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成为大海盗之子(1 / 1)

云舞yan艰难地想睁开双眼,却怎麽都不能办到,只觉得头晕脑涨,耳边听到有稚稚少nv声音悲悲切切地道:“……少爷,都半天了,你还不醒来,那郑一官的眼睛好可怕,双儿害怕啊!”

郑一官、双儿是谁?

云舞yan思忖着,听到了脚步声,有好几个人靠近,问双儿……少爷怎麽样了,那个双儿说少爷没有醒,有的人似乎是叹息的语调,也有的人冷笑……那些人纷至沓来,嚷嚷不停,云舞yan觉得头疼,阵阵晕眩,乾脆利落地晕过去。

……

醒来,睁开双眼,撑起身t,看到了古香古se的床铺,屋内方正平整的青砖地面,靠窗边的茶几和两张黑se雕花太师椅,一切都告诉云舞yan这是真的,回到了古代!他目光沉凝!

他知道了事情端倪。

之前,云舞yan的职业是个地理杂志编辑,他的足迹遍布国内大江南北,世界各地,见多识广。

最近他到崑仑山探秘时,他记得很清楚,他走进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失去了知觉,醒来後他就变成了这位束发少年(15岁)!

原来我穿了,我叫做颜常武!

真是云深不知处,出来已换人世间!

颜常武默默发誓,以後见到起了云雾,不要贸然而进!

这小子的父亲在道上是鼎鼎大名,名叫颜思齐,字振泉,漳州海澄县人。生x豪爽,仗义疏财,身材魁梧。

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思齐遭宦家欺辱,怒杀其仆,逃亡日本,以裁缝为业,兼营中日间海上贸易,(其实就是海盗)。数年後积蓄渐富。其间,思齐经常到长崎贸易的泉州晋江船主杨天生结下深交,结识了一批流寓日本,从事海外冒险的闽南志士。由於他广结豪杰,遐迩闻名,日本平户当局任命他为甲螺(头目)。

明天启四年(1624年),思齐等因不满日本德川幕府的统治,密谋起事za0f,参与日本人民的反抗斗争。

农历六月十五日,颜思齐与杨天生、陈衷纪(漳州海澄人)、郑芝龙(泉州南安人)等二十八人拜盟为兄弟,立下誓言:“生不同日,si必同时”。众推思齐为盟主。不幸事泄,幕府遣兵搜捕,思齐率众仓惶分乘十三艘船出逃。

驶至九州西海岸的外岛洲仔尾,陈衷纪建言:“吾闻疏球为海上荒岛,势控东南,地肥饶可霸,今当先取其地,然後侵略四方,则扶余之业可成也。”

众悦,思齐乃率船队柢海湾,在笨港(今台湾北港)靠岸(此时台湾是无主之地,明朝并无实管)。思齐见岛上地肥水美、大片荒野未辟,决意在此开疆拓土,g一番事业。

思齐x有韬略,却土豪、立井寨、招募乡里移民三千余众,分为十寨,发给银两和耕牛、农具等,开始了台湾最早的大规模拓垦活动。

可惜天不假年,天启五年(1625年)九月,思齐和部众到诸罗山捕猎,豪饮暴食,不幸染伤寒病。数日後竞一病不起,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七岁。临终,他召众人告之:“不佞与公等共事二载,本期创建功业,扬中国声名。今壮志未遂,中道夭折,公等其继起。”

颜思齐就是颜常武的父亲,两父子的名字都取自诗经,“思齐”是《诗经·大雅·文王之什》的一篇:“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而“常武”则是《诗经·大雅》的一篇:“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大祖……”

名字虽雅,可惜人生难雅,颜常武很可能跟随便宜父亲颜天齐一起gaover了!

凭藉着记忆,也知道一些历史,颜常武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颜常武脑海里浮出一副桀骜不驯的双眸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双眸子的主人相貌堂堂,身躯高大,容貌和气势有如北方大豪,极是傲气的样子。

郑一官!

此人後来的名字真是吊炸天,叫做郑芝龙!

