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初遇(1 / 1)

在遥远的古大陆上有着五界六道的存在,除了人界之外,另外还有着魔界、天界、妖界及冥界,他们彼此间以魔界、天界为首各自合作、结盟,而彼此间更可以说是战事不断,尤其是天魔两界的战争一打便是数千年,听说是因为天命而战。

而这五界里分别有着六道作为连结,这六道分别为天道、魔修罗道、人道、恶鬼道、畜生道及地狱道,而这六界亦如同天界及魔界一般,彼此间战事不断甚至影响到了人界,只是人界太过复杂以至於太多人假藉「天命」之名行违反「天命」之事,但对於天界而言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不愿出手g预,於此之後人界江湖上的正邪之战一触即发,但谁为正谁为邪却似乎未可知。

上辈子是你一直守护着我,这辈子换我守着你。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话语一直在梦中徘徊在他的耳边,那是打从他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回荡在他心中的话语,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眼下他的耳边居然又再次响起了这句话。

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对於现在的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眼下他正与一名年约八岁的小nv孩,一同屏息安静地躲在草丛之中,而外头的山间小路上是充满着吵杂的声音,那些人所持的火把也照亮了整个夜空。

「等一下我会出去引开他们的目光,然後你藉机快点逃走,逃去哪里都好,不要轻易回头,这样你才会有活命的机会。」他看着身边用着微胖的小手紧紧抓着他衣角的nv娃,企图镇定的说着。

「……你的命是用我爹娘及爷爷的换来的,你现在居然说你要出去受si,好换我可以平安?你是把我家人的牺牲放在哪里了?我才不管你是谁,我只听我爹爹的话,他要我确保你一定可以回到阎罗门,我就一定会将你带回阎罗门,所以要逃就一起逃,要出去就一起出去,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

nv孩在听到他说的话并没有露出感谢之情,反而是更加si命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让他有任何做出冲动事情的机会,而她那因为哭过而红红的眼眶中,如今没有一丝的泪珠,却散发着一gu坚毅的气息,更说明她绝对不会放手的决心。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丢下一你一个。那这样我们便要想办法躲过这些人的追杀,一直躲在这里似乎也不是办法,暨然你不愿意先走,那我们就一起走,你应该知道怎麽避开他们的从这里下山,然後转往阎罗门吧?」他看着她那坚毅的眼神,叹了口气後小声地问着。

「知道,但那条路并不好找,现在走可能会打草惊蛇,或许我们还是得等这个风头过了,或是天亮以後之後才有办法离开。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保命的机会。刚才他们烧了我家房子的时候触动了我家四周所埋设的烟花,幸运的话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这是我爹说的,他说那些烟花是我们家的保命符。」nv孩用着一副超龄的神se对着他说道。

「嗯,那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他将自己的手搭在那nv孩的手上,这时候他才明白这看似超龄的nv孩有多怕,因为她那紧紧抓着他衣角的小手,冰的跟冰块一样,在这还有些炎热的季节里,今晚应该会是他们两个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夜晚吧?

最後真如这nv孩所言,因为大量的烟花引来了与阎罗门结盟的宗派援军,最终在一场惨烈的对决中,他们的命被保了下来,而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日子,还有那时一直si守在他身边的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决定,要守着这个nv孩一生安全无虞。

「醒啦!醒了就快把这药给喝了。你们一个、两个每天都在增加我的工作量,根本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一个声音肆意的窜进了他的耳朵,并在他的脑中造成了巨大的回响,这不经让他皱了皱眉头,并且轻轻地甩了甩头,试图想把这样的声响从他的脑海中赶出。

他叫宗政奕,字怀瑄,现年二十有五,但他身边的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多半不是直接喊他的名字,而是恭敬的叫他一声门主。对,他是魔道中最大门派阎罗门的门主,他坐上这门主之位已有十三年的历史,从他在那场江湖上的正邪大战被救了回来之後。

说真的,他其实对於那场大战的记忆早已有些模糊,但他唯一记忆犹新的是当年有个出身自阎罗门下佃农家族的nv孩,为了在宗门人士的攻击中保住他的x命,y是将他从那个宛如地狱般的场景中带走,而且即便是遇到危险也不愿意丢下他一人。

即使他的存在使得她必须面临到家破人亡的惨事,她也毫无怨言地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并且贯彻着她父亲生前要她保住他的命令,而那个她至此也成为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牵挂,而那人便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南雀g0ng的药仆李鱼。

阎罗门是目前整个魔道里最大的门派,然而它的存在也不是那麽的一帆风顺,至少在十三年前仙道的宗门人士便趁着他师父,前阎罗门门主万钧雷闭关之际大举进攻,期望能够一举歼灭他们的势力,能够一统天魔两道,而他便是在那场阎罗门差点被灭门的战事中,认识了她同时也改变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

而在那之後他以年仅十二岁之姿,继任了阎罗门门主之位,也为了让阎罗门能够顺利的运作下去,他在护法厉明修的辅佐之下,设立了四个离g0ng来帮忙他分担这些重责大任。

这四个离g0ng分别是东龙g0ng辅佐内务,帮忙打理整个阎罗门上下;西虎g0ng则是负责外边事务,毕竟阎罗门在魔道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是很容易成为天魔两道的箭靶,因此情报掌握可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南雀g0ng则是负责在医疗的部分,而近年来他的南雀g0ngg0ng主司徒令德因为医术高超而有了「文判官」的称号;至於北武g0ng则是负责掌管阎罗门的军事力量,负责统领守护阎罗门的修罗卫及鬼兵。

而在这四个g0ng里分别有着许多打杂的鬼仆,这些鬼仆多半是魔道之人,或许是因为没有习武修炼的天赋,亦或是只想安然地当个魔道中人想求个庇护,然而只要一成为阎罗门的鬼仆,那便是到si,或是阎罗门灭亡的那天才能够离开。

毕竟他们这些随时走动在各处的鬼仆,很容易知道他们阎罗门的秘密,唯有这样才能够确保阎罗门内部的情报不会外流,然这样的规定总是会有例外的时候,那个不受此咒约束之人便是他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李鱼。

「宗政怀瑄,你还笑得出来?明明之前伤就还没有好,还y要与谈g0ng主一起去援助天鬼门?你是嫌你自己的命太长是否?」就在宗政怀瑄好不容易醒来後,只见李鱼用着她那双杏眼怒瞪着他,好似他做了什麽罪不可恕的事情。

「……全阎罗门里,就大概只有你有这个胆敢这样对门主这样大吼了,他再怎麽说他也是阎罗门的一门之主,而且还算是你师父耶!」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坐在一旁的南雀g0ngg0ng主司徒令德连忙把宗政怀瑄给搀扶起来,边从她的手中接过汤药,边语带抱怨的说道。

「要我不大吼也可以!那就不要一天到晚在那边给我找麻烦啊,而且这些麻烦之中你也算一个。前几天不过是要你把北武g0ng的谈子晴g0ng主给带过来让我看看,你却把整个营都给我弄回来了,这不是再给我增加工作量是什麽?更不用说这张药方到底是什麽东西?这份量会不会下太重?你真当你家门主、我师父的身t是铁打的,所以加重剂量不会有事?药草也是要用对剂量才是药,用错了那便是毒了,你这剂量根本就是药到命除,而不是药到病除,医治病人要对症下药,这不是习医之人最基础的概念吗?我看前g0ng主都要气得从地狱里爬出来骂你这个不肖徒弟了吧。」就在司徒令德跳出来挡後,李鱼的pa0火果然从宗政怀宁的身上,转向这个也很ai没事替她找事做的顶头上司的身上。

然而面对她那猛烈的pa0火攻击,司徒令德也只能掏了掏耳朵,鼻子0着乖乖听训,毕竟他今天能够有个「文判官」的称号,也是因为她的关系。这个秘密说真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包含整个阎罗门上下大概就只有五个人知道,而这里就占了三个。

另外一个则是也被李鱼算在头痛人物里的北武g0ngg0ng主谈子晴,及最安分守己不会替她找麻烦的西虎g0ngg0ng主万沧瑀。对,谈子晴这个「武判官」是当真的,但他这个「文判官」却是当假的。

虽然他其实也不是很懂为什麽门主要将一个这麽有天赋的孩子,隐藏在阎罗门众鬼仆中,让她如此低调不张扬,但这些年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才是真正的「文判官」,那会替她找来多少不必要的风险,树大招风用在这里可是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那种只要有她在,即便今日遇见再多风险,只要留口气在便不会有事的安心感,是他愿意替她成为「文判官」的原因,或许眼下门主也是有着相同的打算吧?

