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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弦 朔忠城雪宗 1281 字 1个月前

常园。

遥学君在纪念元一君的花园前,从清晨跪拜到正午。这件事只有在清晨时替遥学君沐浴正装的几个近臣知道。

「别跟过来。」

遥学君只这麽交代着後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其他诸臣按照公告的正午时分抵达时,遥学君才抬起头来,让严少泽扶着起身。

行礼,祭完。

诸臣在常园聚餐,遥学君先打道回府。

这是君王和臣们每年不言而喻的习惯。

有次,诸臣们实在太好奇为何每年遥学君都b他们早先到场行礼,又不让他们更改提早祭会的时间,所以偷偷地观察了这一切。

那年,遥学君难得没有一结束祭会就立刻回g0ng。

「承恩。」

「是,遥学君?」

「今年的祭食有什麽问题吗?」

严少泽看着掩面而泣又无声进食的遥学君的诸臣,心想:

果然什麽样的君王招来什麽样的王臣呢。

「王,力道还行吗?」

「……再轻点吧。」

严少泽搀扶遥学君回g0ng後,也不回常园聚餐。他看着遥学君身子明明柔弱却做这样的事,忍不住照顾的心意。

侍奉遥学君,严少泽的心得是:遥学君什麽都ai拒绝。有时听话是给面子,不能听话的时候就得强着来。

例如现在。

「承、承恩啊,这水有些凉了……」

「抱歉,我再加些热水。请稍等。」

遥学君待严少泽以外的新进王臣可算是冷淡,除了公事以外并不私下接触或召唤。以一个君王和王臣来说,严少泽认为如果不也在私方面了解君王、打点君王的一切的话,这种王臣和其他部分的普通诸臣是没有差别的,不尽责的。只是睡得离王b较近的臣子。

不过他能理解为什麽遥学君会刻意和王臣保持平衡距离。除了因为遥学君的出身之外,还因为遥学君的个x。

遥学君行事作风讲求王之仁德、g0ng之礼法,相b起元一君不拘小节、不亲繁政的个x其实有着天差地别。

刚开始时,遥学君没给任何王臣分门别类,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得多点还是该做得少点。以替遥学君打点生活作息为例,有次有八个王臣在同一时间在遥学君房门前不约而同的相见了。

想当然尔,遥学君睁开眼就吓得早膳都吃不了了。

後来,遥学君私下让严少泽指派了,像以前元一君的王臣一样分配。

严少泽也感觉得出来,遥学君是格外信任、依赖他的。大概是因为严少泽是元一君留给她的最後一盏烛火的关系。

相b起受过严格训练的王臣们,极力尽善尽美的菜鸟君王似乎让他们都忧心忡忡。

数周後,有一群穿着打扮奇异的人们骑着马来下跪求见遥学君。

即使唐突,遥学君也是以重礼相迎,并请他们停留在g0ng中休息数日。

「我们别无他法,最後请求遥学君王尽速行动了。」

「是。一定的。」

他们离开g0ng後五日,遥学君带着七位王臣前往南国拜访。

「我yan华陵的妹妹是任何人不敢欺负的!」

「弦儿,要好好照顾自己。」

「yan华弦?」

……

路面非常sh滑不平,马车一个颠坡,遥学君在马车上惊醒过来,手掌重重拍在门上搀扶着,犹如做了长久的噩梦般低喘不已。

「遥学君!?」

同车的李澈、何枔和彭子然都吓得不轻,赶忙扶起遥学君的手。

「没、没事,是我睡糊涂了。」

三人交换眼神後,由其中资历最深的李澈开口,「遥学君,要请严承恩哥哥来吗?」

遥学君抬头望着李澈,脸se已平复许多,柔声道,「不必了,你们也是我的臣子。」

「是……」

一下马车,谨善君已在g0ng门迎接。遥学君也摆出姿势准备行礼,「遥学冒昧初访谨--」

「稀客阿,遥学!快过来!」

还没进g0ng,左右手排排站了0着身上、面容帅气的男人。

遥学君见了倒也面不改se,只是看了一眼就拘谨地问,「谨善君,这些人是您的臣子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走在遥学君前方的谨善君忽然停下转身,遥学君也立刻停下步伐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是晚上准备给遥学,让你一觉好眠的。」

「您这里日夜温差很大吧?」

谨善君戏谑的眼神扫着遥学君身後的王臣,「看到喜欢的就跟我说吧,我会把你家的臣子支使开的。」

特别的是,谨善君身後没有跟随着任何王臣。

遥学君身为北方人,可想而知并不ai吃些特别的生猛海鲜,只对基本的r0u菜动筷。

「这次前来拜访是有所求的。」

「天下有什麽事是遥学君有求於人的阿?」

遥学君恭敬地啜了一口茶,不动神se,「沙利的塞司公子请我代为传话,请谨善君不要再攻击沙利了。」

谨善君停下了汤匙,「攻击?我没有攻击阿。」

「驱离的手段太残酷了。」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只顾自己名声,做着人见人ai的仁君。遥学,你最好也不要再容忍那些不清不楚的蛮种,你们先王也不见得能够认可。毕竟,事情的本末,大概只有不在这世间上的人最了解不过吧。」

许久,食堂上没有话语声,更没有食器碰撞的声音。

遥学君只是眼神哀凉的喝完那杯手上的茶,「放於利而行,多怨。」,便离g0ng而去。

顷刻,才闻谨善君一饮而尽,重摔茶杯。

「……水形懦,多溺。」

「遥学君最让澈敬佩的就是用深刻的教诲表达己身的愤怒和不认同。」

「李澈。」

纵然严少泽示意让李澈住嘴,李澈仍一边替遥学君准备洗澡水、一边不平地说还好自己就是做狗臣也是做遥学君如此仁者的狗臣。

冷不防地遥学君走了进来,「好了吗?我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

诸臣们行礼後,赶紧替遥学君更衣沐浴。

互相在遥学君房门口礼别後,王臣们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都快给本王站起来了,要做什麽?」

遥学君一打开房门後就见三名男宠跪在面前。还好他们都把衣服穿得好好的,遥学君实在不敢相信他们跪在这里多久、着凉了该怎麽办。

「请遥学君务必让臣们侍寝。」

「谨善君有多加命令,若是没有牵着遥学君的纤手、扶着遥学君的柔身过夜的话,明晨自行领罚。」

「遥学君同意了,臣们才起身。」

遥学君往後退了一步,飞奔出门没多久就先遇到了严少泽。

「承、承恩阿,无染也来……帮帮我……快!」遥学君冒着细汗、语带浅喘地说。

最後,遥学君不得不和五名男人共盖一件被褥。