字飞h(一说字飞龙),原名一官(ian),天主教名尼古拉,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镇人。

要是让他成长起来,他将成为明末清初东南沿海台湾及日本等地第一大海盗,最大的海商兼军事集团首领。

郑芝龙以东南沿海为基地活跃舞台的海商兼海盗(随朝廷政策的变化身份随变),以其经营的武装海商集团着称,发迹於日本平户,为明郑势力的开始。郑芝龙在离开日本到台湾建立新的根据地,建立了一支实力强大的私人海军。

郑芝龙在17世纪中国明朝海禁与世界海权b0兴的时代的背景下,以民间之力建立水师,周旋於东洋及西洋势力之间,并於1633年在泉州金门岛的料罗湾海战中成功击败西方海上势力,在郑和船队退出南中国海200年後,重夺了海上主导权,是大航海时代东亚海域举足轻重的人物,被称为“闽海王!”

颜常武明白一条:这位郑一官想要他的命!

事实上,颜氏子孙在後来名迹不显,很可能被郑一官给灰灰了。

……

大首领颜思齐故去後,今天,众首领齐集,先来哀悼一番,他的儿子颜常武哭晕,差不多天黑时才醒来。

不合事宜,因为明天,众人将推选新的大首领!

本来,子继父业是天经地义,但颜常武过於年轻,那些刀头t1an血的家伙哪会看得上他,岂能屈於一个束发少年之下,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首领带领他们一起发财。

问题是,颜常武作为前任大首领的儿子,怎麽能够逃得过新任大首领的毒手?

颜常武看得动物世界多了,知道狮群换了新首领时,会将前任的子嗣统统咬si,以除後患!

这郑一官野心b0b0,很有本事,绝对不是善男信nv,要给他坐定大首领之位,劳资就要归位!

……

正在思忖着,门外响起脚步声,颜常武扭头望去,有八点档狗血剧人物:俏婢、老仆。

豆蔻年华的小nv孩,扎着一对麻花辫,笑容甜美,清纯可ai。

老仆一副大家族管家的模样,颜常武知道此人对颜家二代人极是忠心。

颜常武冲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张伯,双儿,我好了!”

一句话定人心!那娇俏小婢扑到他的身边,差点想投进他怀里,惊喜地道:“少爷,你好了真是太好了!”

张伯欣喜地点头,不过他的脸se很快地黯淡下来道:“郑一官的dd郑芝虎b问帐簿下落,我没有给他,少爷不可不防!”

在海盗帮会里b问帐簿下落,几乎等同於大臣向朝廷问九鼎,岂是忠臣所为?

张伯脸上忧se重重,正所谓是“主少国疑”,众人离心,明天就要推举大首领,几乎无人站在颜家这一边,颜家要完了?

颜常武却一身轻松地道:“张伯,你安排一下,我要去见陈衷纪陈世叔!”

别人不肯帮他,颜常武经过分析,笃定他很可能帮他,因为大家是同乡!

出门在外,同乡关系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加强,亲戚和乡党,如果进学则有师生关系都是很可靠的关系。

陈衷纪与颜家父子同为漳州海澄县人,深得颜思齐信任。其人有见识,占台之策就是他献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换了个大首领,他作为前任大首领的心腹,哪怕他再怎麽对现任大首领表现忠心,都不会得到信任。

排挤还是小事,ga0不好连命都丢了。

只要颜常武有翻盘的决心,陈衷纪必敢舍命相陪!

想得明白,准备g大事!

得先补充能量,颜常武对张伯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双儿道:“我来服侍少爷进膳!”

进膳?颜常武心中苦笑,想起便宜父亲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颜思齐也清楚问题,但他没想到自己挂去这麽早(才三十七岁),结果颜常武麻烦大了。

很快送来伙食:是一大碗海鲜粥,配菜是苦瓜炒j蛋,颜常武肚子饿得狠了,将食物一扫而光。

吃完,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见他jg神的样子,俏婢和老仆都十分高兴。

……

走了後门,颜常武在张伯儿子张守云的护送下偷偷往陈衷纪家里去。

张守云,年纪b颜常武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带刀在身,皮肤黝黑,煞气显现,显然有人命在身!

而颜常武,长得面如冠玉,t格健壮,虽说出身海盗家庭,但这是有钱的海盗家庭,营养好,没让孩子受过苦。

但锦衣玉食造成了颜常武目前窘境,过於年轻,没混过江湖,怎麽可能得到大豪们的青眼!