「我师父早就知道我是个不肖徒弟了,不然又怎麽会将药园交给你去打理,而不是由我这个g0ng主去负责。倒是你,这几天都把时间耗在这里,你就不怕那些草药都枯掉了?」司徒令德似乎没在怕的回敬着李鱼说道。

「……可恶,那我先回去了,等下我会在再差人送药过来,你可要盯住你的门主,让他把药乖乖地喝了,若是又再那边要喝不喝的,小心我晚点回来一针把他给扎晕灌药,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尊师重道了。」李鱼像是想到什麽一样,立刻收拾好桌上的药箱後,三步并做两步的奔出阎王殿,但却在此同时仍就留下了她对他的威胁。

「谢谢你。」坐在床榻上,好不容易把那碗苦到不行的药给喝完的宗政怀瑄,对着现在还一直顾在他身边的司徒令德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故意将她支开,让她可以去休息的,真的谢谢。」

「谢什麽,兄弟一场没有什麽好谢的。我帮你把她支开也不过就是尽我医者的本分,若是看顾者自己都先倒了,那我们接下来在出什麽意外,是要我们怎麽办?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是连个蒙古大夫都不如。我们整个阎罗门上下的x命安全,可是都还全指望她呢!」

司徒令德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放置於桌上以後,边扶着他让他可以躺回床上静养:「你知道你昏迷不醒的这几天里,都是她在照顾你,全然不假他人之手,你昏迷几天她就未阖眼几天,所以这次她骂你说是不是嫌命太长这点,我还真的很认同,你真的似乎是嫌你自己的命太长,所以一直都是在玩命。」

「身为整个魔道之中最大山头阎罗门的门主,岂有不玩命的道理?况且这次若是没有把天鬼宗的叛乱之事给压下来,那魔道可是会失去应有的秩序,先不说这些年来新窜出的势力可能会爬到阎罗门的头上,若是让天道那些宗门人士有机可趁,才真的是最麻烦的事情。」宗政怀瑄躺在床上苦笑的说着。

「……其实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吧?为了能够让她安心的待在阎罗门,让她这辈子都会有个能够保她安全的庇护之所,所以才会不断的壮大及建立起阎罗门宗主的声势。」

听到这里司徒令德不由的感慨的说道:「你真的b我想像中的还要在乎她,但既然身为你的兄弟,我就必须提醒你,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即便这门亲事不是你自己去谈来的,但该有的分寸自己还是要好好的抓好,不要让她在之後难做人。再来,关心则乱,你可千万不能够让她成为你的弱点,这样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你都会是有所风险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也都清楚,我也知道她会成为我的弱点,所以我给她了一个药仆的身分,好用阶级来划清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师徒的身分来隔绝出我们的距离,唯有让她离我远远的,她才能够在这充满混沌的人界里面安心的生活,这是我保护她的方法。」

宗政怀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着。其实司徒令德所说的他又未尝不知道,但即便他用了各种方式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但感情又怎麽能够说断就断的呢?心之所向,情不自禁便是他现在最好的写照。

当天晚上李鱼也正如她早上所言的出现在他的床榻前,怒目相视的盯着他喝要换药,而他也很识相的什麽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多说一句话,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直接把他给扎晕,因为她一直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也因为这样现在的他在她面前乖的像猫咪一样,而这个孬样要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必然会下巴掉在地上吧?

不过说真的,也不能够怪她这次会这麽火大,因为不听医嘱的人是他,在玩命的也是他,所以就……甘愿做,欢喜受罗!

毕竟在这次与谈g0ng主一起去帮天鬼宗把叛乱压下去之前,他早就因为毒卫门与其他天道宗门联手,趁他单独离开阎罗门前去祭祖时,围攻他的那场行动中受了重伤,要不是西虎g0ngg0ng主接获情报派遣修罗卫前来支援,才让他能够让他还有办法回到阎罗门,不至於去与他的父母作伴。

而那次受伤是不得已,所以她并没有对他表示什麽,但从她处理草药的时候他知道她很生气,她在气他都不小心一点,而这次天鬼宗事件却是他自找的,所以被她怒目相视也是应该的。这样看来她大概又要好几天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了。

「司徒g0ng主,我有事找门主商量,还请你给的方便,放行一下。」

就在他喝完药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之际,一个声音将他的神智给拉了回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西虎g0ngg0ng主万沧瑀,他的同门师弟,同时也是前门主的亲侄子,但就在他打算要让万沧瑀进来之时,却看见站在身旁的她怒火中烧的瞪着他。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门主眼下正睡着,万g0ng主真有要事要报的话,不妨同我说,或是明日再来吧?」而守在门口的司徒令德深知她这个属下的x子,很认命的将万沧瑀挡在房门前,不让他越过雷池一步。

「好吧!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近来江湖上有些传闻非b寻常,有种风雨yu来之感,所以我觉得要尽快告知门主罢了。因为方才探子回报说,昨天晚上毒卫门被灭了。」都在阎罗门生活了这麽久,和宗政怀瑄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万沧瑀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刻意用着连殿内都可听见的声音大声的说道。

「让他进来。」听到这里宗政怀瑄果然与万沧瑀所想的一样,不顾李鱼的反对,立刻要司徒令德放他进去。

而当他们两人来道宗政宁瑄面前之时,他早已梳妆完毕而且身边也早已不见李鱼的踪影,想必应该是在替他着装後便从那条通往南雀g0ng的密道离开吧?在其他人眼中甚至是李鱼的眼中,他是个公私分明之人,既然是门内之事,像她这种没有什麽存在感的药仆自然是得回避的。

然而司徒令德确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因为在整个阎罗门里越少人知道李鱼的存在越好,毕竟李鱼可以算是宗政怀瑄的软肋,只是关於这点可能连当事人李鱼自己都不知道吧?

因为若不是他本来就和宗政怀瑄有着相当程度的交情,对於他这个人可说是再清楚不过,不然从他这个外人眼中来看根本看不出他对她的态度有什麽特别,因为他就如同他所说他不会造成她的困扰,所以这份真心他真的藏的太深了。

「真以为把我随意支开我就不知道你们讨论的内容是什麽了吗?」从密道回到药园的李鱼,看着那个在她出来後便消失的门碎念着。

其实即便是将她支开,她仍就可以知道他们想要谈的东西是什麽,因为这个阎罗门内所发生的大小事,除了东龙g0ngg0ng主外,最清楚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吧?不然她几乎没有离开过阎罗殿及南雀g0ng,又怎麽能够知道当初围攻宗政怀瑄的是那些门派,有怎麽能够如同她所言,她一定会把这些门派给埋了,让他们为此是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暗中灭了毒卫门的人便是她,而她其实有着另外一个身分,那便是近年来江湖上新兴的魔道势力——紫衣罗刹。

其实她的功法修为的程度,b他们所想的都要强上许多,当然这个情况与她的身分一样可是不能说的秘密,不然这样她就不能贯彻这辈子都要守着他的信念了,但是不要问她为什麽,因为说到底她其实也不清楚为什麽,只知道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信念,好似是从上辈子便许下的诺言就是了。

「沧瑀,你说毒卫门被灭了是什麽意思?」就在李鱼窝在南雀g0ng里边整理药园边碎念的时候,坐在床榻边的宗政宁瑄看着被司徒令德领进门的万沧瑀不解的问着。

「你没听错,不用怀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毒卫门在昨天傍晚被灭门了,当我们在接到消息後便派修罗卫过去查看,却发现几乎没有留下半个活口,而据周边的居民给予的消息内,仅知道凶手是个身穿紫se衣服的神秘人,那人功法高超、手法俐落、招招很辣,即便毒卫门倾巢而出却没人能够动道他半分……。」万沧瑀平心静气地说着。

