yan下带着暖暖的se调,引得花无爻不自觉地也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柳眉等人简直看呆了,要说盛世美颜一直拉长着脸也就如高贵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是若突然如昙花般绽放开了,那……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啊!
柳眉猛然低头捂住鼻子,鼻腔滚烫,果然片刻后一片殷红染红了她的唇……
她居然看美男看得流鼻血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她真心对不起周润发张国荣陈坤小猪吴亦凡鹿晗吴世勋朴灿烈边伯贤李敏镐朴宝剑张根硕蔡徐坤张艺兴吴磊木村拓哉柏原崇金城武山下智久木村拓哉泷泽秀明片寄凉太,她居然在那么多国se天香的美男纸的熏陶下还丢人的对一个古人送了一血……
花无爻惊慌失措的看到一抹殷红突然染上了柳眉的唇,那是血的颜se……
“眉娘你怎么了?军医,小安子还不快去传军医!”花无爻的脸se顿时难看了起来,恨不得一脚把小安子踢到军医跟前。
“别,别去,一会儿就好!”柳眉拉住几乎要暴走的花无爻,“我休息下就好啦,这是流鼻血好不好!”
流鼻血叫军医,简直能载入史册名垂青史的!
花无爻一听是鼻血才放下悬在嗓子眼的心,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打横抱起柳眉,把她吓了一跳,挣扎起来。
“别动,我送你去车里躺一会儿。”
柳眉就着鼻血享受了人生第一次的公主抱,被花无爻公主抱着送入车厢的躺平。
她一边抬高一只手臂一边按住鼻子,嗡声说话:“哇,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男票居然是这么一个yan绝八方的大美人儿!关键是我还看自己男票看得流鼻血了!太丢人了鸭!”
“什么男票?”银票粮票都听过,就没听过男票,花无爻莫名其妙的问道,手上也没停歇,一手托着她举起来的手以免她累着,另一只手拿帕巾给她擦脸。
“男票,就是男朋友,我男人的意思鸭。”柳眉还在怨念自己没抵抗力,下意识的脱口说出解释。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猛烈的跳动着,花无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个小妖jg居然就这么毫无廉耻的说出我男人这三个字!这句话b之当年的“我是公公的人”还要震撼,特别是在今时今日这种心境下听到,更是让人窒息。
擦鼻血的手顿着没动,柳眉疑惑的看向花无爻,就看到他目光荧荧,恨不能落下一握星光来笼罩自己一般直视自己,把她惊得一哆嗦,妈耶……这惊心动魄的美男纸,看一眼就能怀孕的好嘛!
“公公,你别再这样的眼神看我了,我快要被刺激得血崩了!”柳眉哭丧着脸问。
冷不丁看到又要展颜轻笑的花无爻,吓得立马捂住眼睛:“嗷嗷嗷,不要看、不能看、不敢看,公公你笑起来太有杀伤力了噢,杀人千里之外不留痕啊!”
“噗……柳姑娘你不丢人,我刚刚也差点被公公炫花了眼。”小安子不怕si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来,然后伸手递了一小盆水进来,“柳姑娘用凉水冰一冰会好些。”
于是高贵的,从来只伺候皇帝的花公公,唇角y笑伸出十指修长的手,在水里轻轻搓r0u帕巾然后敷上柳眉的鼻子。
噢,帝王级别的待遇!
“si而无憾了!”
“胡话。”额角一记弹指,并不很疼,大约是有些麻痒,柳眉咧着嘴,笑成一只傻狗。
“哟,公公!”窗外传来某个纨绔不羁的声音,“行军一日,可还觉得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的可好?睡的可好……柳………”
“hi,好巧,在这里遇见你啊!”柳眉一听是顾剑锋这个好基友的声音,立即爬起来兴奋的探出头去打招呼。
“巧……哪里巧了?……你怎么在这?”顾剑锋蓦然看到某个熟悉的人影从花公公的x口窜出来,下巴都快吓掉了,张大个嘴巴指着柳眉。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啦?”
“额……”顾剑锋矛头一转,问花无爻:“公公怎么想的?上个前线居然还带着拖油瓶?”
“我呸了我就,我是偷你家狗粮还是牵你家猪了?g什么这么说我?”柳眉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她就是拖油瓶了?
“柳眉!”
“眉娘……”花无爻无奈的轻咳一声,提醒柳眉注意,她都半个身子跑马车窗外了,眼瞅着快掉下去了。
“好吧,你看公公一叫我我就乖乖不怼你了。”柳眉听到自家公公叫唤,立马缩回头,乖乖跪坐到花无爻的身边,把头搁在她家公公肩膀上,做鹌鹑依人状。
“看不下去了!”顾剑锋被她这做作的模样给恶心出一身j皮疙瘩,他下意识的搓搓肩膀抖了抖身子。
“你找我家公公g什么呀?”
“本来想着你不在,我要尽朋友之谊代替你关怀一下你家公公!”
“谢谢你哦!”
“对了,我说认真啊,我们行军在外,你一个小姑娘混在里头,不合适吧?”顾剑锋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敲掌心说道。
“嘘!”一听到顾剑锋扯开了这个禁忌的话题,柳眉恨不得一记如来神掌封了顾剑锋的乌鸦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她生无可恋的回头去看身边的人,果然一瞧,她家花公公漂亮的眉头皱起来了。
“公公,公公,你可别想把我送回去啊!”柳眉非常熊的抱着她家花公公的手臂,撒娇似的来回摇晃。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顾剑锋简直没眼看自家‘兄弟’如此这般模样。
“眉娘,听话,我让丙丁送你回去。”花无爻垂眸冷声说道,si活不看身边的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装可怜。
“不行,不可以,我不g!”柳眉直接抛出否认三连,然后装出恶龙咆哮式的恶狠狠模样威胁他们:“就算强行送回去了我也肯定偷溜出来,到时候要么迷路要么被抢劫要么被绑架,就算顺顺利利跟上了你们的大部队,到时候士兵也不认识我,直接一刀把我给咔嚓掉也未尝不可能!反正肯定是b现在更惨没跑了!”
“你这怕不是傻了吧?”顾剑锋被她这种千方百计要弄si自己的论调给惊呆了。
“……”连花无爻都不知道该说点啥。
“你滚!”柳眉一手指左,让他打哪儿来,圆润的回哪儿去。
一声叹息之后,花无爻抚着眉心淡然道:“稍后我让小顺子把他的官府给你,你这些天就装作我的贴身侍卫吧。”
“好呀!还是公公聪明。”柳眉开心的蹦跶起来,朝着花无爻的脸上就是啵啵两下。“不过其实我早就把衣服准备好了,之前就问小安子要过两身啦。”
活活亮瞎了顾剑锋的钛合金狗眼:“唔,我怎么感觉眼睛那么辣呀?”
“我说,花无爻,你的凶残暴戾,你的冷酷无情呢?怎么就那么快妥协了??”顾剑锋见花无爻这么快就妥协了,发出最后的挽留。
下一段吃r0u!
大家跟我念:吃r0ur0u!吃r0ur0u!吃r0ur0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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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强求,付费就是看公公被眉娘吃掉!
相信你会有正确的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