论起来,张守云对颜常武这个半大孩子也看不起,管你什麽出身,帮会里以能耐论英雄,没能耐的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儿子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混帮会的,手上没几条人命想得人信任?

但他还是会想,知道张家已经与这个束发少年纠葛太深,张伯叮嘱要以命相保,护住少爷,张守云应允下来。

天已经黑了,正好掩护行事。

其实张伯多虑了,郑芝龙根本看不起颜常武,尤其颜常武白天晕过去,差不多到天黑时还没醒过来,消息传出去,郑党乾脆在海边开宴聚会提前庆贺明天准备接任带头大哥,正在花天酒地,不清楚颜常武的行止,准备掀起一场雷霆风暴!

……

颜常武脚下踩的是土路,身处在便宜父亲开发的北港镇,所谓的北港镇只是一条灰乎乎的小街,建有一些瓦房,较差一点的是茅草屋,更惨更多的是木板搭建的窝棚。

天黑没多久,却已经各家各户都熄了火,许多人甚至shangchuan睡觉了。

古人白天劳作辛苦,晚上点灯油费钱,不如早睡。

他们找到了陈衷纪家里,倒有一个院子,三进而已(古代的套院,从第一排房子往里走,一排就是一进)。

四顾无人,张守云轻轻地敲门,低声往里说了句:“大公子来找陈先生!”

在帮会里,陈衷纪手执白纸扇,充当狗头军师的角se,是以尊称“先生”。

古代称呼“先生”是很尊敬的!

门很快开了,颜张两人疾进,门迅速地关上。

……

陈家的环境不过是略略一观,颜常武升堂入屋。

烛光下,见着陈衷纪已脱了匪气,眼睛炯炯有神,下巴三缕长须,身穿一身青衣,竟有教书先生的儒雅。

两人面面相觑,陈衷纪开口直说:“看大少爷与昨日大不一样了!”

颜常武心中一跳,不由地动问:“怎麽见得?”

“昨日大少爷悲恸过度,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今日却是x有成竹,气度淡定,显然心有主见,坚毅而有决断,若尔父看到,必感欣慰!”陈衷纪拈须说道。

颜常武嘿然道:“真让陈先生看出来了!”

他忿忿地道:“郑一官欺人太甚,他派郑芝虎b问帐簿下落,又yu调戏我婢,yu行不轨,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则郑一官势大,今他为刀俎,我为鱼r0u,请陈先生救我!”颜常武招呼张守云解开带来的大包裹,里面冒出的珠光宝气映亮了屋内!

两块大金砖,还有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宝石,有翡翠、白玉、红宝石、猫眼绿、蓝宝石等等,价值钜万!

便宜父亲收藏丰厚,来自後世的颜常武x襟气量大,舍得下本。

有个老仆就不错,他管理资产,颜常武要用到时,即时派上用场。

陈衷纪平静地看着那堆钜额财富,向张守云道:“收起来吧!我不要!”

张守云为难地望向颜常武,他眉毛一跳,心忖自己算错了陈衷纪?但陈衷纪下一句话让颜常武高兴起来:“收起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陈衷纪带着颜常武去找到了一个重要人物,杨天生!

泉州晋江船主杨天生与便宜父亲是深交,两人志同道合,很谈得来,经常在一起做没本钱的买卖。

颜常武也曾经想去找他,但在他的记忆里,留存着对杨天生的畏惧,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人物,他与颜思齐有交情,那是打出来的交情,男人之间的生si之交,颜常武一个束发少年,哪能渗和进去。

……

颜常武和陈衷纪到达杨家,通传後,打开门,两个褐衣短打,满脸横r0u的汉子请他们进屋。

杨天生还没出来,颜常武打量四周环境,只见环境相对奢华,除了青砖铺路,中堂有檀香木打造的长条贡桌,贡奉一尊白玉观音!

这尊观音高有一个手肘,白如凝脂,清晰自然,质地细腻,纯正无瑕,显现大气,

两边分列着八张红se雕花太师椅,各有案几在旁边,墙上悬挂着字画,看起来字有笔锋,画画jg致,应是名家所作。

这杨天生看起来有点内涵呢!