近年来在整个江湖上兴起的魔道新兴势力,一个是五重堡的新魔头——柳厉平,而另一个则是独来独往的神秘魔头——紫衣罗刹,然而相较於柳厉平,对他们来说这个紫衣罗刹其实更加的棘手。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谁所为?五重堡的柳厉平?」宗政怀瑄皱着眉头问着。

「不,从手法上来看应该不是柳厉平所为,因为如果是柳厉平的话,他会ga0突袭,因为他这人不喜麻烦。但据闻这次的毒卫门的屠门事件却是半年前便已预告,还给了他们毒卫门复原的时间,从这从况看来这并不像是柳厉平的手段,反而b较像那个紫衣罗刹的作风。」万沧瑀分析着说道:「因此从蒐集到的情报来看,这次的事情多半是那个紫衣罗刹所为吧?」

紫衣罗刹可以说是这半年来新兴的势力,同时也是让天魔两道最头痛的新兴势力,因为他实在是太神秘了,不仅x别及长相不清楚,也没有任何情报可以掌握,平常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到底师出何方,也不知道他此时出现在江湖之上的目的到底为何?而说到紫衣罗刹这几年之所以会被注意,其实要从半年前的那场天道的灭门事件开始说起。

半年前天道那几个隶属於剑灵宗的宗门,秉持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信念与毒卫门合作,趁着宗政怀瑄独自去替家人扫墓时围攻他,虽然他在收到情报後派人前去支援,将宗政怀瑄抢救回来,但他们阎罗门却也差点遭到重创,因为不仅修罗卫si伤不少,就连宗政怀瑄也是在病榻上躺了多日後才能够顺利的起身。

但就在那个时候那些天道门派皆收到了紫衣罗刹的战帖,预告着三个月内必灭这些宗派,然那时候紫衣罗刹根本是个没有人听过的小毛头,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只当是不知好歹的小儿狂妄。

但就在那个约定之日的傍晚,只见紫衣罗刹仅是只身前来,而且在面对这些宗派弟子们的围攻时,竟然犹如进入无人之境般地,轻易的灭了这几个曾经小看它的宗门派系,而且仅花一个晚上。紫衣罗刹也是在此一战成名,在江湖之上,没有人不知道眼下有个新兴的魔头是不容小觑的,因此这次毒卫门派收到战帖後,没有人再敢小看。

虽然有了先前的教训,毒卫门却时不敢小看这次的拜帖,然而即便毒卫门派此次似乎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却依然是遭到重创灭门,这个消息不仅在魔道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连天道的名门宗派也都大为震惊。而他会这个时候前来汇报这件事情也是相同的原因,因为没有人知道紫衣罗刹到底是敌是友。

其实「紫衣罗刹」这个名称是那些天道宗门人士所给予的称呼,因为他的行事作风,如同那个常与天界作对的罗刹族般狠辣,而他每次出现时皆是一身紫衣,并且身上那件紫se的大斗篷,更是将他的容貌紧紧的藏在底下,至今亦无有任何破绽,更不用说根本没有人可以轻易的让他现出原形。

因此若说五重堡的柳厉平像是盛夏的太yan般高调、狂妄的话,那这个紫衣罗刹便是如同初一的新月般低调、安静,但这两个人都有两个共功点,一是他们似乎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成为天道名门宗派追杀的对象,程,其实每次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g嘛这麽ai替自己找事情做?然而此时他的目光却无法从万沧瑀所呈上来的情报中移开,因为那则内容所说的是天道修罗宗被五重堡柳厉平灭门之事,看来接下来不管是天道或是魔道,乃至於整个江湖都不再平静了。

「……你是谁?你g什麽啊你?」

就在宗政怀瑄看到修罗宗被灭之事,急找万沧瑀及谈子晴前来商议之时,一个全身狼狈且满脸惊恐的宗门nv子向是被什麽追逐着,不要命似的冲进了阎罗门的禁忌之地——阎罗山,还一个不小心将正在采着草药的李鱼给撞倒在地。

「姑娘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怎麽样?」那名宗门nv子在听见李鱼的声音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逃命,连忙停下了脚步,心有余悸的走道她的身边轻声地询问着。

「你们宗门人士是都走路不看路的吗?冒冒失失的,我好不容易采到的药草都给你撞飞了……只是看你这般单纯善良的样子,想必这辈子从未见过江湖险恶吧?你又为什麽要入阎罗山?你不知道阎罗山是我们阎罗门的禁地吗?」李鱼揪了那名宗门nv子一眼,边把散落一地的药材捡回篓子里,边不解的问着。

「因为我……你放开我。」就在那名宗门nv子正打算回答李鱼的问题之时,突然间一道魔气窜出,也不顾那名宗门nv子的反对,便将她给绑了过去。

「大美人儿,你就不用挣扎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看,你即便逃了这麽久还不是轻易的被我给追上了?你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做我五重堡的押寨夫人如何?我定是不会亏待你的。」只是一名满脸嚣张狂妄模样的黑衣男子,此时正用着一种总算逮到猎物的神情,看着被他给搂在怀中的宗门nv子笑着说道。

哦?看来他就是与紫衣罗刹其齐名的五重堡柳厉平了,长的不错而且身手不差,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是b宗政怀瑄这个江湖知名的大魔头还要大魔头,只是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狂妄神情实在叫人感到不舒服。而且区区一个新兴魔道势力竟然敢在阎罗山撒野?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你放开她,你是没有听见吗?」就在柳厉平正要将那名宗门nv子拉走之时,他的手腕上却被一个人给扣了起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一副不关他事的李鱼。

「你又是谁?胆敢破坏老子的好事……。」柳厉平话还没说完便是腾出右手给了李鱼一bang。

「阎罗门的药仆,你要做什麽事情你家的事,但在阎罗门的势力范围内撒野那便是是我的事情。」李鱼敏锐的闪过了他迎面而来的突袭後,边将那篓草药放在一边,边回答着。

挖靠,居然不是用刀或是用剑,而是用狼牙bang当武器?这个五重堡的柳厉平也还是真够有趣的。但从刚刚那一棍的情况来看,他会被称为新兴势力也不是虚有其表的,看来她今天的胜算并不大就是了。

「呵,区区一个小鬼仆也想要打断老子的好事,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那今天老子便成全你。」柳厉平厉声的说完後便用魔气将那名宗门nv子的双手给捆了起来,腾出双手後一点也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的,就是直接了当的给了李鱼一个杀招。

这个杀招来的是又快猛,全然不给敌手任何反击的时间,他就是想让对方一招毙命,但李鱼却也不是个什麽省油的灯,立刻一个侧身闪过。这些年来她虽然并没有很认真地和宗政怀瑄学武,但在他的调教之下,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因为不要看宗政怀瑄那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其实训练起人来还可说是六亲不认,完全不因为她只是个不重要的药仆而愿意放水,或是偷工减料。

但也因为这底子打的稳才让她能够在阎罗门内安然的活着,不然这些年她是怎麽和那些修罗卫及鬼兵们和平共处的?扣除掉她是南雀g0ng的药仆以外,不就是她的武力足以把那些中阶的鬼兵或是修罗卫给打趴吗?

虽然说她的身手足以应付阎罗门的中阶鬼兵或修罗卫,但与眼前这个早已是新兴势力的魔头相b,还是勉强了许多,因此她也不敢y碰y的接招,只能不断的闪躲,但新兴魔头终究是新兴魔头,才出几招便发觉出她并没有什麽足以和他力拚的实力,她即便用尽全力与他相争也不过只是螳臂挡车罢了!因此在试了几招之後便决定直接封锁她的退路,因为她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太过烦人了。

而对於她来说眼下她唯一庆幸的是那名宗门nv子察觉到她的用意後,立刻趁着她与五重堡柳厉平抗衡之际,毫不犹豫地躲到了树林之中,然而这样的举动却也更加惹恼了柳厉平,毕竟到口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谁会不恼?