……

杨天生出现了,赫然是板寸头,就象刷子般地挺直,短打武士打扮!

很逆天,古人讲究身t发肤受之父亲,男人多留头发,极少见杨天生这等头发象和尚的。

他身上带了两把刀,嘴角凶相毕露,身t健硕有如看场的打手,这是一个真正的狠人,铁石心肠,如果需要把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统统杀si的话,他决不会有半点犹豫。

颜常武身t微颤,不可抑制地一阵骇怕到身上毛管直竖,这是记忆深处里传给他的感觉。

他双膝一软,跪在了杨天生面前泣道:“叔父救我!”

不算丢脸,那时期礼仪如此。

杨天生静静地看着颜常武片刻,向着颜常武虚扶一把道:“坐吧!”

杨天生、颜常武和陈衷纪三人坐下,颜常武pgu沾了半边,向着杨天生迫不及待地道:“郑一官那厮狼心狗肺,咄咄b人,小侄已经走投无路,只求叔父怜悯!”

“还不错嘛,懂得求援,来找我!”杨天生谑道:“我还以为你准备洗净脖子等着挨宰了!”

他转向陈衷纪严厉地道:“不是你(主动)带他来找我吧?”

陈衷纪老神犹在地道:“他来找我,我再带他来找你!”

“只求叔父救我……侄儿所有,皆归叔父!”颜常武招呼张守云亮出带来的大包财富,摆在杨天生座位旁边的案几上,马上屋内被宝石的光芒反s得一片辉煌!

杨天生从包裹里面抓起了一串珍珠手链,来回地摩裟,他的脸se变柔和了。

那串珍珠手链粒粒有上拇指般大小,浑圆一t,带有虹晕se彩,乃上等好珠,虽是难得,但在这堆财富中也是一般,颜常武有点不解杨天生独重此物。

感觉到他的不解,杨天生笑道:“这串珍珠,还是尔父从我的手里赢得的!”

“当初我和尔父做(没本钱)买卖,所得中就有这串珍珠,分配时,我们两人同时看中,大家就用刀剑说话,结果尔父赢了……”杨天生想起悠悠往事,不禁神伤!

他不是个好人,但坏人也有知己,而今知已远去,杨天生不禁惆怅!

颜常武歪打正着,带去的珠宝中有让杨天生感慨的东西,这事情就成了一半!

他望向颜常武,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道:“要我出手,保你一命,不难!”

“甚至让你坐到那个位置上,也是不难!”杨天生油然地道:“只是贤侄,你有什麽本事坐得稳这个位置?”

他这是考究我了,换作之前的颜常武,哪有什麽见识,必期期艾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换过一个人的颜常武,处於资讯大爆炸时期,什麽没看过,哪怕是他眼高手低,叫他做不一定行,打嘴pa0的功夫可不含糊!

他不敢怠慢,斟酌一下给出答案道:“就在我们脚下的土地!”

於是两位做叔父地静听他的高论道:“今我等拥众数千,海船数十艘,占了台湾,募民垦荒,将来之事,大有可为!”

“有土斯有财!”颜常武亮出《大富翁》里的名言让两位叔父听得耳目一新,听他继续讲下去道:“占了台湾,就有了根,我们以此整修船队,人员上岸休整,家人在此憩息,出发的船队可控制大明与日本之间的贸易,一本万利!”

杨天生不动声se地道:“你待如何经营此地?”

“小侄想引入各处人口,开荒种地,组织海上捕鱼和岛上捕猎,使移民生活下去,再修建船厂,组织船队进行贸易。”见杨天生和陈衷纪炯炯目光看着他,颜常武牙一咬道:“将来树旗招兵,成立军队,训练有素,自成t系,不须仰人鼻息!”

杨天生和陈衷纪相互对视一眼,杨天生问道:“你教他的?”

“不!”陈衷纪摇头道:“我没教过他,他b我想得远,现在人没多少,就想成立军队,自成t系了!”

杨天生知道陈衷纪为人实在,没实力前不会说出“自成t系”的话,此话应该是颜常武自家想法。

但颜常武敢这麽想,毕竟还是老友的儿子!

想起当年,老友不过是甲螺(头目),手下有区区一班兄弟,就想去倒幕府。

幕府,人家的祖宗可是夺过猴子(丰臣秀吉)江山来坐的。

现在他儿子毛都没长齐,人都没服他,就想着占地作主,领地为王了。

果然是老友的儿子,帮衬他一把吧!

杨天生向着颜常武亲切地道:“尔父即去,你只得孤身一人,我实怜惜,这样吧,我家小nv莺儿,现年七岁,许配与你,可好?”

杨莺儿?颜常武记忆中并无杨莺儿的讯息,也没见过,只记得杨天生有多房妻妾,分散各地,杨莺儿应该是其中一房所生。(对於大海商来说,重要的贸易地买屋置地,每到一地就回家,家人服侍,b起水手是客居旅店买醉来得舒服得多,更有t面,而且有家也方便处理事务)

瞅着杨天生的凶相面容,心忖他的nv儿长得有多漂亮?!

他一个激灵,娶个七岁的小nv孩,太夸张了吧。但,不娶,也不太好,人家凭什麽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帮你?

思绪如计算机般高速运转,别说漂亮不漂亮,就算是母猪,也要娶!

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记忆中有日常的风俗习惯。一般千金小姐的闺名只有娘家人和丈夫知道,大多数儿nv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闺名。现在杨天生当着颜常武的面说出nv儿的闺名,这门婚事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了。

不答应,立即扫地出门,明天你si是你的事!

他正容道:“小侄正室之位,就是莺儿妹妹的,小侄愿与莺儿妹妹百年好合,不弃不离!”

不错,正室之位,就是杨莺儿的,其她的,跟随莺儿妹妹的父亲学习就行了!

想到这里,怕娶到母猪的害怕之心也就平息下来。

颜常武离位,正正衣冠,向着杨天生行过大礼,定下婚约!

陈衷纪与颜家、杨家有通家之谊,作为证婚人,向两边庆贺。

“好,两家既为秦晋之好,待莺儿及笄之後,再行婚礼。则我这做岳父的,帮助nv婿保住家业,在所不辞!”杨天生脸上微现笑容,只不过b起不笑时,更是可怖!

让颜常武内心是瓦凉瓦凉嘀,别这杨莺儿不要长得象她父亲这麽个样子哦!

“另外,你年轻不能多跑船,你家贸易的收成,给多二成给岳父吧,我帮你看着你的收益!”杨天生不客气地道。

如今团t跑船,分配利益如下:颜思齐有四成,杨天生二成,其余人等共四成。

杨天生一个狮子大张口,要多二成,他一个人将近独占一半了!

海上贸易收益巨大,可想而知,杨天生要飞起了!

颜常武心中恼怒,但一想到要是没杨天生帮他,别说四成,连命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也就心平气和了。

“一切但凭岳父安排!”颜常武赶紧道。

“不要说做长辈的欺负你,没多要你!”杨天生人jg一个,即时说道:“一成归我,那是辛苦费,另一成是莺儿的嫁妆,将来还你的!”

还不说欺负我,那时期nv子嫁妆只归嫁来nv子处置,要是下堂归娘家,嫁妆带回去!

你想弄老婆的嫁妆,会被人戮背脊骂si的!

反正就是姓杨的!颜常武无奈地想。

好吧!他突地想起一件事来:“那个……莺儿不是裹足的吗?”

饶是杨天生神功卓着,也被此话弄得楞了:“你问这个g什麽!”

“做大龙头的妻子,将来得跟上我的步伐,说不定要跟随我去打仗的,小脚nv人,不行!”颜常武斩钉截铁地道。

开玩笑,偶是新时代男人,怎麽可能要小脚nv人当妻子!

他这与明朝风气背道而驰,明朝男子择偶第一标准就是看nv人的脚是否够小。

以杨天生这样的大豪,他们自然知道脚大跑得快,但他们很可能为了下一代嫁得好而给下一代的nv孩子缠足,无足为奇。

“我的媳妇我作主,没错吧!”颜常武嘿然道。

“行行行!”杨天生不得不投降了,这事还真的是颜常武说了算!

颜常武总算板回一局!

既是一家人,杨天生当然为他谋划,与陈衷纪密密地商议起来。

何时下手,什麽人下手,根本不用颜常武花费什麽心机,他们两人安排妥当!