因此他似乎想要尽快结束这样的闹剧,在那名宗门nv子逃走之前再次将她给逮回来。而他释放在她身上的压力也就更大了,因为方才的那一招她虽然用尽全力给挡了下来,但她却也同时感觉到她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滚,喉咙一甜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然而柳厉平即便看到如此情况,似乎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就趁她还来不及调整气息之前,又是给了她一bang。

这招来的又快又猛,若是平常的她哪有接不下来的道理,只是这里仍旧是阎罗门的范围,而此时此刻她可是学了个半吊子的药仆李鱼,而不是那个只身便轻易灭了许多宗门的神秘魔头——紫衣罗刹,在必须隐藏身分又不能运用内息的情况之下,她很明白的知道这一bang她是档不下来了。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她的si期之际,却只听见框啷的一声,柳厉平的狼牙bang不知撞到了一个什麽屏障,发出巨大的一声撞击之声後,飞落到她身後的数尺外狠狠的cha进了土里,而那声音也震得她站不住脚,眼看就要跌落地面之时,一只大手将她给拉了起来,并且将她览进她怀中用着自己的身t,支撑着她那早已摇摇yu坠的身躯。

「师、师父?你怎麽会来?」

李鱼此时才终於看清在紧要关头救了她的人是谁,只是她不解的是,明明这里的距离与阎罗殿是如此的遥远,他又是怎麽样察觉到她遭遇危险的?但眼下她自己的情况实在是没有让她有任何思考这问题的余力,因为现在她不昏过去已是万幸,因此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便不是她可以去思考的问题了。

「你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会乖乖喊我一声师父啊!」此时只见宗政怀瑄一身黑衣黑袍的档在她与柳厉平的中间柔声的说道:「徒儿有难,为师起能放任让你自生自灭?」

「啊!原来是阎罗门的门主宗政怀瑄啊!看来今日我真的是三生有幸,居然能够有宗政门主作为对手。」柳厉平也看清楚来者何人後,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看来一场大战似乎是一触即发了。

然而这场新旧魔头的大战并没有如同她所想的一样一触即发,因为这场大战还没有开始便已宣告结束。因为只见宗政怀瑄直接已内息将柳厉平压倒在地上,完全不给他任何出招的机会,而这个时候她立刻明白为什麽他要将她护在怀中。

因为即便现在躲在他怀中的她,仍旧可以感受到整个空间里那gu几乎可以压si人的重量,若是已她现在的身t情况即便只是被扫到,不si也只剩半条命了。嗯,明明他的内息就是如此强大,那为何每次被天魔两道那些宗门派系偷袭时,都是半si不活的回来?这个问题她之後一定要想办法问问。

此时只见一开始便被压着打的柳厉平,虽然很想与之力拼,却在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半分胜算的情况下,立刻毫不恋栈的化做一阵黑烟消失在天际之中,这样的情况不仅是与宗政怀瑄一同前来的谈g0ng主是看傻了眼,就连她也是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情况。

不是因为柳厉平没有如同传闻中的好战,也不是因为柳厉平竟然化成一道黑烟消失,而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直接放大绝秒杀人,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他那个神情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冷冽。原来他也是有脾气的,而且生气起来也是会如此可怕的啊?

「门主,让那个柳厉平就这样跑了真的好吗?」谈子晴边看着天边那抹黑烟,不解的问着。

「无妨。」只见宗政怀瑄面无表情,凉凉的回答着:「这个柳厉平不过就只是个魁儡而已,即便逮到了这个魁儡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要让那个柳厉平的真身知道,阎罗门不是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罢了。这里你们清查一下,不要有任何遗落,我先带她回南雀g0ng,有任何事情再与我回报。」宗政怀瑄交代完之後,便一把抱起了几乎气力放尽的李鱼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柳厉平居然只是个魁儡?可恶,要不是她封了内息不然她哪有察觉不到的道理,竟然花费这麽多jg力与时间在这个魁儡上,若是让人知道她就是紫衣罗刹,然後这消息又走漏风声的话,她的颜面是该往哪摆?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居然这麽自不量力的把自己ga0成这个样子?」司徒令德一边替李鱼上着药,一边语带担心的问着。

「你们终於可以理解我每次看到你们把自己ga0得半si不活的样子的当下,有多崩溃了?」李鱼坐在南雀g0ng的大厅的治疗床上,靠着墙壁呵了一声继续说着:「人家都侵门踏户了,如果我还退却的话,那我们阎罗门的颜面是该放去哪?你们无所谓,我可是有所谓。」她试图替自己辩解的说道。

「你这麽拼命真的只是为了阎罗门的颜面,而不是因为她?」就在她的话语方落,只听见宗政怀瑄的声音接着她的语尾继续问道。

就在宗政怀瑄一说完,一个人影便从他的身後闪出,直接就泪眼婆娑地往她的身上扑来,要不是司徒令德反应快速的一把拎住了那人的後领,眼下她的伤应该会加重许多吧?而那个冒冒失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她舍命相救的宗门nv子,而眼下这名宗门nv子的神情就好像是看到浮木一般,可见方才她被吓的可不轻。

「……师父,你怎麽这麽快就来啦?这件事情你就别跟我计较可好?」李鱼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说道。

嗯,果然一受伤後就什麽都不灵光了,眼下她居然没有察觉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又看着她多久了?然而不知道为什麽,眼下的她居然没有胆子去直视他的目光,以前多半都只有她去凶别人的分,还没有别人凶她的分,眼下这应该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麽孬吧?古人都说风水会轮流转,她不敢不相信了。

「要我不跟你计较?先不说你在阎罗山禁地内与人斗法,扰乱历代先门主的安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阎罗门门规中那条擅闯阎罗山者si的规定,而你今天居然知法犯法,你这是要为师我如何处置你?」只见宗政怀瑄冷冷地飘了李鱼一眼问着。

而从他的目光她很快的明白,他不仅恼怒自己没事为了一个不知所以然的宗门nv子,去和那个等级高上许多的柳厉平力拼,更重要的是阎罗山是阎罗门的禁地,擅自私闯者杀是处置擅闯者的唯一条款,而如今她居然为了一个没有相关x的宗门nv子打破了这个规定,如此一来身为门主的他不论要不要处置她都是两难。

「师父,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见si不救,但唯独她不行。」李鱼听到这里发现她真的不能够再继续装傻後,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是谁我其实清楚的很,她是修罗宗的少主——令狐熙月,同时也是师父您那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不是吗?既然她与师父您有婚约在身,不论是於公或是於私上又怎麽会是与我无关呢?」

「……你怎麽会知道?」只见宗政怀瑄眯着眼睛脸上充满微愠的问着。

「整个阎罗门上下还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师父你自然也是知道令狐姑娘的身分,所以这也就是为什麽她会被谈g0ng主带回阎罗门,而不是直接埋屍在阎罗山的原因不是吗?既然令狐姑娘是未来的师母及门主夫人,我又有什麽理由可以见si不救呢?」李鱼从似乎也还无法反应过来的司徒令德手中,拿过了银针,边替自己在患处扎针,边理直气壮的说着。

「……得了,从今开始我不准你再随意cha手阎罗门的事情,这是门主的命令。至於她,既然她的命是你违抗师命及门主命令救下来的,要留要赶由你自己决定。」就在李鱼替自己的行为辩解之後,只见宗政怀瑄的脸se越发难看,最终只丢下了一句话後便拂袖而去,ga0的是李鱼满头雾水,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麽话。

「你g什麽说这麽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门主的脾气,只要你稍微跟他道个歉,示个弱不就没事了?何必把自己和门主的关系ga0得这麽僵?而且门主是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危,方才他刚接到柳厉平出现在阎罗山的消息後,便立刻二话不说的赶去救你。」司徒令德看到眼下这般情况不由的继续碎念的说道:「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这次你还是得找机会和门主说声抱歉才是。」

「但我今天救人又没有做错?不过就只是没得道他的同意,便随意进出阎门的禁地阎罗山罢了。这点我倒是会乖乖像他认错,但要我因为救人这件事情和他道歉,我才不哩!」李鱼决定不再浪费脑力去思考,让宗政怀瑄情绪如此y晴不定的原因,转而将话题带到眼前眼巴巴望着她的小可怜令狐熙月身上:「……看来令狐姑娘这阵子得要将就点、委屈点的和我同住了。噢,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有受伤吗?」