不要小瞧古人,他们的科技不成,但耍起y谋诡计,远在後来之上。。。毕竟後来文明的g0ng斗政争远远不如,也就退化了!

回到家中,颜常武神闲气定,安稳地睡了一觉!

……

天亮了!

在北港贸易堂前的空地上,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各路豪杰云集,准备推举组合的带头大哥。

贸易堂是一排双层洋楼,很气派,大家在此谈生意做贸易之用。

当大哥有利益,海贸赚到盘满钵满,b如一船货物运到倭国,就是一船白银运走。

虽没这麽夸张,但是赚到的银子确实不少。

倭国有银山,银子多得很,他们的生产力落後,什麽都缺,银子可不能当饭吃当物来用,以银换物,欢迎国朝的东西,他们银子给得爽快。

所以这些角头老大,逃出倭国时惶惶然有如丧家之犬,不过是跑船跑上几遭,就什麽都有了,元气恢复,衣着光鲜,人马簇拥。

大家都眼红当中的巨大利益,不过,也得惦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

当郑一官到来时,大家活跃起来,一个个都向他示意,问好之声不断。

郑一官正值当打之年,有能力,有实力去坐这个位置,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绕场一周,挨个的与众兄弟们打招呼,以表示对大家的信任和感激。

他显得志满意得,这个位置舍我其谁。

与他相b,前任老大之子颜常武到来时没什麽人理会,人一走茶就凉的现实明显。

哪怕他再谦逊客气,与他打招呼的人只有少数几个,其余的人都表示冷淡。

其实颜常武卖相不错,在一群大黑粗之辈中格外突出,但是别人根本看不起他!

在弱r0u强食的江湖社会里,手上带血之辈才得尊敬,其余的才学容貌家世都是浮云。

……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有人招呼道:“进堂准备商议吧!”

於是大夥儿进堂,郑一官在众人前呼後拥之下,步入贸易堂,正好杨天生的一群人也一起进来。

就在这时!

他的人马与杨天生的人马挤在一起,先前大家并无恩怨,没作提防,原本郑一官厚实的护卫圈被挤到变薄,从杨天生部属里暴出一人,旋风般地挨近郑一官身边,他举起一个足有四十斤的铜锤,带出一gu恶风,砸向郑一官的面门!

郑一官“哎呀”一声,仓猝间举手一挡,铜锤砸在了手臂上,闷响声中立即打折!

那个人毫不消停,重重一锤,砸在了郑一官的面门处,陷将下去,红光崩现!

这一锤,恰似唐朝李白《侠客行》:“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後,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成矣!

郑一官睁大双眼,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情,然後头一歪,颓然倒下。

事出仓猝,所有的人都有上那麽几秒钟的脑袋停顿!

那人得手之後,疾退入杨天生的队伍里,一群人将他们护得严实。

杨天生轻咳一声,大义凛然地道:“郑一官意yu篡位,yu对颜大哥後人不利,我看不过眼,只能代劳,代颜大哥铲除此獠!”

“对颜大哥还保持敬意的,请站一边,敢对颜大哥不敬的,我只好一一铲除了!”

又是几秒钟的静寂,大家都在紧张地分析利弊得失,而郑一官的部属们则爆发了!

郑芝虎吼叫道:“杨天生,你敢害我大哥,我和你势不两立!”

与众人一起ch0u出刀来,上前围殴杨天生。

要是他哥在,杨天生还怕三分,现在哪会惧他,马上招呼人手上前阻挡。

双方都是悍勇之士,常年奔波海上,锻链的一身好身板,叮叮当当地打起来,一时间难分高下。

那郑芝虎势如凶虎,连续剁翻杨天生的三个手下,身上也被划出两道大血痕,鲜血狂涌,却不管不顾地猛扑向杨天生。

杨天生眉头微皱,却不後退。

方才挥锤行凶之人挡在郑芝虎的面前,仇人眼见分外眼红,郑芝虎与他厮杀起来。

挥锤者,力士也,身高八尺,手脚壮实,身t皮肤有如铜筋铁皮,挥锤时气势暴烈,也不知道杨天生在哪里找出这等人物。

郑芝虎水平很不错,但是挥锤者显然更专业,且年龄近三十岁,正是经验和力气最佳时刻,郑芝虎连番冲击,都被他挡着,还似游刃有余的样子,反将郑芝虎给迫退。

“啊!啊!”连续两声惨叫,却是两名杨天生的随从被人从中突破,来人一身浴血,直趋杨天生,正是郑彩,乃同安县安仁里高浦人,最近才最随郑一官,没想到表现突出,杀奔过来。

……

杨郑两家火并,发生得很突然,因为杨天生是天生x格冷淡,与颜思齐关系不错,但与其他人关系一般,且对於颜常武不假颜se,日常并无交集,没想到他会为颜常武出头。

他会是什麽目的呢?大部分的人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所以擒贼先擒王,不得不说击杀郑一官是条妙计,要是郑一官不si,只怕杨天生会遭遇众人围攻,以讨好郑一官。

现在嘛,一些家伙眼瞅着颜常武,却发现他被陈衷纪的人给团团护住,退到一边,拨刀出鞘,紧张地看着周围。

众人心里一凛,这是早有预谋啊。

跟着一声惨叫,大家目光望过去,却见到郑彩单手扼颈,颈部鲜血涌出,而杨天生正收刀回鞘,从容至极!

……

且说郑彩取杨天生,见已无阻挡,正在大喜,哪知杨天生双手拨刀,旋风般地杀来,快到不可思议!

郑彩目光只看到动作,不由得大骇:此人竟是超一流的刀手。

他只勉强出了一刀,身上已经接连中刀!

片刻功夫,他已身中四刀,最後一刀,斩在他的颈动脉上,轻轻一拭。

鲜血迸飞,杨天生疾步退开,没沾一点血,虎视郑彩。

他刀法凶悍狠辣,出手轻取人命如闲庭信步,让人心中胆寒,也及时地震慑了一些蠢蠢yu动之辈,令到大家袖手旁观,无人出头。

郑彩缓缓倒下,那边的郑芝虎也危在旦夕。

杨天生有备而来,带的人手都是好手,健壮好汉,配备利刀和护甲,打起来格外地得心应手。

郑家被他有心算无心,先有郑一官捱了暗算,後有郑彩遭了明杀,心绪浮动,虽说拼命,却是势孤,人数越打越少。

不多时,郑家人纷纷被砍si当场,只留下一个郑芝虎困兽犹斗尔。

挥锤力士用锤老到,护住身t要害,郑芝虎见不能取胜,心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待老子逃出去,聚集人手为郑老大复仇罢了!

他用力挥刀,趁挥锤力士挡格之际,径直逃跑。

岂料没跑上三步,背後恶风传来,他就手往後一撩,挡住,只觉得力道大得惊人,急反应时,已迟了!

挥锤力士将锤柄装上铁链,冲前一步,腰肢发力,重重一锤击下,势如雷霆!

郑芝虎没想到对方加了s程,以为对方锤重跑不过他,待锤临身时反手一刀能有多大力道,结果恐怖的钝响一声,整个右肩被打得粉碎!

手中刀自然脱手掉地,他也y气,左手托着右手还想快跑,哪来得及,被杨家将一拥而上,将他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拼斗不过一刻钟,却是惊心动魄的十五分钟,一些观众此时才透出一口大气。

……

大局已定,陈衷纪的人手将颜常武送到贸易堂台阶上,地上一滩鲜血,被杀的人屍t堆放在一起,摆在了台阶下!

江湖风波险恶,任郑一官有什麽的雄心壮志,日後无限的可能,也成为h梁一梦。

杨天生、陈衷纪一左一右地将颜常武夹在中间,两个长辈并不言语,却见颜常武朗声道:“各位叔伯,郑一官狼子野心,欺我太甚!”

“其派遣歹人,暗藏厉器,意yu行刺小侄!”

“幸得忠仆相助,歹人方不得手!”颜常武装出一副愤慨样道:“小侄虽愚昧,却不可让父辈蒙羞,唯有奋起反击,请来杨叔父和陈叔父作主,得他们鼎力相助,送了郑一官下地狱向吾父请罪罢!”

反正人都si了,随他怎麽说,後面那句说得倒是有趣,众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有了大义名份,杨天生冷然道:“本座岂能坐视郑一官加害吾侄,是以出手,铲除此獠!”