「我、我、我没有什麽事情,就只是一点皮r0u伤而已……。」令狐熙月在听见李鱼的询问後,终於像是大梦初醒般地回了神,但却又像是听见什麽噩耗般地看着她说道:「……我的未婚夫是宗政、宗政怀瑄?所以这门婚事我可以拒绝吗?」

嗯,这种事情怎麽会问她呢?是要她问谁去?今天是怎样?怎麽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就在令狐熙月在她的庇护下总算在南雀g0ng安顿下来之後,江湖上竟开始出现阎罗门门主为了自己的未婚妻,不惜力战五重堡柳厉平,而且为了她打破了阎罗门擅闯禁地者si及阎罗门不收留天道之人的规范,看来这个未婚妻很得门主的疼ai……se令智昏。

***

就在那天她因不自量力的单挑柳厉平,进而与宗政怀瑄闹得有些不欢而散後,他大概已经有五天没有和她说话,更不用说来南雀g0ng这里找她。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依然对於那天的事情在生闷气,但说真的,即便他不来找她,她还是有办法知道他在g什麽,因为在整个阎罗门内都有着她的情报网。

但眼下她自从有了令狐熙月当室友以後,她现在可是没有办法花太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虽然司徒令德一直想要迫使她,去安抚现在有些yyan怪气的宗政怀瑄,但她就是不要,因为在这节骨眼上要她先低头没门,因为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麽,毕竟令狐熙月就是个身分特殊之人,不救才会有损他及阎罗门的颜面吧?

而说到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宗政怀瑄情绪的原因,令狐熙月也要算是其中一个,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令狐熙月会是一个这麽天真、温柔、善良、活泼……呃,文静、可ai、胆小的一个人,到底是天道的h花大闺nv都是这般如此,还是令狐熙月是个特例?

所以当下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多了一个室友,反而觉得自己是捡了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因为令狐熙月实在是太胆小,每天都像是只闯进森林里的小白兔,要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其他猛兽吃拆入腹。

举例来说,明明知道宗政怀瑄便是自己的未婚夫,她仍旧不敢正眼瞧他,更不用说去主动的接近他,光是远远的看到他便立刻吓到整个人僵在原地,但如此一来是要如何培养夫妻之间的感情?而且她这麽胆小又要怎麽在与宗政怀瑄成亲後,一同面对魔道中的打打杀杀、腥风血雨;一同管理着这个魔道中最大的门派?

但说到底,这似乎也不能怪她,因为听闻她只知道她有个身为魔道中人的未婚夫,却没有人跟她说过,那个人便是在天魔两道间,名闻遐迩的大魔头宗政怀瑄。她真不知道她的父亲到底是在想些什麽,怎麽会把自己捧在手掌心里疼的掌上明珠,就这样往以实力论英雄的魔道里面送?

不过话又说回来,把这样一个天真善良单纯的孩子往魔道里丢,或许才是保护她的方式,毕竟魔道中人虽然各个是欺善怕恶,但至少表里如一,不会像有些天道的伪善之人吃人不吐骨头,而且她那惹人怜ai的气质可说是浑然天成,即便是她也都情不自禁地想要保护她,更不用说放眼整个魔道不就是最吃这种类型的美nv,令狐熙月可以说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最佳写照。

「那个,李鱼姑娘,你可有办法帮我打听一下修罗宗的事情?」就在李鱼为了要如何照顾新草药,而在药园内忙得昏头转向之际,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令狐熙月眼巴巴地问着。

「修罗宗?打探什麽事情?你父亲的下落?」李鱼双眼一直紧盯着手中的医书,头也不抬的问着:「从阎罗殿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在那些亡者的遗t中,没有发现你父亲的屍首,而那些幸存者也没有人有见过你父亲,我猜应该是被谁给抓起来了吧?」

「……那李鱼姑娘可知会是谁抓了我父亲?又把我父亲关在哪?」令狐熙月听完後有些惊慌的问着。

「……我只是个阎罗门的小药仆,并不是可以轻易游走在天魔两道、江湖之上的包打听,你们修罗宗的事情你不是应该再清楚不过,又怎麽会想从我这寻求解答?」李鱼此时终於将头抬了起来,用着自己的一双眸子,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天道大小姐没好气的说着:「不过从那日柳厉平对你的执着度来看,你父亲八成是被他给带走的吧?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短期之内你应该不需要太替你父亲担心,毕竟他要得人是你。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应该不离十。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等我忙完後我再想办法帮你调查,这样行吗?」

其实这样的猜想也并非没有任何根据的乱猜,她其实没有告诉她的是,这些天里宗政怀瑄与西虎g0ng主万沧瑀,之所以会这麽忙碌正是因为在调查修罗宗的事情。这两个人一直以为用结界便可防止消息走漏,却没想到结界防人、防鬼就是不防咒,若不是这样,她又如何能够在这个南雀g0ng里过着她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的生活呢?

而说到修罗宗虽说是天道的宗门之一,但它却是少数可以游走在天魔两道之间的宗派,这也是为什麽令狐宗主,会替自己的nv儿给找了一个魔道中人当夫婿。除此之外,令狐熙月那让人过目不忘、感到惊yan的容颜也是让修罗宗声名大噪的原因之一。

毕竟天道宗门里面,不论男nv多半生个菩萨貌,很少有人能够长的如同令狐熙月这般貌美如花,要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她的样貌可一点都不夸张。这或许也是那个五重堡的柳厉平看上她的原因之一吧?从这几天的相处下,她也从令狐熙月的口中尽可能的还原出那天到底发生的什麽事情。

那日柳厉平带着自己的手下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攻进了修罗宗,原本应该是想要将修罗宗屠个乾净的柳厉平,在看到令狐熙月的容貌後,立刻改变了主意,因为b起修罗宗的镇宗圣器,他更想让令狐熙月成为他的押寨夫人,而令狐宗主在察觉到他的意图後,便立刻将nv儿用传送术送至阎罗山,就是看在阎罗门的鬼众会看在她是未来门主夫人的分上,进而保她平安。

但说真的,这个计画若不是遇到她可能早就功亏一篑了,因为谁也没有料到柳厉平居然会使用魁儡术,派了个魁儡追了过来,若不是有她在那时候偷偷进了阎罗山,还顺便搅了局,那令狐宗主的心意可能就这样全部都白费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她总觉得这整个事情从发生到整个过程,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好似柳厉平之所以会找上修罗宗,并非是柳厉平自己的主意,而是背後有人指使。但那个人又会是谁?

「谢谢你,李鱼姑娘。」令狐熙月听完後便一把抱住了李鱼,看着她认真的说着:「我原来都一直觉得魔道中人皆是大恶无情之人,但没想到还有像李鱼姑娘这般充满仁义之人,并不会因为我出身自天道便对我落井下石,我能够在这个时候遇见李鱼姑娘,还可说是三生有幸,能够认识你真好。」

「……令狐姑娘,我有不过说再想办法帮你查,我可没有我一定能够帮你查的到什麽,而且更重要的是凭我一人之力,即便查出你父亲的下落,也没有办法帮你把他给救出来。你眼下这般谢我,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这本来就是我个人的私事,只要李鱼姑娘愿意帮忙调查就已经十分感谢了,所以谢你是应该的。」令狐熙月依然把头靠在李鱼的肩上,轻轻地摇了摇後说道:「虽然我的年纪是虚长了李鱼姑娘几岁,但却没有办法像李鱼姑娘这般自主、胆大心细,而且若不是有李鱼姑娘在,我又岂能安心的阎罗门内落脚?」

「令狐姑娘身为门主的未婚妻,全阎罗门上下哪有人敢怠慢?我不过只是个小小的药仆,最多就是身兼门主那没学会真传的半吊子徒弟,我不过是尽到我自己该做的本分罢了!你这样谢我可真的是折煞我了。」李鱼边动口也动手的说着,似乎对於令狐熙月这般举动早已是十分习惯了。

「虽然李鱼姑娘老是说自己没有什麽功劳,但说真的我能够在此安住,并非是因为我那个奇怪的身分,而是因为李鱼姑娘愿意收留我,我才不至於流落街头,而且也因为李鱼姑娘的维护,才让那些修罗卫或是鬼兵不至於欺负我,我虽然是天真了些,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但这些我可是都知道的。」令狐熙月突然间像是想到什麽一样,对着李鱼正se地说道:「可有人同李鱼说过,有你便已心安?」

有她便已心安?这句话怎麽听起来有点耳熟?好似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也有个人同她说过同样的话?而那时候的她又是怎麽回应这样的话语呢?

「……李鱼姑娘,我们不是来调查我们修罗宗的事情吗?怎麽眼下这麽悠哉?」此时窝在客栈客房内的令狐熙月摘下了脸上的面罩,戴上了人面皮後,对於李鱼的举动有些不解的问着。

就在李鱼好不容易忙完了栽种,确定药草真的能够在阎罗门的药园内顺利生长後,她便兑现了她对令狐熙月的承诺,向宗政怀宣告了假,当然也为了之前阎罗山的事情,顺便在他面前真真切切的道了歉後,便带着她重返武德镇,意图看看可否查到些什麽蛛丝马迹,并从中打探到她父亲——修罗宗宗主令狐璟炘的下落。

而她现在之所以敢让令狐熙月如此大辣辣的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她安全,而是因为令狐熙月虽然武功不济,但在伪装术的功力上,可是无人能出其右。只要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就没事了吗?

「修罗宗被五重堡柳厉平攻陷,圣器消失、令狐宗主被抓、少主失踪一事,在江湖上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不论是天道还是魔道必定会派人来此调查,如果我们贸然前去调查,岂不是打草惊蛇?你的安全谁顾?到时候不只要找你父亲还要救你,这岂不是折腾si我?」

李鱼冷眼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後继续说道:「再说,我是以找药草的名义离开阎罗门,若我到时候空手回去岂不是会让人感到怀疑?况且,你们修罗宗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调查清楚,有时候调查及打探消息可是需要放慢脚步,去关心一下身边的花花草草,如此一来才能放长线钓大鱼。嗯,看来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走吧?去哪?」令狐熙月金刚丈二0不着脑袋的问着。

「天气这麽好,楼下如此热闹,当然是逛街啊!」李鱼笑着说道。

李鱼说完後便抓着令狐熙月的手,废话不多说的便把她给拉出了客栈,而在武德镇上的市集里面,只见李鱼像只飞入花丛里的蝴蝶般快活,不管看到什麽新鲜的事情,便要去凑一脚,遇到什麽有趣的人,便要去聊一下,令狐熙月跟在她身後一脸狐疑,因为她实在是看不出来她这样作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因为她虽然表现的一脸天真及毫无防备,像是个什麽都不知道,因此什麽都觉得很新鲜的nv孩,但令狐熙月从她与他人交谈的内容中,似乎察觉到她这麽作其实是有目的的,因为不论她一开始的开场白是什麽,最终一定会想办法将话题转回修罗宗,及天道宗门的身上,而只见她用着那副好奇宝宝的可ai模样,似乎问出了不少东西,因为被她像中之人十个里面有八个到九个,会因为受不了她的攻势,而将讯息交付与她。

这样的情况也不经让令狐熙月怀疑起,到底是李鱼拐人情报的功力太强,还是说她其实是暗地向对方下咒才会有此成效?但现在即便令狐熙月是满腹疑惑,她仍旧绝口不提自己的那些疑问。

因为知道即便现在她提出她的疑问,李鱼也不会正面回答她,因为李鱼其实不是个喜欢跟别人解释那麽多的人,应该说不到最後关头,或是不到定局前她是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

然而到了隔天晚上李鱼和她摊牌後,令狐熙月才知道这两天的时间里,李鱼便早已收集到了许多情报,而这些情报的完整度实在是太为惊人,这不经让她感到倘目结舌,因为若是他们修罗宗可能得花上一个月……。不,可能是即便花上三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够打探出相同的东西出来。她第一次真心觉得李鱼不去当江湖上,横行於天魔两道间的包打听,还真的是可惜了她的天赋异禀。

那日,五重堡柳厉平率人前来她们修罗宗踢馆,因为事发突然,不仅她们修罗宗没有准备,就连整个天道的宗门派系也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异状,因此是被柳厉平杀个是措手不及,修罗宗就在那天夜里灭宗,消失在天道的盟派之中。而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震惊了天魔两道,毕竟圣器消失、令狐宗主被抓、少主失踪一事,在其他结盟的门派眼中,这是让人感到人心惶惶的一件事情。

然而,过不到两天这样的惨事,却只像是过眼云烟般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甚至是生活中,宛若船过水无痕,一点痕迹都没有。没有人在意柳厉平拿走圣器,及劫走修罗宗的宗主道底所谓何事?

虽然修罗宗在天道的宗门里并非什麽名门正派,也非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但即便是其他小宗派被紫衣罗刹给灭门之时,天道这里便会是一片譁然,但修罗宗这样一个大宗门,在被柳厉平给灭了之後,天道这里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李鱼她们这种魔道众生的反应还b较正常。

而李鱼除了这样的情报之外,还打听到了一些十分奇怪的流言,这些流言蜚语是她还在修罗宗里的时候,完全想不到也没有听过的东西,因为有人传言说,修罗宗之所以会被灭门,那是因为有人想要取得修罗宗的圣器还有圣血。

而且更加骇人的是,听闻之前那些被灭的宗派里,亦都有着圣血的存在。圣器她是知道的,那是她们修罗宗的镇宗之宝,也是只有宗主才能够使用的法器,但圣血是什麽她就真的不知道,而且更不清楚圣器或是圣血的用途到底是什麽?

然而她只知道,当她听完李鱼的说法後全身只打冷颤,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从李鱼的推论之中,那个神秘客想要圣血及圣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换血术此禁咒术进而脱胎换骨,好飞昇脱道入界,成为天界的一员。但飞仙不就是慈悲为怀才称得上飞仙吗?使用如此邪招不仅不算登列仙班,更算是坠入魔界吧?

但她的话语刚说出口後便以後悔,因为她现在便是身处魔道,却依然用着天道的思维在看这些事情,而李鱼似乎看出了她的後悔,只是笑笑地对她说以後不要再把那些天道的垃圾,随随便便的往魔道里丢,魔道即便是魔也是有自己的格调,并不是专收垃圾的地方,尤其是收这种只以自己利益为优先,是他人生命为粪土之人。

隔日夜晚,李鱼算准了晚上会是个乌云密布的日子,於是她换上了一身靛蓝se的夜衣,趁着月黑风高之际便想要夜探修罗门,当然令狐熙月这个不会武功,也几乎没有什麽自保能力的宗门nv子,就被她强制留在客栈内,并且要她好好地躲着,不论听见什麽或是发现什麽,都不可以轻易的露面,以免道时候出了什麽乱子她可是救不了她,毕竟她只身夜闯修罗门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那个晚上只见李鱼用着她那宛如鬼魅般的身手,轻松地越过了天道宗门所派的护卫,肆意的破解了他们所设置的结界,只见她轻笑了一下便翩然的来到了修罗宗的庭院,这些结界及守备或许可以挡住那些等级不高的魔道中人,但对於她而说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若是有用的话,那他们这些天道之人又怎麽会挡不住紫衣罗刹的攻击呢?

而此时修罗宗内部依然是乱成一片,地上血渍斑斑,各种物品在地上摔个了粉碎,即便事情已经过了快要十天半个月,但空气里却似乎仍就弥漫着一gu淡淡地、化不去的血腥味。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可以看出当时柳厉平是来的多麽突然,多麽来的让人措手不及。这种走突袭路线的模式,确实是五重堡柳厉平的作风,因为她个人并不喜ai胜之不武的感觉,因此她多半会事先告知,让对方有办法去作准备,如此一来成为她的手下败将才不会感到冤枉不是?