倒有一部分见风使舵的首领纷纷称好,赞扬杨天生义气g云,看顾故人之後,够义气!

其他人等只是看着,直到杨天生厉声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父去子继乃天经地义,今颜老大儿子颜常武年虽仅束发,行事大有乃父之风,我愿推举颜常武继承父位,大家以为如何?”

陈衷纪头一个响应道:“正该如此!”

见到大家都不以为然的样子,陈衷纪劝说道:“我等皆有家业,万一有事,家业被外人窥伺,子孙被外人加害,诸位以为如何?”

“该当维护正义,确保家业不坠,子孙得保!”他慨然道。

说得有理,众人都不是善人,想的是害别人得到别人家业,但万一别人想夺自家家业呢?

终究大部分人想通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给别人,谁都不爽,而且杨天生和陈衷纪不会答应,给杨天生,更不可能。

事情僵局终要解决,颜常武是最不坏的选择,就他吧!

於是一半的首领说道:“愿奉颜贤侄为大龙头,接掌家业。”

见到还有另一半的首领不吱声,颜常武大声道:“各位叔伯既然推举小辈我为龙头,却之不恭,小侄愿接掌家业!但自知见识少,德行不备,愿向诸位叔伯多多学习,今後礼贤而下士,劫富而施贫,来者不拒,去者不追!”

见他说得谦逊大气,大家暗暗点头。

别人犹可,杨天生和陈衷纪是从昨夜接触颜常武,一直观察他的表现,到目前为止,可圈可点哪。

或许,还真的是捧对了人!

尤其是杨天生,绝对不要以为他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他闯荡江湖多年,早就铁石心肠,曾经在遇到官军追捕时把整船货放弃,把受伤的兄弟给弃了!

真要是颜常武烂泥不上墙,他杨天生看在颜老大的面上,不会对他不利,亦会依旧前约,把nv儿嫁出,继续他颜家香火。

但他将尽夺颜家产业!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给他杨天生,起码能够在指缝漏出点东西,养着颜常武,保他不si,如此,不会愧对颜老大,百年後见了颜老大,还得多谢他!

至今颜常武令人满意,不过,还有最後一道手续,杨天生的嘴一呶,几个手下将被俘的郑芝虎押到了颜常武。

所有首领都不吱声,只是看着颜常武,他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过来,牙一咬,手掌伸出。

马上一把利刀送到他的手掌上,他将刀紧紧地握住!

郑芝虎知道难以幸免,惨笑道:“来吧,虎爷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

押着他的人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侧对颜常武,露出他的脖子。

十五岁束发少年颜常武高高举刀,用力砍下!

……

花厅里,清茶嫋嫋,颜常武呆呆出神。

枉他灵魂是个成年人,也从资讯中了解到不少生si之事,b如动物世界,草原二哥鬣狗捕杀猎物时专门,活吃猎物,是人见了都会菊花一紧!

但真正到了自己动手时,他才发现这样的事对自己的冲击非同小可!

一刀砍下,他的头脑也彻底麻木,如同木偶一般被两个叔父带进屋内,开了香堂,众人观礼,他接位成为大龙头。

接下来是分派事物,安排职司,一直神智不清,好在有两个叔父主持,没出什麽差错。

送回家中一直浑浑噩噩,小婢nv双儿竭尽全力逗他开心,均不见效,直到半天后,颜常武机械地呷入一杯清茶,才回魂过来。

罢了!

身入此路,再难回头,更不可停留,否则後面将会是万丈深渊,将会万劫不复。

他高叫道:“双儿,给少爷准备饮食,少爷饿了!”

双儿高兴地道:“您好了?”

颜常武大言不愧地道:“少爷从来都没有坏过,快去吧!”

双儿如飞般地跑去,心忖道:“少爷两次都是这样,先是闷着,然後一吃饮食,就好了,看来以後得和张伯商量,请个好厨子。”

她自小被买进颜府服侍少爷,早不知道家人在哪里,在她小小心目中,少爷就是她的天!

正跑着,差点没撞到一个人身上,仔细看过,吓得侍立一旁,急中生智地道:“陈爷,少爷jg神很好,让小婢去取饮食,急了点。”

果然陈衷纪挥手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