「……修罗宗被灭之事都已经过这麽久了,怎麽还要每日每夜的来此守护啊?该查的该找的尊者不都已经派人踏查清楚了吗?」

就在李鱼原想运用内息力量,来回溯一下那日的情况时,却听见不远处有两个天道宗门人的脚步声迎面而来,她为免节外生枝的替自己制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便将自己隐身在暗处之内,好见机行事。

「我也这麽觉得,但这是尊者所决定之事,应该有他的想法吧?但我猜想尊者宅心仁厚,会派我们日日夜夜来守护於此,应该是不愿意让那些魔道中人前来扰乱此处,打扰到那些亡者的安宁吧?虽然修罗宗并非同我们一样是纯正的天道宗派,但这些年来他与我们天道宗派的关系密切,在他们发生这种惨事之後,自事该帮上一二。」一名身着白衣的宗门人士分析的说道。

「这些年来魔道实在是太嚣张了,不断的对着我们天道宗门侵门踏户,我看天道若不是有我们尊者镇着,让那些魔道之士不敢来犯,眼下此有这种太平之日可过?」

一开始说话的那名白衣宗门人士咬牙切齿的说着:「要不是当年尊者与其他天道宗门围攻阎罗门时,因为宅心仁厚、慈悲为怀的放过了他们,让他们可以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他们这些魔道之人,又岂能在那边作威作福的扰乱天下秩序。那些魔道之人就不要让我遇到,如果让我遇到,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砍一双。」

「呵,就凭你?我看以你的功力可能连最低阶的魔道中人都打不过吧?好了,别说废话了,我们是来巡逻而不是在这边破坏修罗宗的。看来这里没有什麽异常,走吧!我们还有其他地方要去照看。」那名白衣的宗门男子打断的同伴的话语,冷哼的说道。

就在那两个人从修罗宗的大殿内离开後,李鱼便从暗处的角落走了出来,然而此时她的神情却宛若寒霜,而她的手掌早已因指甲的钳入而出现了一丝丝的血痕。到底什麽叫做要不是当年尊者与其他天道宗门围攻阎罗门时,因为宅心仁厚、慈悲为怀的放过了他们,让他们可以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他们这些魔道之人,又岂能在那边作威作福的扰乱天下秩序?

什麽又叫作那些魔道之人就不要让我遇到,如果让我遇到,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砍一双?他们阎罗门虽身为魔道的门派,却从未主动找过天道宗门的麻烦。而他们这些依附在阎罗门下的魔道之人,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然而这些曾经的美好在被破坏掉之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们说声抱歉,反而认为这是活该?就因为他们生而为魔,所以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他们天道宗门人士的命便是命,而他们这些魔道者的命便不是命?还是说他们这些天道宗人口中的正义是正义,而他们这些魔道之人的正义却不适正义?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她的心中有着一gu怒火在翻滚着,打从那年阎罗门被攻陷的那个晚上後,她从来没有这麽愤怒过,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除了对於宗政怀瑄以外的事情,仍就是会有情绪的。

不……应该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也还是与宗政怀瑄有关,所以她才会如此生气吧?因为若是宗政怀瑄知道当年他的师父及家人,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si於非命,他又会作何感想?该si,都什麽时候了,她为什麽还要去c心宗政怀瑄在知道这件事情後,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知道最後是被j鸣的声音给唤回了神智,才猛然想起自己夜闯这里的目的,於是乎她藉由东方露出白肚的光线,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其实已经被人给搜了个彻底,因此这里已全然没有任何值得逗留、恋栈的价值,於是她再次展现出她那如入无人之境的身手,悄然的离开了修罗宗的大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鱼姑娘,还好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吓si了。」就在李鱼带着满身怒意回到客栈,才刚打开她与令狐熙月的厢房大门,说时迟那时快的只见令狐熙月哭丧着脸,让自己一头撞进李鱼的怀中。

「令狐姑娘,你怎麽啦?」而因为被令狐熙月撞个满怀,因抵挡不住作用力而跌作在地的李鱼,看着怀中那张充满着害怕、惊恐及慌张神情的面容,不由得将声音放轻,温柔的询问着。

说真的,她其实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拥抱或是依靠,唯独眼前的令狐熙月除外,毕竟一个长像yan丽气质也是宛如冰山美人,而且家世背景还是游走在的天魔两道间的她,居然会是个只长个子、脑子但是不长胆子的闺中少nv,她其实还蛮吃这套反差感,自然也就由着她去依赖自己了。

就在令狐熙月边ch0uch0u搭搭的边语带惊恐的说明着昨天晚上,当她离开客栈後这里发生了什麽事情,她才知道为什麽昨日镇守在修罗宗外围的天道宗门人士会如此之少,原来都被调来这里支援,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灭了修罗宗的大魔头——五重堡柳厉平居然带着自己的随从也来到了这里。

而那些誓与魔道之人誓不两立的天门人士,自然是不会轻易的让柳厉平离开,因此双方便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中,展开了这个一触即发的正邪之战,果然夜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杀人了。

这场正邪之战才兵戎相见不过经过几个时辰,便已轻松的分出高下,被称为魔道新兴魔头的五重堡柳厉平,果然不负重望,轻而易举的从这场与宗门人士相争的正邪之战中胜出,什麽也没说且头也不回的便消失在漆黑的夜se之中,这里只留下满地的残骸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人家都说好奇心会杀si一只猫,而时候因为她的命令躲在客栈厢房之中,不敢乱动的令狐熙月就这样轻易的目睹了这一切,而柳厉平与他的随从们那对付宗门人士的凶狠模样,及楼下街道上那宛如地狱般的场景,自然也是唤醒了她那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那日修罗宗被柳厉平灭宗的景se,也就在这个情况之下,不断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恐惧也就不断的从她内心涌出。听到这里,李鱼明白眼下早已吓到脸se苍白的令狐熙月,能够稳住情绪,不歇斯底里,且还能够有条理地说出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已是相当厉害。若是换作他人也未必可以有着这样的表现。

「好了,别怕,有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的陪在你身边,不会在像今天一样把你抛下的。」李鱼在听完令狐熙月的话语後,将她搂在怀中安慰後,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柳厉平都已经灭了修罗宗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他来这里到底是打算做什麽?」

「……有听到他说,他是要去剑灵宗所招开的宗门大会的,但到底是去偷取情报,还是闹场的就不清楚了。」令狐熙月好不容易在李鱼的安慰下,平复了情绪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般说着。

「那既然如此,我门也去那个宗门大会玩玩,凑凑热闹如何?」李鱼完全无视於令狐熙月那惊讶的表情,不容分说的决定着。

剑灵宗的宗门大会?嗯……有意思,看来这个修罗宗被灭的事件应该是不会轻易落幕,因为总是会有人要来兴风作浪啊!

她原本以为阎罗门遭天到人士攻陷,她的家人全si在那场无差别屠杀事件,已经过了快要十五年,她应该早就安然的放下,因为这些年来当其他人提及那件事时,她总是云淡风轻没有什麽情绪,但现在的她发现其实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因为就在她与令狐熙月混进了宗门大会,看到了那个剑灵宗的尊者时,她只知道她的心中有个一gu怒意再翻滚。

当她看到剑灵宗尊者宇文华时,她立刻认出了他便是当年灭了她全家,甚至还想连她及宗政怀瑄一起杀的人,这张脸即便到si、即便是化成了灰烬,她也不会认错,别人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不用说他们之间还是隔着血海深仇。说实在话,现在的她实在很想直接大开杀戒,杀尽眼前这群伪善之人,好替那些因他们而si的亡者们报仇。

但眼下的她并不能够这麽做,因为她身边还有着一个被她一起拖下水的令狐熙月,她说什麽都不能够让这个无辜之人卷进她的复仇行动中,因为没有任何顾虑及安排,便让无辜之人与她一起送命的话,那她和眼前她这般讨厌的宗门人是有何不同?看来若真的要找剑灵宗报仇血恨的话,那就势必得从长计议了。

「……李鱼姑娘,你的脸se怎麽这麽难看?是身t不舒服吗?」好不容易剑灵宗主导的宗门大会终於结束,李鱼与令狐熙月随着其他人等鱼贯而出,还伪装成他人的令狐熙月,看着李鱼那张从人面皮下露出的面容,担心的问着。

「是还真的有些反胃,不过不是身t微恙,而是因为刚才听了太多你们那些恶心的宗门大义,ga0得我早上吃的东西都要消化不良了,不过没关系,等下吃个消化药、扎个针就没事了无碍。」

李鱼边按着自己的鱼际x及劳g0ngx,边瞎扯的安慰着令狐熙月说道:「不过这场宗门大会实在太像誓师大会,纯喊口号没有什麽作为,也打探不出什麽不一样的消息,原本以为那个五重堡柳厉平会来,偏偏他没来害我的期望落空,可惜了。」

「呦,没想到小美人儿这麽想念我啊!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既然小美人儿这麽想我,即便在危险我也还是出现在你的目光之中了,有没有很感动?」

一个声音就在李鱼的话尾刚落下,便从她的身边传了过来,这个情况不由得让李鱼感到全身毛骨悚然,立刻想像只猫似的从他的身边弹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早已被柳厉平给一把抓住。

「你在这里做什麽?然後,请你放手。」李鱼眼带杀意的怒瞪着来者。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在话语中提及的柳厉平。

「欸,别这麽见外,你方才不是还很想见到我?然後你说放我就放?至於我来这里做什麽?我来看看我思思念念的小美人儿啊!你不知道那日与你交手後,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都是你的倩影,一时之间我都觉得那些在五重堡里的莺莺燕燕,没有一个人是b的上你的。要不你也别在那边当什麽不受人重视的仆人了,直接随我回去当五重堡的nv主人,还有机会一掌江湖,让所有人都跪在你的脚下受到万人景仰。怎样,这个提议不错吧?」柳厉平全然没有想要放开李鱼手腕的打算,甚是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想要调戏她。

「喔?这个提议好个……鬼。」李鱼说完便从另一只袖口内窜出了一把匕首,边说着就边往柳厉平的脸上划去。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小美人儿,个x这般之呛辣,不过我喜欢,毕竟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你说是吧?」柳厉平一个侧身便闪过了李鱼的攻击,边说边一个反手便将李鱼扣在了怀中。

他这样的举动着实让李鱼又恼又怒,恼的是这里人多,若是轻易的运用内息,与这个登徒子大打出手的话,不知道会波即到多少无辜之人?更不用说她还有身分曝光的风险,而怒的则是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替这些人着想,她是被宗政怀瑄感化了是吧?

但在这样闹下去也可不是办法,她也知道眼下其他百姓皆畏惧柳厉平的身分及功法,更不用说昨天晚上他还灭了人家天道宗门不少人呢!因此在这种节骨眼下,是不可能有人会出手帮忙她的,看来她只能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在将伤亡降到最低的强况下,和他来个奋力一搏了。

「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也敢如此狂妄的动我们阎罗门的人?」

就在李鱼还在思考要如何摆脱柳厉平的时候,一gu强大的魔气朝着柳厉平席卷而来,迫使柳厉平不得不立刻放开双手,好抵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而就在同一瞬间一个人影挡在了她和柳厉平中间,巨大的黑袍将她覆盖在其中,好似不想让其他人多看她一眼一样。

「喔,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阎罗门主宗政怀瑄亲自出马……但既然你都亲自前来那就没有什麽意思了。小美人儿,我们下次再见,後会有期,要记得想我喔。」柳厉平说完便再次化作一阵黑烟离去,看来这次又只是个魁儡了。

「……李鱼姑娘,你没事吧?」站在一旁的令狐熙月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化作他人的模样,在李鱼被宗政怀瑄从黑袍中放出来後,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担心的问着。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门主,你怎麽来了?」李鱼边拍了拍令狐熙月的手,边观察着宗政怀瑄的神se问着。

「你怎麽又会被柳厉平缠上?」宗政怀瑄看了一眼正拉着李鱼查看的令狐熙月後,语气里带着些恼怒的问道。

「我也不想啊!但他就这样缠上我,我有什麽办法?兴许是因为我很受欢迎?」李鱼半开着玩笑说道:「倒是门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b该返回阎罗门的时间晚了数日,所以担心我们会出什麽事情?」

「……我刚好有事要处理路过这里,就顺道来看看。既然没事了就快点回去,不要在外面闲晃逗留。等下回去阎罗门的时候叫辆马车送你们回去。身上有伤不要轻易使用功法。我先走了。」宗政怀瑄似乎不想正面给与李鱼任何答案似的,说完後便已使用瞬间移动消失在她们的眼前。

嗯,他真不愧是阎罗门的门主,这瞬间移动的法术可说是用到炉火纯jg,她这个紫衣罗刹都被说身手宛如鬼魅,但他却b她更加的鬼魅,这根本是魑魅魍魉的等级了。只是她明明就藏的很好,他到底是怎麽知道她受伤的?然後更重要的是,方才忘了跟他说一声,要他小心宗门的埋伏。奇怪……她是在担心他吗?

「李鱼姑娘,你受伤了?」在马车里,令狐熙月摘下人面皮後,一脸担心的看着李鱼问道。

「没什麽事,只是方才在想办法要挣脱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不过只是小伤休息几日便无碍,是门主他多虑了。」李鱼边替自己施针边回答的说道:「只是看他这次行se匆匆,就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

「……李鱼姑娘,你这是在担心你们家门主?」令狐熙月似乎领悟到什麽的,蹭到了她的旁边,用着那双迷si人的大眼看着她问着:「所以你方才那副懊恼的神情,不是在於你没能挣脱柳厉平的魔爪,而是在於你还来不及提醒你们家门主要小心宗门之事,他便已离开?」

「我、我当然会担心他,毕竟要是门主有个什麽意外,叫我们阎罗门该怎麽办?更何况,若他真的出什麽意外,到最後要麻烦的不也还是我,我担心他真的只是因为我的医者本分。」李鱼有些慌张的自我解释着说道。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阎罗门真正的医者,所以你会担心病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你真的确定你担心宗正门主的心情,与你担心其他人的心情是一样的?不过你要这麽认为也是可以,毕竟这是李鱼姑娘你自己的感觉,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但我唯一可以很确定的是,你们家门主非常的担心你,而且重视你,这你应该不会否认吧?」令狐熙月先是阻止了她的辩白後,继续认真分析的说道。

「令狐姑娘,你这又是什麽话?你才是我们门主挂心之人吧?在怎麽说你都是他的未婚妻啊!况且他不是三番两次力保你,让你幸免於难?眼下更替你在追查修罗宗之事不是?」李鱼听到令狐熙月的话语後,立刻否认的说着,好似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越矩了。

「我虽然武功不际,胆子又小,但我眼睛可没瞎,还是个明眼人,而且别人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了,你们两个的心思我又怎麽会看不出来?虽然我是宗政门主的未婚妻,而他确实也在替我追查修罗宗灭宗一事之际,三番两次的搭救我,让我幸免於难,但我很清楚这几次他会这般出头,那是因为有你在的缘故。」

令狐熙月放开了李鱼的手臂,认真的看着她继续说道:「江湖之上对於阎罗门有着许多传言,其中便有一个流言指出,阎罗门的宗政门主身手不凡、内息惊人,但却从来不会轻易使用内息,是因为他不喜欢随意致人於si地。我相信宗政门主和柳厉平交手次数绝对不是只有这一两次,但这几次他在对付柳厉平的时候却破了戒,不正是因为柳厉平对於李鱼姑娘你,造成了伤害吗?所以虽然他的名义上的未婚妻是我,但我很敢确定有被宗政门主放在心上的人是李鱼姑娘你。」

「……令狐姑娘你这是在说什麽傻话?门主对於自己的下属都很保护,不论是谁受到了委屈,他必定会替他讨回公道,这次也是一样。他只是在尽他门主的本分而已,你真是想太多了。况且我不过就只是一个区区小药仆,他有怎麽可能放那麽多心思在我身上?最多就是因为我是那个真正的文判官吧?」

「李鱼姑娘,你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啊?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你们门主宗政怀瑄他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甚至可以为了你打破许多属於他,或是属於阎罗门的禁忌?」令狐熙月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的说道:「算了、算了,你现在不能够理解就算了,但你只要将我刚刚说过的话放在心上,然後好好观察、用心去看便可知晓,你可真的不要因为顾虑到我,或是我的身分,辜负宗政门主对於你的一片心意!」

……嗯?什麽?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令狐熙月她看错了?宗政怀瑄对她上心?一个高高在上的阎罗门门主,竟然会对於一个没有什麽存在感的药仆动心?这怎麽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